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內容寫起來很費神,只因感情太過強烈。是聽著孫楠的《拯救》寫的,這歌很貼合這章的意境。
也許是因為他的形象不太吸引人,以前對孫楠不大感冒,可是看了最近一期的同一歌,孫楠的現場演唱是如此動情,那聲音是如此如此的非同一般,讓人著實驚艷了一把。趕緊在網搜這歌聽,卻現,完美的專輯錄音也趕不上這次現場演唱的動人心魄。親有機會找來聽聽吧∼∼
下周要出門幾天,週末才能回來,不知道能不能更新。我會盡量找機會更新,如果不成,請親諒解。我被帶回暢綠軒,重新鎖在床柱上。那床已經被換了一張。
夜已深,我卻無心繼續那被打斷的睡眠。我抱膝坐在床前的地毯上,眼前浮現的是那雙充滿恨意的眸子。
他恨了我,是我從沒見過的、最刻骨銘心的一種恨。
我失去他的心了,徹底地失去了!
不是一直想要斬斷情絲、想要逃離嗎?為什麼還會如此介意呢?難道人雖然想離開,心卻要留下?難道在我的心底竟害怕自己失去在他心裡的位置?
我是一個多麼矛盾而又自私的人!
我失去他的心了,徹底地失去了!
我心裡深刻地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腦中反覆迴旋著這個令人絕望而驚懼的念頭。
我失去他的心了,徹底地失去了……
胤禟終於回來了。他面色微醺,眼睛也微有□。他盯著無助地坐在地毯上的我,面現譏諷。
「喲,小桃兒作出這麼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呢?你一心盼著的表哥今晚是不會再來救你了!」
「我並沒盼著他再來救我!」
「那麼,是盼著四哥來救你?」這人,簡直是無理取鬧!
「沒有!」我立刻道。
「那麼,是太子?」他搖著頭道:「看不出來,無論你是劉春桃還是林倩兒都挺能勾人的嘛!我們兄弟已經被你勾了好幾個了。」沒有比這話更污辱人的了!
「沒有,我從沒勾引過任何人,包括九爺你在內!」他的話刺痛了我,我的話也不免生硬。
「那是自然,你劉春桃怎會把爺放在眼裡?你心裡的人不是你那個『表哥』商馭嗎?你不是與他私逃,又為他以命相博嗎?」
「不是,我們兩個不是你所想!」
「閉嘴,我親眼所見,你別再想騙我!」他逼上前來,怒瞪著我的眼睛,卻緩聲道:「他也很在意你呢!我在京城布下了天羅地網,我把他的所有宅子、商舖都封了,我毀了他所有的關係網,他還敢進京,還敢潛入我的府裡來救你!」
早就知道胤禟不會放過商馭,卻沒想到我在這府裡悠然而過的幾個月,外面卻生了這麼多事。他們兩個或明或暗地交鋒了無數次,胤禟卻沒向我提起隻言片語。
一個是我最愛的男人,一個是我最信任的搭檔和朋友,這個世上我最在意的兩個男人在為我全力相搏,這是我想看到的嗎?難道我就是那傳說中的紅顏禍水?
不,不,這決不是我想見的局面!我鬱結地搖頭。
他看了我的神情和動作,面色更冷。他嘲諷道:「怎麼,桃兒心疼了?怕我傷了你的情郎?哼,你們這對野鴛鴦,也打算郎情妾意、生死相隨麼?還真令人感動呢!等我把他捉來,關到這府中日日折磨,讓你天天見著,這樣可隨了你的心願?」
「不,不要!」我叫道。
他是皇子,又主理刑部,國家機器都可以隨意借用,抓住商馭是早晚的事。商馭落到他手裡怕是生不如死。
他蹲下身來,用手挑起我的下巴,緩聲卻又語氣森然地道:「多麼恩愛的一對兒,嗯?可惜,有我這個十惡不赦、搶強民女的惡人在,你們這對有情人就別做終成眷屬的美夢了!你們,你,要恨就恨個夠吧!」
他森然的、毀滅一切的語氣,既讓我心生恐懼,卻又令我隱隱地心痛。
我搖頭道:「不是這麼回事,我不……」我不會恨你,永遠不會!我一次次的逃離,只是不想被你禁錮!
我要告訴他,可他不許我說完。「你就恨個夠吧!恨到做鬼也別放過我!我會糾纏你一生,無論愛恨!你,永遠也別想擺脫!」他湊近我,鼻息噴到我的臉上。
他一隻手緊握成拳,另一隻捏著我下巴的手也加重了力度。我被她捏得生疼,掙扎著想推開他的手。卻又被他抓住了手腕。他抓的力量好大,我痛叫出來。
他以前也曾抓過我,但都小心地控制著力道。今天他卻毫不克制,用他的力量盡情地洩著他的怒氣。
我好痛,感覺骨頭快斷了!
