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陰也許已經擺脫「原始人約」的限制,五爪金鷹及狂戰左右夾擊下,他一點也不慌忙,光是大關刀及護盾就擋得兩人無法尋隙攻入,還一手打開布袋,將成千的
活屍吸入,活屍瞬間無影無蹤。
聖陰的三張嘴同時咀嚼著,像是品嚐一道美食,不到半分鐘,那布袋打開,又是一堆人骨掉下。
勒五見他們戰聖陰不下,和阿閃拉、阿麻使個眼色,三人飛身出去,配合急打聖陰。
同時,蘭若望指揮所有的召靈師、活屍向前狂奔,衝向脾魂那群修魔者,但是那些修魔者功力高強,只見活屍成片成片地倒下。
很快地,這裡成了四個集團的混戰。
我和獸靈圍攻天蛛,金鷹他們對付聖陰,上萬名的召靈師和著數不清的活屍,對上數百位修魔者,四位牛頭人則和脾魂打得不可開交。
最快分出勝負的是牛頭人他們,脾魂的功力倒退太多,四名牛頭人射出一條條繩索,穿入脾魂身上,這名百萬年前的名將,如今不到幾回合,便已束手就擒。
但是活屍對上那些脾魂的手下,就吃虧多了,活屍只是犧牲打,根本威脅不了他們,更何況有時聖陰還會解開布袋,吸走一群群的活屍。
我心中叫苦不已,聖陰噬食活屍,好像可以增強他的實力,而我方又不得不用活屍去衝鋒,這場仗,我們亳無勝算,以我小小一名真人級人物,更不可能和天
蛛這種神獸靈一較長短。
但是,不知是天蛛念在九獸情分,還是有意觀察我的功法,每當我體力透支,危在旦夕之時,它就轉而攻向老玳等。
但是這場仗,也讓我突生領悟,意識殺人法加上忍耐之心,竟然可以加諸到我原始功法上頭,敵人越強,我忍到高峰時,反彈而出的功法有倍增的效果,而意
識殺人法亦可以攪亂敵人心智。
更令我驚異的是,兩者合在一起,不但不相剋,還有加持的作用,一方面提高我功法力道,一方面消減敵人的攻擊。
這些都是輔助攻擊及輔助防禦,如果再加上千幻神琴及天簫逐音呢?
在這場大戰中,我竟然呆起來,天蛛出的綠毛絲,一波又一波地向我襲來,我居然毫無所覺,離我最近的彩帽急呼:「老大,你小心!」
我身上的幻雷仙鐙飛出,擋在前面,但我一點也沒有抵禦的意思,很快綠毛絲擊破仙鐙而至,可就在我眼前五尺之處停了下來。
我聽到聖陰在大叫:「蛛兒,這小子竟然化出了忍耐之心護身罩,你別小看他,要是他加上那樂神的功法,不知會成了什麼,他不死,後患無窮!」
多虧聖陰的提醒,我的前面無形光罩,出現些些聲音,那是一種平和之音,又雜著殺戮之聲,而不知不覺中,意識殺人法將聲音送到每個人的腦波!
「啊……」
一聲淒厲的聲音響起,一名脾魂的手下,被群屍咬爛!
脾魂的手下大叫著:「不可能啊,他……他這是……」
「啊……」
一聲慘烈大叫,牛頭人加入攻擊,把一名脾魂手下被劈成兩段,我驚覺,那群修魔者一分心抵禦我的意識殺人法,馬上被召靈師及牛頭人擊斃。
「蛛兒,快幹掉那小子,他混雜了忍耐之心、意識殺人及樂神功法,再下去我們會有麻煩。」
我有些驚訝,我的功力只有真人等級,在這裡除了某些召靈師以外,我的功力是最弱的,怎麼可能?
