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盼盼忽然嚶嚀一聲,朝後退了一步。厲笑天忙將掌心貼在她的背上,朝她體內輸入一道至陽真氣,後者感激朝他一笑。
慕容幽蘭扶住她身子,見她臉無血色,關切道:「朱姐姐,你沒事吧?」
朱盼盼擺手道:「活佛的法力太強了,我有些受不了。多虧了厲大哥相助。」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淡淡的檀香味。李無憂聲音轉急,古圓指法變化也越來越快。梵音佛唱剎時充塞於天地之間。白蓮花瓣碎裂成片,綻如星雨。
李無憂邊說邊退,此時已躲到厲笑天身後。
古圓凌空矗立,白色僧衣在漫天花雨裡若隱若現,仿若涅盤的佛陀。終於,他大喝道:「空色圓融,還我本相,萬相歸宗」,雙手結印轟出,一個大大的金色卍字直衝雲霄,但於空盤旋片刻,卻直落眾人中間的空地,迅疾消散無蹤。
「啊!原來中央陣眼就在我們腳下!」李無憂大喜,隨即大喝道,「活佛,快用文殊舍利!」
古圓應了一聲,雙掌驀然一分,一顆發著金光的珠子暴射而出,瞬間沒入地下。「轟隆」一聲巨響過後,方纔的黃沙千里景像一空,四圍陽光燦爛,氣候溫暖如春,奇花異草爭芳鬥艷,萬物生氣盎然。唯有面前一個巨大的冰池,於這溫暖如春的地方很有些突兀。離眾人不遠處一塊白玉石碑上有金光流動,定睛看時,隱隱是四個大字的形狀:大悲幻境。
北溟第九溟,又稱玄溟、天池,乃縹緲大陸的極北之地,方圓八百里,如一顆巨大的明珠鑲嵌於青山之間。四圍險峰入雲,峰間常年霧嵐繚繞,雲蒸霞蔚,有仙禽神獸出沒其間,極是神秘。傳說四聖獸中的金翅大鵬就世代住在天池南邊的摩天峰上,世代守衛這片世外淨土。
出了大悲幻境,面對溫陽照體,和風熏人,五人都是神清氣爽,襟懷大暢。朱盼盼讚道:「所謂物極必反,不想這極北之地,非但不是苦寒,反是溫暖如春,不啻人間仙境。」
古圓收回文殊舍利,道:「各位施主,小僧已探察過了,四周並無人跡,想來大鵬神是默許了我等的存在。現在,我們就可以開始釣玉鯨了。」說時右手手指一陣伸屈,眼光落到前方三丈處,左手一揚,一道金光過處,冰面憑空多了個井口大小的圓洞,陣陣寒氣化作白煙冒了出來,眾人立覺氣溫變冷,李無憂更是打了個哆嗦。
眾人詫異之際,古圓已從懷裡掏出一朵雪白的花朵,續道:「釣玉鯨,需武學高手將雪蓮置於冰水之下,用真氣將花香逼向四方,方可引玉鯨而來。」
「真氣……」聽到這句話,眾人若有所思,眼光齊刷刷全望向了厲笑天。後者嚇了一跳,忙道:「別聽小禿驢的廢話,這傢伙鐵定是想公報私仇。」
李無憂立時譴責道:「厲大哥,咱們好歹結義一場,兄弟我現在有難,你難道就忍心見死不救嗎?」
「若說去和人拚命,老子二話不說,但你要老子像個娘們一樣拈朵花,傻兮兮地將手放到冰水裡,那可萬萬不行!」厲笑天急忙擺手,死活不應。
