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朝陽升起,溫暖光澤鋪灑大地,好像母親柔和的手,輕輕撫摸著每一個早起的人們,空氣異常新鮮,楚京的大道上人頭浮動湍流不息,許多京城的王孫公子,錦衣匝帶騎著高頭大馬飛狂弗,偶有一五成群的美麗少女結伴而行,整個京城似乎都熱鬧了起來。
這些名門貴族的方向幾乎都是向著一處——城南千秋湖,煙雨樓。
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箏姑娘,今日你可要好好表現一番,殺殺那個雲姬的威風!讓她瞧瞧誰才是天下第一的才女!桓街街頭,一個俏麗少女並肩緩步而行,一名黃衫蒙面的出塵女子走在正中頭插一根翠羽,旁邊有個俏皮可愛的丫鬟陪著,左右是兩個綠色羅裙的美麗女子。
說話的,正是左邊看起來較為年長的,如果有達官貴人秸微近身便會現這名女子竟然就走大楚國第一公主,號稱京城第一才女的淨兒公主
八年過去,這淨兒公主已然二十有二,但因為楚國皇室凋零,權勢不復,京城的權貴公子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以正室之位明媒正娶這位公主的,加上她心高氣傲性格蠻橫,又不甘做人小孌,到如今居然還沒嫁得出去。
淨兒公主恨極了當年在煙雨樓搗亂的雲姬,把花夢影看不上她的原因全歸結到她的頭上,但卻因為技不如人,只能瞪眼興歎,連續數年前往煙雨樓,連續數年被雲姬的琴曲打擊得無地自容,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毅力不可謂不堅強也!
好不容易,今年,最近來了一位「箏姑娘」,書畫才學令人叫絕淨兒頓時看到了一鋒希望,打算在煙雨樓大會上,從詩詞歌賦方面讓那雲姬好好出一出醜。
「穩兒姐姐的才學的確令人歎服,我看,那個雲姬根本不配和箏兒姐姐相提並論。」右邊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女點點頭,眼裡全是欽佩色彩,但瞧著箏兒姑娘的目光卻很怪異。
這位李箏姑娘氣質宛若天仙——才貌雙絕,按理來說,如此佳人必定聞名龍州大6,可她們卻偏偏從未有所耳聞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個人似的。
她突然便出現在了楚京由這兩個公主的娘家司徒家族介紹過來,看家人那樣子,端的是恭敬無比,兩個公主就猜測到,這位姑娘有可能是那此越皇權之上的隱士宗門的公主,可是九大宗門裡,似乎沒有一個姓李的世家啊!
李箏姑娘一眼瞥過兩女,淡然一笑轉後的瞄眸深處卻明顯蕩漾著一縷不屑,盛名之下無庸人,雲姬既然有這麼大的名頭,又怎會是一般平凡女子?她例是很期待那個天下第一名姬,詩詞歌賦實際均有相通之處,雲姬既然能歌,便未必不能文,倘若能尋得一名知己,也不枉自己出宮來到楚京走這一遭了。
三人正轉到街角,突然竄出兩個高頭大馬的公子哥兒,凶狠甩著馬鞭打著駿馬,口中不住大吼「駕駕!讓開,讓開,敢攔著爺的駕,找死是不是!」囂張跋扈之態盡顯。
一時聞百姓紛紛皇恐驚呼,整茶衙道上的攤販全都望風而逃——瓜果蔬菜的扁擔四處飛拋,全都踩在兩個二世祖的馬蹄之下,李箏一人正在銜角,遠遠就瞧見了那豐馳過來的怒馬,蒙面的少女眉喀一皺,卻聽旁邊淨兒公主驚呼,建仁,秦壽,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兩個公子哥兒真打馬狂奔礙高興,根本就沒注意到前面有什麼人突然聽見這麼一聲吼叫,嚇了一跳,眼臍一瞪就瞧無了淨兒公主一行人,頓時心中一抖,一個晃神,馬匹便飛一般地向著李箏衝了過去,要收勢也來不及了。
周圍的尖叫陣陣,眼看著即將會生一起流血事件,淨兒緣兒兩個公主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李箏姑娘可是那此隱世宗門的公主,要是出了一點兒亂子,自己家族非得吃不了兜著走,二人急得幾乎當場暈側卻只能眼睜睜瞧著那鐵質馬蹄子向祈李箏姑娘頭上描呼過來!
「哼,不憎是賤人,禽獸,就知道欺壓百姓驚擾良民,果然名副其實!