底下的魔使們又傳出數道驚叫聲,這時越來越多的綠毛絲圍繞著我,我已看不到外頭世界,忽然,我覺得有個聲音傳來:「用心練功,修煉你的另外一尊元神!」
咦,我什麼時候已練出太清元神,這……這真是奇怪,原先的玉清、上清光雲交雜在一起,合而為一,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敢遲疑,默持太清功法,那太清元神下的光雲開始順時針轉動,更令我驚訝的是,外頭一直有源源不斷的靈氣進入那光雲,太清元神一下子由嬰兒成長,
越來越壯實。
我完全無視於外界的紛爭,內心如同是在瀑布旁的安睡鳥兒,這是一種身處龐大水聲中的寧靜。
太清已成,並且出竅,我很快可以修得「一氣化三清」,再來,我便可以像東葉及阿閃拉他們一樣修那「灌子仙法」。
突然,綠毛絲穿入我的體內,我睜開眼睛,戰場再現。
脾魂那邊已死了一排,而活屍也掛了數萬,整個地方全都是死屍及人骨。
唉,忍耐之心的護身罩還是擋不住天蛛,即便我大功已成,但是實力上還是差太多了。
「老大!」
眾獸靈驚呼。
原來,天蛛出一條條的細絲,六龍使、老玳它們,全都被絲靈穿過不能動彈。
聖陰出陰冷的邪笑,那三聲帶更加地恐怖,「蛛兒,你功力已全部恢復,找出他的弱點了啊,真不愧是天蛛。」
聖陰十多隻手應付著五爪金鷹等人,還游刃有餘地繼續叫囂:「今天一舉滅了這些人,讓三天不得安寧,等到心奴活了過來,何愁大業不成……」
他講話的同時,天蛛一條細絲已飄在半空,那細絲上頭結滿了一粒粒的光點,即將穿過我的頭顱,所有人全都驚嚇得停住了攻勢。
五爪金鷹大叫:「主人,我要打開布條!」
「不行,金鷹,不許你傷及無辜!」我知道五爪金鷹的蒙眼布條一開,會散出「十萬六千度殺人光」,敵我俱焚,同歸於盡。
聖陰突然向五爪金鷹問道:「紋鷲千楓客是你的什麼人?」
五爪金鷹眼睛再度流血,手上的五鷹刀攻勢凌厲,聖陰只得用盡功力抵禦著。
天蛛的細絲一迴旋,我知道死神又再度降臨,死亡的氣息又來到,我沒有閉目,反而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同一時間,狂戰的彎刀突然向天蛛掃去,「嗖嗖嗖」聲音大響。
「啊─」
所有人全都叫出聲。
天蛛竟然沒有防禦地,被狂戰著實地劈掉一隻蛛腳!
只見天蛛的口中流出了綠色膿汁,但同時,天蛛身旁卻噴出了黑色的墨汁,像是一股黑泉!
所有人呆住了,那……那細絲,不是劈到我的頭,我全身安好,但是……聖陰最上面的嬰兒頭卻少了一半!
這……這墨汁是聖陰的血。黑汁噴出,流了下來,聖陰滿臉糾結,怎麼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他叫得親熱的蛛兒,居然向他下手!
天蛛倒退數步,狂戰這一刀,它完全沒有躲避,反而是傾全力去削掉聖陰的頭,同一時間,天蛛收回穿在我身軀及老玳它們的蛛絲。
事情生到現在只出現五秒鐘的停頓,聖陰大叫:「為什麼……」
「你利用我控制老大,你利用我設了蛛靈星球,你利用我幫你破了原始人約,現在你要利用我替你打天下,打來的也不會是老大的!我忍你百萬年,今日,便是
你的死期!」
原來,這一切都是戲,聖陰演戲給天蛛看,天蛛更是演戲給聖陰看,我們反而是這齣戲的配角,那剛才我在護身罩裡聽到的,是天蛛的聲音囉,它反而幫我練
功!
我大叫:「圍攻」
狂戰一刀早已掃了過去,那五爪金鷹出飛刀流直射,勒五炮聲隆隆,他們又開始圍攻聖陰。
我急看著天蛛,「你還好吧,我幫你」
「假仁假義,我不用你關心!」天蛛回道。
彩帽飛過去,哭了起來:「六姐,我們誤會你了,嗚……」
天蛛沒理會它,蛛絲向上一吐,在這個大的通道上頭開始結網,它要幹什麼?我一邊想,一邊加入眾人圍攻聖陰的行列。
聖陰開始有些慌張,突然他的布袋打開,數道氣旋從中噴出!
