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小人 卷十 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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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有重複,看過的直接向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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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魔門,若是讓自己這個精通四宗失傳武術的人與天巫再結緣,魔門本就不如四宗,如此實力相距豈非更遠?柳青青和任冷這兩人為何不反對?眾人狂倒。看來這廝收集肚兜上癮了。

    燕飄飄走到石像下面,對李無憂輕輕拜了一拜,道:「多謝李少俠。」

    李無憂奇道:「這佈局的人又不是我,你謝我作甚?」

    「李少俠見識高明,神眼如炬,能一早就看穿了我的佈局,自是能看出我只會祝融大法的上半部。但你明知柳門主會輸,卻寧肯輸秘笈給我,也不出言點破我的佈局。如此高風亮節,此為第一當謝。再者你如此作為,已表明你傾向於我正道中人得到蒼引,乃是肯為蒼生作想,正是大俠風範,此為二當謝。最後,面對可人這樣的美女,你卻可以不動心,顯見乃是真英雄,燕飄飄也和天下人一般誤解了你,此為三當謝。」燕飄飄認真道。

    眾人聞之恍然,四宗的人都是大點其頭,對李無憂登時刮目相看,唯有無情門自柳青青以下看李無憂的眼神卻登時冷若冰霜。

    李無憂打了個寒戰,心道:「這婆娘忒也陰險,明著是誇我,暗地裡卻是在破壞我和魔門的關係,讓老子再不能保持中立。」當即裝出一副愕然神色,道:「這個……我想燕前輩是誤會了,我之所以不出言點破你的佈局,除了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外,那個……主要是我和可人妹妹之間很有些誤會,我實在不想洞房的第二天早上起來頭和身體已經分家……比起性命來,祝融大法雖是至寶,卻也遜色不少,是不是?」

    「你……」陸可人怒極,一時卻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旁觀眾人,除了太虛子等幾個穩重之人外,都是笑了起來,其中以魔門眾人笑得最是大聲,更有人大聲應和,說些不堪入耳的話,天巫門女弟子人人面有怒色,多虧柳青青節制,才不至於鬧出火拚,但也因此魔門中人因燕飄飄的話帶來的對李無憂的敵視也倏然冰釋。

    卻聽燕飄飄歎道:「李少俠居功而不傲,如此胸懷實在是讓我感動。好!我決定了,那半本秘笈我不要了,今日就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將可人許配給你,不知尊意如何?」

    「什麼?」眾人只疑自己聽錯了。天下怎麼有這樣的師父?

    李無憂更是瞠目結舌:「那個……燕前輩你可不能賴皮哦!我,我們明明說好我輸了就將秘笈給你,我贏了才娶可人的……」

    「師父……」

    「住嘴!」

    陸可人臉色很是難看,想說什麼,卻被燕飄飄粗暴打斷,後者更是掉頭目視李無憂道:「哼!李無憂,本掌門不過是看你人才難得,一心成全你罷了。好,現在秘笈我也不要了!我只問你,你給不給我天巫門千餘弟子面子,這門親事,你答是不答應?」

    拷!老子娶不娶陸可人這惡婆娘,和你們天巫門千餘弟子有個鳥的關係啊?你人多怎麼不去開妓院啊?李無憂覺得自己簡直是太鬱悶了,原本以為燕飄飄風采脫俗,性格內斂而不張揚,沒想到啊沒想到,一旦狠起來,陸可人果然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果然是有其徒必有其師啊!

    見場中個人各懷鬼胎,或冷笑,或微笑,或不動聲色,卻一般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己,李無憂雙眼微閉,假作沉吟,眼角餘光卻瞥向了一側的寒山碧。他方才只是點了她的麻穴,但這丫頭不知是賭氣還是作什麼,自眾人交戰以來,她卻再也一點聲息都不肯發出了,自顧自的閉目養神,現在聽到燕飄飄公然逼娶,她卻依舊仿似個沒事人一樣,兩耳不聞週遭事,一心只睡美容覺。我拷!李無憂低低罵了聲,睜開眼來,眉開眼笑道:「承蒙燕前輩抬愛,無憂卻之不恭,只要場中無人反對,晚輩就答應了。」