「你瘋了,放開我!」我痛叫著。疼痛讓我失去理智,不顧後果地喊道:「是,在我心裡商馭是一個獨特的存在,他的確比你強多了!他只是陪伴我,卻從不禁錮我;他只是幫助我,卻從不限制我;他只欣賞我,卻從不想佔有我。他更不會傷害我,他比你強多了!」
剛喊完,我立刻就後悔了,因為我惹了一頭暴怒中的獅子。
他咬牙切齒,目眥欲裂,眼睛瞪得血紅,而聲音卻冷得如同來自冰窖。「哦?是嗎?他如此好!可惜,我只會禁錮你、限制你、佔有你,還會傷害你,我這個如此令你不齒、如此不堪的人才是你的男人,你這輩子只好認命吧!」
他抓住我的衣服,一把把我拋到床上。天旋地轉中,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被他壓住了身子。
他面容扭曲,臉上的神情十分恐怖。我怕了,掙扎著推拒,嘴裡大喊著「不要」。而他卻置若罔聞,毫不憐惜地抓住我的兩隻手臂,壓到我的頭上,另一隻手同時用力地撕扯我的衣服。
我上衣的盤扣被他一把拽開,肚兜的帶子也被他用力扯斷。嬌嫩的身子裸露出來,剎時感到一陣寒意。我的身子顫抖著,像是秋風中樹上的那最後一片瑟瑟抖的枯葉。但那並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恐懼。
他沒有沒注意到我的顫慄,也許是根本就不理會。他一手抓住我細弱的脖頸,另一手探向我的□。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但那不是我熟悉的溫柔的親吻,而是用力的啃咬。
我吃痛,叫喊,卻被他把聲音堵在了口中。他手下的力量很重,我的脖子快要被他捏斷,我敏感的□也被他捏得生疼。
我心痛,我恐懼,我的內心在慟哭,卻掙扎不得,也哭不出聲。
我拚命忍耐,卻終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他恨我!
他很恨我!恨至極點!
平時充滿愛意的舉動,此時卻是洩恨意的手段。沒有溫柔,也沒有憐惜,只有佔有和折磨。他用這種方式羞辱我、傷害我,好讓我痛苦、讓我難堪,讓我知道誰才是主人,誰才是我的男人,誰才是說了算的人!
他在用這種方式懲罰我與別人的「郎情妾意」、「生死相隨」!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我們兩人走到了這一步?我閉上眼,任淚水汨汨湧出。
我意識不清的大腦中不斷閃現著過去與胤禟在一起的片斷,尤其是以前在床上時的情景。第一次侍寢被踹下床,第二次侍寢被趕回去,第三次侍寢被打**,第四次侍寢被灌醉,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數印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出逃前最後一次侍寢時,我的眷戀和癡纏……
看著此時在我身上瘋狂肆虐的胤禟,我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我們什麼時候走到了這一步?
乾澀而僵硬的身體無法承受他的強悍,我悶哼一聲,淚如泉湧。
疼痛開始麻木,感覺也變得遲鈍,我的身體虛弱得沒有一絲力氣。我不再掙扎、不再叫喊,只是緊緊咬住唇不一聲,任他在我身上為所欲為……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去的,只知道後來我已經神志不清。我不清楚自己是誰,是6閔桃還是劉春桃、不清楚自己在哪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不清楚在我身上肆虐的男人是誰、不清楚還要多久,何時是個盡頭……
我像個玩偶任人擺佈,任人蹂躪……
……
……
我睜開眼,身旁無人。處身的大床似乎不是以往的那個,我的大腦仍然渾沌。
陽光很刺目,似是已經到了午後。我伸出手想要擋住照到眼睛上的陽光,卻現手臂酸痛得根本就抬不起來。手腕上的一圈烏青提醒著我疼痛的來源。我頹然地放下手,想要翻個身,卻突感全身不適。腰部酸痛、大腿酸麻、許多地方一觸就疼。
好像傷得不輕。我又重新閉上了雙眼,任昨日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中。儘管不情願,記憶仍一點點地清晰起來:昨夜,我被自己所愛的那個男人,毫不憐惜地,強、奸、了!!
事實是如此地可笑,我閉上眼,無聲地笑了起來,笑得渾身顫抖,笑得淚流滿面。
我,6閔桃,竟然,被人□了!還是被自己一心愛著的人□!