眾人急忙運功抵禦,哪知氣旋竟然噴向負隅抵抗的、剩下的修魔者,聖陰在幹什麼!
眾人給這個場面驚住,只見那些修魔者被吸入布袋,不到五秒鐘,布袋又吐出一堆骨頭,聖陰的頭上黑血還是繼續流,嘴巴卻一直動,又在吃食,竟然吃起自
己的同志,這個人真是變態。
聖陰吃完了,大叫一聲:「蛛兒,你以為這樣可以治得了我,你還淺咧,呱拉拉烏烏拉拉……」
像是勒五的復生術一般,那聖陰的嬰兒頭,開始長起肌膚,原來吃這些魔使可以讓他回復!
同時布袋又打開,一股氣旋由布袋中噴出,向我們身後飛去,後頭一些功力較差的召靈師被氣旋吸起,出一聲聲慘叫,沒幾秒鐘又全被收入布袋之中。
聖陰邊打邊哈哈大笑:「真好,今天有這麼多的點心可以吃,蛛兒,剛才讓你偷襲得逞,但是,你現在意識剛剛恢復過來,怎可能是我的對手,我是你的孕父,
你忘了嗎?你再厲害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天蛛在管道上方已結成一大片的蛛網,不慌不忙地說:「聖陰,今天不管誰輸誰嬴,總是只有一方的人才能離去。
「我要是輸了,直接魂飛魄散,也不想再受你的利用,然後,你可以奪得我累積億萬年的靈體能量,那你不成了銀河間最了不起的人物。」
聖陰突然力,十多隻手逼得眾人退了數十步。
他往上一縱,直取天蛛,我們合著眾人之力,在他眼中根本是疥癬之苦,他毫不在意。
在管道蛛網的下方,我們的上方百公尺左右,巨大的天蛛和可怖的聖陰對峙著。
他們相對無語,也沒動手,陣陣殺氣凝結令人窒息。
我急令:「蘭若望,你領著眾人退入第二關,現在留在這裡,只會徒增傷亡,黃雨子,你也先退入第二關。」
聖陰也不阻止召靈師們的離去,在他眼中,我們都不是重點,於是蘭若望依我所言,指揮召靈師離開,這裡只剩下我、五爪金鷹、狂戰、阿閃拉、勒五、阿麻
及眾獸靈。
「蛛兒,我們如果合作幹掉下頭的這些人,加上外面那些垃圾,你勉為其難地讓蛛靈原化,這顆星球的能量我只要一半,一半歸你,你看如何?」
天蛛輕笑出聲:「你我一半?你用召靈石,根本不足以讓你解開原始人約,這數十萬年來,都是依賴我才讓你脫離險境,並且得以擺脫原始人約的控制,一半?
哈……」
聖陰急道:「這百萬年來,我雖然擴展實力,但是我也是為了我那徒兒─你的老大心奴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這麼吧,我四你六,只要取得這顆星球,我們幫心奴重生,說實在的,以心奴的實力,必可一統銀河,當上銀河的主宰,這不是你所期盼的嗎?」
我們成了他們討價還價的標的,真是悲哀,聖陰還在遊說天蛛,眾人蠢蠢欲動,尤其狂戰的彎刀已散出光芒,我急喝住:「別衝動,靜觀其變。」
我有種怪異的感覺,在被天蛛的綠毛絲包覆之時,那教我練功的是天蛛,它為什麼要幫我?
