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舊恨交雜,什麼事會比現在的狀況更難應付?
沒料到奢囉、月絲黛、紫蘿蘭之間的所有種種,全由我承受,而也全由兵歿嘗到所有的苦果!
兵歿整張臉糾結難堪,英俊挺拔的身影交錯著重重愛恨,「黛兒,一切都是真的嗎?黛兒……」
月絲黛臉百感交集,看了看我,又轉頭盯著兵歿,「你忘了我,要怪就怪奢囉,我也是無可奈何的。」
兵歿苦苦求著,此時已無一個魔尊該有的尊嚴,「黛兒,你……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以前說的話,難道都是假的嗎?」
只見月絲黛歎了口氣,眼望著地,似乎以沉默回答了所有的答案。
唉,我真難堪,我可是很清楚那種被拋棄的感覺。
兵歿一咬牙,聲音像是從嘴角邊出來,恨恨地說:「你為了這個小白臉,真的要逼我絕路!」
只聽豆豆還在挑撥著,「兵歿,這女人心腸這麼壞,你看看,好歹也找個帥一點的,找了個沒靈氣、沒品的,也太不挑食了!」
月絲黛冷笑一聲,說:「不要以為你後台硬,我便不敢動你,我和兵歿分手,不就順了你的意!你別不知好歹,得了便宜還賣乖!」
只見豆豆臉紅了起來,像顆大蘋果。
我懂了,她一直找月絲黛麻煩,原來是喜歡兵歿,奇怪了,修行者間的愛恨情仇竟不下於一般人!
兵歿似乎根本沒留意豆豆的狀況,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豆豆的反應,眼睛從沒離開過月絲黛,「黛兒,要怎樣才能讓你回心轉意,你要我怎麼做,你說!」
月絲黛再歎了口氣,情債難還,「兵歿,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你罪行不輕,如果讓你受了魔規的懲罰,我也於心難安,你好好的找個地方靜心修行,對你未嘗不
是件好事!」
兵歿眼睛閉了起來,一個堂堂的魔尊低聲下氣的求人,也真令人心酸,忽然,他仰天長嘯,「罷了……」
他的眼光掃向我,像是要殺了我一般,忽然「嗖」地一聲,消失無蹤。
豆豆大叫:「等等我!」
她正要跟隨離去,月絲黛出言喝止,「豆豆,放回密塔及八里八。你也別急著走,我們的恩怨是否也應做個了結!」
豆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你看怎麼著,你敢動我嗎?」
「公主,冤家宜解不宜結啊,何況現在又是多事之秋。」我急著說。
哪知那豆豆絲毫不領情,瞪了我一眼,「誰要你小白臉求情,有什麼了不起的!」
本來月絲黛還聽我的話,有意收手,但一看到豆豆對我的態度,冷哼一聲,不慌不忙地祭出五綵帶。
那五綵帶在她身後發散呈輻射狀,更使月絲黛像極了飄逸的仙子,豆豆緊張起來,大叫:「你……你、你真要動手!」
月絲黛身後的五綵帶迅速飛出,在空中互絞成一條粗大的繩子,直向豆豆衝了過去。
我大叫:「公主手下留情!」我總是覺得,這豆豆和我同為黃種人,也許會是同鄉也說不定。
但此時那喝的住啊,豆豆急取出一面鏡子,一臉慘白。
看來魔尊與神魔的實力相差很大,只見那粗大的五色粗繩以可怕的力道,由空中翻打了下來!
突然間,空中丟下一個巨大的爐子!立在豆豆前面。
「梆!」一聲巨響,五色繩打在爐子頭,好像叩響巨鐘。
那糾結的繩子化了開來,五綵帶又在爐前呈現輻射狀,瞬間爐子冒出火花,直襲綵帶而去。
看來這爐子的主人,功力莫測高深,能和月絲黛抗衡!
綵帶竄入空中,火勢越燒越猛,忽然,空中不知從何而來了一張飛椅,椅腳正踩在五綵帶,下頭是漫天大火,此時倒像是月絲黛以五彩迎接這張椅子!