「沒義氣啊!還大哥呢!呸!」李無憂當即翻臉,旁徵博引地罵了起來,一時間,古今聖賢、滿天神佛全成了他引經據典的根本,上下三千年來歷史上最出名最齷齪的叛徒、沒義氣的敗類全成了他的幫手,洋洋灑灑扔了數萬言,直將厲笑天罵得慚愧欲死,恨不得立時就鑽進那個冰洞生生世世再不出來,他依然沒有半點罷休的意思。
「老公,別罵了!你看朱姐姐!」慕容幽蘭忽然打斷了李無憂的滔滔不絕。
朱盼盼一言不發,皓臂半露,玉手卻已伸到那冰洞之中。
「啊!盼盼你快起來,別凍傷了手。」李無憂大驚,忙跑過去要將她拉將起來,後者立時臉帶薄怒道:「無憂,你是認為盼盼無能,不能將雪蓮香散落開去,還是認為盼盼不是你的朋友,不配為你做這點小事?」
「我……你……都不是!」李無憂生平第一次的笨嘴拙舌起來,「我沒那個意思,不過你……」
「呵,沒有那個意思就好。」朱盼盼轉怒為喜,嫣然一笑,玉臂又向水下伸了幾寸。
李無憂又是好氣又是感動,拿她無法,只得順了她的意思,回頭狠狠瞪了厲笑天一眼,重重吐了口唾沫。後者嘿嘿一笑,自去池裡獵了幾尾鮮魚,死皮賴臉地求李無憂烤熟吃了,算是替自己贖罪。李無憂雖氣他不過,只是此時自己功力不在,如龍游淺水,還有好多事要依靠他,不好真的翻臉,見那魚脂肥油豐,在古圓的勸解下,半推半就的應了。
眾人在池邊就地搭了個簡陋木棚,烤著鮮魚,高聲談笑。朱盼盼像個白癡一樣,傻傻地將手伸到冰下釣鯨,卻並無怨言,神態還甚為滿足。慕容幽蘭見此,在李無憂耳邊酸溜溜地輕聲道:「老公,我看朱姐姐很快也要叫你老公了!」
李無憂微微一怔,隨即苦笑道:「你還是不瞭解盼盼啊。她對我固然是極好,那不過是朋友之情罷了!她並不是一個願意依附男人的女子啊!」說時起身而起,帶著一條熱氣騰騰的烤魚朝朱盼盼走了過去。
剛走到一半,他忽然覺得足下一陣搖晃,差點摔倒,定睛看時,才發現四處的冰面已開始破裂,冰下隱有轟鳴聲傳來。
「玉鯨來了!」古圓大喝一聲,搶先掠出。其餘三人跟著縱身飛了過來。
朱盼盼剛面露喜色,一根巨大的水柱自那洞中飛了起來,「崩」地一聲破響,附近數十丈寬的冰面忽然裂開。
下一刻,「嘩啦啦」一陣碎響,冰塊飛濺,緊接著「蓬」地一聲巨響,一條巨魚破冰而出。
朱盼盼身形一飄,已經穩穩站在了一塊浮冰之上,雙臂張開,袍袖鼓風,身形朝後疾退。李無憂嚇了一跳,轉身便朝岸上跑,剛跑兩步,一個踉蹌,一股寒意已自足下傳來,忽然一陣幽香撲鼻,背上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已凌空飛起,耳畔傳來小蘭的嘻笑聲。
那魚全身瑩白如玉,身長不下十丈,全身無鱗,肋生一對巨翅,飛翔如鳥。一出水面,驟見生人,怒吼一聲,口吐一蓬白光,朝疾飛而來的古圓猛撲上來。
促不及防下,古圓忙御風避開,卻被那白光掃中僧袍一角,衣角立時寒冰凝結,下一刻,這段衣角竟憑空掉了下去!
