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同志們的鮮血,我又向前挺進了一關─仙境六區。
過了仙境六區我便可以到達銀河中心的神門,那裡將是我和心奴的決戰之地。
不同於白馬星、瑪若星及仙境一區,仙境六區我軍軍容壯盛,絲毫未損。
聖魔流在赤煉魔神的率領之下,輕易取下了仙境六區,他們構築了堅強的防線,等著和心奴的大軍決戰。
月絲黛帶領魔猿兵、紫仙帶領天馬旋十八魔星殘部排列在最前方,他們立志要為鞞斶魔王復仇,而聖魔流十個星區由各魔王領導,將仙境六區前往銀河中心的
路上圍得像鐵桶。
鬼影也來到了仙境六區,我一遇上他,連忙問起有關光之影魔的事。
“光影當年不是已由偏門回封神台?他怎會出現在這裡?這、這怎麼可能?”鬼影似乎很難置信地表示著。
事有蹊蹺,我不敢有誤,將和光影的對話鉅細靡遺地轉述,鬼影越聽越是沉重,傳出意識:“‘我是他兄弟的分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聽到“分身”兩字,我不禁一陣心悸,心奴修了幻外分身、帆代修了幻外分身、我也修了幻外分身,前些年也得知千刺人修了幻外分身,到底又多少人進入過
加冕屋,修了這個可以得到第二條魂魄的功法?
如果光影也修過,老妖精為何都沒有提起?
我想到千刺人將一條魂魄藏在六角靈塔之內,當時聽天聖及久久老和尚提起,一條魂魄留在外頭,可以使那裡頭的魂魄不至於被黑盒的強大吸力吸走,莫非…
…
我和鬼影對望了一下,傳出意識:“光影如果也有兩條的靈魂,表面上離開銀河回到封神台,但實際上則隱藏另一條的魂魄於銀河某處,你想會如何?”
“阿風,光影如果是三天的幫手,大可名正言順出現,不用名義上離開,實際上在銀河的某處另藏了一條靈魂啊!”鬼影要下結論了,“按你所言,他又不像是心
奴的幫手,所以他有可能和千刺人是同一條戰線。”
我全無主意,現在的勢力主要有四大部分:除了我方以外,心奴當然是最頭痛的敵人,三天那邊則和千刺人打得不可開交。
一個千刺人難道敢和三天及眾多原始人對抗嗎?他的背後是否潛藏著什麼勢力?
“鬼影,那光影進入仙境一區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開始針對我們,後來又幫我們對付天雲殿的部隊?”
事情太復雜了,鬼影也想不透,雖然我清楚,只要我到了銀河中心區和心奴作最後決戰,所有的謎團必然都可解開。
但是,不能控制的因素越多,越是令人不安。
原本的大局都在三天的掌握之中,我只要安心對付心奴即可,但是現在卻有只看不見的手,好像在推動些什麼。
“阿風,我們目前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希望到時能逢凶化吉才是。”
我們一說完,赤煉魔神特別提醒:“老大,時間有限,你要珍惜。”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月絲黛及紫仙。
“阿風,你看我們得勝的機會大不大?”難得我們三人得以在此混亂時刻單獨相處,月絲黛打破了沉默說道。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心裡一片茫然,長歎一聲,說道:“我也不曉得,現在局面變得十分復雜,天蛛死了,心奴為此狂,難保他不會要同我玉石俱焚。”
“不要啊!大哥。”一向冷傲的紫仙流淚了,她外剛內柔,現在心裡的擔憂全都表露無疑。
我緊緊握著她的手,又用另一手握著月絲黛,她們兩人都是我的妻子,但我能給她們什麼呢?
“阿風,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兵歿也不會煉出‘惡魔鑰’,天極魔殿也不會開啟。”月絲黛頗為自責地說,我知道她倔強的內心,硬壓著這件事。
“公主,雖說一切因你而起,但是這一切都是天命,就算沒有你和兵歿這段孽緣,天極也會用別的方法來開啟魔殿。”我安撫著說。
紫仙也接口說道:“是啊!姐姐,以前夫羵在魔月是公認的大好人,也被天極所用,還有左使一向對父王忠心耿耿,誰想得到他是天極安排的一顆棋子呢?”