椅子降了下來,火光消失,由椅子下來一人,也是黃種人,身高約一百八十,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精神矍鑠,白長髮、白長鬚與白長衣,風一吹如葦芒飄
動,真是仙人啊,他下巴微微翹起,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月絲黛收回五色帶,雙手交叉,身微傾,說道:「藥王神魔何時大駕光臨,來了天馬旋怎麼不打聲招呼,不會是看不起人!」
藥王!這……這人是溫瑞,是藥王門的祖師爺!
我的天啊,怎麼會在這兒遇祖師爺!
我內心翻攪如波浪,耳中聽到他的聲音,「你是誰?你來自哪兒?」
月絲黛高傲,他比月絲黛更加傲十分,居然理都沒理會月絲黛,劈頭便問起我來。
一時間,我不知如何做答,該相認嗎,這……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豆豆插了嘴,「師父,這人是個小白臉哩,現在和月絲黛在一起!」
藥王盯著我的眼光如劍般銳利,好像在等著我的回答,我緊張萬分,「我,我出生在地球,是從真圈星進來魔月的。」
藥王僵了一下,身體動都沒動,現場突然靜寂下來,過了一會,只聽他輕歎一口氣,「地球,地球,唉!」
豆豆叫道:「對了,師父,這小白臉還有些名堂,那月絲黛的陰蝕針便是他解的,還有他會煉丹,一種大碧元丹,滿好用的哩!」
藥王向我走了過來,好像一眼要將我看穿,月絲黛站到我的前方,叫道:「藥王,是否我們回到怛回回大塔,讓我擺宴替你接風洗塵!」
藥王與月絲黛二人在同一條線,一個要往前,一個不讓。就在相距不到二十公尺處,兩股強大的內勁相碰,沒有沙塵飛起,沒有爆裂聲響,沒有感到有任何
異狀,但無形的壓力像是把刀,隨時會將人切成兩段!
這是功力的較量!
無聲無息,無形無影,只有兩人靜靜地緊盯著對方!
眼光像劍光,在半空中交閃,兩人較勁起來,週遭的氣流全都凍結,緊張的氣氛快讓人窒息!
這時兩人嘴角都現出一絲鮮血!
雙方不論是誰受損,那都是悲劇,我只得硬著頭皮說明身份,朗聲說道:「藥王,我,我是劉真祖師的徒孫,文素的徒弟。公主,藥王是我的祖師爺,這個……
你們能不能就此罷手。」
慢慢的殺氣淡了下來,藥王大叫:「你:…你,你是藥王門!」
我是不是藥王門,這怎麼說呢?
藥王的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臉罩一層白霜,「哼,對啊,藥王門和我有什麼關聯,小子,豆豆不是你惹得起的,看在是同鄉的分,這局我認了。」
他轉身走了回去,由那背影可以感覺到,他好像有著千斤萬擔的心事及不可說的往事壓著他。
收回爐子,重拾心情,背對著我們他說:「月絲黛,你的『無影無形刀』不過如此,看來你功力千年來不進反退,這顆丹送你,稍稍可以恢復點功力。」
他手一揚,一顆丹藥破空飛出,他與月絲黛相距五十多公尺,沒回頭、沒瞄準,那丹藥卻不偏不倚地掉入月絲黛手頭。
看來他是極其高傲,也極有原則之人,我感到其實他要認我的,但是礙於身份地位以及過往種種,讓他反而向月絲黛示好。
月絲黛是何等聰明之人,馬改口,「藥王,都是您啦。您要是早來了魔月,我也不用受那陰蝕針之苦,你這徒孫可整得我好慘,逼得我不得不和兵歿分了,也
讓豆豆妹子看不下去哩!」
藥王一聽愣了一下,轉過身來,哈哈笑起,手捻長鬚,「公主啊,我替你解陰蝕針也不見得就會有較好的結果。對了,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管他認不認藥王門,接口便道:「祖師,徒孫名叫郭慕風,祖師能不能請豆豆師叔祖放了密塔及八里八?」
