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有是一腳!
瘋狂的喝彩和高叫在至高峰上震響,就像是空中的雲層裡傳來的天音似的。一招打到一個墨竹高手,還不能顯出少女的功力強悍,單一招踢飛了一個白竹高手,她顯然已是巔峰之流!
二,四五脈的長老屏息凝視,寒毛倒豎,他們意見現,自己完全感覺不到這個少女身上的真氣波動,這無非有兩個原因,一是這個少女不會武功,二是這個少女的武功已經強到連他們都無法察覺的地步,從她的表現來看,第一個假設顯然不成立。
但他們可是真正的天竹高手啊,燒火丫頭都是比他們還打得天竹高手,這世界未免也太瘋狂了些吧?
還算他們不是太蠢,至少沒春到真以為燒火丫頭能到帶天竹境界,互相使了個眼色,三個老頭一躍而起,飛入場中將雲狂團團圍住,制止了下一個想要上前的小輩,不過這舉動卻招來了總人一直不服。
「喂,那三個老頭,你們也太不要臉了吧,三個人圍攻一個小輩,知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啊。」夜離天唯恐天下不亂的晃著酒葫蘆高聲氣哄,眼睛緊緊盯在雲狂身上,只要稍有異變便會立刻出手。
雷牧陽瞭解雲狂的武學境界之高,倒是混不在意,他拉住夜離天的袖子搖頭晃腦道:「不要臉邊不要臉吧,反正這位姑娘又不怕他們,三人一起上,輸的難看倒可以歸咎為丫頭姑奶奶個的武功太高啊。」
「哎,向氏門人沒救啦,輸了就不認賬,簡直讓人看笑話。」柳西月臉上似笑非笑,也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不認我們公子也就算了,現在連自己的內門中人都不認,那天是不是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要認了?」
「一派胡言!她根本不是我們向氏內門中人!我向氏內門頂尖高手我們幾個長老沒有不知道的,怎麼可能突然冒出一個這樣的人來!」二脈長老鐵青著臉色怒罵道:「臭丫頭,你到底是誰,竟敢在武神門頭上動土!」
「怎麼?武功比你們脈系中人低的就認賬,武功比你們脈系中人高的就誹謗?旁人吃你們這套,姑娘個我可不吃,憑你們也配攬著我的路?滾開!」雲狂一聲冷笑,毫無徵兆地雙手一揚,在眾目睽睽之下,憑空便聚集起一圈天竹靈氣,趁著三個長老還沒時間聚氣飛快地打了出去!
周圍頓時尖叫一片:「天竹靈氣!她真的是天竹高手!」
「好快的聚靈度!」三名長老心頭駭然,這聚集天竹靈氣的度比起他們快了兩三倍都不止,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憑著天竹靈氣抵擋她已經不可能了。
三人毛骨悚然,飛身而退,好在他們經驗豐富又是天竹高手,才沒有被雲狂這一下給西安掀飛出去,不過那白花花的鬍子卻是不約而同被齊齊剪掉了一截,山羊鬍子變成了倒梯形,看得眾人一陣哄笑。
「笑什麼笑!」三人羞愧欲死,只能憤憤對周圍怒吼兩句,以洩心中的不滿。
他們好歹是武神門的長老,眾人聽到呵斥,急忙摀住嘴巴,雖然沒有再出笑聲,但那一聳一聳的肩膀和張紅紅的臉卻仍在體現著大眾的心情,三個老頭連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老祖宗,此人根本不是我神武門中人,分明就是個來攪場的,難道您還要放任她繼續在我們神武山囂張下去嗎?窩向氏的顏面何存!」自己打不過,四脈長老便將主意凍到了向天鳳頭上,氣鼓鼓地挑釁道。
「你的那點小聰明,少給老身拿出來炫耀,想要唆使老身,你還沒有那個本事!」向天鳳冷冷白了四長老一眼,後者臉色一白,趕緊閉上了嘴巴,靜若寒蟬,他們怎們也想不透,為什麼老祖宗要包庇一個外人。
向天鳳歎了口口氣,繼續說道:「而且老身也未必就一定能勝過這位姑娘,江上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你們應給還記得幾天前的那個晚上吧?」
幾天前的那個晚上?
聽到這件事情,不禁是三名脈系長老,連站在旁邊的一脈長老和向天鳳身後的六大供奉也不由得一陣面色白,駭然看過去,難道那天晚上的那個人就是她?她竟然沒有走,還跑回來扮成了一個燒火丫頭!
「武……武神?」一名向天鳳身後的供奉吸著冷氣,艱難地指著雲狂瞪著眼睛突出兩個字來。
說起那天晚上,眾人還心有餘悸,六大供奉和他們四大長老一起出手,四名天竹高手卻堪堪落敗,拆掉了武神門的一堆屋子,現在那廢墟還沒清理乾淨呢。
竟會是如此年輕的武神!
