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 第五卷 第九章 棠族
    慕含目光環視之間,忽然看到牢房裡有牡丹碧的花壇,腦海裡馬上靈光一動,當下將刺在老人身上的枝條暗器取回,然後自行在自己的胳膊上刺出一個血痕,滴出血來。

    慕含將血滴入老人嘴裡後,之後躲在一根碩大的柱子後。

    慕含的血擁有鳳凰血髓,是可以解大部分的毒性的。

    慕含覺察到老人緩緩清醒,當下便扔出一塊石頭在旁邊。

    老人不由嘟囔著:“怎麼了?”他站起身子在監獄裡探視了一圈。

    老人繞了一圈,沒發現什麼,自言自語地說:“老了,耳鳴了……”

    然後慕含試探地又扔出一塊石頭。

    老人輾轉反側裡,還以為他自己夢游了,隨著他幾次的說話和走路,慕含已將對方的聲音走路方式全部記憶在腦海裡。

    最後,慕含重新將老人擊暈,然後便開始制作面具起來。

    然後慕含取用那巫曦樹還沒用完的樹脂,繼而用牢房裡精裝的皮革,交錯融入,然後再覆蓋在老人的臉上。

    最後成型了。慕含又用雕刻術的一些技巧,使得這粗胖的面具變得精致起來,再用手捏碎那“牡丹碧”的花蕊。

    “牡丹碧”是一種可以改變顏色又質地柔軟的花。

    慕含將花蕊的汁液塗在面具上。不僅使得面具和慕含身上地肌膚顏色完全一致,而且還讓面具略有柔軟的效果,雖然面具還是顯得干燥。但是相對於老人的肌膚來說,便剛巧相符。

    然後慕含將老人藏在附近地一個牢房後洞,在老人身上用枝條暗器刺了無數下,保證老人一天一夜裡絕不會醒來,慕含這才換過老人的衣服,自行伏臥在桌子上。

    他此刻已了解老人的形態、動作和話聲,再略加揣摩,以他的天才。很快時間裡,便模仿的非常像了。

    大殿裡的武士們緩緩清醒過來,卻發現正有一雙憤怒的眼神盯著他們。

    那個侏儒絕地武士的眼神,赤裸裸地露出凶性,讓他們全身顫抖。

    絕地武士根本沒想到辛苦徒勞了半天,還是找不到慕含地蹤跡,回來後,卻發現魔鵬已死,而所有人都暈迷,頓時他氣得火冒三丈。殺機已到了極限。

    看著地面上還寫著:“給爾等的教訓。”仿佛在赤裸裸地挑釁著他一般!

    可是他的怒氣無處發洩!

    他內心裡已明白惹上了一個強大的人物,甚至比起自己還強大不少。對方顯然是因為這大漢的事情,然後到這裡來做過警告而已,而那些暈迷的人,便是對方暫時留手。若是自己再冒犯對方,下次估計就是全部喋血身亡了!

    而其他跟隨在他身邊的人則倒吸一口氣——這些守衛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暈迷了,這種無聲無息的方式,聽起來簡直駭人聽聞!

    侏儒絕地武士猛地擺擺手:“從今天起,誰也一律不准惹事。這樓蘭大陸奇人輩出,不得小覷。”

    眾人連忙應是。此刻他們內心都壓抑上了一層陰雲。看來這些天肆無忌憚,其實是沒遇到真正的高手。

    此刻有人輕輕在絕地武士身邊說:“那人會不會擄掠走那傭兵團的副團長?”

    絕地武士搖頭說:“對方修為深不可測,但是看跡象不過是給我們一個警告而已,而且他是和我們偶遇。自然不會沖著這個來著。更何況即使是絕地武士,那牢房地機關二十九處,封閉得嚴密之極,他安能輕易進

    他只知有二十九處機關,卻不知道,真正的機關,其實是有三十一處的。只是另外兩個機關觸發不易罷了。

    絕地武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你把那副團長先提出來。放在我的眼皮底下。到今日午夜,你們好好守衛。一刻也不能放松。”

    “是。”

    當下眾人進入機關,將逯萍雨押了出來,放在正殿上,而慕含則唯唯諾諾地傴僂站在一邊。而那押解逯萍雨的人,還踢了慕含一腳:“你這老家伙,每次都慢吞吞的……”慕含連忙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然後眾人大聲笑著:“雷忽兒,這裡就你修為最低,每次都拿這老東西來欺負。”然後另外有一個人走到慕含身邊,扶起慕含來。

    慕含正心下感激,卻是那人猛地一個翻手,扣住慕含的身體,然後一個反拔,把慕含推了出去。

    慕含嚇了一跳:難不成對方看破了他!

