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緊緊捂著耳朵尖叫,鮮血越流越多,沾濕了她的秀
當她吹起驅魂魔笛時,那種神秘莫測的能力能讓身為神眾的李拓也無法抵禦,可唐情本身,只是個弱到不能再弱的普通女子,連古武者也算不上。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唐情的身體周圍,蕩漾起了金色的光環。
光環像湖水的漣漪樣一圈一圈向外擴散,在唐情的體內,出現了一個英俊的年輕人影子,在神秘的人影之前,是一架純金製作的三腳鋼琴。
柳天姬失聲道:「這是什麼東西?」
李涵默然道:「這就是飛昇基地中造出來的東西。」
虛幻的年輕人影子默默彈奏著黃金鋼琴,黃金色的音符不斷從黃金鋼琴上盤旋而起,像防護罩一般將李拓的嘯聲全數擋在圈外,與笛聲不同,琴聲展現出來的能力還具有物理防禦的效果
唐情那茫然的眼神突然變得甜蜜起來,她放開掩住耳朵的手,俯身拾起魔笛,吹奏,笛和琴的節奏漸漸融合在一處,奏出了平靜安寧的樂曲。
笛子和琴演奏者的眼神中,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身處戰場,而只是甜蜜地開始一曲合奏。
柳天姬咦了一聲道:「莫扎特的安魂曲……這種東西,會有……威力?」
羅菲勒白了她一眼道:「你這個不懂音樂魅力的野人,當然不知道音樂的威力。」
柳天姬哼道:「莫扎特是本公主的後輩,你個小毛孩子懂什麼!有空和本公主比一下樂理如何,你會什麼,古瑟、笛子、薩克斯風?隨便你選。」
小狐狸對樂器可是真的一竅不通,硬著頭皮道:「當……當然什麼都會。隨便你。」
兩人一來一往地爭辯著,場中的殺伐之氣和血腥氣漸漸在音樂作用下削弱,許遠驚奇地發現,他體內地禁制竟也在音樂的作用下消除了。
燦金色和白銀色的音符融入了血色漩渦,慢慢纏住了李拓和杜風的身體,李拓的食指微微顫動,出現在指尖的並非飛刀,而是一道慢慢延伸的血痕。他失聲道:「仙界法則!」
柳天姬喃喃道:「他們的力量能構建出法則……」
她對法則並不陌生,第二重天、世界、仙界,都有能限制外來者的法則。甚至人間,也存在著專門限制仙界來客的法則,正因為如此,來到人間地仙人威力都大打折扣。
可是。
第二重天和仙界與人類歷史等長,即使柳天姬構建出的世界,也是依靠無數仙氣植物提供動力,再輔助以皇極仙氣和宗達力量才能構建出法則,而面前的一支笛子,一架虛幻的鋼琴,看似單薄的兩人。居然能夠造出足以束縛超級古武者的法則?
她咬牙道:「有機會,快點把我弄到李將軍身邊去。」
李拓的目光瞅向了挪動的柳天姬。似乎想要有所舉動。
杜風的雙臂不能動彈,他倏然彈起,一腳踢向了李拓的頭部。
以腰胯關節地外力,配合丹田發出的內力,那是絕對正宗地北派譚腿。可能開山裂石的腿勁踢中了李拓的額頭,李拓毫無反應,反而是杜風的腿發出了猶如踢在鐵板上的悶聲,彈了回來,微微發出腿骨碎裂聲。
李拓揚手發出了一柄飛刀,飛刀啵地插入了杜風的身體。血花四濺。
李拓的手也一震,陡然出現一道裂口。
羅非勒失聲道:「怎麼回事?」
柳天姬黯然道:「這是止戰法則,如果誰妄自攻擊對方,力量就會反噬自身。」
羅非勒怒叫道:「那為什麼那個混蛋還能攻擊天煞?」
柳天姬也沒回給她好臉色。怒道:「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對手可是神眾,止戰法則只能限制對方部分力量,剩下的照樣會攻擊到天煞。」
這種法則限制簡直是在幫倒忙。她啞聲道:「李涵,能引導她換首有用的曲子麼。」
李涵緩緩搖頭,唐情的力量,即使是她也只能壓制,而無法控制。
柳天姬身體一輕,羅非勒又奮力拖著她走向李廣,柳天姬怒道:「放手!放手!本公主用一隻手一條腿爬過去也比你拖得快!」
