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微蒙,風華已經迫不及待的醒來。晨霧繚繞的街寓時時傳來雞鳴狗吠聲,相繼而來的是絡繹不絕的腳步聲與嘟嘟的鳴笛聲。想必今天是個變化多端的不好預兆,風華藉著太陽微醺的光芒,徐步跨向學校。,人濟濟,一些擺攤的販販起早摸黑,為生計奔波與市井之內。時而傳來聲聲清脆的叫喚聲,接踵而至一聲比一聲高,聲聲勾人心魂。風華走著走著,走到一條熟悉的道路時,看見一張陌生面孔的老太太,穿著襤褥步履蹣跚的推一車餘熱的饅頭,心中一陣莫名的感傷。
「老奶奶,我來幫你吧!」風華覺得現在還有時間,盡點綿薄之力,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或許微不足道。但是對於一個高齡的老人,卻不是舉足輕重的小事。
「老奶奶,我買幾個麵包!」風華幫她之後,決心好人做到底,買幾個麵包。「小伙子,你人好,心腸好,好人一定會一路平安的!」老奶奶瞇著眼淺笑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奶奶你的牙齒好,耳朵好,眼睛好,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呵呵,我找你錢!」她看著風華嬉笑著,已走遠,凝重的看著手上的一張五十塊錢。那遠去的背影,久久圍繞於心。
風華走至半路,耳邊忽然飄來悠然的風吹聲,徐徐嘈嘈如急雨,緩緩切切如私語,頓時一聲急促的嘶鳴,劃破天際,令人聽得毛骨悚然的顫抖。風華張目望去,一輛急的奔馳,飛馳臨近一個在公路上的小孩,在千鈞刻,風華已容不下半刻的遲緩。縱聲一躍,天遙地遠,萬水千山,不過於在風華眉宇輕佻瞬間。路人,司機,乘客,感覺眼前輕微一晃,心中輕輕一蕩,一俱人影已掠過。
「謝謝哥哥!」風華看著這個小孩子,眼睛呆滯的樣子,心有同病相憐之感。「以後走路的時候,要小心知道嗎?」「嗯!~~」「你爸媽呢?」小男孩默不吭聲,低著頭。過了許久,他把手拿出來。「人人都笑我天生六指,說我是妖怪!」小男孩抽噎著,眼淚倏然而落。風華不看不知道,一看竟嚇一跳。他的手指,不是一般的六指,而是非一般的六指。一般人的六指都是在拇指偏生而生,而他的在中指豎生,手掌張開時,倆中指形成九十度角。
「小弟弟,你為什麼不去切除了它呢?」「醫生說不可以切!」小男孩落寞的說道。
風華看到他,想起了自己的斷掌,感歎天下又多了一個同病相憐之人。「三天之後,你這個時候來這裡我為你醫治,一定藥到病除,不留痕跡」風華安慰道,小男孩一聽頓時笑逐顏開。高興的呀呀自語。「哥哥,謝謝,那我走了,我要回去告訴我媽媽!」小男孩說著便興奮的消失在人海。風華其實沒有把握,只等著三天之後,相士妙手回春了。他心裡一直相信,憑相士的一身絕世奇功,定能醫治小男孩。
「天地人有三隱遁,天遁月精華蓋臨,地遁日精紫雲蔽,人遁星精璀璨至」風華一路走,一路想著,剛才在一霎那做出如此舉動,甚是吃驚。這些天,隱遁法、障眼法、等等都已經實踐過,雖然不能運用自如,揮灑自如,但是也可疾走盤旋,怒嘶翻蹬。風華剛想著,再用什麼途徑可以讓自己迅的成長,抬頭一看已經到了校門口。學校門牌上,那醒目的字樣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明青高中」龍飛鳳舞的字樣似有一派肅颯之氣,讓人可望不可即。
「風華早啊!」風華思付須臾,那剛勁有力的渾厚天籟之聲在耳邊響起,風華心情一蕩,看著新樣靚妝的美女老師,聞著艷溢香幽的縷縷沉香,肆意的瞄了又瞄。「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王語嫣被風華看著渾然不知所措。「老師神態凡脫俗,身材婀娜多姿,舉止嫵媚縈繞,臉蛋美若天仙,你是仙女下凡嗎?」
「人老珠黃了,還在開這種滑天下之大稽!你藐視我是不是?」王語嫣笑在心裡,卻明擺著陰在臉上。
「老師真會開玩笑,我豈敢藐視您?如果你不美,我也不能節外生枝,無中生有吧!如若不然,不見有人喊我帥哥!」王語嫣看著風
華一張鵝蛋臉,得天獨厚的俊美羨煞旁人,但是如今變得如此油嘴滑舌了。「美中不足的是,可憐沒人愛!」王語嫣感歎著搖頭道。
「過分的謙虛是虛偽,老師就不要再找借口搪塞了。」
