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名還在震驚於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法門即使是再有錢吳名也沒看在眼睛裡,法門的這點家底在吳名的眼睛裡不算什麼,最起碼他現在的財富用富可敵國來形容都顯得白癡,吳名震驚的是法門那盤根錯節的勢力。
就在吳名這發愣的時間,遠在千里外的小白卻一下子興奮起來,它的身形一展,對著頂層的一處玻璃窗猛撲了過去,厚厚的雙層真空防彈玻璃在小蠍子的面前跟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沒什麼分別,在窗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周邊整齊如切的孔洞後,小蠍子竟然強行闖入到頂層的房間裡。
吳名的神念瞬間跟進,但是隨後發生的事情讓吳名驚叫出聲,心神劇顫。
在足有五百多平方米的這間寬敞的房間內,金成和一個白衣如雪的年輕人相對而坐,金成盤膝懸浮的坐在空中,他的對面是一張大的囂張的老闆桌,這張桌子通體成紫黑色,木文凜然,桌面平滑如鏡,深邃的顏色透出一股蒼遠的古氣,吳名的神念只掃視了一下,就知道了,這一張長五米寬三米的巨大的桌子竟然通體是由海底黑檀木所製作。
黑檀木是傳說中的一種木材,只產於大洋深處,可遇不可求,黑檀木的價值論份量,等重的木體其價值是黃金的十倍,而且它的比重即使比不上黃金,也相差不多,這張桌子的價值簡直不可估量……
這張桌子價值雖高,但是這絕對不是讓吳名感到驚嚇和恐懼的,吳名恐懼的是坐在桌子後的那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他的拇指食指扣起,彈開,一道水霧般濛濛地氣勁從他的食指上發射出來。速度很慢,慢到可以清晰的看到這股氣勁在空中緩慢延伸的過程和軌跡。
但是吳名卻在與此同時驚叫出聲,雖然遠隔千里,但是吳名知道,這股子氣勁絕對毀得了小蠍子,就算現在的小傢伙身體強橫到極品飛劍都沒法傷害的程度,但是在這股指勁面前。唯一的下場就是……
吳名怒吼,強橫地念力瞬間跨躍了遙遠的距離。橫空出現在這偌大地房間內。呆呆地懸浮空中小蠍子地身前,空氣一陣急劇的顫動。劇烈地震顫中,一面直徑十公分的念力盾瞬間形成,無形無色。但是卻肉眼可見,小蠍子身前的那處空間,一塊空間彷彿是空氣固化,和周圍劇烈震顫地空間完全的不同,那一處直徑十公分的毫無一絲動靜的奇異固化空氣就那麼突兀而強橫的存在在那裡,可以讓普通人一眼看明白,就如同在清澈的書面上一塊同樣清澈透明的冰。
念力盾剛剛形成,那道如水霧般朦朧的指勁也恰好到達。無聲無息地接觸下,吳名匆忙中布下的防護一如剛才小蠍子剛才穿越的玻璃留下一個齊齊園園的孔洞後,直接擊打在小白的身上,吳名茫然的看著小傢伙那透明堅硬的外甲在水霧般的指勁中水霧般的粉碎飛濺,小蠍子的身體整個的消融在空氣中……,
「不∼∼∼XXX……」吳名狂叫,感覺心在滴血,小傢伙是他的寵物,在吳名的心裡早把這小傢伙當成自己的兒子,為了小傢伙的成長,他不計成本的給小傢伙吃了無數的靈藥毒藥,甚至用自己的精純的能量一遍遍的凝練它的身體,所以短短的時間,小傢伙就蛻變成無色純透明的樣子,現在在這位白衣人的彈指一揮間,他的寶貝瞬間消融,吳名怎麼受得了。
什麼賊不漏行,什麼對手可怕,什麼法門的神秘,現在一切都不在吳名的考慮之列了,他的神識死死的鎖定住這個方位,龐大的念力襲捲下,他周圍的空間一陣劇烈的波動,身邊十米內一切成為齏粉,從頂部開始,整整三層大廈如同消融在空氣中。
吳名雖然狂怒,但是總算是心底還有一點清明,這裡是自己的家!