    結實地摔在地上,慕含臉上露出淒涼的表情——自己要裝到底。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哈,先揚後抑,好辦法,這老家伙還真以為你冬洞會扶他起來!”

    這冬洞嘿嘿一笑:“我的演技不錯吧?”

    慕含心下松了一口氣。

    如同殘葉一般,慕含“枯萎”地呆在小角落裡,聽著這些人談論著。終於從他們的話裡知道,他們今天晚上要先去棠族去奪取棠族地聖物海棠花觚。

    據說這海棠花觚有獨特的功效,潔白無瑕,有迅速療傷的功效,而在月光下,海棠花觚也會滲透出一種光芒。

    這種光芒,好像正適合海狼國的修煉功法。

    所以他們准備在奪取這海棠花觚後,然後利用海棠花觚來修煉,這樣煉化出地鬼陰傀儡,才最為強大!

    便在這時,有人提議說:“對了。這老家伙有些礙事,我們不妨讓他去棠族那裡當埋伏內應吧?”

    眾人一致應是。

    慕含一陣無語,冬洞則轟然起應。然後走到慕含面前,踢了慕含一腳:“現在給我潛伏進棠族裡,聽說他們善待窮人,到時候你初夜前給我點燃火,要是你成功了,就說明你還是有些用地,到時候可以把下個月的解藥作為獎賞!”

    頓時,慕含唯唯諾諾地說:“是是。”目光一閃:看來這老人原來身上中了毒。是被脅迫的。

    只是自己這樣去棠族,便遠離了逯萍雨,到時候……

    棠族。

    慕含得到了那些人地指路——他們其實只是拿慕含作為消遣著,攻擊棠族在他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然後慕含到了一個市集,此刻他要把身上那種衣衫襤褸、落魄無助的姿態表現的淋漓盡致。所以慕含走了幾步,裝作被石頭拌倒,就爬不起來了。

    於是,馬上有一個年青人扶起慕含,這人二十三四歲,看起來頗為憨厚。他連忙扶起慕含,一路徑自向棠族駐地走去。

    到了房間,他讓慕含依靠在床頭,倒出一杯舒經活絡的藥酒,讓慕含服下。

    “老人家,好多了嗎?”慕含咳嗽了幾聲:“多謝恩人相救……”

    這年輕人憨憨一笑:“叫什麼恩人,幫助人乃是理所應當地。”他繼續說:“我叫濮東。對了,老人家地親人在附近嗎?”

    慕含如同枯葉一般殘落著笑容:“他們……唉,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這濮東頓時露出傷感的表情:“老人家,是我多嘴了。看你樣子不能多加走動。這幾天就休息在棠族吧。族人對外人都非常好地,你大可放

    慕含連聲說:“謝謝,謝謝了……”

    “沒事。”濮東微微一笑:“對了老人家,我替你調息一下。很有效地。”然後翻過慕含的身體,用手抵在慕含的後背上:“老人家好像沒修煉過斗氣吧,經脈都有些萎靡了,我替您疏通一下。”

    當下濮東用斗氣在慕含體內走了一個周天,這才收功。慕含睜開眼,看到濮東已是滿頭大汗,全身疲憊。

    雖然這對慕含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但是慕含還是心下感激:“謝謝小伙子了……”

    濮東苦笑著:“我的斗氣修為不到家。幫別人轉一個周天就已是力竭了。我看老人家起碼需要三四大周天才恢復,這樣吧。我明天幫你請來鄂姑娘,幫你治療一下。”

    慕含一怔說:“鄂姑娘?”