在我思索時,天蛛說話了,「你這個人反反覆覆,當年老大身涉險境時,你卻抽腿,現在我實在怕被你賣掉。」
天蛛講的老大當然是心奴,這個聖陰心機深沉,也許他想利用心奴去達成他的一些目的也不一定。
聖陰回道:「你誤會了,我沒有救奴兒是因為,他那越怒的身份如果死去,反而可以增強天極的實力,以當時而論,天極比越怒強,蛛兒,我是一片苦心啊。」
越怒即是天極,這我是清楚的,但是越怒如果死了,天極會變強,真是匪夷所思。
天蛛卻道:「我不懂那麼多,在我來說,老大就是心奴。雖然你後來說天極也是老大,但天極只有老大的靈魂,卻沒有老大的形體,因此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
接受。」
對啊,天蛛一語讓我瞭解更多。
雖然,五層加冕屋讓心奴修出了三條靈魂,但是,他的肉身只有一個,也就是越怒天尊,而天極僅是個靈體。
我心裡又想:三條靈魂,那另一條靈魂在哪裡?天極要破禁制而出,越怒可能會復活,如果還有第三條靈魂,那又是件麻煩事。
聖陰開始誓,什麼條件都敢開,天蛛已有逐漸被說服的跡象,老玳也不得不開口向我示警,「老大,要做出決定了,我們獸靈一樣對六妹,你們對付聖陰。」
我傳音給它道:「不,我相信我的直覺,老玳,我喊到三,我們全部攻向聖陰,不理天蛛。」
「這……這很危險,老大,你可能不清楚,六妹它對你是恨之入骨,你當年搶了老大的位置。」
其實一切的根源,都在九獸的新舊老大之爭,心奴是舊老大,而我是新老大。
我還是叫道:「聽我的,一……」
我們在一起已久,我又會意識溝通法,我的指揮全部的人都能瞭解,等「三」字一出,那五鷹刀、彎刀、炮火、閃雷、真元,加上八節色絲、六龍團火、彩帽光箭
等,全向聖陰打去,聖陰即便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那十多隻手也忙得不可開交。
突然天蛛出招了。在管道上頭,蛛網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蛛絲,齊向聖陰打去!
我對了,我猜得沒錯,天蛛是站在我們這邊。
聖陰大怒,咆哮著:「蛛兒,你太令我失望了,好好的局被你破壞,你可別怪我無情!」
他的布袋又開了,氣旋又出,在上空中捲起十級陣風,這才是聖陰的真正實力,我們不但近不了身,還得運功抵擋吸力。
我們擋得住,可是那天蛛的斷腳,卻一直在流血,那些血流成了一道粒子流,全都吸進了布袋裡!
天蛛的血越流越多,聖陰這個吸血鬼,那被砍去一半的頭顱幾乎快修復完成。
老玳急叫:「六妹,小心啊。」
我不管危險,噴入空中,將藥王**的止血術運功射出,直接貼在那斷腳之處,但是,我卻擋不住吸力,人開始被吸往聖陰的布袋。
只見大蛆的八節色絲及天蛛的蛛絲,匆忙飛捲而來,但是來不及了,強大的氣旋將我束縛,我聽到外頭人聲吵雜,驚呼連連。
「蛛兒,你這小子功力這麼差勁,他能幫你什麼忙?更何況他是你老大的死對頭,何苦咧。」聖陰又叫著,這表示他對天蛛十分忌憚。
我奮力的掙扎,可是仍然一步步被氣旋帶往那布袋裡頭。
外頭刀聲交錯,雷聲不斷,炮火隆隆,我知道大家盡力地要讓我脫困,而我能做的,只是努力地維持忍耐之心護身罩,來防止被氣旋壓碎。
突然,我眼前一黑,我完了,我被吸進布袋裡頭。
這是個漆黑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耳中傳來「忽嚕忽嚕」聲,外邊如同刮著十七級颱風,偶爾還聽到陣陣的劈打聲。
一道道光束向我擊來,但是,在我眼前五尺之處便化為虛影,我知道只要被劈到,那我會和百盛法一樣,成為一堆枯骨。
多賴了怪怪老傳的忍耐之心,我還能在這個地方苟延殘喘,外頭的光束頻率越來越快,聖陰應該在運功想要突破我的忍耐之心防護罩,一時間,我不知道如何
因應。
突然,光束在忍耐之心防護罩上化為光網,然後防護罩越縮越小,我的頭腳都已頂到罩子邊緣了。
我一時心驚,一股涼意由腦門而下,光束像是電流一般入我身體,這下,我真的完了。
原始人的功力,不是我這個小小真人可以受得起的,我閉上眼睛,靜待著我的靈魂被吸出。
陰冷的氣體一直入我體內,在紫府附近已結成一團團的黑圈,但是我的意識還很清楚,甚至功力也絲毫未損,這是什麼情況?我不禁出囈語。
這時,我才驚醒,那黑氣一直收入我的魔靈胎,而魔靈胎裡五星形狀的魔靈顏色,也越來越暗!
