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飛昇 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混亂的三人世界
    風一行回到流浪城後半小時。

    瓊—羅菲勒一身雪白連衣裙坐在桌前,臉色有些蒼白,略帶病容,大幅的紅色請柬擺在桌面正中,請柬正下方端端正正地署著請柬發出者的姓名。

    一行蒼勁有力的大字寫著:李廣。

    在它下方,則是一行嫵媚中不失娟秀的字體:柳天姬。

    瓊—羅菲勒望著那張紅色請柬,雙手捧著下巴思索了一會,才抬起頭看著杜風道:「那個叫李廣的人,應該就是那名以氣籠罩城市的古武者,而柳天姬就是用變聲器和我們對話的那個臭女人,唔,你在想什麼?」

    她拉長了聲調道:「你是想你可愛的小姨子,還是想這嫵媚的柳天姬?」

    今天小狐狸看杜風的眼神裡,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媚意和款款情意,相反像是被醋溜過了似的。杜風似乎沒注意到,淡淡道:「我在想,在歷史記載中,的確有個名叫李廣的超級古武者。」

    「那個名為李廣的人已經死了!」

    「死和兵解飛昇,往往是指同一件事。」

    羅菲勒收起請柬道:「離請柬邀請我們進入【世界】的時間還有半年,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查明這些東西,對了,你今天料理了他們派來的使者?」

    杜風搖頭道:「借助了刀墳的地利,今天沒有殺他,下次又會是場苦戰。對了羅菲勒,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要是往常羅菲勒肯定欣喜若狂,蹲在他身邊睜大眼睛聽他細說,可今天她只是心不在焉地唔了一聲道:「下次再說吧,我很累了,需要休息。」

    她可愛的小臉上真的滿是倦容,直接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她終於不甘心地回身道:「天煞,聽說你不但料理了【世界】那邊的使者。還料理了自己的小姨子?」

    杜風的身體立刻凝成了一具石像。

    才半小時情報就洩露到了羅菲勒的耳朵裡,這種事自然不可能是小姨子自己到處宣揚的,譚緒和鄧也不像喜歡到處打小喇叭的人,剩下的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趙鸞這個大嘴巴。

    恐怕很少有人會把大大咧咧,喜歡叼著劣質捲煙地趙鸞當女人看待,儘管趙鸞從面目到身材,都算是上上等的女人。杜風這下知道了自己輕視女人的代價了,即使是大大咧咧喜歡叼煙卷的女人。也脫不了愛打小喇叭的本性。他還沒想到怎麼回答,羅菲勒就噙著眼淚走了出去,聲音裡已然帶上了哭腔:「算了,我又不是你什麼人,天煞,有空你自己多教教她。」

    她徑直穿過了狹長的走廊,心裡酸溜溜的。在走廊和迎面走過來的趙鸞撞了個滿懷,身為古武者的趙鸞竟然被她撞了個趔趄。嘟嚕道:「好強烈地氣,如果怨氣也能算是一種氣的話。」

    羅菲勒停下了腳步。

    她滿眸殺意地看著趙鸞。如果怨氣真的是一種氣的話,趙鸞已經被她的目光殺死了一千萬次。

    楊零抱著個枕頭在趙鸞身邊傻乎乎地站著,連天不怕地不怕的趙鸞,也被羅菲勒看得發毛起來。咳了一聲道:「師叔,你先進去暖床吧。」

    楊零早已經被羅菲勒的殺氣駭著了,溜之唯恐不及。這小姑娘倔起來時像頭驢子,然而當她心虛起來時。那就是古代故事中三板斧用盡了地黔之驢子,任人宰割。羅菲勒直接叫道:「喂,不許走。」

    趙鸞心裡發怵伸手攔住羅菲勒,羅菲勒甩開她的手叱道:「讓開!」

    喀塔一聲,羅菲勒地尾指撞在趙鸞堅實的手臂骨上,骨折了。

    趙鸞頓時面如死灰,她根本沒用力,實在是這小狐狸地軀體過於脆弱了。羅菲勒面無表情,就像沒感覺到疼痛一般,冷冷道:「趙鸞,我以羅菲勒財團繼承人、引渡會正式成員的身份命令你這後輩,給我滾開!」

    趙鸞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傳說中獅子發威時,身上會聚攏著黃金般的光輝,此刻的小狐狸彷彿也變成了一隻黃金狐狸。羅菲勒財團繼承人、引渡會正式成員地威勢,卻在她吃醋捻酸時才完全發揮出來,實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醋溜黃金狐狸羅菲勒死死盯著楊零,目光慢慢緩和下來,壓低聲音道:「喂,小姨子,你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暖床。」

    楊零已經被她駭到了,傻乎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羅菲勒邪惡地道:「就是用你那發燙的小羔羊身體,給男人當暖水袋,知道嗎?」

