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柳國開國元年,龍州大6歷996年初,冬季的寒風拂過大地,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氣候變得極為寒冷,天柳國西南邊境七里荒山的雪舉國之內最為嚴重,樹梢枝頭的白色雪堆競然大批大批地壓斷村技,已經快要形成雪災了,所幸這附近皆是荒山並無太多的農田莊稼,否剛這一場大雪一下,今年的糧食恐怕就會欠收。
荒山古道的地面上,冰雪結了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下去,吱吱呀呀響成一片連膝蓋都會沒進去,刀子般的冷風呼嘯,刮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此時此刻,漫天如鵝毛般的片片雪花仍然在不停落下,天空白茫茫的,看起來大雪一時半刻還不會停。
「這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啊?還沒到天柳國嗎?冷死了,這附近就沒有一個可以避雪的地方?宋進你到是想個辦法啊,在這麼下去本公主就要被凍死了,到時候看你們怎麼向父皇交差!尖細的女子聲音在荒山內迴盪,不住埋怨著這該死的天氣數落著身邊的下人,凍得嬌軀瑟瑟抖一直哆嗦。
「公,公主,奴才也冷得半死啊可是這七里荒山確實沒有歇腳的地方,沒想到居然會遇上這樣一場大雪,公主您還是忍一忍吧。」下方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苦著臉說道,心裡想著,你坐在車輦上披著狐裘大襖,一步不走還叫冷,卻不知我們這些在旁邊走的下人,雙腳都快麻木了哎,這樣一個刁蠻的公主,真是誰娶了誰倒霉!
今日的七里荒山竟異常的熱鬧,
一隊長長的隊伍正冒著風雪緩緩前行,前方歌女舞女中部儀仗大隊後方兵士侍衛,形成一茶巨大的長龍,這一支隊伍竟然有著近千人的陣仗,這種荒山野地,實屬罕見。
這刁蠻公主頭戴金燦燦的天鳳束額耳墜朗目明珠,五指上有著四個備種珍惜王石做成的扳指,披了一件繡著鳳紋的貂皮大襖,容貌俏麗,看起來相當的雍容華貴。她的車輦就在這條長龍的中心偏前的地方,車輦上罩紗帳,大雪尚不會落到她身上,只是氣候的嚴寒已經讓這位嬌生慣養的公主受不了了。
「還有幾天才能到商郡?刁蠻公主忍不住攥著衣襟問道。
「大約還有一整天的路程吧。」宋進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
「還有一天?那我們今日不是又要在荒山野地過夜?天啊到了夜裡會更冷的,這不是存心要凍死我嗎!」公主癱軟下來滿臉的不願意。
「公主不必擔心,前方雖然還有很長的一段路不過並不是完全沒有避風寒的地方,屬下早年在這一代行走過在前往天柳國必經的岔路。有個原先的當地居民所鑄的山神廟,到了那兒升起火來會好許多的。車輦旁邊,一名灰衫抱劍的中年男子淡淡說道「不過,那是個荒廢的破廟裡面氣味難聞,只怕公主呆不習慣。
整個隊伍之中,有一批像他這樣的人,衣著看上去相當淡簿,卻分毫不畏風雪的寒冷,身邊帶著一把管用武器,大約十幾個,稀稀落落走在車輦四周,口中年男子雖是以屬下自居,不過口氣上卻分毫沒有低人一等的意思,甚至有些隱隱的傲氣。
刁蠻公主卻似一點兒也不敢在意男子的傲然,逕自驚喜道「那還等什麼?快去快去,本公主不在意什麼氣味的,有個過夜的地方,以免被凍死,這已經是這位刁蠻公主此時最大的願望,到這個地步,她哪裡還管的上什麼氣味難聞?
行徑的隊伍加快了度不過幾個時辰,前方道路寬敝起來,山上的小徑不復,一座磚瓦破敗的山神廟果然出現在眼前,天色黑了下去,夜間的涼氣開始飲繹縷縷竄上大地,刁蠻公主顧不得什麼禮儀問題,趕緊吩咐人停車,跳下車輦,帶著幾個隨從便風風火火向著山神廟內竄過去。
尚未走進廟門,鼻尖卻嗅到一股哥異的烤肉香氣,那灰衣侍衛「咦」了一聲,臉色一沉,鄭重地躍到公主身前,公主小心,看來這裡有人捷足先登了。
刁蠻公主眉頭一皺,怒道:捷足先登?本公主倒要哪個混蛋敢搶我的地方!