    “是呀,她叫鄂珠萱,是棠族裡大家都奉為明珠的女孩,而且修為很高,雖然有些高傲,但是還是很樂於助人的。”濮東說著,眼神裡忽然間露出一種陶醉的表情來:“她長得就像是月宮裡的仙子一般,雖然有些高傲……”頓時,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訕訕一笑,便住口了。

    慕含當下便感覺到濮東必然很喜歡這少女,但可能這少女太過高傲,看不上他……

    慕含此刻微微一笑,伸了伸手,猛地驚喜說:“咦,我身體好多了!”然後站起身來,雖然身形還有些佝僂,但是走路卻有些平穩起來,然後慕含連忙抓住濮東的手:“小伙子,你太出色了,太厲害了,而且心地又好,人又帥……”

    濮東被慕含的熱情弄得臉都漲得通紅,他看著眼前老人感恩地表情,第一次升起了對自己的自信。

    慕含本來還想扮演出老者的感恩涕零,還想說“要是我有你這樣的兒子就好了”,結果看了濮東的樣子,連忙把話收了回去。

    看這小伙子此刻激動的樣子,當真會認自己為父的說……

    慕含穿著破舊的棉襖,沒想到當日中午濮東就出去轉了一圈,買了一件棉厚大衣給慕含穿,而慕含顯然見到了濮東房間裡原來有的一塊雕飾著的碎玉不見了。

    那是濮東房間裡唯一珍貴地東西。

    慕含心下感動,便偷偷留了一張五十金幣地魔法支票放在濮東的枕頭下面。而此刻慕含身上還剩下五十金幣了。

    中午時分。便聽到一聲鑼鼓巨響,慕含詫異地看著濮東,濮東解釋說:“這是棠族裡每三個月一次的賽會。有射箭,有斗氣對抗,有賽馬,有摔跤……”

    慕含說:“那你怎麼不去?”

    濮東懊惱地說:“我還沒拿到參賽地資格呢。”

    “不會的,看你這樣,以後必是人中之龍,只要多加努力一定能成功的。要不你帶我去見識一下?”慕含贊許地說。

    濮東憨厚一笑:“老人家你身體好了嗎?”其實他心裡一直念叨著觀賞比賽,只是怕慕含沒人照顧。

    “經過你的治療。已經全部痊愈了!”慕含把“你”這個字咬的特別重。

    濮東不由興奮起來:“那我帶你出去。”當下便讓慕含披上棉厚大衣,然後到了屋外。

    此刻冬寒料峭,而慕含所見那些棠族中人,卻都個個露著胳膊,絲毫不懼怕寒冷。

    競技谷地當中是斗牛似的摔跤,慕含知道,這歷來是一個族群裡最熱烈地、最精彩的比賽,可是慕含卻發現,旁觀的人寥寥無幾。

    這時,濮東拉著慕含便向左側地地方走去。

    便在那邊。人山人海,而台上有許多賽手並排等待著,大部分穿著儒雲服。

    慕含心下詫異,這儒雲服他自然知道,表示儒雅地意思,可是這些人看起來像是在准備比試射箭,怎麼都會穿這些衣服呢。

    這時,慕含注意到濮東的眼神,他直勾勾地看著東邊。

    幾乎所有人地目光都盯著東邊看。

    便在東面走來一個風姿楚楚、明麗動人的少女,如同薔薇一般綻放。

    這少女並不像南方少女一般的柔曼。而是身上有一種英姿的氣質。正是這棠族裡標准的美女,也正是棠族認為最完美的少女。

    慕含見多了絕色,諸如紫淺嫣、新月公主等,都比這少女勝過幾分。更何況慕含還和天仙尤物般的閭丘妃有過朝露之歡,所以見了一眼少女,只是覺得有些明麗而已。

    濮東癡癡地看著,半盞茶時間後,一直這少女走到了台上、側著身體等候比賽後,濮東這才回神,發現自己太過失態,不由歉然對慕含說:“對不起……”臉便已紅了。

    慕含微微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天經地義地。她就是你說的被大家奉為明珠的少女鄂珠萱嗎?”