豆豆大叫:「小白臉,你你你叫我什麼,師叔祖,哇,乖孫子!」
我真快吐血,她是溫瑞的徒弟,也就是劉真的師妹了,唉,沒料到我的輩分差她這麼多。
豆豆心花怒放地放出了密塔及八里八,兩人飛奔了過來,我急叫,「密塔,八里八看看勒五在哪兒!」
就在這時,阿閃拉、阿麻、東葉、勒五、得戮及置置都來了。
溫瑞說道:「這麼多修道者,這是怎麼回事?」
豆豆拉里拉雜地將死靈池的事說了一遍。
我則急忙運功看了看勒五,她給那黑球打到,不知傷勢如何,勒五笑嘻嘻地說,「活神,沒事哩,勒五骨頭硬,撐得過去!」
「你沒事跑出來幹嘛!」我不捨地檢查著她。
勒五哭喪著臉,皺紋全擠在一起,「你以為我願意啊,活神,沒辦法的,這是我的責任。」
又是責任,阿閃拉趕著叫道:「是不是阿比叫你這麼做的?」
勒五點點頭,言下之意似乎我要有事,她需要出來擋,那不成了我的「活盾牌」?也難怪了她在魔月之心時的反應。
我實在很不好意思,「勒五……你辛苦了。」
阿閃拉用手下撫著胸口,「還好還好,最近不作夢,要是阿比也叫我來擋,開玩笑,當『肉砧』,那不死也半條命哩!」
阿麻說話了,「蚊蚊子,什什麼是肉肉肉砧……」
他們又開始胡鬧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溫瑞說:「祖師爺、師叔祖,我們這些人胡鬧慣了,你們可別見怪。」
阿閃拉一聽到我叫藥王祖師,叫豆豆師叔祖,跑了過去,笑呵呵地打起招呼,「徒徒徒孫拜見師公公公,拜見豆豆師叔公公。」
藥王眉頭一皺,向我瞪了一眼,「小子,你怎麼有個仙人徒弟,他也是藥王門嗎?」
我苦笑著,藥王是何等聰明的人,馬會意過來。
但豆豆開心死了,一直逗著阿閃拉。
藥王見豆豆如此高興,也對阿閃拉說話,語氣十分和緩:「嗯,你資質不錯,師公送你份禮物。」
他拿出一粒丹藥,那藥一出,整個空間都佈滿清香,久久不退。
阿閃拉看著我,我點點頭,他急忙接住,然後抱住溫瑞,「謝謝師公公公,嗚……師公公公對阿閃拉真好。」然後開始哭起來。
溫瑞給他弄得哭笑不得,阿麻叫道:「死死死蚊子,愛愛愛哭鬼!」豆豆改變了想法,轉而去玩阿麻,讓阿麻嚇得滾到我的背後。
有時想想有阿閃拉也不錯,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變成了場鬧劇。
月絲黛言歸正傳,道:「藥王,是否到怛回回我們再詳談。」
藥王搖搖頭,說道:「收了這麼多困死靈祭,要快些煉出魔靈丹才好,否則讓死靈沉澱下去,效果會差很多。」
月絲黛二話不說,拿出了十五把困死靈祭,「祖師,給您煩心了!」她竟是跟著我叫祖師!
豆豆開心地大笑著,「月絲黛,那麼你以後也得叫我師叔祖!」
溫瑞大喝一聲:「死ㄚ頭,公主就是公主,你不要命了!」
月絲黛走了過去,拉著豆豆的手,言道:「我叫你師叔祖也是可以,怕把你給叫老了,還是豆妹妹好咧。」
沒想到月絲黛雖然高傲無比,但是圓融度、EQ都比我想像中高很多。
溫瑞取出了一些魔靈丹給了月絲黛,「十五把的困死靈祭可以煉出約三十粒魔靈丹,我現在有的二十粒全給你了,我要先離開,有緣再聚。」
我急叫:「祖師爺!」
溫瑞盯著我一會兒,歎了口氣,「小子,你過來!」
溫瑞和我到了百公尺遠的山丘邊,問道:「你說,你怎麼會進來魔月!」
「唉,祖師爺,一言難盡。」
我簡略地將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他取出一顆黑漆漆、大如鳥蛋的丹藥,說道:「好好好,藥王門棄徒,好,小子,你要小心,看來你的未來凶險異常。喏,這大魔靈丹給你,聽你說來,你未來
是要修魔的,這可比三十顆魔靈丹,你要善用!」
「祖師爺,這……」一顆魔靈丹有五十年功力,那這顆大魔靈丹,不就有一千五百年的功力!