「呵呵,你現在嘴巴長蜜了,味道越來越濃了!說謊眨都不眨睛。」王語嫣真是沒有看出一向木訥的風華竟然如變了個人,語出驚人。
「老師此言差矣,難道你想聽到虛偽的讚美?」
「哼!」風華扭頭一看,這是春風打著噴嚏徐步走了上來,打斷了他們對話。
「無恥之徒,紈褲子弟,頑固迂腐,不堪教化。王老師,我們走!」春風說著,便攬著王語嫣的手,輕視著風華。
「喂,你什麼意思啊,你知道誘賄教師,該當何罪?」風華緊跟著她們,王語嫣正在兩頭不是人之間,想想自己第一年來教書,就遇到這樣的學生,甚是無可奈何。
「金玉其中,敗絮其外的傢伙,還敢在蠱惑人心,間離我們之間的感情!」
「你昨天看到了,我可是天下奇才!」風華不滿的說道,在她面前不知道為什麼總處於下風。
「呵呵,他記性不好,其實是天下蠢材!」春風輕笑看著王語嫣說道。
「呵呵!」王語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一直在傻笑著。
「王老師,你不會也苟同這個小小女生的話吧,像你這麼高雅大方,端莊美麗的美女,我知道是不會與她一般見識的。我有著天下最英武的儀容,有著無以倫比的胸襟,真是聽者聞風喪膽,聞者屁滾尿流,見者一見傾心,想者搖搖欲墜,所向披靡是集美貌與智慧並重,英雄與俠義的化身,足以讓世界為顛倒。有人卻在顛倒是非」
「懶得理這種自戀狂,讓他一個人喋喋不休把自己捧的比天高,比海深吧,我們從左耳進,右耳出。」春風不屑道,「哎,原來我是在對牛彈琴!~~」
「王老師!」這時一個面帶猥瑣的男人,穿著皮鞋叮叮咚咚的走過來。王語嫣見那人走來,掙扎春風的手。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校長,校長如星星,璀璨奪目,校長如月亮,如影隨形。卻不知校長可否給我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我很忙,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禽獸校長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王語嫣,縱然風華破盡喉嚨,費盡口水,仍然阻擋不住他孜孜不倦的追求。
「校長這裡說話不方便,可否借一步說話?」「說話吞吞吐吐,見不得人啊?還不去上課!」校長呵責道。
「是,是!我今後一定像校長一樣做一個頂天立地,光明磊落的人。做一個人人競相擁戴,閃閃光的人!」風華嬉笑的看著校長的頭,頭掉了稀稀落落。校長一聽知道話中藏奸,轉過頭怒視著風華。
「校長,我們去上課了,你有事,你先忙去吧!」王語嫣搪塞借步閃人。校長氣急之下,也冷哼一聲轉頭走人。
「難得你也有正義的時候!」當王語嫣走回辦公室時,只剩春風與風華兩人。
「我應付自如,運用出神入化,雖然我高傲,但是宅心仁厚,即使我低調,但必受萬人景仰,神賜給人類的精華都集中在我身上。不正義,誰正義?」風華滔滔不絕的說著,風華越是這樣春風越是氣憤。
「是,你是正義,你有本事,在外面勾三搭四,見一個愛一個,到處尋花問柳,天下無人能及,江湖無人不曉」小妞生氣的埋怨著。風華看她臉色僵硬,而且語氣越來越重,於是放開胸懷,伸手一把抓住她那小巧玲瓏的手。春風掙扎了一下,但見無濟於事,也不再掙扎,溫順的看著風華那熾熱的眼神。
「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無論何時何地,不論你是否接受。第一見到你的時候,從你對著我笑的那刻起,從我看到你背影起,就讓我心怦怦直跳,看到你受委屈時,看到你落寞時,我會會暗暗的鼻酸。」風華打起了勇氣向她表白,暗戀幼稚,但誰能倖免?雖然時不時有人走過,但是風華現在只想珍惜眼前,也不想再欺騙自己。
忽然,萬頃穹天臨寂靜,一天烏雲已垂空,秋風搖曳伴寧靜。春風正欲開口,瞬間天色翻覆,忽變的天色已經接近黑夜的邊緣。兩人不由自主的分開,風華的眼皮眨眨的跳個不停,而春風的心也怦怦的直跳不停。
「你先去上課,哪裡也不許去,知道嗎?等我回來」風華走近春風,急慌的說著,便馬不停蹄的奔向外面。春風本想問清楚原因,卻在瞬間不見了風華,唯有留下一絲絲淺淺的餘音,一嘀嘀甜甜的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