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皮爾斯上將再次把球踢到情報部門的頭上,再看看詹姆斯局長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布林頓明智地選擇了打住。他知道,如果在這種事情上再糾纏下去,那麼,不但不會有任何結果,而且還會大傷各個兵種之間的感情,對以後的戰鬥不利。剛才的一番踢球大仗,就已經讓幾個司令員心中有所不滿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等戰爭結束後,再好好算算今天的賬好了。
想了想,布林頓轉過頭去看著皮爾斯上將,疑惑地問道:「皮爾斯上將,我有一事想不通。我們美國可是全世界公認的最自由、最民主的國家,至少,我們美國國民是這樣想的。包括我在內,美國人一直以為,無論我們佔領了什麼地方,都會得到當地平民的大力支持,有些人甚至於認為,不用我們出手,只要揮舞著自由民主的大旗,那些中美洲國家和南美洲國家的平民就會自動自覺地把政府趕下台,讓得到我們支持的人上台。可是,遺憾的是,仗打了這麼久,情況卻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我們不但沒有得到當地人的支持,而且還處處受襲,簡直跟在泥坑裡前進一樣,步步難行。我想,皮爾斯上將,你應該能回答我的這個問題吧。」
皮爾斯上將愣了一下,轉瞬間,臉就變成了豬肝色,好一會兒,這才輕聲地說道:「對不起,總統閣下,對於這個問題。我也不好回答。我想,不外乎兩個原因吧。第一,中南美洲國家大部分是最近幾十年內剛剛獨立的國家,他們好不容易擺脫了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統治,他們不想再生活在別人地陰影之上。對於民族的尊嚴,對於國家的獨立,他們看得非常重,這一點,我們美國人事先並沒有想到,我們一直認為。把他們置於我們的保護之下,他們應該對我們美國千恩萬謝的,可是,他們並不需要我們的保護。他們要的,只是我們的尊重,而遺憾的是,我們從來沒有給過他們這些。」
布林頓沉思了好久,這才點了點頭:「皮爾斯上將,你說得沒錯。我們以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們要他們的廉價資源,而他們卻不想給。這道理倒是簡單得很。這一點。我們以前忽視了,可是現在,想彌補也已經來不及了,我想,等戰爭結束後,我們再想辦法彌補吧。好吧,皮爾斯上將。說說你地第二個理由吧。」
皮爾斯面有難色地看了看周圍的人。半晌沒有說話。布林頓覺得奇怪,不由得問道:「皮爾斯上將。怎麼了?說吧,放心吧,他們都不會怪你的。」
可是,就算布林頓如此說,皮爾斯上將仍然不肯開口。布林頓掃視了一下與會之人,大部分人的眼色都是疑惑不解地,有些想到了些什麼,可是,卻沒有說出口,只有軍方和情報部門的人卻默默地坐在那裡,一言不。想了想,布林頓把臉轉向詹姆斯局長,嚴厲地問道:「詹姆斯局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你們情報部門應該明白吧。」
剛才皮爾斯上將把球踢到自己的腳下,詹姆斯局長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氣,這回一看皮爾斯上將啞口無言了,他心裡正樂著呢。一聽總統問到自己的頭上來了,詹姆斯一想,你皮爾斯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他不顧皮爾斯上將不斷地朝自己打眼光,滿臉的企求,整理了一下思路後,慢條斯道:「總統閣下,這事情說起來也簡單得很,這才是我們美**隊在中南美洲一帶一直得不到當地人支持地最大原因。我想,總統閣下天天看報紙,應該知道報紙上的一些報道吧。」
布林頓臉色一變:「你是說,我們6軍士兵在中南美洲一帶**婦女,殺人放火的事情是真地?不可能吧。我們地士兵可都是經過自由民主思想洗禮的人啊,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他們應該非常清楚。」