    濮東連忙點了點頭:“她箭術高明的很。所有人都為她崇拜呢。她雖然勤練修為斗氣,可是不知為什麼。對儒士之類卻異常的尊敬,無論是以前教導她的老師,還是族裡的筆墨秀士,她都待之上賓,而像一般男子,她甚至都不加理睬,所以為了讓她喜歡,眾人大多穿著儒士的衣服。”

    慕含這才明白為什麼那些參賽者都穿著儒服,以及為什麼人多圍觀此地。

    高傲少女鄂珠萱甚至看也不看周圍的男子,一直到宣布箭術比賽開始,她便隨同參賽者一起走到了台邊,凝聲靜氣,取出隨身的弓箭,扣准了三只箭,上下並在弓弦上。

    入神地樣子。

    慕含心下倒有些搖頭——他感覺到鄂珠萱的射箭姿態雖然標准,但是卻少了一種叫靈動的氣質。

    射箭在慕含眼裡,並非是死板的。箭術裡極為高明地乃是甩箭,因為一般射箭的對象是活的,會跑動,而只有在最細微的調節裡,隨意控制箭的走位,這才是最完美的。

    慕含雖然沒有去射箭過,但是他進入了空靈的境界後,對於斗氣、兵刃之類,都能觸類旁通,體會到最高明的境界。

    而這時,在前面空闊地地帶,便有人放開籠子,於是一大幫低級魔獸呼嘯而出,其中有麋鹿、小狼、飛鷂、刺豬等等,不一而足。

    便在那瞬間,鄂珠萱目光一動,弓弦猛地繃緊拉滿,隨後呼嘯而出!

    三只弓箭,便已刺中一只小狼和兩只麋鹿。

    而在射完弓箭後。鄂珠萱用熟練地手法向旁邊一探,已迅速取出箭筒裡的三只箭,然後一個作勢。又是三只箭射出,而這次,卻是地上地小狼先後有三只發出慘叫聲。

    這台上十幾人狂箭亂舞,可是取箭速度和准頭遠遠不及鄂珠萱,再加上鄂珠萱每每都是三箭齊發,能擊中兩三個魔獸,優劣之判,已相當分明。

    到了最後。地上地魔獸都死絕,眾人這才將目光投向空中的飛鷂,飛禽是最為難射的,反復折轉,躲閃的空間極大,所以眾人都留到了最後。

    而這時,卻成了鄂珠萱的表演舞台。

    鄂珠萱開始每次只取出一根箭,然後體內斗氣勃發,銀冥之色閃爍,凝在箭尖上。隨著鄂珠萱的低斥一聲,箭不虛發,便有飛鷂被正中穿過心口應聲而落。

    眾人此刻已是歡聲雷動,發出感歎、贊許、失神的聲音。他們已被鄂珠萱完全陶醉了!

    慕含旁邊的濮東失神地說:“她比起上一次箭會更加厲害了。”語氣裡滿是崇拜,卻又帶著失落——比起鄂珠萱來,他越差越遠……

    鄂珠萱嘴角露出一絲自信地表情,此刻的她,先後射下十只飛鷂,此刻空中只剩下兩只飛鷂展翅而飛。

    而其他十幾個參賽者,早就癡迷地看著身邊的鄂珠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她的表演。

    此刻,卻是鄂珠萱猛地瞳孔收縮,手上銀冥斗氣布滿手指,然後側身向後。猛地身體輕輕一弓,指尖輕輕顫抖,已取出一只箭在手。

    這是箭筒裡的最後一只箭了!

    所有人都在靜靜看著,等待著驚艷。

    鄂珠萱返身,目光掠向高空,仿佛她能輕易地駐足空中一般,她的眼神帶著天地之間的豪氣,然後猛地弓箭在手。對准天邊的飛鷂。

    兩只飛鷂。只有等到它們互相之間連成一條線,自己才有機會一箭雙雕!

    棠族的整體修為並不高。像鄂珠萱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女就修煉到銀冥斗氣,已是所有人認為地驕傲了。

    所有人都在屏息著,激越著,等待著。

    便看到弓弦猛地繃緊到了極限,然後鄂珠萱目光裡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弓箭射出,破開雲霄一般,徑自射出。

    兩只飛鷂被同時穿過,應聲而落!

    頓時,無數人在震撼著,聲音幾乎掀翻了整個競技場一般!

    他們都在為心目裡的女神喝彩。慕含輕輕歎息著:這是一個團結的族群,而今天晚上,他們將會遭受到……

    憑著他們的修為,只怕凶多吉少……而自己呢?自己能幫助他們嗎?畢竟那些人裡有一個絕地武士,對於此刻的慕含來說,這是無法逾越的高峰。

    這時,鄂珠萱緩緩走下台,而眾人數著那些特殊的箭只,發現她的獵物竟占著所有獵物的一半!也就是說其他十幾個人拼命射,卻才和她持平!

