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兒的穿越 正文 91
    我對他瞇了瞇眼,說道:「桃兒今天這麼乖,爺給什麼桃兒就吃什麼,爺怎麼賞桃兒呢?」

    胤禟彎起嘴角加深了笑意,他說道:「桃兒喜歡什麼,爺就賞什麼,成麼?」

    哦,耶!成,當然成!

    我剛要開口說話,卻見拉藏汗身邊坐著的一個女人突然站起身,她端著個酒壺向我和胤禟這桌走了過來。

    那女人身穿大紅的蒙古袍,頭上戴滿了寶石珠竄,頗為華貴。她二十幾歲的年紀,面若嬌花,如牡丹般國色天香,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她一直跟在拉藏汗身邊,拉藏汗時不時地對她動動手腳以示炫耀,所以剛才就多看了她兩眼。

    據胤禟說,此女可能是準噶爾部前汗王葛爾丹的侄女,本也是個頗有身份的女人,怎奈葛爾丹造反被大清絞滅,他的親族後輩便也境遇不佳。他的侄女本可作汗王正妃的,現在卻給年近五旬的拉藏汗作了妾。

    那女人走到近前,對著胤禟施了一個蒙古禮,說了一通不知是滿語還是蒙語的。胤禟轉向我,說道:「這位娜仁雅娜格格想跟你對飲,不知桃兒可願賞臉?」

    我終於知道胤禟把我帶來幹什麼了,原來是跟人拚酒!提前又不說明,我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女人的酒量很不一般,剛才見她與八福晉拚酒,沒喝幾杯,八福晉便拜了下風,現在又找我來拚酒,其酒量之大可見一斑。

    一定是拉藏汗曾對人炫耀過此女酒量,這些從不對人甘拜下風的阿哥們為了挫其銳氣,便找出女人中酒量大的八福晉和我,來與之較量。

    這位娜仁雅娜格格向人敬酒喜歡邊唱敬酒歌,邊與人對飲,還唱得花樣百出。她剛才跟八福晉拚酒時,從一開始敬酒,一直唱到八福晉醉眼朦朧地認輸,沒有一重樣的。

    強!

    我在心裡佩服她。心裡也起了競爭之意,想要跟她比比究竟誰的酒量大!

    我對胤禟燦然一笑,說道:「她的臉我不一定願意賞,不過爺的臉,桃兒是一定賞的。」

    胤禟聽了,斜睨我一眼,對我這不倫不類的話有些哭笑不得。

    我對她擠了下眼睛說道:「若是爺願意把賞桃兒的寶貝加到兩件,桃兒一定使出吃奶的力氣跟她拚一拚!」別怪我趁火打劫,誰讓你不提前說明的?

    胤禟斜瞅了我半晌,才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爺答應你了!」看了我得意的表情,馬上又加了句:「收起你那小人得志的嘴臉!」

    我挑挑眉,看在那兩件寶貝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若只是較量酒量,我未必會輸給娜仁雅娜,但這敬酒歌我卻不會唱。既要比試,連敬酒環節也不能輸給她。我想了想,敬酒歌我是不會唱,不過敬酒詞麼,咱從現代來,把現代的那些敬酒詞找跟古代有點聯繫的改一改,湊和著用還是可以的!

    娜仁雅娜唱了一敬酒歌後,把斟滿酒的杯子舉到我面前,我接過酒杯輕嗅了一下,聞出是蒙古阿拉吉酒中的宣徽釀造。它是用糜子、羊羔肉配以紅高梁、小麥等同釀再蒸餾取露而成,是蒙古王公宴席中最常喝的酒。

    光聞酒香,便知此酒甚烈,不過與現代烈酒比起來,卻也不算什麼。連血腥瑪麗都能喝的人,還怕這古代的酒?見娜仁雅娜先喝了自己杯中的酒,我也一口乾了這杯酒。

    娜仁雅娜見我這麼痛快,並無一般女子喝酒時的扭捏,似有些吃驚,便要再倒第二杯。我用手勢制止了她,拿起我們桌上的酒壺,那裡面裝的是京城前門外「源升號」酒坊釀造的二鍋頭。後世北京有名的紅星二鍋頭就源於此。

    二十幾年前,源生號的趙氏兄弟改造了燒酒工藝,先釀造出了二鍋頭酒,其最高度數可達六十九度。一時間,源生號的二鍋頭酒在京城名聲大噪,京城顯貴為顯示酒量,常用這種酒來拚酒。

    我桌上的這壺酒雖沒這麼高的度數,卻也有五十幾度,比娜仁雅娜給我倒的阿拉吉酒度數要高得多。我給娜仁雅娜倒上二鍋頭酒。

    我先端起自己的杯子,說道:「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抿一抿;感情厚,喝不夠,盛情薄,喝不著!」便一口悶了這杯酒。

    兩個女人的鬥酒,其實就是男人間的比拚,早就吸引了宴席上所有人的目光。聽我說出這新鮮的敬酒詞,阿哥們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c臉上都露出了「原來你還有這一手」的神色。

    娜仁雅娜也許是聽得懂漢語的,她聽了我的敬酒詞,端起杯子一口悶了。

    我又倒上了兩杯酒,這次娜仁雅娜先端起了酒杯,又唱起了另一敬酒歌,等她唱完,我們兩個分別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我再倒酒,說起了另一段祝酒詞: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酒水綠如藍,能不喝這杯?