月絲黛沉默了,我一手摟著她的腰,輕輕吻著她,堅強而果敢的她淚流了下來,她心裡應是清楚,我從沒有真心愛過她,和她一起,純粹是那天殺的陰蝕針造
成的。
“我被俘之時,受盡兵歿凌辱。”月絲黛終於說出那段不堪回的經歷,“阿風,我配不上你。”
她掙脫我的擁抱,推開了我,紅著臉說:“你和妹妹聊聊吧!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拋下這句話,她掩面而出。
紫仙呼喊著:“姐姐……你、你別走。”
人已在門外的月絲黛傳來聲音:“大敵當前,如果大家僥幸未死,再”
紫仙還想要追去,我一手拉著她,說:“讓月絲黛靜靜吧!她願說起那段慘痛的受俘日子,我相信她必能重新站起。”
“大哥……”紫仙喟然歎氣,“姐姐真是命苦。”
一向不合的姐妹,有著共同的命運,喪父、同嫁,但未來的命運也會相同嗎?誰能知道呢?
我望著紫仙,遙想當年初識之時,我為她擋了天洪的天龍角,結下情緣,沒想到數百年來卻聚少離多。
“好難忘在真圈抗魔的那段光陰……”她輕斜躺在我懷中說著,“大哥,紫仙好想永遠留在你身邊啊!”
我摩挲著她的玉手,十指尖長美不勝收,這麼美好的時刻對我而言都是一種奢求,我從跟隨文素師父修道、離開地球之後,幾乎沒有一刻可以停下腳步看一看
周圍這些關心我的朋友、愛我的情人,心中常有種虧欠的感覺。
當年紫仙知道我的心靠向玉兒時,她沒有一絲責難;在魔月我又結識了月絲黛,她也只有默默承受。
後來,她懷疑我和諸雨路之間,也肯定知道我的心背叛了她,卻也沒有對我出任何怨言。
當年我由帆代那裡知道正氣進入了魔月,才驚覺紫仙對我實在太重要,我對她已不單純是男女之間的情感,而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這麼她像是一股穩定的力量,支持著我走過無數歲月,雖然我們相聚時短,但我深信她的精神每一分秒都陪伴著我。
“紫仙,真圈是轉輪魔殿的大本營,正氣是否便是受到轉輪魔殿的控制呢?”我想起了往事,想要問玉兒的下落又開不了口。
“大哥,你想問玉兒吧?”
沒想到聰明無比的她早猜到我的心思,她輕笑著又說,“她害你坐了數百年的牢獄,你不恨嗎?”
我有些尷尬的紅起臉,吶吶地說著:“沒想到要恨一個人那麼難啊!玉兒也好、正氣也好、兵歿也好,甚至是心奴,我都覺得他實在可憐哩!”我想起心奴他那善
念的魂魄─天羅。
“大哥,你人太善良了。”
紫仙現在的經歷多了,加上回復了上一世紫蘿蘭公主的記憶,除了她對我的心沒變,她早已不是在真圈時那個小小的紫靈山掌門。
我苦笑起來,說道:“有時想想三天為什麼讓我轉世重生,如果找一個內心深沉、韜略善謀的人也好,偏偏找到我這個優柔寡斷的家伙。”
紫仙想了半晌,意有所指地說:“大哥,你不明了嗎?你的個性是其實他們千挑萬選的。”
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意思─一個沒有企圖心的領導人,才不會威脅到三天的地位。
人世間爭權奪利、用盡心機屢見不鮮,在仙界又何嘗不是如此?
當時在金剛龍圈內看到的,神界為了解決金龍及闇龍恩怨所用的手段,早就讓我對所謂的“神”心生厭惡。現在看起來,來到銀河,包含了三天及原始人的這些“
神”,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
明知自己是棋子,我又能如何?
我和紫仙靜靜擁抱在一起,享受著眼下這難得的溫存時分,如果世界上沒有戰禍、沒有爭端,不知道有多好。
天蛛的靈滅也許讓心奴受到極大打擊,加上他又和聖陰出的黑針交纏,一時間,並沒有攻入仙境六區裡。
如此可見,那把黑針的威力驚人,想想,那是集合億靈珠的能量而成,心奴的功力再高,要擺脫那黑針也不是件簡單之事。更何況今日他已數逢大戰,先是五
爪金鷹,後有燕子天,他們兩人名列為三十六將的前兩名,實力驚人,今日也夠心奴受的了。
不覺佩服起帆代,她安排的這局可以說面面俱到。
心奴闖入銀河中心區後必然筋疲力竭,難以長戰,或許我不用開啟銀河神門便可與他周旋到底,但帆代並沒料想到會有光之影魔的出現,這的確是個頭痛的問
題,我可以感受得到她也為此傷透腦筋。
時間不容許我多思索,我校閱起仙境六區的防務,赤煉魔神率領的聖魔流大軍枕戈待旦,他們全都和天極魔殿有不共戴天之仇,哭域的億靈珠害死了他們的朋
友親屬,現在每個人都等著和敵人做最後殊死戰。
“老大,你安心,這裡有我在。”赤煉魔神對他的大軍似乎有十足的信心,而他們有鬼影的協助,也的確可以應付得了億靈珠。
帆代又開始催促了,“老大,你還是快點進入銀河中心區,以逸待勞才是啊!”
