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奇異的熟悉的感覺已經是第二次出現了,一次還好說,可是她會連續兩次認錯人麼?掛念著孩子的母親,怎會一直看不透她的真面目?
向婉兒疑惑地一眨眼睛,腦手裡突然泛起一個念頭,全身一顫,瞪著雲狂的美眸一瞬間睜得大大的,狂喜的感覺翻騰入心,一句「狂兒!幾乎脫口就那麼叫了出來!
是狂兒!一定是她!礙於前方的向天鳳,向婉兒機靈的沒有立刻叫出聲來,只是激動地反手握緊雲狂的五指,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她這個女兒,永遠都是這樣讓自己放心,只要她來了,心中便莫名其妙地安定了下來。
正如她曾經一次次地化解了柳家的危機,這一次,她也一定可以帶自己走出這裡。
雲狂感覺到娘親的手一緊,向婉兒看著她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思念與溫柔,心中明白娘親已經察覺了,當即微微一笑,眨眨眼睛,沒有多說什麼,向婉兒會意地保持了沉默,一切照舊地跟著向天鳳走入天鳳堂。
天鳳堂內,一個碩大的方形長桌列在正中央,兩端橢圓,有些像現代會議室的那種長桌,桌上擺滿各色各樣的菜餚,不過,雲狂來之前已經吃過東西了,現在完全沒有胃口。
向氏用餐時間比較晚,尤其是這種向天鳳安排的晚飯,旁邊此時已經坐滿了人,長長的兩排足足有四十餘人之多,按照長幼地位之序排坐,五脈並不是那麼分明,但座中許多格格不入的氣息卻已經暴露了其中的不和諧。
雲狂心念掃過座中數人,暗自心驚,武神門不愧是鳳舞頂尖高手雲集之地,這些直系門人之中沒一個是紫竹以下的,墨竹居多,白竹也有十人開外,天竹更是高達六位之多。但是其中四位氣息天然,另外兩個卻是如那跟隨向銀衣的兩個老嫗一樣,乃強行提升所制。
雲狂牽著向婉兒,那些複雜的目光一道道射過來,總覺得自己好像走入了狼窩。
最頂端的座還空了三個座位,向天鳳走過去,一大排人立刻起身俯,恭敬叫道:『恭迎老祖宗」,這排場,簡直就像是帝王至尊似的,向天鳳坐上位,讓雲狂和向婉兒坐在她兩側,雲狂只好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娘親溫柔的手。
三人坐定,向天鳳才頓了頓龍頭枴杖開門見山地說道:「都坐下吧,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老身今天來是有事兒要宣佈的。」
帝著淡淡的威嚴,向天鳳一雙精明的眼睛四顧了一圈,丟出了一枚重磅炸彈「從今天開始,三脈直系血脈向婉兒,便也擁有五脈繼承之權,老身正式恢復三脈直繫在我向家的地位,現授予婉兒榮譽供奉的地位,三天之後的至高峰五脈大會,娩兒便是三脈代表。」
一石激起干層浪,五脈長老中除了空缺的三脈,其他幾人其集體刷刷地站了起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急切和驚訝。
其他人就像雲狂的那位「曾爺爺,一樣,雖沒有權利站起來說什麼,但那神情也同樣憤怒,數雙眼睛一下子便盯在了向婉兒的身上,如狼似虎,好似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沒人懷疑向天鳳公佈這個消息的目的,在這個節骨眼上,老祖宗突然恢復向婉兒的繼承之位,說明了什麼?這個女子究竟有沒有武功,有沒有能力都不重要了,只要向天鳳做她的後盾,繼承人之位便是敲定的事情。
向婉兒到底不是普通女子,位及皇后見過世面,而且如今她深深信任的女兒又在暗地裡給她撐腰,她也不見得就怕了,一雙眼睛同樣不客氣地瞪了回去老虎不威,你們真當我是病貓啊?老娘忍你們夠久了,惹毛了我,我用菜刀砍死你們!