我腦中不自主地出現天魔**的「集束魔靈」,魔靈緩緩地旋轉,外頭的黑氣越供應越多,這黑氣是負能量。
我腦中一閃,我的魔靈會自動吸取負能量!
我悟出了一些道理,忍耐之心讓我放空我自己,像是擠干了的海棉,海棉的正中心卻有一顆強的吸石,那便是我的魔靈。
結果兩相作用之下,外邊的負能量便被強力地吸入我體內,我不免擔心,雖然三層加冕可以防各功法互相鉗制,但是,魔靈的功力如果大於釋法,我的心智會
被攪亂!
要怎麼樣才能不讓外頭的負能量入體?
我不加思索地將入體的負能量收入幻盒,幻盒容量有五百萬能量值,現在應該還可以收納三百多萬。
身上的黑氣往幻盒裡收去,可是負能量源源不絕,我眼見幻盒慢慢地滿起來,又開始緊張,真會被負能量逼瘋!
突然傳來聲音:「老大,我是百盛法,我的魂魄已快被煉化。」
「你的靈魄在哪裡?」
眼前出現一群虛影,百盛法在前,後頭是聖陰吃入布袋的魔使及召靈師!他們虛弱地蹲在角落,像是受足了驚嚇。
「我們身上的功力先被吸出,然後現在靈魂一點一滴,正被聖陰吸去,沒想到老大進來之後,你身上也有股吸力,我們便在這兩道力量中殘存。」
我憐憫地看著他們,但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百盛法,那負能量一直入我體內,我也快受不了。」
「老大,你身上一定有什麼東西吸引靈氣聚集。」
難道,是早年淨琉璃給我的聚靈石?不對啊,聚靈石只對正能量有效,那麼會是什麼東西?
百盛法肯定地強調:「老大,你再想想,一定有東西**這裡頭的負能量。」
不可能是幻盒,幻盒沒有吸能的效用,那是……
對啊,大西瓜─魔心之子!
它是我在魔月地底時,密塔及勒五合力挖出來的靈石!它有成妖的本事,但是億萬年來卻深居地底,沒有讓它成妖的環境。
我靈機一動,將魔心之子,引入我體內的幻盒,沒錯,那幻盒內的負能量開始下降,全吸到魔心之子裡頭,而那外面的黑氣雖大舉地侵入我身體,但因為幻盒
之內魔心之子的緣故,我再也不必擔心。
我的功力不減,反而魔靈的功力增加不少,我急道:「百盛法,謝謝你的提醒,現在,我就試著將你們收入釋靈瓶。」
百盛法及那群召靈師興奮大叫:「老大,你可以嗎?」
「我的功力全都存在,沒問題。」
我邊說,邊打出渡一咒,我手上閃出金光,再打出二咒,氣旋產生,刮起一片漩渦,三咒一起,我手上的金光結成一顆金球。
那脾魂的手下,怎麼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對他們,嗚咽地叫:「你,你願意救我們。」
我說道:「不管你們生前如何作孽,也是要到靈界去接受審判,不能由得聖陰猖狂。」
那群脾魂手下,全都跪在地上大叫:「此恩此德,我們無以為報,只能願讓您能渡過難關。」
一名脾魂手下叫道:「恩公,我有一事相告,不知對你有沒有幫助?」
我本已要打出四咒,聞言停了下來:「但說無妨。」
「我叫巴卡力,我不是屬於脾魂魔殿的,我是六絕魔使的手下,由於聖陰的召喚,我才來到這裡,我手上有一份六絕魔殿設計圖,如果您要攻打六絕魔殿,將可
以依圖而行,必可成功。」
「六絕魔殿?」
百盛法說明:「老大,這是天極十二魔使之一的六絕魔使,所蓋的魔殿,也是金字塔形狀。」
「金字塔形狀的魔殿!」
那名巴卡力叫道:「沒錯,我們的魔殿造型和脾魂魔殿一樣,都是金字塔,現在脾魂魔殿已名存實亡,但是六絕魔殿實力仍十分可觀,而六絕魔使更是深藏不出
,恩公,你有了魔殿設計圖,便可以兵剿滅六絕魔殿。」
我內心一閃,地球的金字塔會不會便是六絕魔殿?