    「一言為定!」出乎李無憂意料之外,燕飄飄爽快地答應了他的條件。

    但李無憂的狂喜只持續了幾息,很快大叫失策——外圈的四宗和無情門弟子議論紛紛,內圈的人面色各異,但卻都無人出聲阻攔。在李無憂的想法裡,四大宗門雖然同氣連枝,但實際上卻也是各有利益,矛盾重重,除開文九淵可能不會出口阻攔外,太虛子和龍吟霄應該都是有理由破壞自己和陸可人的婚事的——通過葉秋兒,太虛子已將自己掌握,沒有理由再讓燕飄飄插上一腳;龍吟霄和陸可人一向形影相隨,能不動心那他就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了,看到自己的女人要嫁給別人,怎麼可能不出手阻攔?

    最後,連當事人陸可人自己,雖然怒形於色,卻也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打定主意要當怨女,卻是死也不肯張口了。

    李無憂本想眾人都有發飆的理由,他這樣一說,眾人自能找出反對的理由,必然群起應和,到時候自己只消裝出一副順應民意的樣子,這場荒謬的婚事就可推得乾乾淨淨,哪料到偷雞不成反失了一把米,弄巧成拙下,錦囊妙計變成自跳火坑的餿主意。

    他卻不知天巫門乃是四大宗門之中歷史僅次於禪林寺,實力深不可測。而燕飄飄本人其實是最好面子,今日如此當眾逼婚,幾乎是拉下了所有的面子,若是有人道聲反對,那幾乎等於與天巫結下了血海深仇,實是不智之極,是以無論是魔門還是其餘三宗,心頭雖有千萬想法,卻也不願意出頭。

    「啊哈,難道大家都認為這是天作之合,竟一點點意見都沒有?」李無憂尷尬地望著眾人,一如小丑。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麼無憂……」燕飄飄大是得意,但她話剛說一半,卻聽一人大聲道:「我有話說!」

    「哈哈!燕前輩,你聽見了,有人有話要說!」李無憂只覺蒼天開眼,自己找到了個大救星,當即大笑。說話聲中,一人自外圍走了過來,正是正氣盟主文九淵的獨子文治,李無憂的好徒弟。

    「好徒弟,乖徒弟!你也不贊成這門婚事是吧?快,快,告訴大家!」李無憂只恨不得衝上去親這可愛的孩子一口。

    「胡鬧!這裡長輩們商量事情,豈有你插口的地方?還不給我退下!」文九淵說時驀地袍袖一拂,文治尚未開口整個人已經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退,湮沒在正氣盟弟子群中,再沒了聲息。

    文九淵隨即換上一張笑臉道:「李少俠和陸姑娘兩位天賜良緣,我正氣盟上下均是一律贊成,並無半人反對!」

    「你……你……」李無憂指著文九淵那張欠揍的臉,欲語淚先流。

    「哈哈!看來李兄弟不過是臉嫩,對這場婚事其實是非常高興的,大家看見沒有,他喜極而泣,竟高興得哭起來了?」能說這樣混帳話的正是任冷。

    「你……」向來伶牙俐齒的李無憂大俠只氣得徹底無語,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李大俠居然又高興得暈了過去,唉,年輕人就是沒經驗,現在就這樣,將來洞房豈不還得暈來暈去的?陸姑娘,你可得多注意一點哦!哈哈!」任冷放聲大笑,場中眾人各懷鬼胎,除燕飄飄和陸可人外,均是附和著笑了起來。所謂名門正派,在無恥這一點上,和妖魔其實並無差別。

    笑聲中,柳青青已回到任冷身邊,輕輕搖了搖頭,後者眼中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溫柔之色,輕聲道:「無妨,一切有我呢!」說完再不看前者一眼,大踏步走到場地中央,將手中白色棋子一揚,大聲叫道:「任某在此恭候,該上來的,請快上。」