月絲黛沒有來送別,只有紫仙深情地交代要我小心。我心裡有不祥的預感,特別叮嚀:“紫仙,留意一下你姐姐,我有些擔心。”
紫仙點頭答允,她緊握我的手。
又要分離了,這一次也許無法再見。
唉……生在大時代的兒女,是如此悲哀。
末法世9769年,我終於來到銀河的中心區,果真,這裡並不是真的有座門,而是個無邊無盡的大氣場,直徑起碼有一千光年。
氣場裡外之間有著強烈對比,它的上下左右,裹著一大圈恆星,使得這裡充滿強大的輻射線,靈氣之強乎想像;而氣場裡頭卻沒有一絲光線,我知道那是個
大黑洞。
“老大,這裡的恆星排列是有安排的。”帆代說明著。
“安排?”
她指著那叫神門的氣罩說道:“嗯,神門內的黑洞重力太過強大,雖然被神門封住,但還是要用上數萬顆恆星,形成強大的重力場,以平衡這個黑洞的重力,使
它不至於失控亂竄。”
聽來,氣罩封住的是黑洞的吸力,而這些特殊排列的恆星則是固定住黑洞。
“這麼說,如果神門打開,恆星被吸入,這個黑洞有可能會失控囉?”
我突然起了個念頭,“難怪當年龍神要挑偏遠的銀河做為放逐我及心奴的地點。”
帆代好奇地聽我說起,有關金龍、闇龍的恩怨,這段神界的懸案最後便是以犧牲銀河來讓那些“神”得以全身而退。
帆代突然沉靜下來,我隱約感到她的內心激動。
不對啊!我談的內容雖然是個大新聞,但前世龍王便已和心奴對抗,我和心奴有著宿世恩仇應該不是新聞啊。而神利用銀河的事雖然很過分,但那是遠在天邊
的事,按理和帆代也沒有太大關聯。
剎那間,我突然有個想法,莫非……三天另有任務!
我不禁起了一絲涼意。
我和帆代在氣罩前無語,過了半晌,她似乎驚醒,說:“老大,天影神煉也該放入魔月之心裡了。”
我拿出含有魔月之心的鳥蛋,不等我召喚出天影神煉,它自動飛出直入鳥蛋裡。忽然鳥蛋脫手飛起,一股強大的聚靈力由鳥蛋之中散,那不同於億靈珠的吸
靈力。
億靈珠是針對魂魄等有機靈體,而魔月之心則不同,它的聚靈力主要針對的是無機的靈能。
只見,環繞著氣罩神門的數萬顆恆星大亮,好像同時爆炸一樣,射出強大的光粒子,一道道流向鳥蛋,整個世界滿是金光,伴隨著令人難以招架的強大輻射。
雪鴞有些不放心地吐出雪泡,經過雪泡的過濾,讓我暫時得以喘息。
“難怪當年三天得將‘魔月之心’封住,這般強大的聚靈力實在可怕。”見多識廣的老玳,竟然也對這個奇景震驚不已。
雪鴞說道:“老大,這個金屬塊利用魔月之心在吸取靈能?”
“它便是天影神煉,也是開啟銀河神門的鑰匙。”我說,不由得心中起了一絲惶恐,天影神煉好像不是我的意念所能夠控制的,它實力那麼強,萬一不受我指揮,
那後果將真的不堪設想。
“老大,三天的安排不會有問題的。”帆代似乎也感受到我的恐懼,語帶安撫的味道,但我卻感覺到,她的內心並不像之前一般篤定。
她深吸了口氣,又說:“況且,天影神煉也名列三十六將,是三天的子弟兵。”她這句話聽來完全沒有說服力,反而像是在安慰自己。
老玳這時向我提醒:“老大,你不妨試著出指令,收回天影神煉。”
天影神煉吸取恆星能量的度實在快,規模較小的恆星已經暗淡下來,我正想依老玳所言,要天影神煉暫停聚靈,帆代卻是阻止:“老大,絕對不能這麼做,萬
一我們無法對抗心奴……”
老玳冷冷地說:“帆代小姐,三天另有個任務是嗎?”