厲笑天見此竟冷喝一聲,咦然不懼,迎著那白光猛撲上去。
「孽畜!吃老子一刀!」隨著一聲巨吼,一道火色的強光自厲笑天身上冒出,劈開白光,狠狠地砸在玉鯨的額頭。
「敖」玉鯨厲吼一聲,負痛倒飛。古圓高宣一聲佛號,手掌一揚,一蓬金光自手射出,將玉鯨身體悉數罩在其範圍之內。玉鯨厲聲巨吼,猛扇雙翅,想要掙脫紅光的束縛。
激烈的罡風隨著玉鯨翅膀的煽動佈滿了整個天池,李無憂和慕容幽蘭站得遠在池邊,兀自覺得雙頰生疼。朱盼盼一直立於一塊浮冰之上,此時竟也身不由己地被罡風吹得朝岸邊移動。
狂風中,厲笑天虎軀一振,白光凝成的冰甲被炸得四散飛分,全身的衣服被搞得支離破碎,他索性將上衣拔去,露出肌肉虯結的精赤上身,也不顧頭髮披散,就提刀朝金光籠罩中的玉鯨猛砍過去。
「住手!」一聲巨吼彷彿如一個炸雷,在眾人耳裡,在天池上方炸開,一時間千山響徹,四圍群鳥亂飛。
厲笑天冷笑一聲,並不理會,長刀化作一道三丈長的火紅色刀光,狠狠地斬在了玉鯨的頭部。
血花燦爛地綻放,厲笑天老臉猙獰,彷彿一個魔鬼。
古圓歎息一聲,收回文殊舍利,呆呆地看著橫亙冰面的巨大玉鯨屍體,心頭陣陣冰涼,不禁高宣了聲佛號,喃喃道:「師父,弟子是不是做錯了?」
「這傢伙果然是個變態!那麼恐怖的東西,居然被他一刀就砍翻了。」李無憂嘀咕著,和小蘭、盼盼二女慢慢走到了池心。
一聲長長的清嘯,天空一個黑點漸漸變大,一個金衣老者凌空飛下,輕輕落在冰面上,見玉鯨抽搐一陣,終於不再動彈,如電雙目冷冷掃了眾人一遍,怒道:「混帳!你們……你們可知自己已闖下滔天大禍了!」
厲笑天橫刀胸前,大聲道:「這條破魚是老子殺的!有什麼事你找我來!」
「找你?找你又有什麼用?你們這些無知的人類,越來越討厭了。」老者冷笑道,「從來就知道把事情搞得一團糟!趁現在事情還有迴旋餘地,趕快滾!否則本神讓你們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嘿嘿!老子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治好我兄弟的傷,目的沒達成,怎麼會走?」厲笑天邪邪一笑,「今天誰要是阻攔老子,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老者聞言大怒,手掌一翻,一道刺眼的金光疾射向厲笑天,後者橫刀一架,金光被磕飛,落到附近山上,一顆參天巨樹應光而倒。
「原來你竟已到修到了聖人級!難怪這麼張狂!」老者冷笑一聲,揉身撲上。
「老子今天就殺了你這鳥神,讓你知道爺爺的厲害!」厲笑天提刀迎上,與那老者戰到一處,同時大聲喊道,「朱丫頭!還愣著什麼,快帶他們去取膽!這老傢伙有我應付著。」
「用我的劍吧!」李無憂拔出無憂劍遞給朱盼盼,後者點頭接過,飛身朝玉鯨刺去。
古圓喊道:「注意了,玉鯨腹下有一紅點,從那裡刺入,鯨膽就在那裡,不過那膽小如珍珠,藏於膏腴之間,朱姑娘請小心些。」
「狂徒敢爾!」老者大怒,狠狠一掌將厲笑天逼退,飛身朝朱盼盼飛去,忽覺面前一陣金光大作,一股巨大粘力竟讓自己身形緩了下來,不禁大驚:「文殊舍利!既然是佛門弟子,你……」
「抱歉,大神!為救天下蒼生,必定要有所犧牲。萬千罪孽,都盡歸弟子一人吧!」古圓語聲淡淡,但其間卻有種說不出的堅定。
「你……」老者一怔,厲笑天的長刀又已砍到,不得已下放出金光抵擋。一時間,竟成了古圓和厲笑天這兩個對頭聯手禦敵的局面。那老者本來法力高強,但在仙器文殊舍利壓制下,立時去了大半,僅僅和古朱二人戰成平手,欲脫不能。
朱盼盼一劍刺中那個紅點,卻覺如中鐵石,百煉神劍無憂劍竟瞬間曲成弧形。下一刻,她整個人被震得倒飛三丈,踉蹌落地。
「啊!」眾人都是低呼一聲。