「小子,不要廢話,魔靈丹對神魔以者功用有限,神魔要精進已不能單靠丹藥,不過你要切記,雖說大魔靈丹很好,但你可能消受不起。記得,每次練魔法時
,刮起一小片粉末化入體中,量越小越好,能消化後再多刮一些。」
「祖師爺,魔靈丹是用困死靈祭製作的啊?」
「沒錯,小子,死靈已不是生命,而是一種負能量,魔法不同於道法,魔法所用的大都是負能量,我又修道又修魔,數千年來終於領悟出,其實,正負間剛好得
以抵銷,其間有著很大的探索空間!」
「這麼說道法是正能量,魔法是負能量。」
「不對,道法、魔法的能量沒有正負關係,應是平衡點的位置不同,但釋法的能量,便是正的了,所以道魔雙修或道釋雙修,基本問題不大,我所謂的正負抵
銷指的是,釋魔雙修時的相容問題,小子,這以後你可是不容易啊!」
「那麼,靈石有分正負能量嗎?」
溫瑞祖師想了想,取出一個類似馬表之類的東西,說:「這個『能量測定器』送給你,共有二十一等級,十一級是平衡點,以此級來區分正負能量。」
看來這「能量測定器」是類似於酸鹼值的測定。
他接著說:「至於正負能量的強弱,必須看下頭這十顆『靈量測定珠』,分為十等。等下你取一顆靈石來試試。」接著,他便向我更詳細的說明靈石中的能量、靈量
和修煉釋道魔之間的關係。
我取出了一顆天碧石,祖師一按馬表,結果是九,馬表底下那十顆小珠子,亮起了三顆,祖師說道:「這便是三等九級靈石,是適合修道者使用的一般靈石。」
我再取出一顆魔月石,這是很好又少見的靈石,祖師笑笑,「嗯,魔月石,你有好東西!」他一按馬表,是八等十九級,「很適合修魔者的強大靈石!」
對了,我一想,取出了大西瓜「魔心之子」,祖師一看幾乎跳了起來,「這,這是什麼靈石!」
「這是徒孫進入死靈池補洞時發現的。祖師,我也不會用,給你了!」
祖師一按馬表,赫然出現十等十八級,他大叫:「我修行四千年了,也沒見過這種東西!最高靈量已超出測定範圍!又有強大的魔氣。」
他交還給我,眼睛還看著「魔心之子」,我將它又遞給了祖師。
他看了我一眼,搖搖頭說道:「能得到這種東西,是機緣,不能送人的,我也消受不起。小子,你對這顆靈石,有何打算?」
「祖師,徒孫也不清楚。我聽說靈石可以成妖,是真的嗎,祖師?」
他點點頭,明白我的意思,說:「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居然有心想讓靈石成妖。嗯,很好,但也要這靈石能有它的機緣才可以成事,對了,你有沒有給它取名字。」
我紅著臉說道:「因為接近魔月的地心,我都叫它『魔心之子』,外號叫『大西瓜』哩,祖師。」
「魔心之子,嗯,真好,小子,在你取名字時,已開始了這靈石的有生生命,你是它的孕父,哈……」
我不瞭解他的意思,只聽他還叫著:「魔心之子,魔心之子,嗯,好個魔心之子!大西瓜……唉,好久沒回去地球了!」
我想了想,師父不是在手鐲內放了很多地球的特產嗎?不知道有沒有西瓜。
我找了一下,咦,真的有西瓜……還是顆大西瓜,我好想家鄉!好想台灣的水果,尤其是那西螺的大西瓜!
我抱出一顆大西瓜,祖師還以為我又有什麼靈石要測,我大笑三聲:「祖師,家鄉的特產哩,不過,你那個年代有西瓜嗎?」
祖師愣了一下,手幻出一把刀子,開始切西瓜,邊說道:「我在約五十年前回去過,就有吃過這種東西!不過造型不太一樣!」
對啊,師父怎麼會在手鐲裡放台灣的大西瓜,一想之下,我自言自語的說著,「喔,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啊?」
我臉紅了起來,說道:「師父當年要我離開藥王門,離開地球,一定覺得不好意思,所以特地去台灣找了好多名產哩!」
「台灣,哪兒啊?」
我感歎萬分,雖然那兒早就沒有親了,但是一股強烈的思鄉之情讓我好難過,「台灣啊,一個好美好棒的地方!」
「嗯,有這麼好物產的地方,鐵定不錯。小子,哪天和你一起回地球,帶我去瞧瞧!」
對啊,他可能常回去地球,莫非他是去藥王門!