帆代全身抖起來,我恍然大悟,是啊!她、她還有一條魂魄,而那條魂魄便在三天之一的天魔身邊,莫非……三天正透過另一條魂魄對她出指令?
老玳繼續說道:“龍神要鏟除闇龍,讓我們九獸和他玉石俱焚尚且不夠,還打算讓銀河一起陪葬,所以三天的任務不是幫忙銀河渡過百萬年劫,相反的,他們想
透過天影神煉打開神門,讓銀河毀滅是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帆代似乎受不了地狂搖著頭,她好像快崩潰了。
其實我也不好受,一向將三天當成自己的父執輩,是自己最大的倚靠力量,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龍神安排在我們身邊的劊子手。
遙想當年初識鬼影之時,他一再向我強調三天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什麼我都沒有醒悟過來,心奴想要吸取銀河生靈,而三天更狠,要摧毀整個銀河!
我一咬牙,出要求天影神煉放棄聚靈的指令,突然一聲巨吼響起……
“把魔月之心給我……”
心奴,他終於來了。唉!天下事怎麼這般復雜。
心奴雙手射出強力的吸力,一個長長的黑色吸管光般直擊向飄在空中的鳥蛋,我不得不出招了,雖然心中有一大堆的問號,但是由不得我啊!魔月之心落入
心奴之手,兆靈珠必成,那無盡生靈將毀於一旦。
卍字金龍切了出去,空中一條金龍直噴向心奴,同時,我出牽引束奮力要將鳥蛋取回。
鳥蛋同時受到雙方力道拉扯,那蛋的形狀拉成一長條形,但神奇地,蛋殼並沒有破裂。而恆星光芒一樣被蛋裡的魔月之心吸收。
卍字金龍已快打到了心奴,我這一招本來在於減輕鳥蛋的壓力,哪知心奴的反應非常直接。
“‘天闇降’─”心奴的聲音像是一層層的海潮急湧,以他的身體為中心,閃出一圈又一圈既黑又亮的光芒,伴隨著一**黑氣,那些被魔月之心吸取而暗淡下來的恆
星光芒,更加微弱,像是被蒸掉一般。
黑氣侵至我的周圍,現在的我已吸取了龍王的功力,和心奴對抗的信心也增強不少,這點反應在忍耐之心防護罩的上面。
黑氣如何強大也對我無傷,倒是打出去的卍字金龍如同逆流而上的魚,在黑氣之中格外明顯。
心奴並不把卍字金龍放在眼裡,在白馬星防線,我和他較量過,他對卍字金龍並不陌生,他一運勁,那個叫天闇降的黑氣越地稠密,卍字金龍上頭附著上無
數黑色粒子。
“金龍,你的功法已老,有沒有新招啊?看來你的本事還差上一世很多……”心奴向我嗆聲。
“是嗎?”
我一點也不在乎,冥想集中在卍字金龍上頭,那是我在釋靈學院天釋研究所裡,集合了各原始人的功法加入釋法裡的六字連環而成,正是克魔的利器。
表面上看起來並不搶眼,但它卻像個活物,每當即將被滅時,就會振動數次,身上的金光又亮起,向那天闇降的中心點飛去。
心奴一時間被卍字金龍所吸引,在白馬星,雖然他震驚我結合數位原始人的功法而成卍字金龍,但怎麼說,當時他更訝異我有聖陰的三心密藏,反而削減他對
卍字金龍的探索。
現在他數度引黑氣急攻卍字金龍,每被打到卍字金龍便被震退,雖然卍字金龍也消散了若干的金光,但卻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成了打不死的蟑螂。
突然我心中起了另一種想法,只要不讓心奴得到魔月之心,讓他煉不成兆靈珠,或許我可以和他一談─為什麼我們要成為三天奉獻給神界的禮物呢?或者,我以
天影神煉要脅他,要他放下屠刀,而非雙方玉石俱焚。
主意已定,突然我將卍字金龍化掉,那已的功力一時收不回來,全身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但我咬緊牙關,全力貫注於牽引束,試圖收回鳥蛋。
“金龍,你真是詭詐。”心奴喊著。
“闇龍,想必天羅已將從我這邊得到的訊息傳到你身上,放下吧!我們為何要成為神界的棋子?”
“天羅!天羅,啊……”心奴忽然像是瘋般的狂叫。
我正想再度開口時,突然,一道強力金光由鳥蛋**出。
“啊─”一聲尖叫劃破長空,眼前突然一片混亂,天影神煉生什麼事了?