她也不顧侍衛阻攔,攥著貂皮大襖氣沖沖靖入了山神廟內一進廟門便扯著尖細的嗓子蠻不講理地叫道「這個地方今日本公主包下了,本公主不喜與人同住,你們快此統統給我出去!否則莫要怪本公主對你們不客氣!
「公主」暮地,一個清越如冰絲的少年聲音懶洋洋地笑道:哪個公主。本公子怎麼沒聽說過。唷噴,這七里荒山素來全是野雞,如今居然也冒出一個鳳凰來了?這位公主要怎麼個不客氣法?唔本公子倒要見識見識
那鬆鬆散散的聲音,透著一抹慵懶極富磁性聽在耳裡心間就像是被一根羽毛撓了似的,癢癢的好聽得令人臉紅心跳但那少年說出來的話卻明顯帶著淡淡的諷刺之意竟是完全沒有把這位刁蠻公主放在心上!
「你」,刁蠻公主臉上一紅,跺腳憤怒,但在目光觸及到那廂景色的一刻,整個人卻怔住了。
柴火劈啪作響,篝火的紅光時而掠上點點晶瑩美麗的火星前方的草堆上坐了兩個人。
一個一身青衫,身材碩長,頭戴草笠,看不清楚樣貌身上卻透著一股淡漠。另一個一身白衣,黑如緞,隨意地披散在青衣人的身上,身姿纖秀不失英氣此時他正整個人橫躺在青衣人的腿上,一手撐著腦袋,懶洋洋地瞇眼休息,由於角度問題,他腦袋正對著刁蠻公主一行人,同樣看不清楚樣貌。
說話的人,正是這白衣少年,一眼望去,他個飯來張。衣來伸手的二世祖形象
「你呀,也不知道安身一點兒,眼看著就要到天柳國了,還想著惹是生非。青衣男子失笑地柔聲說道,清雅的嗓音較少年來說就成熟多了,但同樣的能令天下女子為之神魂顛倒,他嘴上雖是數落白衣少年,口氣卻分明就是寵肅到了極點一雙修長的白玉手,拿著一隻香噴噴的烤雞男子扯下一塊雞腿肉遞到少年嘴邊。
「啊嗚!白衣少年瞇著眼晴,一口咬住,順便吮吸住青衣男子的指尖,舔砥一番,這才放開他,滿足地咀嚼吞嚥,一臉幸福。
「好香,好好吃」
「那也不至於連我的手也吃吧?青衣男子哭笑不得滑滑涼涼的小舌頭舔得他整顆心都**了起來,癢癢得難受,忍不住捏捏這個使壞的小東西,以示警告。
兩人光明正大地親親熱熱,刁蠻公主那方人馬卻是目瞪口呆,在山神廟門前愣成了一堆木樁子,連背上的寒毛都一根一根豎了起來,雞皮瘡瘩掉了滿地天哪!這兩個男人該不會是那種不正常的關係吧?
冷!簡直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冷裡
「你們,你們竟然敢無視本公主的存在!你們知不知道我是公主」那公主也沒有細想這兩人的關係問題,卻感覺到了一股不屑和無視,想她長了這麼大,一向被人慣著寵著,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待她,不由氣得憤怒跳腳,滿眼冒火。
「公主又怎樣」公主就了不起嗎」今天這廟宇本公子住定了,你們要休息,就到旁邊坐著去我不想管,不過你最好少來括惹本公子。白衣少年淡淡冷哼一聲,心裡暗道,你是公主,我還是太子呢!不過是一個小國的公主,我買你的帳幹嘛?