「哼!無知狂徒,以為區區凡兵就能洞穿神鯨之軀嗎?」老者眼角餘光瞥見此幕,冷哼道。
「糟糕!小僧忘了玉鯨死後軀體比生時更堅百倍,確非凡鐵能傷。」古圓忽然懊惱道。
「靠!你不早說!」李無憂狠狠罵道。
「以血塗劍,金石可穿。」一個聲音忽然鑽入朱盼盼的耳朵,她不及細想,玉手朝無憂劍上一抹,劍尖立時染上了一縷嫣紅。下一刻,無憂劍化作一道長虹,深深刺入玉鯨身上那個紅點,強烈的七彩光華忽自傷口處暴射而出。
「啊!」李無憂眾人齊聲歡呼。
「不要拔劍!」老者驚恐大喝道,猛噴一口鮮血,一直困擾著他的舍利金光立時一黯,厲古二人一愕間,他身形已脫出舍利籠罩之下,迅疾朝朱盼盼飛去。
此時朱盼盼已將長劍自玉鯨體內撤了出來,一顆珍珠大小的七彩光珠飛射而出。
「抓住那顆珠子!」古圓大聲喊道,同時也御風飛了過去,不防臉畔一陣微風蕩漾,一個人影已自身側飛過。卻是厲笑天!
朱盼盼嬌軀一擰,人也已騰空而起,朝那顆珠子飛去。
那珠子卻似有靈性,一出玉鯨體,便朝岸上的李無憂和慕容幽蘭飛去。小丫頭見此大喜,忙飛身去接。
當是時,五人或施輕功,或祭起御風術,各展生平絕技,同時去搶那光珠。
眾人之中,以慕容幽蘭和朱盼盼離珠子最近,而厲笑天和那老者身法最快,眨眼間已是趕上二女。
當珠子在離岸上的李無憂三丈之時,四人已離那珠子都不過一丈距離。慕容幽蘭嬌喝一聲「千浪漩渦」,右手一揚,那顆珠子四周忽然生出一陣水樣漩渦,珠子朝她疾射過去。那老者見此探手凌空虛抓,千萬道金絲立時籠罩住了光珠,珠子立時反向他射來。同一剎那,厲笑天和朱盼盼也同時出手虛抓,兩道無形的勁道立時凝在了光珠上。
四人方向各不相同,施力方向也自不同。那珠子剎時間竟然出現了短短的一頓,隨即卻朝那老者飛去,只因眾人之中自以他功力為最深。
「金剛托日!」有人大喝以聲,一尊金色的怒目金剛忽然出現在光珠下面,伸出一對巨靈掌將珠子虛抓住朝慕容幽蘭一方拉拽,珠子一頓,但隨即依舊緩緩朝老者移去。卻是古圓也已趕到,站到了慕容幽蘭身側施法。
「豬啊!你們難道不會站到同一邊嗎?」岸上一直在看熱鬧的李無憂忽然破口大罵道。
一語驚醒局中人。
朱盼盼首先發應過來,身形緩緩朝慕容幽蘭一方移動,縮小二者之間的夾角。厲笑天冷笑一聲,也自移了過來,如此一來,立時成了四人同時斗那老者之局。那顆珠子在雙方力量牽制下,竟自不動。
「你們這幫蠢材!趕快放手!」那老者惱怒道,「再晚就來不及了。」
「老頭,你別唬我們了。你怎麼不放手啊?」岸上的李無憂大喊道,「厲大哥、小蘭、盼盼還有活佛兄,你們千萬別放手啊!」
他話音未落,電光火石間,一縷黑光忽然從朱盼盼腰間射到光珠下方的冰面上。黑光迅疾斂去,場中卻忽然多了一個黑衣少年,那顆光珠卻已被他抓到手中。
眾人大驚,紛紛盡展功力去奪。
那少年方才取得珠子,不過是趁著五人力量各自牽制,此時當世五大高手同時出力壓到他身上,豈是等閒?少年的臉立時變形,緊接著噴出了一口鮮血,但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只是微微一笑,眉間忽然射出一道淡淡的黑光,落到光珠之上。珠子立時發出四道更淡的黑光,激射向天池周圍東西南北四座險峰。
四道更強烈的黑光迅疾從險峰上飛射而下,聚在那光珠上,霎時一股巨力以那光珠為中心朝四圍波動,場中五人立時不可自制,被震得身不由己地朝後倒飛。
珠子上的黑光大盛,猛然匯聚成一束,射向天池冰下,將池心照出一個大大的「卍」字。立刻的,一陣悶響忽然自天池下面出來,整個天池彷彿忽然顫抖起來。
「劫數啊!」老者長歎一聲,再無下文。
「喂!你是誰?怎麼會從朱姐姐身上冒出來?」慕容幽蘭眨巴眨巴眼睛,一臉迷惑地問道,「你是她兒子嗎?」
眾人狂倒!