「小子,別亂想,來吃西瓜!」
我們祖孫倆在山丘邊,將眾人拋在一邊,惡狠狠地大啖西瓜,又紅又甜真是好吃極了,過癮!
大半顆西瓜都給他吃掉,「小子,這西瓜怎麼這麼好吃,啊,我們真是有緣,也許,小子,我傳你一樣東西!」
看來我有好東西可以拿,正所謂吃人嘴軟。
他取出了一片玉簡,竟……竟是手札!我大驚失色,「祖師爺,這……這怎麼可以給我,這……你應給豆豆師叔祖才是啊!」
他歎了口氣,「豆豆是無法傳我衣缽的,她的心太野了。你要修道,又是釋者,以後又須修魔,一定會產生很多問題,這手札也許不能完全幫忙,但參考參考
總是好的,記得用八級以下能量石修釋,十四級以的用來修魔。
「唉,好久好久沒講過這麼多話了,有時真是世事難料,走,小子!」
我急道:「祖師爺,那藥王門的危機?」
「我說過了,藥王門和我無關,認真地說,也和你無關,要管要理你自己去!」
回到了眾人的地方,月絲黛和豆豆手握著手,拉拉喳喳的,成了姐妹淘。想來,她們本來的情敵關係已化為烏有,現在她們是各取所需。
溫瑞看了豆豆一眼,「走!跟我回去煉魔靈丹。」話一說完也不打招呼,那蒼涼的背影,飄蕩的白衣,漸漸消失在茫茫的遠方!
難得遇同種人,難得遇同是故鄉人,難得遇自個兒的祖師,沒想到相識不到一日便又要分了,一股辛酸油然而生,蒼涼飄泊的感覺,讓人好難過,一時
間我忘了身邊還有眾多的夥伴。
密塔的聲音將我拉了回來,「大哥,嚇死我了,在裡頭沒給那巨蟲吞了,來反而差些栽在兵歿手裡!」
阿閃拉本來和阿麻玩得好好的,一聽湊了過來,好奇地叫著:「老巫婆也有進去裡頭啊,糞坑耶,裡頭好玩嗎?密塔說說……」
密塔還來不及說裡頭的事,一聲「嘔」傳來,咦,原來是老玳吐出了純白色光絲,那光絲成了一條線,一片片慢慢地入了大蛆的口中。
阿閃拉大叫:「咦,剛剛你們有沒有聽到,好像有人在吐咧。」
我苦笑一番,「是老玳啦。」
阿閃拉說道:「師父,你可別亂吃東西,老烏龜年紀大了,消化不好,可受不了。萬一在你身……拉起來,哇,那可是……」
阿麻叫道:「蚊蚊子,那那那會怎麼樣?」
密塔說道:「阿麻,你別聽那死蚊子亂扯,這是個功法,老玳在幫這只獸靈進化。」
阿閃拉瞪大了兩隻小眼,很嚴肅的大叫:「我知道了!」
勒五好奇的眨起大眼,「大矮人,你知道什麼,快說些。」
阿閃拉煞有其事的講著,「這是種很神秘的功法!」他停頓了一下,大伙想,仙人嘛,一定是見識非凡,哪知連月絲黛都給他唬了,「這是烏龜嘔吐法!」他最後說
道。
老玳此時已吐完,從我體內跑了出來,大叫:「死蚊子,哪天我吐在你身!」堂堂的神龜耶,竟也受不了阿閃拉。
一堆人便吱吱喳喳地亂扯淡,我不想理他們了,向月絲黛說道:「公主,整理整理,我們也該離開魔月,好多事等著要去做!」
月絲黛點點頭,向密塔說道:「你大哥還在怛回回等你。」
密塔看著我,又看著阿麻,阿麻叫道:「大大大大,你你不不跟我們一一起啊!」
八里八也說了:「密塔,你忘了老玳的算命,吉裡有凶,凶裡有吉……」
勒五補充說道:「兩角頭,別忘了,我們魔心之子還有哩,東西好些!」
「各位別為難密塔了,修魔者要跟我們進入道界,那不太好。密塔去找你大哥,各位,晚我們在勝賓來擺攤,不醉不歸如何,我烏克力請客哩!」
得戮大叫:「好,我得好好喝一頓,置置,替你老闆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