    頓時,又是一陣驚歎!

    此刻,卻有一個身穿儒服,溫文爾雅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上前,這人便是這族裡的筆墨秀士,任何書信往來,重大的通告都是他所寫。而這個男子,在修為上,因為一次奇遇,已到達了金冥斗氣低階地地步。眾人對他一直都非常尊敬和仰慕。

    此刻他舉著一簇紅玫瑰,微笑地走到鄂珠萱面前:“送給你。”

    紅玫瑰自然代表愛情和忠貞,他這般公然獻花,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頓時,無數人在失聲!而台上那些少年賽手,個個目光都露出熊熊的憤怒火焰來——鄂珠萱可是我們心目裡的女神!她是別人不能去染碰的!

    可是他們卻無奈地看著,無法出聲。畢竟,這個儒士差不多算是族落裡最為出色的男子,也最有資格向鄂珠萱求愛!

    此刻,濮東手掌猛地捏成拳頭,左右八個手指的指甲,已深深刺在肉裡!他此刻已是自卑之極!厭恨自己的無能,厭恨此刻那個人不是自己。面對著鄂珠萱時。他只能一直自慚形穢!

    鄂珠萱平時對這儒士特別尊敬,在眾人眼裡,她也應該對他多有愛慕之意。

    這時想到這些。那些賽手此刻心裡俱都是絕望!

    便在這時,卻是鄂珠萱淡淡地看著這秀士一眼,輕輕搖了搖頭,緩緩地走開了。

    秀士呆立在原地。他精心准備地一切,竟失敗了!所有地心神竟完全失散——怎麼會這樣!她平時待我這麼好,難道只是完全出自尊敬,卻沒有一絲絲地愛情?

    在鄂珠萱拒絕了紅玫瑰後,所有人都歡呼一聲。跳了起來——就好像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心目地女神一般!

    而濮東,更是高聲歡呼著,好像世界末日已過去一般!

    時間漸漸地過去,一直到了晚上。

    濮東則一直在房間裡,情緒高昂,反復在信紙上寫了什麼,寫了一遍看了不滿意,又撕去。

    慕含知道他在極力籌備著情書。

    這個憨憨的少年便這樣偷偷寫著,卻又一次次放棄。

    慕含輕輕歎息一聲。再過一兩個小時,便是海狼國那些惡魔前來了。而此刻自己卻無能為力。

    即使自己提醒了他們,在棠族相信的情況下,也無法避開這次屠殺。畢竟實力相差的太遠,而棠族有無數族人,根本來不及逃離此處!

    慕含自然不會去點火,給海狼國作為內應。他就這樣在魔法燈下,靜靜看著濮東一次次在構思著,為著濮東自己的愛情而努力。

    便在最後,濮東將最後一張紙撕去,緩緩說:“我無論怎麼寫。文采也都超不過那個秀士。鄂姑娘對秀士很尊敬,卻沒有接受!她也許在意的,是她心目的男子是個蓋世英雄!而從今天開始,我要努力修煉。成為棠族裡最大地英雄!”

    言語之間,斬釘截鐵。

    慕含卻忍不住為這個少年所感動了。他心地善良,無私的幫助自己,他為他的目標去追求,這般全力以赴,慕含相信這個憨厚的少年,日後會有璞玉閃光的時候。

    就在這時,忽然間聽到巨大的轟鳴。然後是馬嘶的聲音。最後是潮水般的殺戮聲。

    濮東大吃一驚:“有人偷襲?”連忙對慕含說:“老人家你在房間裡千萬別出來。”反手取過弓箭,便向外走。

    他雖然沒有弓箭的天賦。可是為了向鄂珠萱靠攏,還是一直選擇弓箭。慕含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深夜裡,感覺到悵然若失。

    慕含終究緩緩走了出去,跟在濮東身後不遠。

    此刻,整個棠族已燃燒起了大火,而無數地金冥斗氣所凝練成的箭,先後刺入,已有無數棠族人沒有避開,慘死當場!

