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還說是謀刺,這會兒卻成了驚駕。不過,既然這I個替罪羊,她也不必深究。此刻又見乾隆和顏悅色,便柔聲央求道:「霜兒來的時候王爺特意叮囑,讓霜兒求皇阿瑪饒了那個二等蝦,就當是為綿寧和華瑩積福了。何況他堂堂大清王爺,卻墜馬受傷,還望皇阿瑪大事化小,給他留些面子。」
一聽綿寧,乾隆心裡一緩,這個皇孫小小年紀就能文能武深得他心,現在又有霜若又說得入情入理,自個兒也就樂得順水推舟:「好,永果然寬宏大量,這一點他可比永瑆做得好,告訴他朕准了。還有,這是賞綿寧的東西,你這就帶回去吧。」
「霜若替綿寧謝皇阿瑪賞,霜若告退。」霜若笑應著磕下頭去。
待她起身正欲退出,乾隆卻又開了口:「等明年你給永gt;lt;勒,朕也賞他一件黃馬褂。回去好生照顧永gt;:.下,養好傷再說。」
霜若又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不想剛出了御帳沒多遠就迎面碰上了林柯,見他一副頹喪的樣子,她倒是有些意外:「林柯哥哥,方才真是謝謝了,要不是你,王爺現在都不知還有沒有命在。」
「快別這麼說。」林柯低著頭隨霜若走著,忽然壓低聲音,不安地央求,「這事兒是不是與我阿瑪有關?我知道這很不應該。可他上年紀了,禁不起牢獄之災。」
「你不必擔心,皇阿瑪和王爺都打算息事寧人了。何況你是王爺地救命恩人,他現在既然沒事了,斷不會再追究下去。」霜若低聲寬慰他。
見林柯反杯為喜,霜若心裡反而堵得慌,她的林柯哥哥可一點兒也不像他的阿瑪福長安。他這麼容易就信了,他哪裡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該清算的時候,誰也逃不掉。
「姐姐待你還好嗎?」霜若話鋒一轉,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他。
林柯先是一愣,再是傻笑了兩聲,像是在掩飾:「夫妻還不都那樣。挺好的。」
「你什麼時候能不再騙我。」霜若很想罵他兩句,可又罵不出口,「林可哥哥,你納紅綃做側室吧。」
紅綃是羽若的貼身丫鬟,自小伴著羽若,見林柯多了竟也日久生情,只是礙於身份無法表示。這份心思還是霜若從紅綃的父親,也就是恭府的管家齊賢那兒聽來地。若這事兒成了,也算是給紅綃找到了日後的依靠。
「她一直喜歡你,對你比羽若好上百倍。她雖然只是恭府管家的女兒。可齊家也是書香門第。」霜若勸道,見林柯別過身子躲著她。她硬是繞過去對上他。
林柯猶豫了一下,支吾道:「這不好。大婚才幾個月,納妾太對不住羽若。」
「她有哪點對得起你了?」霜若輕斥,羽若的事兒林柯不可能尋不到蛛絲馬跡。看著他痛苦、支吾的樣子,霜若忍了又忍,最終還是罵了出來,「再這麼窩囊下去,連我都看不起你。」
霜若用力推開她,竟自去找紅綃。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老天不管羽若,她來管。紅綃溫柔體貼。識大體,她倒要看看羽若得知自己的丫鬟成了林柯地側室之後,會是一副什麼嘴臉。
最終她在馬廄裡找到了一身狼狽的紅綃,找到她時,她正抽泣著在地上的乾草裡翻找。
霜若看著她一襲紅衣上滿是灰塵和草桿,不由得有些訝異:「綃兒,找什麼呢?」
紅綃聞聲抬頭,一臉的淚:「夫人的耳墜子掉在了馬廄裡,她吩咐奴婢來找,找不到的話,就要抽奴婢五十鞭子。側福晉,您一向慈悲,救救奴婢吧。」
這羽若也太能刁難人了,霜若壓根不相信她掉了什麼耳墜子,她不由分說把紅綃拉起來:「你跟念月交情好,我本就該多多關照你,只是礙於規矩才插不上手,可今天的事兒我是管定了。她的耳墜子值幾個錢,值得讓你搭上命去?」
「夫人說墜子是嘉親王妃送的,還拿到凌雲寺去開過光。」紅綃重重地咬著唇,一雙手用力地絞在一起,淚又流了下來。
自從那日從恭府回宮,她就一直奇怪,淑萍從玄悲大師那兒得到了她無子的預言,那羽若又是從何得知。這會兒聽紅綃一說她才明白過來,羽若早就是淑萍地座上賓。恐怕還不止這些,淑萍一向珍視這些開過光的隨身之物,這會兒卻轉送給羽若,她們地關係絕不簡單。
霜若輕拍她的背,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些:「紅綃,你對你家姑爺可還有情分
紅綃咚地一聲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淒楚之情溢於言表:「求側福晉給奴婢做主,奴婢雖對姑爺有情,但處處發之於情、止乎於禮。可夫人她根本就容不下奴婢,處處為難奴婢不說,還拿奴婢的家人相威脅,逼奴婢嫁給那個混混王五。」
羽若啊羽若,連跟了十五年的丫鬟都要此般為難,真不知日後會是怎一番情景。
「你只管告訴我,這輩子除了他,你是不是誰也不嫁了?」見她死命的點頭,霜若拉著她走出馬廄,對她耳語道,「你先到念月那兒躲躲,今晚會有人送你到那片林子裡去。見了林柯少爺,你只管拉著他說話,見機行事,我定了你心願。」
「謝側福晉成全,日後紅綃一定作牛作馬來報答側福晉。」紅綃雖還不甚明白,卻又跪下磕頭。
霜若朝她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林柯雖然不愛紅綃,可娶了她之後,身邊有了知冷知熱的人,定能過得好些。道羽若並非善類,可對納紅綃這種清白女子為妾的事兒卻無可奈何。至於福長安,她這個兒媳可是方圓幾十里的潑婦,此事一成準得鬧得福家上下烏煙瘴氣。
這可是一箭三雕的大好事,紅綃這步棋會讓她舒心不少。(大家對顧良玉、林柯地感覺如何,歡迎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