另一方面,我目前只見識過兩名魔使,工布丁的功力自當不用多論,那脾魂被禁百萬年,功力一直消退,但也是多花周折,才又被牛頭人擒住,六絕魔使不知
又是何方神聖。
我急道:「這對我太有用,如果可以逐步地滅了魔殿,天極大魔神的羽翼得以翦除,未來勝算就大多了。」
巴卡力一股意識入我腦海,原來,他將那設計圖,放在內區裡的一部法腦裡頭。
這當然是好,只是,我自己還不知能不能逃出生天。
我也不再多想,眾人向我拜別,我打出渡四咒,又打出五咒,將他們全都收入釋靈瓶之中。
這時,我才現,那幻盒裡頭的魔心之子起了變化,越縮越小,竟成了一顆黑色的蛋,我成了它的孕父,它即將誕生!
我正仔細觀察魔心之子,突然一陣震動,我眼前一亮,布袋打開了!
這裡是哪邊?
這還在地底吧。
天蛛、眾人、眾獸靈全無蹤跡,聖陰虛弱地半躺在前面,偶爾還會抖動幾下,一副快死的樣子。
他的最上方那顆小孩頭,沒長好,眼睛鼻子旁好多坑坑巴巴,黑血流個不止,一條條的血污讓底下的兩顆頭,像是塗了一道道的墨水,看起來更是猙獰。
那十多隻手斷了三根,地下也是一大灘黑血,手上的兵器也少了很多,那把和狂戰打得不亦樂乎的大關刀也不見。
這裡的景觀很奇怪,前面有三個大的洞**,每個洞**有二層樓高,而左邊有一座膿綠色的池子,無紋無波,但有一股腐臭味,這座池子讓我聯想到亡靈血海。
右邊也有一座暗黑色的池子,卻是一直冒著泛出強大的靈氣,中間有小水道連結,我的身後則是一道烈焰熔岩流,我和聖陰就在這四個地方的中央平台
上。
「你實在不是人,差點死在你的手上,你怎麼有辦法吸靈?」聖陰說話時斷斷續續,好像連講話都會要他的命一般。
我現在瞭解,他的功力被魔心之子吸去不少,退力倒退之下,一定不是天蛛等的對手。
「不告訴你,怎麼樣,你吃癟了吧!」
聖陰努力掙扎地坐起來,大口氣一直吸,邊吸邊喘。
「這,這是什麼地方?」我好奇地問。
聖陰虛弱地叫:「恭喜你,來到蛛靈核心的第三層『天尊遺址』,這裡是連天蛛也無法進來的地方,哈……你再怎麼高明,學再多的怪功夫,終究受困於此,哈……
「奇怪了,我看你也沒吸到我的功力,以你的實力扳不倒我,當然等我恢復過來,你也難逃一死,哈……咳……」
他邊狂笑邊咳出黑血,看來他內傷不輕,我指著左邊綠池,叫道:「你利用天蛛收靈,便是匯入這池子吧。」
「你腦袋還不錯嘛,這是集靈池,靈魂、神識、功力全都混在裡頭,怎麼樣,我很了不起吧!」
我恨恨地叫:「聖陰,你為了自己,殺那麼多人,真是惡貫滿盈。」
聖陰輕笑著,邊講嘴角邊流血:「走過數億年,我問你生是什麼,死又是什麼,不過是能量的轉換,想當初,我們來到銀河辛苦地造出生命,那時,一草一木的
誕生也讓我們感動萬分,由無機造成有機的喜悅,不是你們能瞭解的。」
他的聲音有點奇怪,原本是老中少三聲帶,現在只有最下面的老年人頭顱嘴巴在動,出了蒼老的聲音。
他又說道:「那才叫熱愛生命,但是,自從三天來到銀河,一切都變了。」
蒼涼的聲音,加上迷濛的眼神,他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人變了,規則也變了,我們不但不再受尊重,甚至三天處心積慮地想要幹掉我們,你明白嗎,我們打江
山,三天坐江山。」