緊要關頭,一道極為清爽猶如冰絲的語聲突然傳到了三女耳朵裡,素雅的白色衣袍輕舞飛揚,兩匹駿馬像是摧上了一堵結實的氣牆,不知怎地便轉了方向嘶鳴一聲飛跌在地!兩個公子哥頓時從駿馬上滾落下來,雖說反應及時並沒受傷,但也是一陣灰頭灰臉。
「臭小子,你罵誰」兩個男人落地後立剩一蹦三尺高,氣得臉色青,不待作,腰間突然一疼劇痛,淨兒緣兒兩個公主黑著臉將人拉倒後頭
「閉嘴,司徒家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老太爺吩咐過決不能讓箏姑娘出事兒,你們找死是不是!」
兩人公子苛沒想到竟然惹上了爺爺口裡的」箏姑娘「當即嚇得面色刷白縮到後面,不敢露頭了。
「感謝公子仗義相救。」李箏眼露訝色,正被這個年輕公子整個人護在懷裡嗅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心神一蕩,多年沉靜的內心居然有了一絲悸動。
白衣公子瞥過去的腦袋轉回來正對李箏露齒一笑,點點頭:姑娘受驚了以後要多多注意,這大街上的禽獸和賤人委實不少——萬一傷了姑娘的絕色容顏,豈不讓人惋情。
李箏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耳中似有嗡嗡鳴響——美眸不由得瞬間瞪大,一向冷靜的她亦忍不住讚歎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眼前的少年——白色錦衣。紅繩束。黑眸明亮。皓齒雪白。朱丹紅唇,白王面頰,五官俊挺,整張臉清爽潔淨,英氣勃,光彩照人,說不出的好看!李箏自認自己在宮中俊美男子見得委實不少,可是如今一比此人方知什麼叫做天人之姿,天下男子誰能有此等絕代風華?
聽他一番淡淡笑語,李箏一怔這才現——自己蒙面的黃色紗巾不知何時落了一面下去,眼裡頓時有了驚詫,是疏忽嗎?以自己的武功竟然沒有絲毫感覺?不禁搖搖頭,看樣子她還是心思不夠穩定,竟然會看一個少年看得全然愣住這個少年,光是一張惑世的外表恐怕就已經是絕世的武器了!
街上這一刻彷彿世間靜止了,男男女女紛紛停下步子——目光癡迷動彈不得——司徒建仁司徒泰壽等男人是看著李箏看得口水直流,女人則是看著那個白衣公子看得心兒怦怦直跳。
「姑娘,在下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白衣少年手椅銀扇,微一拱手,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淡笑著轉身大步離去。
李箏暗歎此人心境實在難得,看到自已這般容貌,又與自己十分接近,普通男人怕是要立劃化身為狼撲上來的,最少也會問想盡辦法同她家世打聽她走否成親等等。他卻是雙目清明合笑從頭到尾都未對自己的容貌產生一絲淫邪,絕對是一個正人君子!可這等無視,卻讓李箏心裡苦笑,頭一次埋怨起自己的外表還不夠攝人來。
「好個瀟灑公子,好個絕世男兒,李箏輕輕歎息著煩有遺憾地向身邊兩女打探:「卻不知這是誰家公子,怎麼沒聽說過楚京何曾有這麼一個人物?,
如果是其他的方的名流人士,來到楚京一般都住在了煙雨接裡,此時從楚京出來的,理應都是楚京本地人士,李箏這才有此一問。
淨兒和緣兒公主到如今方才把癡迷的目光收回,緣兒訥訥苦笑道——「箏姑娘,我們又哪知道這是哪家公子?楚京上下名門我們也都有接觸過,可從未聽說過哪家公子這般出色的,我們也真的從未見過此人啊
兩女方才看到的只是看了個他的側臉沒有瞧清仝貌,至於司徒秦壽和司徒建仁都縮在後面不敢露頭眼裡只有李箏的絕色容顏,哪裡認得出來。
對了——淨兒眉峰一動有點疑惑卻似自己也不敢相信——目露震驚地說道:「我看著,怎麼那麼像柳家那個小王爺」
柳家那個小王爺?就是那個第一風流紈褲的柳雲狂?」兩個公子哥兒立刻嗤之以鼻,紛紛哼笑——開什麼玩笑,那小子平日裡我們又不是沒見過
成天胭脂粉塗得像個娘娘腔似的,據說還有斷袖之癖,走兩步路都會搖一下的,如果是他,我腦袋給你當球踢!
這倒也是,那個柳雲狂哪有這麼好心,他不出來禍害百妖就不錯了,而且那個好色之徒看了穩兒姐姐的容貌不得立刻搶回家裡去啊!更沒有這般絕代風華,一定不會是他!不過,那又會是誰呢,——緣兒公主也皺著柳眉,眾人猜測紛紜。
小姐他的樣子,似也是去煙雨樓文采大會呢,以他的風華就算站在人群裡也是鶴立雞群我們只要去了還怕找不到他麼?俏皮丫頭機靈地提醒道,眾人頓時紛紛點頭稱是,忙不迭地便朝著煙雨樓更加快步趕去。
李箏淡望遠方形似高塔的煙雨樓,心中竟存著幾分期待,暗暗笑道,不管你是誰,我都一定會將你找出來,看你的武功似乎不弱,最好能拉進我凌霄宮裡,嘻嘻,只怕我那號稱凌霄第一公子的三師兄也得瞪著眼睛乖乖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