    他天生嗓門奇大,這一聲叫雖沒有暗自凝聚功力,但依然如虎嘯獅吼,只震得外圍的眾人耳鼓也一陣發疼,人人駭然,但他話音剛落,卻聽一人大笑道:「任大哥,難道你老人家是窯子裡的姑娘嗎?妾身在此洗淨身子恭候,哪位大爺想上來的,請快來上啊!」最後一句話他說得陰陽怪氣,噁心肉麻之極,眾人聞之都是哄堂大笑,任冷先是勃然大怒,隨即卻分辨出那聲音正是剛剛暈了過去的李無憂,頓時嚇了一跳,這小子這麼快就恢復鎮定,當即不敢硬拚,決定以柔克剛,皺眉苦笑道:「娘西皮,陸姑娘是個不錯的女孩,老子幫了你個大忙,你卻反過來消遣老子,如此恩將仇報,難道你的真正出身竟真是我魔門中人嗎?」

    「放你娘個狗臭屁!老子其實是正氣盟開山祖師的嫡傳弟子,四大宗門所有人的長輩!消遣你那是老子看得起你!別人求我消遣他,老子還未必肯呢!看什麼看?臭書生,老子說的就是你,不服氣?不服氣你扁我來啊!靠!這麼望著師門長輩,真是沒禮貌啊!」卻是李無憂說話的時候,文九淵已舉著刻著「坤」字的黑色棋子立在了任冷的對面。

    聽李無憂如此無禮,無情門的人自然大聲叫好,四宗的人都是大大的皺眉,而正氣盟的書生們更是怒髮衝冠,手按劍柄,大有只要文九淵一聲令下便要衝上前來將李無憂撕成一百零八塊之勢。眾人裡,只有龍吟霄和人群中的文治是搖頭苦笑,前者在李家集的時候已被李無憂「冒充」師門長輩狠狠地戲耍過一次,至今記憶猶新,想不到過了這麼久,這傢伙已落得功力全失,依然樂此不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後者則是因為曾在航州的時候拜了李無憂為師,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層奇怪的關係,另一方面,二人都搞不清楚李無憂究竟是何方神聖,萬一真的是師門長輩呢?

    誰知文九淵卻躬身朝李無憂施了一禮,恭敬道:「正氣盟弟子文九淵參見李前輩!」眾人目瞪口呆之際,他卻又已臉如冰霜,冷聲道:「李無憂,你膽敢冒充我正氣盟前輩,他日查明,無論天涯海角,正氣盟第四任盟主文九淵亦誓要將你斬殺,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卻都暗自喝了聲彩。和眾人一樣,文九淵也拿不準李無憂的出身來歷,不知他是否真是師門長輩,是以採取了兩套說辭,前恭後倨,無論李無憂是不是正氣盟前輩,他都不算失禮,同時又向眾人展示了他廣大的胸襟和正氣盟不容輕犯的威勢。

    但李無憂卻並不領情,反而冷笑道:「文九淵,你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了,居然敢質疑我的身份?只要我隨意指點老任幾句,你不出三招就會敗北,你信是不信?」

    語不驚人死不休。場中諸人除開親自領教過李無憂的厲害之處的文治和龍吟霄狐疑不定外,聞之都是大笑,便是太虛子、燕飄飄之輩也都是微微搖頭。須知李無憂的輩分或者可以比文九淵高,但後者卻是正氣盟主,年過半百,論修為和對本門武術的熟悉程度,實是比李無憂高出不能以道理計,李無憂卻揚言要指點一個外人三招將文九淵擊敗,不是笑話又是什麼?

    這一次,便是自現身以來便保持謙謙君子風度的文九淵也按捺不住,當即變色,冷聲道:「李兄弟說這個笑話未免太也欺人太甚了吧!」

    李無憂這賤人卻一點也不在乎別人快氣炸了肺,反換了一副悠哉游哉的神情,嘻嘻問道:「文盟主認為我在說笑?」

    「正是!」

    「那好!這場比武,由我來代替任大哥,咱們也不動手,就在口頭上比劃定輸贏,你敢是不敢?」

    「只要任兄不反對,文某悉聽尊便!」文九淵這話一說出,眾人齊齊變色,誰都知道李無憂詭計多端,真要打還好,畢竟他此刻功力全失,若是用嘴說就定勝負,那便大大不妙了,文九淵幾乎不假思索就應承下來,極有可能已落入了李無憂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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