一邊說,雲狂一邊翻了個身,毫不理會那刁蠻公主,舒舒服服躺進花夢影的臂彎中,解下他腰間的酒囊,就這花夢影喂到嘴邊的烤雞邊吃邊喝好不愜意。
「你,刁蠻公主眼看著就要暴走,她身旁的灰衣侍衛卻急忙攔住了她。
「公主,我們還是在旁邊休息吧!」刁蠻公主看不出來,灰衣人的眼光卻相當毒辣,心裡一下子便確定了,這兩個人絕非等閒之輩,
外面風雪正大,二人的衣衫看上去單薄至極,那柔順的輕衣質地極其良好,絕對是富家子弟才能夠穿得起的,而兩人完全不畏寒冷,分明就是內家高手他感覺不出兩人的武學修為,這兩人武功一定在他之上。
灰衣人心中駭然,自己已是藍竹境界的高手,舉國上下他的地位幾乎是最高的,卻沒想到,今天在這裡一碰就碰見兩個他看不透的人物,龍洲大6之上的水果然深得可怕,奇人異事層出不窮。
這兩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他們也是受人之托,前往天柳國參與這檔子事情的」
灰衣人心中雖然疑惑,卻不敢問出來,這年頭高手脾氣都古怪的很,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立刻翻臉不認人,一不小心恐怕就會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在級高手面前,只要不是龐大軍隊人數已經無法對他們起多大作用自己這方人馬,實在不夠看的。
刁蠻公主疑惑地皺起眉頭,不好反駁灰衣男子的話,卻又有些不甘心正難以決斷,外面卻突地又傳來一大片的喧嘩之聲兵士的吵鬧吼叫亂作一團。
公主臉色一變,對外面嬌聲怒道:「亂什麼亂,不知道本公主要休息嗎」
「哼,你這個公主要休息,本公主就應該被拒之門外?你們東宋也欺人太甚了,真當我南梁無人嗎」步履沙沙的響聲傳來配合著女子尖銳的高喝聲,門外突然再次走入了另一批人馬,幾個藍色勁裝腰懸佩刻的侍衛護著一名身披紅色小褂足蹬狐裘毛靴的年輕女子走入,這名紅衣女子濃眉大眼,容顏秀麗神采奕奕,一身濃濃的潑辣勁兒,甚是好看。
這一句話,已經報名了兩方的身份。
得,今個還真是公主開會,一個東宋的公主,一個南梁的公主,還有個天柳國的水貨太子,實際也應當是公主的雲狂。
雲狂一邊喝著酒一邊疑惑,這年頭這些小姑娘都無聊了不成,不再家裡好好呆著當自己的公主,卻偏偏一個接一個跑到外面來拋頭露面」而且都是冒著大風大雪跑到了這天柳邊境的七里荒山,這難道真的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她們又是為何而來呢門
「呵,本公主道是誰呢,原來是南梁的雅兒公主,多年不見,你過得不錯啊?可還懷念小時候在我東宋為奴為婢的日子嗎?刁蠻公主嗤笑說道,滿眼皆是不屑之色:一個質子公主,今天居然也敢來和本公主槍了你有什麼資格」
「芒芝公主還是一樣無知呢,我梁雅雖曾經在你東宋為質,此時卻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前來此地是為了父皇出力,心甘情願!你呢?不過是東宋王的一顆棋子,東宋王明知此行兇險,卻還是要派你來,犧牲你的終身幸福,你才是最可憐的人。」梁雅諷刺地揮揮紅色衣袍笑道:「想要嫁得如意郎君?你有這個能耐嗎。論國力,你東宋比不過燕國,論姿色北韓公主百里無雙艷名冠絕天下,論才德,西晉公主君北荷那是出了名的端莊,你何德何能以為自己前往和親便能夠如願以償了?到最後,只怕連人家的小妾都做不到!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危言聳聽!」宋蘭芝俏臉漲得通紅,跺腳叫道「我看你才是無知之輩,我告訴你,這次的和親我勢在必得,你就等著看吧,天雲太子妃的寶座,一定會是我的囊中之物!
「噗聽到這裡,原本看戲看得津津有味,愜意喝酒的雲狂,突然之間一口水酒飆出去三尺有餘噴了滿地拍著胸口,不住地哈咳了起來,好半天才艱難地喘出一口大氣。
天……天雲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