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立刻叫起了撞天屈:「沒有,我並沒有提前進攻,請陳將軍明鑒,我對陳將軍的命令,一向是堅決執行的,這一點陳將軍心裡很清楚。他說三點鐘發動進攻,我不會提前一秒鐘的。」
夏流也大叫了起來:「昨天早上,明明是你們第三集團軍先發動了進攻。我聽到東面響起猛烈的槍炮聲,心裡一急,怕被第三集團軍群搶了先機,我們第二集團軍群的機會就更少了,所以一時衝動之下,就命令發動了全面攻擊。有點兒奇怪的是,東面的槍聲沒過一會兒就停了下來,可是,我們的攻擊部隊進展速度太快了,才不過十幾分鐘時間就已經衝進了俄羅斯外圍陣地的戰壕裡面,跟俄羅斯人扭打成一團,再也抽調不回來了。我一想,反正都已經打成這個樣子了,再退回來,我們將蒙受巨大的損失,所以,索性就一路打進去了。」
渡邊困惑地說道:「我也覺得奇怪,昨天凌晨一點鐘的時候,的確是我們東面先響起了槍聲。我立刻派人去查了一下,結果發現確實是有一百個軍人發動了進攻,他們穿的都是我們日本僱傭軍的軍裝,可是,我查了老半天,卻查不出這一百名士兵是歸那個部隊管的。請陳將軍放心,一旦查出是那個王八蛋搗的蛋,我立刻把他的人頭送上來。」陳飛峰中將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道:「這件事情與你們兩位都沒有關係,我知道原因出在那裡。樸正恩將軍,難道你就沒有話說了吧?」
樸正恩一驚。難道自己的佈置被中國人發現了?不可能啊,此事就金喜善參謀長以及參與行動的那些人知道。參與行動的一百個人全部死了個淨光,而金喜善作為朝鮮領導人金正直地親戚,應該不會出賣自己吧。想了想,這個時候只有硬挺到底了,反正死無對證,你們中國人也不好意思沒有理由地把我殺了吧。他皺著眉頭,擺出一付若有所思的樣子,奇怪地反問道:「陳將軍。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是日本人的事情,陳將軍怎麼想到要問我呢?」
陳飛峰哈哈一笑:「這麼說,你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了。那麼,在進攻車裡雅賓斯克的時候,你故意不派大部隊上前,想讓日本人吸引了俄羅斯大部分壓力的時候再上場,從而不費吹灰之力地取得頭彩,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樸正恩的臉一下子白了。他轉過頭來看了看四周,那些日本將軍們都把頭對準了他,一付恨不得把他吃掉的樣子。也是,日本人一向只服中國人,從來沒有把朝鮮人放在眼裡過,可是這一回卻被這個朝鮮人擺了一道,他們心裡那裡有不恨的道理。再看看陳飛峰。中將的嘴角處隱隱約約有著一絲冷笑,可是,好像並沒有十分生氣地樣子,看樣子,陳飛峰中將並不在乎他的舉動給日本人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他痛心的是中國國庫裡面的錢,以及自己竟然敢不聽他的命令,如此而已,看樣子,自己的小命說不定可以保住。
再轉過臉來。看了看身邊的金喜善上將,那傢伙把頭低得低低的,根本就不敢看他地眼睛。樸正恩歎了一口氣,自己處處為朝鮮民族著想,為了報日本人屠族之仇,為了盡可能保存朝鮮人的實力,自己費盡了心機,可是沒有想到,出賣自己的竟然會是朝鮮人,而且是朝鮮族領導人金正直的親戚。看樣子,這個金喜善到自己的身邊,同時還肩負著監視自己的責任,金正直對自己真的是不放心啊。
歎了一口氣,樸正恩這才悠悠地問道:「金喜善。金參謀長。我一向對你不薄,而且看在領袖地份上。一向對你禮遇有加,有什麼話也都只對你說。可是,你為什麼要出賣我?我所做的事情,我所說的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可是,我也是為了我們朝鮮民族好啊。」
好一會兒,金喜善這才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自己,可是,從他的眼睛裡面,樸正恩明顯地看出了一絲畏懼:「樸將軍,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中國人是我們的僱主,是我們民族的救命恩人,要是沒有中國人的話,我們朝鮮民族早就被日本人殺個精光了。所以,我得效忠中國人,無論是誰敢欺騙中國人,都是與我們朝鮮人過不去。而且,這也是朝鮮族領袖金正直先生的意思。臨行前,金正直先生說了,樸正恩極有才能,卻鋒芒畢露,行事不擇手段,可能會給我們朝鮮族帶來滅頂之災,要我防著你一點點,要是你有什麼對不住中國人的地方,我得立刻向中國人匯報。樸將軍,對不起了,我這也是奉命行事。」
樸正恩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沒有想到,真正要出賣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地領袖,他理解金正直的說法,一旦自己獲得成功,那麼,自己在族人裡面的威望就要比僅靠一張嘴皮子的金正直要大得多了,早晚會對他的一族領袖的位置構成威脅,所以,倒不如借中國人之手把自己除去,如此一來,朝鮮族內就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威脅到他金正直的位置了。
想了想,樸正恩睜開了眼睛,對陳飛峰說道:「陳將軍,對不起了,這些事情的確是我做的,是我派人偽裝成日本僱傭軍,搶先發動了進攻,從而騙得夏流提前進攻,以破壞他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地位。是我只派了小股部隊攻城,想看著日本人與朝鮮僱傭軍打個你死我活,我好從中得利。更是我,趁著俄羅斯部隊被炸得一塌糊塗地時候發動攻擊,想著不費吹灰之力佔得頭功。陳將軍,你想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吧,我現在已經心灰意冷,我也不想爭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