不管是驚叫怒罵還是喝彩,全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周圍安安靜靜,人人變色,老祖宗開口,再看看幾大供奉和脈系長老的神色,想不認賬恐怕都不行。
向銀衣目光複雜地瞧著雲狂,心頭苦澀,他竟然真的猜對了,她是武神,自己就是練一輩子只怕也無法越她了,不過就算他能夠成就比她高又如何?她喜歡的人終究不是自己……
想到這裡,向銀衣不禁心頭酸楚,孤寂黯然,有些羨慕地看了葉少秋一眼。
與此同時,向天鳳的目光也正落在葉少秋身上,繼續瞇眼笑歎著:「而且,如果老身眼不拙,這位公子只怕也是無神境界的高手吧。」
他……他也是!
這個「柳雲狂」也是武神境界的高手?
瘋了!四周眾人只覺的自己似乎真的要瘋狂了,鳳舞大6向氏一族數百年未出過一個武神,可是這次竟然一次就冒出來兩個,還都是這般年輕的!
葉少秋溫文爾雅地笑了笑,清潤聲音道:「不敢,小子剛入此境,斷不能與前輩相提並論。」
他這話謙中有傲,變相地承認了自己的確是武神境界的高手。
幾脈長老和六大供奉面色當下變得極不好看,一個無神的話,有向天鳳坐鎮,武神門還不至於吃虧,可是兩個武神冒出來,而且似乎都是來者不善,他們要上哪裡再變個武神出來擋住另外一個?
天竹高手心裡清楚得很,雖然自己的武學已經算得上巔峰,可是在真正的武神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而且,這兩個年輕高手同一時間來鬧場,說不定還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繫,今日的武神門可真是岌岌可危了。
向天鳳卻似完全沒有顧慮,白了葉少秋一眼,頓了頓枴杖等著雲狂道「你們倆就埋汰老身吧,武神境界不分長幼,能者為贏,你當老身真的老的什麼都不知都了麼?丫頭,還不快點露出原型來,難道要老身幫你扒了這身髒東西?」
雲狂聳肩嘻嘻一笑,見瞞不了了,便乾脆地把手一抬,一圈細白的靈霧聚集在週身,她從頭到尾整個裹在了雲霧裡,靈霧漫漫從下往上一圈圈消散開去,一身髒兮兮的服裝竟然眨眼間就變得一塵不染,宛如新衣。
掌握了天竹靈氣真正的控制方法,能夠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此淨化,令人驚歎不已。
待得靈霧齊齊散去去,裡面跳出一個雪膚墨,朱唇皓齒,明眸如水的絕色少女,少女身上靈氣逼人,氣質出眾,週身衣襟和一頭長無風自動,好似凌波仙子突然降臨人間,活脫脫一個天上跳下來的神仙,哪裡還有半點兒先前那個髒兮兮燒火丫頭的影子?
哇!好美的人!
中人揉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眼功夫,醜小鴨變成天鵝了!
雲狂笑嘻嘻走到激動地豁然站起來的向婉兒眼前,握住她柔軟的手物在臉龐說道:「娘親,狂兒來接你啦,我們回家吧。」
向婉兒看到女兒真真正正站在自己面前,滿眶晶瑩慢慢滑落,一把將雲狂抱個滿懷,哽咽著笑道:「好!我們回家!」
葉少秋溫熱寬大的手掌輕輕攬在雲狂腰間,柔和微笑,柳西月,雷牧陽和夜離天不知什麼時候也到了雲狂的旁邊,眼中充滿了欣慰,看到雲狂幸福,比什麼都值得開心。
「原來她才是柳雲狂!那容貌,不是活生生素籬公子嗎!天啊,怪不得老祖宗會偏袒她!」義賣長老滿面震驚,基本上與素籬公子稍有瓜葛的都驚呆了,素籬公子當年可稱除向天鳳之外的鳳舞第一人,所以才會在百年之決來臨時去了龍洲。
素籬公子為人親厚,除了幾個爭風的兄弟,武神門上上下下都很喜歡他,一見雲狂的容貌,那裡還有人懷疑她不是向氏血脈?連二脈和五脈的長老都怔怔地不再也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一瞬間彷彿蒼老了十幾歲,變作了一個慈祥的老人,看著雲狂那張酷似素籬公子的臉,目光癡然而迷離。
天邊的小鳳在這一刻沖飛而下,在雲狂等人頭頂盤旋飛舞,清越鳴叫,器材流光迷亂了人眼。
「聖公子!聖獸!是那個失蹤的聖公子?」所有的光華集中到哪一個人的身上,雲狂一顰一笑都變得迷幻了起來,此時此刻,這三個字無人不深深記載了心裡,二,四五脈的長老面色死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即使他們不承認他是向氏血脈,聖公子又豈能作假?
「狂兒,你真的不能留下麼?」向天鳳看著雲狂和向婉兒親熱開心了半響。這才搖搖頭開口道,疲憊之色慢慢現在老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