所以就在他的念力瘋狂發動的前一霎那,他用自己的大搬運能力,把這棟樓上自己所感應到的所有有生命跡象的存在全部遠遠的送了出去,所以大樓的頂端三層全部粉碎,整個的大樓慢慢坍塌,卻沒有一個人員傷亡,甚至是某些帶著的寵物也沒受到半點傷害。
隨著空間的急劇扭曲,吳名的身體已經消失在原地,幾乎是與此同時,在那寬敞到囂張的大廳內,在金成和白衣人的面前,吳名突兀的出現了。
金成大張著嘴巴,眼睛也瞪圓到歷史最大記錄,他見識過吳名的可怕,那時候的吳名像一個暗夜裡無形無質的幽靈,但是他沒想到,這善於隱藏和偷襲的傢伙,竟然會以竟然敢以這種方式出現,帶著狂暴的殺氣,帶著滿腔的怒火,不顧一切的瞬間跨躍千里的距離直接出現在兩大高手面前,而且是出現在法門的總部內,出現在法門大哥的辦公室內。
白衣年輕人看到吳名的出現,臉上還是那副散懶的消融,甚至連眼角都沒多眨一下,彷彿吳名在這種時候以這種方式出現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吳名?歡迎作客法門。」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白衣人的一隻胳膊拿到桌子上,張開手掌支住自己的面孔,含笑看著吳名。
吳名竟然也是滿臉笑容,在金成的驚訝驚奇的目光中竟然時著白衣人一亦曉下,還竟然張嘴說:「多謝……」
金成心裡十分的替吳名難受,雖然彼此站在敵對的立場上,但是金成還是很有點佩服吳名,能把青雲子弄得半死不活,能讓自己感覺心中發冷想起來害怕的,吳名是唯一的一個,但是這傢伙的心理素質太差了吧,不就死了只蠍子?現在竟然心疼的神經了。
「不謝,舉手之勞而以,我是龍一,法門的當代掌門。坐!」龍一揮手間,一把古色古香的太師椅出現在吳名的身邊,吳名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右手張開,拇指在掌心上方懸空撫弄著,看得金成納悶不已。
「天蠍修煉到全透明的境界很少出現,自古也沒幾隻。所以更少人知道,它們形態的最後一步是無形。但是它的外殼太過堅硬。全部透明後堅硬到自己都沒法蛻去或損壞,所以最後都固定到這種形態。直到終老,沒有機會再進一步,進一步天寬地闊。這樣它就可以以無形之體從頭修煉甚至最後凝聚出人形,真正的踏上天道。」
龍一看著吳名空無一物的右手侃侃而談,眼神中竟然有種羨慕的神色。
吳名難得地把嘴咧的老大,眉毛都笑彎了:「龍老大,不管怎麼說我欠你這個人情,這小傢伙雖然是畜生但是我平日拿著當孩子養地,吳名來地猛浪還請龍老大多多見諒,不過關於我們之間的恩怨您有什麼說法?」
「我?我沒說法。但是我現在是法門地老大,法門得要個說法。」龍一站起身來,身材修長甚至有點單薄的感覺,面上還帶著微笑,但是眼睛裡卻有點點的星芒閃爍。
吳名微笑著看著龍一,撫摸著手心裡看不見形態地小蠍子,就在吳名進入這個房間的剎那,吳名就感應到小蠍子的存在,這小傢伙並沒有被龍一消滅,龍一不過是幫它脫去了體外那層現在已經開始束縛它的外殼,現在的小傢伙在吳名的手心裡快活的蠕動著,不斷的變換著自己地形態,龍一說的不錯,脫去那層外殼後,小蠍子才有了更大的發展空間。
「吳名,青雲子的作法是有點極端,但是你的作法我更不敢恭維,公開叫號威脅法門的,古往今來你還是第一個,我承認你的修為讓我都有點摸不著深淺,不過,你覺得你可能是我的對手嗎?」龍一看著吳名一臉的輕笑,很狂妄的表情。
吳名有點笑不出來了,說實話,龍一給他的感覺很特別,龍一說他看不出吳名的深淺,而吳名更看不出龍一的高深,龍一彈指一揮,自己的護盾形如無物的表演就在剛才幾分鐘前。
「我……」
龍一傻了,金成從空中一屁股掉到地上,兩個人彼此四目相望都是一臉的呆癡的表情,然後捧腹大笑,他們誰也沒想到,來的時候殺氣騰騰氣勢沖天的江洋大盜名滿天下修行界異能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膽大妄為的吳名竟然會不告而別臨陣脫逃,而且連句場面話都沒留。
龍一確實是不可思議的強大,金成也不是弱者,但是就是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也沒辦法留下一個來無影去無蹤一心只想逃命的超級大賊。
吳名絕對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丟人的,他是賊,風聲不對第一時間溜號是第一選擇,面子是沒危險和必須去面對的時候才會考慮的問題,所以吳名在第一時間以比來的時候一點不慢的速度逃離了現場,不過絕對沒有來的時間那麼場面浩大。
他的拚命之心,早在得知小白安然無恙而且大佔便宜後就消失的乾乾淨淨,人家龍一都要找自己的麻煩了,再不跑……他就不是吳名了。
回到飛雲總部,吳名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整棟大樓徹底完蛋,萬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就是這樣吳名也有點沒臉見江東父老的感覺。
