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之乾嘉宮賦 正文 第132章 如夢(一)
    高處勝寒第132章如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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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羞作無情死,感激東風。吹落嬌紅,飛入窗間伴懊儂。誰憐辛苦東陽瘦,也為春慵。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處濃。

    ——納蘭性德《採桑子》

    這日京城鬧市裡擺了市集,京裡京外的大小商戶紛紛擺起了攤子,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太陽當頭的時候,遠處忽然有一幢府邸冒出陣陣黑煙,愈來愈濃。不一會兒就有兵士、百姓傳過話來,說是恭府的內院失火了。

    大白天失火還弄成這個樣子著實少見,恭府又是皇貴妃的母家,自然引得許多百姓前去圍觀。霜若一身男裝,騎馬前來時正看到自家府邸門前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她讓念月進去詢問,過了好久才出來,念月見了她面有難色,低聲道:「奴婢瞧見夫人了,臉上傷的不是很重,楚秋和太醫都在裡面伺候,氣色好了很多。可是夫人不肯見主子,她讓主子去找信中提到的人,說是再晚就可能見不到了。」

    讓她去見福長安,霜若心裡升起一種複雜的感覺,顒gt;+.是和紳,而她最恨的卻是福長安。可憐造化弄人,福長安偏偏是她的親生阿瑪。雅蘭信上所說她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接受,但有一句她是聽得進去的。她應當早作了斷,從此互不相干。再無拖欠。

    調轉馬頭,霜若一行人沿著小道而去,沿路問了幾次,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到了郊外地黃泥道上。出宮前她打聽到,福長安一家暫時被關在去裕陵路上的一座破廟裡,等接到旨意就押往裕陵。

    行到荒涼地地方。望見那破廟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那破廟很不起眼,要不是外面有幾個兵丁守著,說不準行著行著就錯過了。到了門口,念月拿出顒以前賜給霜若的令牌,那幾個兵丁看了。只當是宮裡派來問話的,放了三人進去,又將大門關上了。

    「去看看裡面還有沒有別人。」霜若吩咐念月和老嬤嬤。

    二人一左一右分別察看著兩邊的屋子,窗紙已然殘破,從外面一望便可看清裡面的情形。二人確定沒有旁人之後回來覆命,念月先開口道:「主子,這兒沒別人,福長安被關在裡面的院子,林柯公子和大小姐應該被關在加出來地那間小院裡,要不要奴婢們陪主子進去?」

    「不了。你陪嬤嬤坐著。給她揉揉腿,這把年紀騎馬不容易。」霜若看看她們。逕自上前開了那已經斑駁了的大門。

    大門四周雖然都用黃銅包著。可因常年日照雨淋,早已成了一堆爛木頭。推開時發出很大的聲響,裡面的人應聲抬起頭來。他目光混沌,卻隱隱透著機警,似是被圍獵的狐狸,隨時尋找生機。

    「你是宮裡來的?」福長安並不施禮,只抬起頭來,瞇著眼睛問。

    福長安正對著日頭,看不大清楚,霜若走到他面前,他揉了揉眼睛才認出是她:「原來是皇貴妃,我死罪麼?」

    「福大人,不知你何時能不這樣和本宮說話。」霜若聲音冰冷,一遍又一遍地打量他,「你為什麼總是和本宮作對?」

    「娘娘來時可帶了皇上地旨意?」福長安懶懶地看著她,不想聽她廢話。

    「皇上沒有旨意,福大人還是要去裕陵,至於能不能回來,就要看老天爺肯不肯原諒大人。」霜若冷笑著湊進了些,見他鐐銬加身仍然咄咄逼人,語氣不免又更冷了些,「福大人,你好好看看本宮,看你能不能找到點兒熟悉的東西。」

    「娘娘的話臣不明白。」福長安逼不得已看了看她,嘲諷地道,「雅蘭和恭阿拉的女兒還能有什麼特別的?」

    「我額娘恨了你一輩子,原來就是為了這個,你從沒有用心看過身邊的人。不過我額娘很可憐,她知道你要被流放了,點了把火,把自個兒臉都燒了。」霜若輕笑一聲,從袖中掏出那支蘭花簪,伸手遞到他面前卻也不給他,「還記得這個麼?也許本宮該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本宮不會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輔後的位置。如果沒有你,世上也許壓根不會有本宮這個人。」

    這後一句可以做二解,一為沒有他當年的所作所為,雅蘭就不會嫁給恭阿拉,也就自然不會有霜若。這第二種解釋就是霜若是他的骨肉。

    福長安瞇縫著的眼睛終於大大地睜開了,帶著鐐銬地手吃力地抬起來想要拿那簪子,卻被霜若躲了過去:「這不可能,你地生辰不對,還有雅蘭也從沒有提起過。」

    「額娘這輩子做了許多蠢事兒,可她有一句說的很對。該還地總是要還,還完了就可以一了百了。」霜若一步步退到階下,正色跪了下去。

    她鄭重地向福長安磕了三個頭,款款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臨推開門前,將那玉簪狠狠地擲於地上,轉瞬間一支精緻絕倫地玉簪已碎成三段:「這是頭一回,也是最後一回,本宮不希望將來再在京城見到你。」

    「等等,你是——」福長安叫住她,可這回到底壓低了聲音。

    「如果那時你沒有置我額娘於不顧,今日本宮就怕無福消受儲秀宮,要在冷宮打發後半輩子了。」霜若推門而出,如果當初雅蘭嫁給了福長安,今日之禍也必然殃及她,哪裡還有現在的境遇。

    她背靠在重新緊閉地大門上,聽著裡面的動靜,半晌,她聽到了福長安壓抑的慟哭。隔著厚重的木門,她看不見福長安的表情,她悲涼一笑,不知福長安此刻是在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還是後悔放過了當國丈的機會?

    當年因,今日果,可又有誰知道當日的因就一定會是今日的果呢?霜若也不免感傷,默默流下淚來。

    念月走過來,附在她耳邊道:「主子,林柯公子他們在那邊關著,侍衛聽說嬤嬤伺候過大小姐,也肯讓咱們進去。」

    「我去瞧瞧。」霜若低著頭,疾步往念月說的方向行去,弄得念月在後面連連喚她,讓她慢點兒。

    到了小院門口,老嬤嬤攔住她:「小主子沒有聖旨,要說聖上有話給那位,外面幾個還信。可要說這兩位,他們可是將信將疑,咱們得快著點兒。」

    「我馬鞍的夾袋裡有些給姐姐的衣裳,嬤嬤幫我取來。」霜若輕扯嘴角,她打算自個兒先進去,有些話她還是要單獨和羽若、林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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