    楊零立刻雙頰飛紅,羅菲勒伸手把楊零的衣領整了整,立刻露出了一截雪白如玉地脖頸。她氣呼呼地道:「你真行,乘虛而入。如果我是鬼王D,++

    她威脅性地磨了磨牙,楊零害怕地退後了一步。羅菲勒

    :「算了,他選了你自然有他的理由。小姨子,記地位給暖到,腳是最容易受凍的地方。」

    淚水慢慢流過羅菲勒的臉龐,她嗚咽道:「恭喜你了,杜少奶奶。」

    楊零羞得不可自抑,偏偏又在羅菲勒的目光逼視下移動不了身軀。看到遠處杜風的身影閃現,羅菲勒眼裡閃過一抹淚光,轉身就朝自己房間的方向走。

    走了一半,她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嚴肅地問道:「小姨子,那天你們來了幾次?」

    楊零本能地道:「11次……」

    話一脫口她猛然驚覺不對,轟地一聲全身血液上湧,連忙逃也似地抱著枕頭衝進了杜風的房間。沖得太猛腳下一絆摔倒在地,可憐這軟玉溫香的小美人兒,幾乎是滾進去的。

    羅菲勒雙眸含淚,冷冷地對著杜風豎起雙手大拇指,一言不發,就這樣邊搖頭,邊一步一步倒退著走回自己的房間。

    杜風凝望著她一步步退回房去,也是一言不發。

    趙鸞開始偷偷貼著牆根溜走,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彪悍少女此刻才發現,問題有些嚴重了。

    杜風側目掃了她一眼,目光登時把趙鸞釘在了牆上動彈不得。他冷冷道:「我待會再和你算賬。」

    他轉身進了屋,屋裡漆黑一片,以杜風的目力可以清晰看見在床上厚厚的被褥下,有個不安的人形隆起正在緊張地喘息著。

    楊零已經悄悄在那裡躲著,緊張地聽著杜風的腳步聲。令她失望的是,並沒有聽到大刀從背上卸落和杜風解開衣服的聲音,緊接著床身震動了一下,杜風連靴子都沒脫就靠了上來。

    楊零結巴地道:「你……你不洗個澡嗎……」

    身體一輕,她感到自己連帶棉被都被杜風抱了起來,杜風將被困在被子裡的楊零挾住,冰著臉提了出去一把扔給趙鸞道:「帶她回她該呆的地方。」

    趙鸞全身顫抖,緊張得連懷裡的煙盒都掉了出來,杜風冷冷地道:「是不是你到羅菲勒那裡胡說八道,然後給我小姨子出這種餿主意的。」

    他身上透出的寒意凍得牆壁牆壁都凝了一層霜,趙鸞低著頭不敢應答,眼瞅杜風的皮靴從面前踏過,只擲下一句冰冷的話語:「把她送回房後,到城市入口處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來。」

    處置了趙鸞後,杜風徑直走向走廊盡頭羅菲勒的房間。房門在他面前應手而開,這心慌意亂的小狐狸連門也忘了鎖。房間裡一片漆黑,杜風淡淡道:「羅菲勒,和你商量件事。」

    羅菲勒鼾聲均勻假裝睡著,身體一涼被子被掀開,杜風直接將手按在了她柔軟的肩頭,羅菲勒立刻叫了起來:「放開我!」

    她氣呼呼地把身體一扭,生氣地道:「就算你把我當女兒、當妹妹,也不能在她們睡覺時隨意掀他們的被子,萬一我裸睡怎麼辦?」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金髮披散在赤裸的肩上,還當真是裸睡的。

    小狐狸就這樣雙手抱胸坐著,黑暗中杜風如刀鋒般的眼眸閃閃發亮,小狐狸賭氣般地道:「你為什麼吃掉了你小姨子?」

    杜風冷冷地道:「這算問題?」

    「當然!是很重要的問題!」

    「那麼我也問一個,為什麼你明明已經看出她還是處女,還要故意借這個機會搗蛋?」

    羅菲勒的表情瞬間變僵,隨後,那種她特有的狡獪式甜美笑容又掛滿了面龐,隱隱從床被掩蓋下透出的雪白臀部悄悄挪動,片刻就賴到了杜風身邊,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嘻嘻道:「這都被你給看出來了,楊影什麼時候教會了你讀女人的心。」

    杜風漠然道:「我不是笨蛋,羅菲勒,幫我個忙。」

    小狐狸狡猾地吐了吐舌頭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什麼都幫你。」

    「什麼問題?」

    「小姨子是個不會說謊的傢伙。」羅菲勒漸漸嚴肅起神色,「她說和你做了整整十一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完全是一副妻子審問丈夫的口吻,小狐狸垂下頭,雙手緊緊交互搓著道:「你……你和我時硬撐了那麼久,和她居然做了十一次!我……我不服氣!」

    杜風靜靜地望著小狐狸。

    有時觸動人只要一瞬間,一個姿態,一個眼神,小狐狸這種類似妻子問訊丈夫時,溫柔雜著焦慮、憂鬱中不失迫切的表情,或多獲少觸動了他心靈深處的某些感應。

    刀氣和寒氣在杜風身上盡斂,他將斬神刀放在身旁。天煞杜風,第一次以如同臨審時面對審訊官時的誠實語氣低聲道:「我一次都沒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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