看來,他很好強,頭上流黑血,口裡吐黑血,嘴上還要爭辯,那我也樂於和他耍嘴皮:「原始人的遊戲規則是你們志願的,怪得了別人嗎?像你這樣叫老而不死
是為賊!」這是我出道以來,第一次見死不救,明知他傷得厲害,我卻袖手旁觀。
聖陰原本就抖個不停,現在被我一激,全身震動不已,那口裡的血簡直用噴的,他咬牙爭論:「沒錯,我們志願成了原始人,也是想有朝一日,重回封神台,那
我們便可以作為地方神,可以像三天一樣,去坐擁江山,但是……
「咳……不知怎麼,那時便放不下,有些原始人回去封神台,有些和三天合作,只有我們幾個放不下的,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他見我沒反應,有些得意地繼續說:「三天來了,他們有『原始人約』功法,足以限制住我們,但是我們用很多方式和他們拼。
「怪怪老的忍耐之心你現在清楚了,不用功力,自然不受原始人約的影響,而老妖精有五層加冕屋可以避難,鬼影及少昊天打輸了,了不起回到他們的世界,其
中有些原始人就倒楣了,他們三兩下便受到原始人約的限制,被三天收拾。」
「億萬年的爭鬥,我們選擇了由你的死對頭來和三天一較長短,為什麼心奴會降生在銀河,說實在的,我們也不清楚,但是降下一顆天忌石,銀河開始混亂,也
讓我們踏上復仇之路。」
我盯著他看,真是詭異的人,我叫道:「即便如此,你們用銀河生靈為賭注,實在罪不容赦。」
他用手指著我大叫:「你……你……」他這個人也許聽慣了別人對他的奉承,沒有人敢得罪他,不要說殺敵人,連殺自己的部屬眼睛也不眨一下,沒想到,現在被
我罵得滿頭包,也不能奈我何。
「賊,賊,賊……」我也用手指著他的鼻子罵。
「嘔……噗……」這下子三張口同時在噴血。
然後他用爬的,往右邊的池子移動。
我正想如何對付他,忽然,他全身已滑入黑色池中,人不見了!
「哇哈哈,想要我的命,你真是不知死活。」池子裡傳出聖陰蒼老的聲音,我定眼一看,那池子泡泡越冒越快,好像裡頭有什麼變化。
萬千生靈被蛛靈吸到了左邊的綠池,在裡頭消化,然後流入右邊這座黑池,那麼說,聖陰進入黑池裡頭,必是可以利用裡頭的高能量,療傷復原,這,這怎
麼辦?
我腦筋急轉著,這時池子裡又傳出聲音:「怕了來可以讓你好死一點,但是,你羞辱我這筆帳,我怎能忘,等一下,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聲音已是中年、老年兩種音調的混合,他的確在復原中。
對,魔心之子,它既然能吸靈,在幻盒中它已成了一顆黑蛋,說不定即將成妖,不如一試。
我盯著那冒著泡泡的黑池,下了決心,取出魔心之子,許願說著:「魔心之子,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取你出魔月星,已數十年,今日,希望你能在池裡成妖,這
池是萬千生靈集合而成,如果給那惡魔用了,只會讓更多人被惡魔吞噬,願你取之生靈,服務生靈,以蒼生為念,也不枉我的努力。」
我用心持念,又祈禱著我今日的舉動是對的。
一咬牙,我將這顆縮成一顆黑蛋的靈石,丟入了黑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