遠處心奴披頭散,眼神渙散,剛剛的尖叫聲是他出的!
他大聲喊:“你們要我死也沒那麼容易,我在魔月的億靈珠已近臨界點,只要我得到魔月之心,哈哈……”
他出一陣陣狂笑,手上胡亂揮舞著,嘴裡又喊:“來吧!不怕死的來吧!金龍,你不是早想要我的命嗎?怎麼不出聲?怕啊?你這個奸賊!要不是你,蛛兒不
會靈滅;要不是你,九獸不會分崩離析……”
“老大,你醒醒吧!一切都是浮雲,都是夢。”
對心奴開口的是老玳,它那蒼老的聲音在泛泛的太空中,像是警世的鍾聲,每一字都敲在我心裡。
“老玳,你叫我老大,你、嗚……你也會叫我老大……”心奴似是感慨萬千地說著,他那俊俏的模樣多了分滄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正想如何讓心奴放下時,鳥蛋之內慢慢浮出那片金屬塊,天影神煉出來了。
我心裡無端慌張起來,天影神煉,集聚了銀河中心區靈能的它,會聽我的指揮嗎?
讓老玳繼續和心奴談話,我則持召喚咒,希望能收回天影神煉,然而一股意識傳入我腦海。
“老大,任務尚未完成,天影神煉不能回去。”這片金屬塊真的選擇違抗命令。
我看著帆代,她也一臉錯愕。
“天影神煉,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按捺住心中的忿怒問著,它每個動作都關系著全銀河的生死,我不能慌。
“天影神煉有天賦的職責,除非心奴死去,他的魂魄被押解交給三天,否則,我必須打開神門,讓‘天’去滅他!”
天影神煉的這股意識也流入了心奴的腦海,我沉得住氣,心奴卻沉不住了。
“是嗎?那我來試試你的能耐。”
心奴全身毛盡豎,身體膨脹如星球般。
一邊天影神煉如同是顆耀眼的恆星,另一邊心奴像是顆黑暗的巨星,銀河的中心區形成一大半天是金光閃閃,一大半則是黑氣滾滾。
“老大,只要我們助‘天影神煉’一臂之力,或許可以擊殺心奴,同時解除銀河的危機。”帆代在我身旁果決說道。
雖然她說的沒錯,心奴一死,魂魄被天影神煉所收,天影神煉也就沒理由開啟神門,那麼即便天影神煉不接受我指揮,也沒了開啟神門的道理。
但我該殺了心奴嗎?
按理說,我經歷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今日,現在真是千載難逢的時機,心奴歷經白馬星的五爪金鷹、瑪若星的燕子天、仙境一區的梵禪及仙境六區的赤煉魔神
四層的阻擊,實力已大不如前。
現在又和天影神煉僵持,心理上又受到天蛛已靈滅的打擊,現在不殺他,更待何時?
我不知為何就是無法下得了手,帆代急道:“老大,時機若不把握,將後悔莫及!”
“帆代,你告訴我,天魔怎麼說?”
我知道她另一條魂魄在天魔那邊,現在我已明了,其實她是三天安插在我身邊的“監軍”。
“殺了他,老大。”帆代大聲地說,又補上一句:“三天要你快殺了心奴。”
我盯著帆代,她的眼神充滿恐懼,現在她像在反抗三天給她的指令,不禁哀嚎起來,痛苦地彎下腰去。
“老大,心奴的實力竟然不能一口氣打下‘天影神煉’。”老玳知道我主意已定,根本不理會帆代的反常動作,冷靜看著光與暗對決的世界。
“郭慕風,你必須完結和心奴間的累世恩仇,動手吧!”由帆代的嘴出現了天魔的聲音,三天急了!
就在這時,天空中出現兩名熟悉的身影,那是怪怪老及久久老和尚。
他們不是在幫三天對付千刺人嗎?
他們瞪著心奴,這是他們在百萬年前的愛徒啊!
“師父。”心奴傳出了聲音,他的身影全包在黑色巨星之中,但一說話,那顆巨星便如同是心髒般地一動一動。
“徒兒好痛苦啊!”
久久老和尚及怪怪老都流露出不捨的樣子,怪怪老說道:“阿奴,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害我們還害的不夠嗎?還要害上整個銀河的生靈?”
“師父,是他們逼我的。”心奴出哀嚎聲。
這時,又出現數道十分面熟的剌光,直擊向那黑暗的巨星,那是鬼影的兄弟─光之影魔!
看來,今日所有銀河的先覺們全數傾巢而出,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將作一次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