至尊衰神 正文 第十九章 黃老虎說
    「只不過嘛……」張魁突然想起按照伯稽的說法,蘇盈需要一時三刻才能徹底恢復,頓時變得有些猶豫起來。

    女人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她還以為張魁變卦:「兄弟,只要你肯救阿飛,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這個女孩還要一些時間才能恢復,我只是想等會帶她一起走。」

    「呵呵,你還是信不過我黃老虎嗎?」黃老虎笑道:「不如這樣,老哥我在兄弟你的手中也是沒有一點反抗能力,不如就先把你的朋友留在這裡,我親自跟你回家一趟,你看如何?」

    張魁一愣,這才想起方才自己在這些人眼中彷彿無敵的舉動,思忖了會,便點點頭道:「這樣也好,免得耽誤你兒子的傷勢。」

    張魁家裡自然是不會有什麼靈丹妙藥的,有的也不過是張父泡的那些藥酒,那些東西要是擦在阿飛臉上,阿飛或許真的會從昏迷中甦醒過來,那肯定是給活活痛醒的。張魁借口回家自然是為了掩飾,不然他總不能直接把自己的體液擦到阿飛的身上吧,到了那個時候,張魁可就真的成了人見人愛的唐僧了。

    黃老虎似是鬆了口氣,分開左右,引出一條路來,回頭沖女人道:「你就在這裡看著吧,好好照顧著女孩。這位兄弟,我們現在就走吧。」

    張魁看了看蘇盈,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再看看女人,至少沒能從她的眼中看到惡意,便點點頭。跟著黃老虎走出了房間。

    一邊往樓下走,黃老虎猛然間想起什麼,忙掏出手機,撥通號碼道:「岳父,我是小黃……阿飛現在怎麼樣了?能不能暫時不要上藥……對,那位傷了阿飛的兄弟有藥……效果……」黃老虎看了眼張魁,思忖片刻繼續道:「效果很好!我確定,對,我現在去拿藥。」

    收了手機,兩人已經走到停在飯店前的奔馳車前,黃老虎長出口氣,問道:「兄弟,你家住在哪裡?」

    「東家店,鋼管廠大院。」

    黃老虎一怔:「還未請教兄弟貴姓?」

    「免貴,姓張,單名一個魁。」

    「你父親是不是叫張志東?」黃老虎立刻問道。

    張魁一愣:「你認識我父親?」

    黃老虎長歎一聲,臉上的表情複雜至極,拉開車門道:「先上車,我慢慢告訴你。」

    張魁開門上車,做了副座。

    幾秒鐘後,黃老虎動了汽車,調轉方向,駛向東家店。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張志東的兒子。說起來,當初我也曾經被你老子揍得差點送命,想不到,今天居然輪到我兒子。」黃老虎唏噓道,接著不慌不忙的闖過了紅燈。

    張魁這才猛的想起,張父曾經說過,當初張家村的鄰村大黃莊裡有一個能打的傢伙橫行鄉里,只是每次遇到張父,總被狠狠的教訓一頓,只是這傢伙屢敗屢戰,端的是倔強無比,直到有一次張父一時失手,將這傢伙揍進醫院住了一個月,差點送命,這才收斂,想不到今天居然打了他兒子。真是冤家路窄。

    張魁還是不禁問道:「你是……大黃莊的?」

    黃老虎嘿嘿一笑:「你爸肯定沒少提起,怎麼說都是當初他在張家村最風光的日子。」

    張魁聽黃老虎話裡有話,冷笑一聲道:「我父親現在不過一個退休職工,當然比不起你現在這般橫行霸道。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這麼闖紅燈,萬一撞了車,我是無所謂,你兒子的命可就難救了。」

    黃老虎一怔,車趕緊降了下來,在縣城內開車闖紅燈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就算是生了事故,整個壅縣也沒有能惹得起黃老虎的人,可現在猛的想起自己此刻的行為密切關係到兒子的姓名,頓時緊張起來,開車變得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就彷彿頭一次上路的新手。

    黃老虎鬆了口氣,感激的看了眼張魁,道:「兄弟,我還是叫你兄弟吧。其實我這麼說你父親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說,你父親有些不會做人。」

    聽到這裡,張魁微微皺起了眉頭。

    黃老虎繼續道:「我這是肺腑之言。沒錯,當初你的父親在張家村……就算是整個壅城,也可以武無雙了。可我們現在的年代可不是關羽拿大刀的時候了,爭強好勝的人通常都很難混出頭,畢竟現在社會上小人太多。你不要看我現在還是那麼橫行霸道,還不是得看人臉色?社會的規則只能讓人去適應,想改變規則的人,除非擁有強大的力量,否則只能被社會的規則踩在腳下。」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張魁是懂得,可他卻想不到黃老虎這個混黑社會的居然能說著這些話來,便問道:「你現在在壅縣也算得一霸了,居然還要看人臉色?難道你手下的勢力還小嗎?」

    黃老虎笑了笑,有得意也有辛酸:「我手下自然是有些人馬,可是能算得了什麼?天底下最不講道理的就是暴力,我手裡的暴力能在壅縣為非作歹,可出了壅縣別人的暴力比我強大,我自然要吃虧的。兄弟,我看你也是剛出社會沒幾年,也順便告訴你一句,這個現實的社會,不論是金錢、美女還是地位,最根本的基礎都是暴力,這一切都是建立的以暴力為基礎而設立的規則之上。當你手中的暴力沒有影響到這個基礎的時候,你就可以為非作歹,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否則,等待你的就是社會的暴力抹殺。」

    張魁沉思了一會:「你到底想說什麼?」

    黃老虎道:「呵呵,在壅縣我的暴力集團展得很好,很健康。你是一個有前途的人,我希望你能給我幫幫忙。」

    張魁笑了笑,道:「黃老虎,你在壅縣可以算是天王老子了,還想把我入伙,難道是想對付什麼人活著要去暴力掉其他的暴力集團嗎?」

    黃老虎心裡咯登一下,心中對張魁的看法不禁又高了一層,如果原先還把張魁當做一個武夫,那麼現在的張魁在黃老虎心中已經有些智勇雙全的意思了。

    「既然兄弟知道了老哥我的想法不知道你的決定如何呢?」

    張魁心中冷笑一聲,故意道:「這可是黑社會啊……」

    「黑社會白社會,也不過一念之間。我不過是在社會規則的夾縫中建立起自己的新規則罷了,兄弟有意思的話,我們可以在事後詳細談談。」張魁的話讓黃老虎認為張魁已經心動了,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卻是不知道,他這些小伎倆要糊弄張魁是足矣了,可想瞞過張魁身體裡那兩位活了幾萬年的老妖怪,可不是癡人說夢嗎?

    「當然,我們把阿飛治好了再說吧。」張魁點點頭。

    黃老虎把車子停在鋼管廠大院門口,對張魁道:「我就不上去了,免得你父親看見我說你學壞。」

    張魁笑笑,打開車門,走進了大院。

    黃老虎看著張魁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掏出了手機。

    「喂,是我。一個鐘頭之後到鋼管廠抓人……張志東夫婦……多帶些人,張志東雖然快六十了,可三四個人也未必能近得了身……制服他們之後,待到老山神廟。明天早上我過去……不用了,制服他們就行,盡量不要傷到他們。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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