    聽我把白居易大好的詩詞改成了這麼不倫不類的敬酒詞,這些從小在詩詞堆裡打滾,對名詞佳句有著崇高敬意的阿哥們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看了他們的神情,我微有些臉紅,不過老十的一句話又讓我的臉皮恢復了以往的厚度。

    老十把眼睛瞪到最大,一臉敬佩地說道:「高,原來這詩還可以用來敬酒,小九嫂真是才高八斗!」

    噗!真正才高八斗的三阿哥一口噴了出來。我嚇了一跳,看了看他噴出來的液體。還好,噴的是酒,不是血!不然詩詞篡改得讓才子吐了血,我的罪過可就大了!搞不好又要在康熙那裡出個小名了。

    儘管已經讓人噴了,不過我的敬酒詞還是要說。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杯中酒,滴滴皆辛苦。一滴不准剩!

    這次同樣才高八斗的十三阿哥又噴了。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喝酒聲,醉鬼知多少?來,不醉不歸!

    一慣溫雅的八阿哥也噴了。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兩美酒一日完。兩岸酒鬼叫不醒,青舟已過萬重山。干!

    才女五福晉小聲嘀咕了一句:李白要從墓裡氣活過來了!被五阿哥瞪了一眼。

    這才對嘛!我可是幫你們的,你們一個個往外噴,讓我獨自往裡灌,多不講義氣!我對五阿哥贊同地眨了眨眼睛,又被我家男人瞪了一眼。

    他小聲道:「老實喝酒,別跟人眉來眼去的!」

    唉,那可是你親哥哥,也不放心,真是!唔,好吧,好吧,不眉來眼去就不眉來眼去!我見了胤禟愈加惱怒的神情忙乖順地眼觀鼻,鼻觀口。

    百川東到海,何時再痛飲,少壯不喝酒,老大徒傷悲。趁年輕快喝吧!

    有幾人的眼神意味深長。太子眼中的是現了稀世之寶般的稀奇,四阿哥眼中的卻是探究的興趣,而那長相文靜的蒙古人卻滿是好奇,還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嘲諷?他認識我麼?

    娜仁雅娜一接唱,我則一段接一段地說,我們兩個也一杯接一杯地喝。她聽不聽得懂我的敬酒詞,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聽不懂她的敬酒歌的。我們兩個基本是雞同鴨講。

    這情景甚是好笑,在場的人中已經笑倒了一片。估計我們兩人的歌詞中恐怕有對不上或是對得太好的地方,不然怎麼就連一臉傲慢的拉藏汗都笑得那麼邪乎?

    以前上學時,我曾問一剛從衛生間裡出來的同學吃過飯了嗎?那同學本想說剛在教室裡吃完,但她說話一向簡潔,說了句:我剛在裡面吃完。周圍人笑噴。

    估計我和娜仁雅娜的歌詞中也有類似的絕句。

    敬酒詞仍然源源不斷地從我口中說出,酒還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當我說到「一兩二兩漱漱口,三兩四兩不算酒,五兩六兩扶牆走,七兩八兩還在吼」時,娜仁雅娜確實是在吼了,因為她已經明顯地醉了,唱出來的敬酒歌已歌不成調,完全在吼了。

    最終的結局是以娜仁雅娜被人攙扶出去告終的,而我也趁著如廁之機,摳著嗓子眼把剛才灌下去的酒都吐了出來。

    酒這東西,小飲怡情,痛飲則傷身,而且幹活時保持清醒是十分重要的,所以還是吐出來的好。

    我從廁所出來,想回到宴席中去,轉過兩道彎,卻見一人站路前方。那是太子!

    他站在路中間,看著我,像是在等我。

    我心中頗為詫異。

    不記得我的這個身份跟他有過什麼交集。蜻蜓倒與他頗有些淵源,難道我被他認出來了?

    不可能的!我和蜻蜓的樣貌差異這麼大,怎會有人把我們兩個認作一人?

    我立刻否認了自己的猜疑。

    不管怎樣,他都是個難纏的傢伙。我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行了個禮,問道:「太子殿下可有什麼需要春桃效勞的地方?」

    太子大喇喇地一抬手道:「免了!」他看著我站起身,眼中若有所思。我低頭垂睫,等候他的落。

    他說道:「你讓我想起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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