我愛的男人卻恨著我,他以這種方式懲罰了我心有他屬的「不忠」,他用傷害來讓我知道他才是我的主人,是我的男人。
多麼地滑稽、多麼地可笑!
我笑了好久好久,久到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久到在不知不覺中迷失了自己。
胤禟一直沒有回來。
這些天我醒了便呆、笑,呆夠了、笑夠了便再睡,我活著似乎只剩下了這兩件事。我沒有說過一句話,不再關心日出月落,不再關注身上的污穢,也不再在意腹中的饑飽。日月輪迴對我來說完全失去了意義。
小綠和小翠來伺候我,我視而不見,卻也不反抗。我任由她們幫我清潔,幫我塗藥。遍佈全身的青紫和唇上的傷痕,都時刻提醒著我曾經生過的事,我不願看,甚至不敢照鏡子。那天小翠幫我梳剛洗過的時,我曾不經意間瞥到了自己在鏡中的影像。那裡面的女人面色蒼白,雙目無神,如同失去魂魄的行屍走肉,唇角的青紫和齒痕是那麼地觸目驚心。
我逃避地收回視線,自此再也不敢向鏡中望上一眼。
這些天都吃得很少。無論小綠和小翠端來什麼,即使是我過去最愛吃的鮮香菇做的菜和綠茶點心,我都只是應付式地吃上兩口,便停了。一個行屍走肉怎會有食慾?
儘管我對自己近乎自虐,可身體還是在慢慢地恢復,身上的傷也在消退中。唇角的青紫已經不那麼明顯,面色卻仍顯蒼白。
幾天沒見的胤禟忽然出現了。
他一回來,看到我的第一眼,有一瞬間的驚訝和憤怒,然後就如同什麼事也沒生過地移開目光。
小綠和小翠要上前伺候著他更衣、淨面、淨手,他卻不出一聲地躲開了,然後用眼睛看著我。
我默默地走上前,把手放在他的身上,一粒一粒地幫他解開朝服的扣子。
我恭敬地捧過帽子,雙手接過朝珠,又幫他換上家居便服。機械地做著前段時間一直在做的那些動作。
我給他遞上淨面的熱帕子,接回用完的淨面帕子,再遞上淨手的涼帕子。
焚香,泡茶,奉上茶杯……
我一言不,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一件一件規規矩矩地做著手裡的活兒。
既然他毫不憐惜地傷害了我,我便不會再自欺欺人地以為自己在他心目中仍佔有什麼特殊的地位。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予取予求的奴婢,就如小綠和小翠一般。不,我甚至還不如她們。她們雖然在胤禟的心中也只是無足輕重的下人,但起碼,他不恨她們。而我,胤禟對我怕是恨、怒、怨、憤,都齊了吧!
那我對他的感覺呢?
我不知道。很複雜。
有愛嗎?以前是有的。那麼現在呢?在那夜生了那樣的事後呢?我不確定對他還有愛意。我只知道,我現在不想見他,也不想與他說哪怕一個字。
有恨嗎?我想是有的。在被自己所愛的男人如此粗暴地對待後,很少有女人會一點恨意都沒有吧?
有怨嗎?心被掏空了,身被傷痛了,又怎麼可能一點怨都沒有?而且,怨與恨總是相伴而生的,不是嗎?
我低著頭,手托茶杯,微微屈膝,默默地站在他面前,恭候他接過茶杯。
他卻半天沒有動。
我的小腿開始麻,手長時間地維持著這個托舉茶杯的動作很是吃力,手腕上的傷還沒全好,時間久了,隱隱作痛。手腕開始有些抖,茶杯與茶盞被抖得出了輕微的磕碰聲。
眼看就要端不住了,我使勁伸出胳膊以維持這個舉茶杯的動作。袖子從手腕上滑向手肘,露出了我一直小心掩藏著的於痕。過了這些天,手腕上的傷痕青色漸退,紫色卻愈深。那上面的一大片青紫仍是那麼地醒目。
我的身子搖搖欲墜。
我知道我馬上就支持不住了,可我仍舊默默地站在那裡,不一聲。
我只是不想開口。
就在我以為他永遠不會接茶杯時,他卻一把接過去了。我鬆了口氣,剛想默默退開,卻見他舉起茶杯狠狠地砸向牆壁。「光當」一聲,茶杯被砸了個粉碎,裡面的茶水一路飛著濺上了牆壁,最後在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了一大片花形的茶痕。
那是一朵開到荼靡的牡丹。它盛放的怒意是如此明媚和昭彰,讓人甚至不敢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