「老婆……那個什麼我覺得咱們現在有錢了,這樓有點趕不上形勢小……
「於是您老就大發善心幫我們拆了想重起一座?」肖英抱著肩膀斜著眼睛看著吳名,語氣很嗲。
「是……」吳名抹了把腦門上並不存在的汗水,「也不用太感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死吧,我裡邊的那些資料啊……」
肖英的身體閃電般靠近吳名,手掌上漆黑的光華閃過,拳頭重重打在吳名的胸口上,吳名不敢運功護體,他的胸骨發出一陣讓人牙磣的呻吟聲,身體高高的飛了起來,落入一片狼藉的大樓廢墟中。
塞翁失馬啊,也別說吳名這麼一折騰,飛雲的總部開始重建。大筆地金錢砸下之後,其規模和檔次絕對不是以前的飛雲大廈可以相比的,吳名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蕭猛最近沒少得吳名的好處,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所以老魔頭毛遂自薦的作了整棟大廈的設計師。
蕭門雜學本來就不少,而且這次吳名地觀點是只求最好最保險最安全最奢侈。錢敞開口花,建築材料佈陣材料能買到的買。買不到地偷……
蕭猛也拿出自己壓箱子底地本事。整棟大廈從地下室開始,就暗古陣佈置施建。環環相扣,層層疊加,按照蕭猛的設計。最後整棟大廈建成之後,正好形成九九八十一座單獨陣式組成地歸元大陣,據說這是可以直接引動天地星辰能量自我運行的超級陣法,功效嗎……兩個字就可以說明:恐怖!
其實佈置這麼一座大陣,是蕭猛一直以來的夢想,但是他地財力根本不足以滿足他的願望,建造這麼一座大陣所需要的某些特殊的東西,就是現在的吳名湊起來都有點困難。
比如某些法器。一些特殊的晶體,尤其是第八十一層的誅仙劍陣,光是極品飛劍就需要九十九柄,這個條件除了吳名,根本沒別人做得到,由此可見這座劍陣的威力,何況是疊加上其餘八十座大陣所形成地威力。
再一個就是過去的騷擾隨著大廈的倒塌竟然也一起不見了,不管是法門的還是別的勢力的,吳名的身邊難得的一片平靜。
吳名的心裡可是半點都不平靜,龍一的彈指一揮彈碎了他的護盾也彈碎了他的信心,現在他從心底承認,這個法門不顯山不漏水在修行界只知其人不聞其名的龍一才是他到現在所見過的最可怕的存在,一個比魔佛,比圖坦斯克比那個冥界歸來的埃及大祭司更可怕的存在。
小蠍子身體的強悍,吳名領教過,他全力一擊,小蠍子能被打飛出上百里但是卻不損分毫,而龍一……想起來吳名就是一腦門子冷汗,那道濛濛的指勁讓吳名有點食不知味睡不安寢。
有事問長者。
魔佛沉吟良久:「小子,修行界的水很深,你以為我真的是因為天下無敵江湖寂寞才洗手封刀的?錯了,當我的修為突破某個層次後,才猛然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強大的存在,而且這些存在按照慣例是不應該存在的存在……」
「比如龍一……」
「是,法門……你知道什麼是法門?法門是維持整個修行界平衡的一種制約,法門的掌權人歷代很少出手的記錄,但是只要他們出手,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殺不了的妖魔,因為他們根本不是人,修行者是從人成仙,法門的掌權人據我判斷,都是從上邊,」魔佛指了指頭頂,「下來的……」
吳名的嘴巴張的有點過大,腦筋有點短路:「您是說……」
「我什麼也沒說,小子,別太往心裡去,龍一並不可怕,在這個空間就得受這個空間的制約,你會明白的,別怕他,他不會殺你,哈哈,真的,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從前後的經過我絕對可以判斷出,龍一他絕對不會殺你,因為如果他想殺你,也不會幫那小傢伙脫去外殼,更不會在你殺上家門後跟你那麼多廢話,我感覺他好像在討好你,你自己把握吧。」
魔佛的話讓吳名寬心不少,仔細想想也是,魔佛分析的絕對有道理,吳名很怕死,這點吳名自己承認,他不是什麼英雄,只想做一個隨心所欲的盜賊,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有一種最好的生活和享受。
雖然吳名怕死,但是在一種情況下吳名絕對會拚命,那就是他的家人受到威脅的時候,因為他更怕那種因為自己的不周而失去親人後那種撕心裂肺的自責感,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煎熬,他不敢想像那種情形,所以怕死的吳名,在很多時候比誰都拚命。
今夜月琅星稀,浩瀚的草原風裡帶著的是濃郁的青草氣息和醇酒酒烤肉的香味,巨大的蒙古包裡一張古樸的木桌旁兩個人持酒對坐,一咋,是吳名,另一個凜然是神秘的龍一。
兩個人面前杯盤狼藉,但是彼此都是目光清明看不出一絲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