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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躋身嬪位,我就知足了,哪兒還能成天想著那些不著痕跡的東西。」芷涵輕搡了她一把,成天背著這麼多顧忌也不嫌累。
「傳劉墉到乾清宮。」不出芷涵所料,不一會兒東廂房裡傳出一聲低吼,德公公應聲而出,低著頭疾步去了。霜若、芷涵對視一眼,此時傳劉便是要徹查此事,乾隆的怒氣早晚會宣洩在那些個罪魁禍首身上,她們可以不被遷怒了。
太子
土花曾染湘娥黛,鉛淚難消。清韻誰敲,不是犀椎是鳳翹。只應長伴端溪紫,割取秋潮。鸚鵡偷教,方響前頭見玉簫。
——納蘭性德《採桑子》
八月流火剛剛退去,九月金風便已吹來。紫禁城內仍是陽光明媚,只是近來原本靜了許久的內廷又忙碌了起來。離乾隆六十年之諾僅有不到三個月,從乾清宮裡傳出消息,訂下太子的名位也就是這兩天了。為此朝臣每每行色匆匆,命婦常常翹首而盼、低聲歎息。
這日早朝上劉墉上了日前查證永瑆遠親額爾青一家私通洋行、與民爭利的折子,上面寫明了近來私運的貨物和送到永瑆宮裡的孝敬。乾隆看後一言不發,可早朝一過便招了和紳、福長安到御書房。
由著他們誠惶誠恐地跪下,乾隆又將奏折細細地看了一遍,忽然虎目一瞪,用力一拍書案,雕龍玉杯裡的茶水灑了一案:「老十一本就有毛病。你們不教好他也就算了。還幫著搭橋牽線,讓他和洋人攪在一起。」
「皇上息怒,這事兒恐怕另有緣由,還請皇上明察。」福長安跪在階下,拭了拭額上的冷汗,這兩三年裡他一直給額爾青牽線,藏得很好,這事兒怎麼讓劉墉知道了?
「啪」的一聲響,折子已被摔到了福長安面前,乾隆指著他。怒道:「明察?折子上寫地清清楚楚,牽線搭橋地人就是你,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臣該死,還請皇上責罰。」福長安直挺挺地叩頭,方才半句也沒提及和紳,難不成是和紳捅出去的。
「皇上息怒。奴才想這一準兒是福大人手下那些個奴才做的,福大人事先並不一定知情。」和紳也跪地相求。餘光打量著福長安早已面無人色的臉,這老東西居然瞞著他做下這等好事。
「朕已派人去查,額爾青府裡堆積了大量西洋銀器,正打算運到自家的古董行裡。額爾青又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怎麼懂得這些東西?福愛卿。這事兒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乾隆坐了下來。說起愛卿兩個字分外詭異。
福長安微微抬起頭,盡力讓自己平靜,一雙眼睛如牛一般大睜著:「皇上明察。正如和大人所言,臣事前毫不知情,這都是底下奴才自個兒的主意。」
「這也不是永瑆的主意,朕問過他,他事先也不知道。」乾隆看著看著福長安臉譜一樣的圓臉,此刻它正像一張泛著有光地餅讓他心煩,「永瑆常年住在宮裡,不知道額爾青的事兒還算是情有可原。可你呢,朝廷命官、封疆大吏,居然連眼皮底下的下人都看不住。」
「臣有罪,玷污成親王清名,死不足惜。可還望皇上看在孝賢皇后的份上,賜臣三尺白綾,七尺黃土。」福長安低著頭,為這點兒小事兒擺出這麼大的陣仗,真不知道乾隆是怎麼想的。
又是白綾又是黃土地,這不是以死相脅麼?可轉念想到孝賢皇后,乾隆還是忍住了心中怒氣:「傳朕旨意,永瑆、福長安督下不嚴,閉門思過,三月不朝,各罰俸三年。」
他狠狠瞪著階下二人,煩躁地擺擺手,「滾,都給朕滾。」
二人躬身退下,出了大殿和紳哼笑著搖搖頭,福長安這個呆貨,打算自個兒把賬填上討好永瑆.最終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笑呵呵地拍拍福長安:「老哥地銀子是話不光了,下次再有填賬的好事,別忘了老弟我。唉,這外頭可真熱,不陪了,老弟請便。
「好說、好說,改日老哥一定登門拜會。」福長安看了撇了他一眼,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可和紳幹得好事兒也不少,怎麼就總不濕鞋?就拿這次的事兒來說,本來只有他、額爾青和永瑆知道,這三個人都不可能洩露出去。那唯一有可能透出去的就只有熟悉洋行的和紳,看來他也要防著老狐狸了。
遠處地宮道上,永gt;|.|抹哀歎的冷笑。老狐狸的可貴之處在於精明、狡猾,可也正因為此,老狐狸們之間不會有永久地聯盟。合作了幾十年的和福二人是到了有嫌隙的時候了,
他回過頭去,低聲問小六子:「你說霜兒是怎麼讓皇阿瑪覺得十一哥和這事兒有關的?據我所知,十一哥雖然收了和珅不少銀錢,可這些銀錢出在哪裡他是不怎麼理會的。」
小六子湊上去,他一向對霜若佩服至極:「寧福晉知道要想讓皇上覺得成親王和洋人私通貨物,就得讓皇上親眼在成親王那兒看到洋人的東西。於是趁著前些天和珅給成親王送禮的時候,寧福晉讓人加了一件不起眼卻又確確實實出在洋行的東西進去。」
「那他也不一定會擺出來。」永gt;#
「這倒要歸功於寧福晉的眼力,塞進去的那樣東西恰恰合了永寧福晉的口味,沒多久就擺出來了。」小六子笑彎了眼睛,忍不住又誇讚了兩句,「爺,要奴才說這寧福晉可真是了得,上得皇上歡心和爺的寵愛,奴才們也都很服她,奴才們都說她是宮裡最好的福晉。」
「依小王看,這服她的人中你是頭一個,不如小王讓你做她的奴才,日日伺候著?」永gt;=.得遠遠超出他所想。而霜若的地位無論在乾隆還是這些奴才的眼裡,都已漸漸凌駕於淑萍之上,不知她將來還會做出多少出人意料的事。
「奴才不敢,奴才一心一意地伺候主子。」小六子納悶地看著他,他明明在誇霜若的好,怎麼在主子面前反而行不通了?
永gt;~方向行去,卻不知怎地突然收了腳步:「去跟寧福晉說,今晚小王在淑福晉那兒歇了,叫他不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