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樂靜靜地看著薩科齊,此時的薩科齊,臉色是如此的平靜,如此的漠然,彷彿法國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似的,就算戴高樂心甘情願把總統的寶座讓出來,薩科齊也不會朝那兒瞅上一眼。不過,戴高樂跟這個傢伙臭味相投幾十年了,單單合夥偷偷去逛紅燈區的事情他們就干了無數次,有時候兩個人還同玩一個女人,同睡一張床的,每次被現場逮住的時候,薩科齊臉上都是一付極端無辜的樣子,所以,戴高樂清楚得很,眼前這位的臉色根本是靠不住的,如果上帝相信了他的話,說不定上帝都已經被賣幾百回了。
再次認真考慮了一下,戴高樂確實有點兒下不了決心。凡是在法國政壇上混過的人,包括那些高級將領們都知道,這個表面和氣的上將,可信度幾乎是零,他們寧願相信撒旦是上帝他哥哥,也不願意相信薩科齊的任何一句話。所以,把剛才想的大事情交給這個傢伙去辦,那險冒得也太大了。只是,除了這個傢伙外,還真找不到別的人了。兩個床上的女人是不用去考慮了,總統府裡的小貓小狗,說不定都被福熙給收服了。
想到床上的兩個女人,戴高樂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奇怪地說道:「奇怪,我的太太上那兒去了?法國的第一夫人上那兒去了?很難相信,她晚上會一個人獨睡。」
薩科齊拍慣了馬屁,聞言毫不遲疑地說道:「第一夫人當然不會一個人獨睡了,昨晚上我跟她……」話剛出口,薩科齊上將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露嘴了,連忙捂上了嘴巴,抬起頭來,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戴高樂。一付正人君子的樣子。
戴高樂聳了聳肩,不在乎地說道:「無所謂,我都習慣了。」想了想,說不定這倒是一個相當好的籌碼:「上將閣下,你覺得法蘭西的第一夫人怎麼樣?我是說,在床上她的表現怎麼樣?」
薩科齊上將苦笑了一下:「總統閣下,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了,不過我想。你府裡的那些年青軍官,還有外面保鏢中地一部分也相當清楚。」
戴高樂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好久都說不出話來。他當然知道薩科齊說的是實話,問題是,如果自己還是真正總統的話,薩科齊上將的這句話,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現在他自然大方地說了出來。這說明,這個傢伙心中,實際上已經不把自己當總統看待了,只不過看成是一個以前一起玩女人、一起去逛紅燈區的損友而已。
好一會兒。戴高樂總算是把這一口惡氣忍了下去,臉上也立馬換了一付親切得過了頭的笑容:「上將閣下,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有才華地人。你的才華並不在軍事上,而是在政治上,如果給了你機會,你一定會飛黃騰達的。我想,你有著足夠的能力,成為我們法蘭西共和國的副總統。」
「副總統?」薩科齊上將愣了一下,好像多少悟出了點兒什麼,他聳了聳肩,好像無所謂地說道:「副總統?總統閣下,我對這個職務不感興趣。我現在賦閒在家,不知道有多麼輕鬆如意啊。」
如你個頭,戴高樂暗罵道,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你也不會跑到我這個被軟禁的總統家裡說三道四了。想了想,戴高樂再次說道:「上將閣下淡薄名利,讓人佩服。不過。法蘭西共和國現在正處於危難之中,極需要上將閣下挺身而出。為我們偉大地法蘭西民族盡一份力量,不知道上將閣下願意不願意呢?」
話說道這裡,薩科齊上將如果再裝糊塗下去,他也不會混到這個位置上了,他辛辛苦苦地跑到總統府裡來,難不成真的是為了與第一夫人幽會一番?他的女人多的是,沒有必要為了一時之樂而跟總統沾上關係吧。想了想,薩科齊上將哈哈笑了起來:「總統閣下,你有話就說吧,別再這樣轉來轉去。現在時間緊迫,再轉地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戴高樂笑了起來:「果然是個老傢伙,真是老奸巨滑啊。挺簡單,你能夠自由出入總統府,我相信,為了保住你的財產,你一定已經跟德國人交上頭了,說不定已經把法國的一些機密情報出售,以換取德國人以後不來找你的麻煩。現在,就請你再跟德國人聯繫,就說我願意無條件投降,到時候簽訂什麼條約我都答應。當然,法國政府是無條件投降,我有兩個條件,一是保證我生命和財產地安全,二麼,在以後重組的政府中,我仍然要當總統。」