詹姆斯局長苦笑了一下:「是的,他們非常清楚,可是,他們呆在國外,我們國家的法律,他們就用不著放在心上了。再加上軍方的袒護,導致事情越來越不好收拾,我們美國在當地的名聲越來越壞,我們情報部門在當地的行動也是舉步維艱。剛才6軍說了,我們無法提供游擊隊地行蹤及其它情報,不過,請皮爾斯上將想一想,如果我們美國人也遭受了如此非人性地對待,那麼,你皮爾斯上將會怎麼做呢?可以說,中南美洲一帶游擊隊員之所以越來越多,全都是6軍自己造成的。總統閣下,你其實心裡也很清楚這一切,只是,你不想相信這是真地。按中國人的說法,這叫掩耳盜鈴。」
布林頓臉色一變,他站了起來,在會議室裡踱起步來。他知道得很,詹姆斯已經覺察到自己準備著拿他當替罪羊,所以,有意無意地把情報部門失責的責任推給總統,而且,語氣中還帶著明顯的諷刺。的確,要真算起來,這些事情最大的責任還是在自己身上,是他布林頓太相信手下的將軍,太相信天天生活在自由民主的氣氛下,大喊大叫著保護人權的這些士兵了。幸好,這些事情還沒有被大規模地現,只有一些膽子大的媒體透露了一丁點兒,要不然,他布林頓還怎麼號召美國人為了別國平民的自由民主而戰?美國的適齡青年本來就不想著參軍,此事一捅出來,那些東西倒是有借口了,他們可以振振有詞地說道,不是他們不想著為國家效力,實在是這個國家沒有什麼值得他們效力的地方啊。不行,這件事情得摀住,無論如何都得摀住,就算最終也得透露出去,那也得戰爭打完了之後再說。打贏了,什麼都好說,歷史本來就是由勝利者寫出來的;打輸了,那個時候透露出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一旦戰爭輸了,他們這夥人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要以戰犯的身份去坐牢的,多加上一兩條屠殺土著居民的罪名,也沒什麼要緊。
想了想,布林頓把臉湊到詹姆斯的面前,朝著他露出了無比親切的笑容:「詹姆斯局長,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情況糟糕到什麼程度了?」
詹姆斯打量了布林頓一下,彷彿把布林頓的心思看了個透,他微微冷笑了一下,這才露出了同樣親切無比的笑容:「有點兒糟糕,總統閣下。我們不去說在東西兩線做戰的近八十萬部隊,單單說一下駐紮在中美洲國家的那七八萬部隊。我們情報部門統計了一下,這一年多時間裡,平均每個月,在中美洲各地就會生五萬多起**當地婦女的案件,同時還會生約一萬多起搶劫當地人財物的事情。而案件的當事人,無一例外,都是我們的那些好小伙子。」
皮爾斯上將大叫了起來:「閉嘴,你這個愛說謊的傢伙,我們的統計數字表明,每個月只有三萬多起**事件,而且,大部分美國士兵還是給了錢的。」
鮑爾上將鐵青著臉,朝著皮爾斯上將大吼了起來:「你給我閉嘴,你還算是一個軍人麼?」
布林頓朝著皮爾斯上將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看了一下嘴角露著冷笑的詹姆斯以及正在一邊幸災樂禍的韋德上將和彼得上將,苦笑了一下,對詹姆斯局長說道:「詹姆斯局長,別管那個傢伙亂吼,說下去。」
詹姆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冷笑了一下,又慢條斯了起來:「皮爾斯上將說得沒錯,美國大兵們大部分是給了錢的,不過,他們給了多少錢,那些被**的婦女們願意不願意要,當地的平民們理不理解這些,皮爾斯上將好像沒有說清楚吧。我們算了一下,士兵們給的錢,平均起來估計能夠在當地買一盒煙吧,而且還廉價的那種煙。這些士兵這樣做,完完為了遮人耳目,他們不想遮當地人的耳目,只想著遮我們美國媒體的耳目。而且,這種做法,在6軍部隊中竟然流行了開來,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只要他們一天少抽幾根煙,少喝幾口可樂,他們就可以大大方方個當地的婦女,而且,不會受到美國政府任何的處罰。我個人認為,這種作法比單純的**婦女更加可恨,而且,這種作法竟然得到了6軍高層人士的默認。我知道皮爾斯上將的意思,為了保持部隊的戰鬥力,6軍高層不得不如此做。我也不想著替當地人說話,我是美國人,他們不是,當地婦女有沒有被**的與我無關。不過,這樣一來,我們情報部門在當地寸步難行,就情有可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