「奶奶,這,「恐怕不妥啊!」四脈長老說道:婉兒夫人雖然聰慧,可她卻是在龍州長大,對武神門卻是毫不熟悉,如何能夠接掌我武神門?」
「是啊,而且婉夫人一點兒武功也不懂,怎能成為,武神」這不是我門的奇恥大辱嗎?」五脈長老緊接著也說道,瞥了向婉兒一眼,眼中是深深地鄙夷,逼視的目光裡夾雜了濃郁的威壓,向婉兒頓時覺得心口堵,喘不過氣來。
「放肆!」眾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聲清越的大喝,聲音中可怕的內勁一懾,連身在天竹的五位長老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一驚之下紛紛瞧向那聲音源頭,卻是雲狂傲然卓立的身影。
雲狂早就忍不住了,這些混賬看娘親的眼神就讓她不爽到了極點,如今一揭開話頭,又見到有人逼迫向婉兒,哪裡還能憋得下去?眼睛一翻,晃著腦袋慢吞吞說道:「五脈席長老,我看在你是五脈長老的份上,對你一向敬重三分,可是今天,你卻如此的大逆不道,可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五脈長老,向明」,當即氣得臉都綠了,向明好歹也是五脈中人,可如今竟是如此的不給他面子,簡直就是當場打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嘛!四圍的目光頓時變成了戲謔,都在看著五脈的這祖孫兩個的好戲。
五脈長老幾乎沒有當眾跳起腳來,白眉例豎,滿面猙獰「小畜生!老夫一向敬重奶奶,如何大逆不道了?你「你竟然對你的祖宗如此不敬,你才是大逆不道!」
「五長老錯了,我一向尊師重道,天地可鑒,如違良心天打雷劈,我說你大逆不道自然有我的道理。」雲狂臉色肅正,一本正經,態度認真至極,眾人皆是一愣,連五長老也不由得被她的,赤子之心,感染了,少計消停了下來。不過他聽不見雲狂此時心裡的話我當然很尊師重道,不過你又不是我的祖宗,更不是我的師長,想來我是不用尊敬你這個老烏龜王八蛋的。
五長老闆著臉說道:你既然尊重師長,也敢呵斥老夫?」
「非也非也,向明這是代奶奶說的話。」雲狂看了看面色慈樣的向天鳳,繼續一笑:,五長老,你該知道***命令乃是我武神門權威,你意欲反駁***決定也便罷了,可是你竟說這是我門的奇恥大辱,你這話的意思,豈非是***決定乃是我武神門的奇,恥,大,辱?」說到最後,雲狂頓,黝黑的星眸精芒閃爍,逼視過去,五長老被這氣勢一壓,竟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全身冷汗門
向天鳳蒼老的眸子裡突然掠過一抹奇異的光芒,微微一笑,淡淡同道:『五長老,明兒說的可是你想說的?」
「不,不!老祖宗,我」,「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忍「」五長老欲哭無淚,明明就是毫不相關的事情,為什麼經她一扯就變得好像真的有多麼嚴重了似的,整個武神門都是向天鳳的,她在這裡比皇帝還要皇帝,誰敢不敬?
至高武神,不怒自威!
「哦,原來五長老不是這個意思啊。」雲狂,恍然大悟」燦爛地微微一笑,宛如一朵鮮花盛開:「如此便好,既然這樣,相信也無人再對***提議有什麼疑問了吧?
幾個脈系的長老差點集休噴血,這個混賬小輩,竟然如此陰他們,牙尖嘴利,藉著一點兒話頭狐假虎威,在老祖宗的包庇下大肆作,偏偏此時被她佔了上風還不能反駁。
雲狂詢問式的目光瞥下去,果然再也不見任何異語,開玩笑,開口的就是在說老祖宗是武神門的奇恥大辱,這個罪名,誰敢承擔?
見周圍沒有了聲音,雲狂微微一頓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武神門好歹也是以『武,為神,怎能不涉及武學呢,婉兒夫人自己不會武功走沒事兒,可是一個脈系要主掌大權,沒有武道高手,顯然不行。奶奶,不如這樣吧,五脈大會本身也有比武之說,把這個範圍擴大一點兒,全脈繫上下都可參加,若是三脈有人能夠力壓群雄,這個提議便生效,若是沒有能人,繼承之權便容後再議,您看如何?
幾脈長老又是一怔,隨即心中大喜,當即對雲狂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原來這小鬼的目的竟不是幫著三脈啊?先拍一通馬匹好讓老祖宗心裡暢快,再提出異議,也就容易接受的多了,高,實在是高啊!
意料之外的,向天鳳微微一笑,竟毫不椎脫地便應了下來:就依明兒的意思吧,三天之後,至高峰上,自有分曉。明兒,吃完這頓飯你隨我來,奶奶有些話想時你說。」
雲狂心中一突,暗道不妙,已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由於向天鳳答應了雲狂的話,下方的四脈中人便不再把這個提議放在心上了,三脈中有人能夠技壓群雄?那可真是要把人的大牙都給笑掉了,連白竹的影子也不見的脈系,能和天竹對抗嗎?
一頓飯吃得相當和諧,向婉兒和雲狂不住眉來眼去」暗暗傳達著多日的想念,飯後散會,向天鳳便獨自帝著雲狂,來到了天鳳堂後方的僻靜家族禁地裡。
寬大的演武場在黑夜中,空曠寧靜。
向天鳳一頓龍頭枴杖,慈祥的面目陡然充滿了壓迫感,兩道凌厲的目光好像要在人身上穿出兩個洞來,緊緊鎖住雲狂:「我承認你的易容術很高明,能夠摸上我山門,不被我現,一身武功的確不弱,我很好奇為什麼連我也模不透你的武學境界,告訴老身吧,你,到底是何人?」
大家注意飲食衛生啊,腹瀉還是很痛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