李拓凝神觀察了片刻,用手中地飛刀向上一挑,飛刀發出刺耳的嗡嗡聲響,笛和琴的曲調倏地跳躍失聲,李拓陰騖一笑,一柄飛刀脫手而出,精確無誤地插在柳天姬面前。
他的身上並
任何傷痕,顯然已找到暫時屏蔽法則,自己又無需受李拓陰笑道:「小公主,下一次我就會插中你的頭了。」
柳天姬長歎一聲,放棄了爬向李廣的念頭,仰天倒下。
神就是神,更何況芒神是個力量與狡獪並重地神,僅憑幾個強弩之末的古武者根本無法與之為敵。
—
羅非勒還在奮力拖著柳天姬,噗地一聲,飛刀貫穿了她柔弱的身體。
羅菲勒摔倒在地,恢復了些許力量的許遠嘶聲怒吼,奮身撲向李拓。
他只撲到離李拓還有數十步遠的地方,飛刀的刺耳聲響又起,許遠被震飛到數十米遠的地方,漫天落下被飛刀削破的黃金槍殘骸。
杜風就像一座石雕般凝滯不動,任憑同伴一個個倒下,絲毫不為所動。
他的心中溢滿了憤怒,但僅憑憤怒的怒火,卻是無法將李拓燒死。
李拓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他們,要打倒李拓,只能如同適才打倒飛將軍一樣。
用智。
沉默了數分鐘後,憤怒似乎終於燒去了杜風的理智,他用身體奮力撞向李拓,力量還未傳到李拓身上,就被音律造出的法則力量彈回自己身上。
鮮血飛濺中,杜風像發了瘋一樣,拚命撞擊著無形的法則力量。
李拓頗有興味地望著杜風的自殘舉動,連飛刀也懶得發出了,獰笑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飛蛾撲火。」
杜風至少已經撞擊了數百次,全身都被鮮血濺滿,柳天姬都側過頭去不忍心再看,羅菲勒突然呻吟道:「投降……我們投降……」
她哀求道:「放……放了他……我可以替你改造天壁,你需要基地……還有引渡會的號召力……對……對不對,求求你。」
杜風嘶聲道:「羅菲勒……」
羅菲勒幾乎已是奄奄一息,虛弱地道:「天煞……別……別說什麼武者寧死不屈……我就是個……女人,為你而生的……女人。」
李拓哈哈大笑道:「基地?整個人間都會成為我的基地,我還要基地做什麼。至於女人嘛,等殺了天煞後,你自然會變成我的女人的。」
杜風突然冷冷地道:「你這個垃圾一樣的神,也想碰我的女人?」
如果不是身負重傷,羅非勒肯定會激動地跳起來,欣喜地道:「天煞,你剛才說了什麼?」
杜風的聲音陡然降了八調:「沒說什麼……」
李拓陰騖冷笑,杜風再一次將頭顱重重撞在法則牆上,冷冷地道:「你是神?」
李拓獰笑道:「不錯,我就是神!」
杜風冷冷地道:「我們剛剛打倒了一個比你強百倍的神,如果不是他和我們兩敗俱傷,你有機會在我們面前自封為神麼?」
他的聲音中氣充沛,完全不像剛剛在法則牆上被自身力量反噬了數百次的模樣,李拓心中一凜,杜風的手臂已經揚了起來,臂中隱隱現出眾多流動的黑色磁針,斬神刀恰對著日光,光線閃耀住了李拓的眼睛。
李拓駭然道:「你的手能動?」
杜風冷冷地道:「你的眼睛和耳朵都不行,果然是貨真價實的盲神,還可以加個聾神!」
誰也沒發覺,唐情的笛聲和琴聲已經悄悄改變,奏出的早已不再是安魂曲。
杜風那數百下撞擊,並不是出自無可奈何的憤怒。他是要以撞擊的節奏,引導唐情的笛聲發生了改變。
笛聲和琴聲奏出的樂曲慷慨激昂,猶如千萬軍馬奔騰在無邊的曠野上,鐵騎行處,一切阻擋者皆歸塵土。
胡十八拍!
杜風身上血雨紛飛的慘狀,完全是自己故意造出來欺騙李拓的,琴笛奇妙的力量,被杜風源源不斷地吸入體內,成為了自身如洪水般的——
勢。
天煞的臉上充滿了傲色,厲聲道:「神算什麼東西!這二十年來我不惜賭上性命,就是為了打倒你這種渣滓一般的神。」
李拓的眼中先看見一抹細微如絲的銀光,隨後銀光迅速擴大,直至化成鋪天蓋地的海浪向他捲來,海中燃燒著熊熊的火光,猶如天煞適才那滿腔洋溢的怒火。
只用了一瞬間,李拓就作出了精確的判斷。這一刀,即使是神,也會被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