薩科齊眨巴了一下眼睛:「總統閣下,你認為,法國人民願意你這樣做嗎?」
戴高樂又笑了起來:「上將閣下,你在軍界混了這麼久,難道你不知道德國人的野心?德國人想要整個法國,但是,他們不想著把法國變成德國的一部分,那樣的話,單單法蘭西和日耳曼兩個民族的矛盾,就夠德國人焦頭爛額的人,大量的法國起義,將把德國活生生地拖為一個二流大國。還有,如果真的把法國納入德國,那麼,德國工業所需的大量廉價勞動力從那裡得到?如果把法國納入德國,那麼,德國不但無法從法國弄到一個馬克,而且還得投入大量地資金,用於法國的戰後重建。所以,我敢保證,就算我簽訂了無條件投降書,法國還會存在,只不過,殖民地是不可能保住了,就連法國的領土,也會少了一大塊。也因此,德國人還需要一個法國總統,專門用來鎮壓法國人的反抗,而我,就是法國總統的最合適的人選。想想看,到時候,你就是法國的副總統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身居高位,油水無數,這,不就是你辛辛苦苦想要爭取到地麼?至於法國人民地想法麼,在德國大軍的高壓下,法國人民就算有想法,也只會把不滿放在心裡吧。」
薩科齊上將地眼睛眨巴得更厲害了,戴高樂知道,這個傢伙那僅存的一點點良心,正在與自己心中的慾望相抗衡。這個傢伙就是有這樣一種壞習慣,當他權衡利弊的時候,那眼睛就不受控制地眨巴著,感覺特奸詐的樣子。現在,戴高樂就想著看一看,薩科齊的良心到底會在什麼時候被狗吃掉。
果然,沒一會兒時間,薩科齊上將的眼睛停止了眨巴,臉色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從那偽裝的過於平靜的臉上,戴高樂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想法。戴高樂微微一鬆了一口氣,看樣子,薩科齊上將心中的那條狗,已經把他的良心啃了個精光,自己的計劃,有可能實現了。
微微笑了一下,薩科齊上將說道:「總統閣下所描繪的前景,的確有點兒吸引人。不過,要做這事情,所冒的險太大了,我覺得不值得戴高樂這回才算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這個傢伙開始討價還價了,好現象,這說明,這個傢伙已經認同了自己的想法。他搖了搖頭說道:「哦不,上將閣下,這個價錢相當的公道,難不成,你還想要我的總統位子?那樣的話,我費這麼大的心思幹嗎啊。想一想,上將閣下,你不就是一個陸軍上將麼?在法國軍中,別的沒有,陸軍上將多的是,當年要不是我極力抬舉,你根本就不可能成為聯軍駐布爾格的總司令,你也不可能統率著幾十萬的大軍,把德國人打得落花流水。要知道,單單在巴黎,沒事幹的陸軍上將就有一大堆,你在布爾格撈到了大把的好處,甚至於還拐來了幾個德國美女,這一切,難道不是我的功勞麼?還有,你回到巴黎以後,要不是我極力保舉,你早就已經被扔到牢房裡去了,怎麼可能還如現在這樣,自由自在地生活著,怎麼可能還能夠在昨天晚上,跟法蘭西的第一夫人共渡一個美妙的夜晚?」
「只是,我還是認為,價碼不夠,一旦事敗,我身敗名裂不說,連命也難保啊。」薩科齊仍然堅持著說道,看樣子,他對事情成功的可能性有點兒懷疑。
「放心吧,上將閣下,這件事情一定會成功。我跟威廉二世打了多年的交道,我知道他的為人,為了德國,他會向自己的敵人低下高貴的頭,更何況,這一回不要他低頭,只要他保住我的命和財產就行了。」戴高樂想了想,再說道:「當然,你說的價碼不夠,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這樣吧,我知道你對第一夫人很感興趣,昨天晚上更是找到了機會,成為了法蘭西共和國第一夫人的入幕之賓。事情成功以後,我可以任由你們發展關係,我就當沒看見,行不?反正這個婊子我也管不了,倒不如各幹各的事情,雙方都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