    看到這一幕,濮東目呲欲裂,厲聲說:“殺!”持著弓箭的他,連敵人都還沒看清,卻已瘋狂地向前沖。

    一個憨厚,真誠,而又年少沖動的少年!慕含在他身後搖著頭,以濮東的實力,只怕是以卵擊石……

    就在這時,慕含看著遠處出現了三個騎著魔馬獸的黑衣人,然後揮馬向這邊撲來!

    慕含心下一凜——這些人正是他所見的海狼國裡的人,尤其是當前兩人,便是那欺負過慕含的雷忽兒和冬洞。

    雷忽兒看到濮東撲來,冷笑一聲,長刀猛地揚起,銀冥斗氣施展而出,猛地在空中旋轉著,劈面而下。

    濮東一個側身避開,可是雷忽兒卻反手一轉,長刀帶起輕泓之光,反面折去,眼看著濮東躲閃不開,就要慘死!

    此刻還在百米外的慕含,根本無能為力!慕含此刻忽然間感到心頭一陣抽空。

    這個曾這樣幫助自己地少年,難道就……

    便在瞬間,聽到一聲銳利的破空聲,飛蕩而嘯,帶著一道銀芒,猛地刺中了雷忽兒的脖頸!

    雷忽兒仰首就落下魔馬獸,慘死當場!

    冬洞等人,則看到遠處的一個少女,在月色下顯得明麗而皎潔。

    正是鄂珠萱!

    “嘿嘿,美人兒!俘虜住她,晚上兄弟們好好玩玩!”冬洞根本不在乎雷忽兒地死,當下和身後的一個黑衣人已向鄂珠萱撲去!

    濮東撿回了一條命,發現救他的人,正是鄂珠萱,那瞬間,他內心無比的感動,心幾乎都要飛出胸口一般!

    鄂珠萱擅長弓箭,此刻手上也不滯留,已是連珠幾箭,每一箭都是三只箭只射出。

    剛才一下她是偷襲,加上此刻雷忽兒修為最低,只有銀冥斗氣級別。而此刻冬洞和黑衣人有所防備,很容易避開鄂珠萱的弓箭,而他們在轉眼間已到了鄂珠萱周近十米距離。

    便在這時,冬洞忽然間注意到立在一邊的慕含,不由哈哈大笑:“老東西,讓你做內應,沒想到你一點幫助都沒有,真是丟我們海狼國的臉啊!”

    聽到這句話,鄂珠萱和濮東同時呆住了。濮東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著慕含:“你是他們的人……”

    慕含無奈苦笑著,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你是內應!”濮東頓時變得咬牙切齒,這樣一個善良地人,這樣幫助慕含,可是卻換來了欺騙和背叛!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他幾乎厲聲吼著:“你……”弓箭舉起,已對准了慕含。

    慕含忽然間感覺到自己是這麼的無力,此刻地他,就這般聽到周圍的棠族人不斷發出慘叫聲,呻吟聲,在他耳邊環繞!

    此刻冬洞等人看著濮東的表現,則興奮地像是在看戲一般,根本沒有阻止。

    濮東把弓弦拉開,卻始終射不出去。

    和慕含接觸半天,他因為慕含對自己的感恩而開心,感覺到自己原來也是出色的,也能給其他人溫暖。

    這個老人慕含雖然很少說話,可是他總覺得對方在激勵自己。而在慕含身上,則有一種特別柔和的氣息,讓他覺得慕含像他的親人一般!

    可是慕含卻是奸細!

    冬洞哈哈大笑,緩緩走上前:“兄弟,射死他!”看著別人的殺戮,他覺得特別有快感。

    忽然之間,濮東怒吼著,猛地反轉身體,一箭射出,快如流星!

    濮東從來沒發出如此強勁的箭,而加上沒有防備的冬洞還下了魔獸馬,正在一步步向他走去,還幸災樂禍地笑著。這般近距離的一箭,頓時刺入了冬洞的胸口!

    看到這麼霸道的一箭,又看到鄂珠萱在作勢出手,只剩下一人的黑衣人見狀不妙,撤身就走。而濮東怒吼一聲,像要發洩所有的壓抑一般,撲了上去。

    這個擁有金冥斗氣的黑衣人,竟被濮東逼迫地逃竄!

    盡管如此,周圍的整個棠族卻被這海狼國三四十人所屠戮,死傷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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