只是這少年剛才確實是從朱盼盼身上忽然冒出來,並且一個人架住了五大高手的進攻,雖有取巧之嫌,但本身武功之高,也已讓人歎為觀止!是以,這情形說不出的詭異。他們想笑,張開口,卻發現自己喉嚨一陣嘶啞,半天笑不出聲來。
朱盼盼面色慘白,雙目中儘是茫然,彷彿剎那間被人抽掉了三魂六魄。
「呵呵!我不是朱姑娘的兒子。」少年脾氣似乎極好,竟非常耐心地解釋起來,「至於我是誰嘛,問你老公去吧!」
這個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李無憂腦際剛剛閃過這個念頭,那少年忽然轉過頭來,微笑道:「自航州城外一別,匆匆已是數月,陸大哥風采如昔,真是可喜可賀!」
「獨孤羽!」李無憂大吃一驚,嘴張得足夠吞下一個鵝蛋。
邪羽獨孤羽?這少年竟然就是冥神獨孤千秋的嫡傳弟子獨孤羽?場中眾人除了那老者外悉數瞪大了眼睛,厲笑天更是冷冷哼了一聲,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光彩。
「正是小弟。」獨孤羽微微一笑,手腕極其隱蔽地一抖。李無憂敏銳地感到不好,慌忙側身閃躲,只是他此時功力全失,平時翩若驚鴻的身法此時使來卻慢如蝸牛,眼前彩光一閃,口裡已是一冷,「咕嚕」一聲,一顆滑滑粘粘的東西已自喉嚨裡滾了下去。
李無憂大駭,怒道:「王八蛋,你剛才給老子吃了什麼?」
「小弟聽說大哥你喜歡吃玉鯨膽,特冒著被五大高手粉身碎骨的風險,搶來給你!陸大哥非但不領情,還對小弟惡言相向,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獨孤羽一臉委屈道。
「嘿!你會那麼好心?」李無憂似笑非笑,因為他忽然覺得丹田內確實開始有真靈二氣的凝結。
「看,看,大家兄弟一場,大哥你怎麼能不相信小弟呢?」獨孤羽聳聳肩,無奈道,「枉小弟剛才還顧念大哥的傷勢,特意加了些我聖門的珍稀靈藥牽機變助興呢!」
「嘿!牽機變?兄弟你對大哥還真是好啊!大哥都不知該怎麼報答你才好啊!」李無憂心頭巨震,面上卻微笑道。
「大哥你說哪裡去了?你我兄弟之情,皎如日月,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老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是不是太見外了點?」獨孤羽微笑道,眼神卻有意無意看向了不遠處那名老者。
「呵呵!說的也是,說的也是。」李無憂含笑點頭。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天池的冰面於瞬間破裂。池中諸人一驚,慕容幽蘭忙展開御風術朝岸上飛掠,其餘眾人卻紛紛凌空上升,唯有朱盼盼依然如失魂魄,呆呆傻傻,身體已朝下陷去,冰水剛剛淹沒她的小腿,李無憂已經凌波飛過,將她拋回岸上。
天逸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