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人,包括三十四軍的幾個師長都走了之後,陳飛峰中將這才朝著樸正恩揮了揮手:「樸將軍,請坐下吧,現在他們都走了,我們兩個就可以好好地談一談了。」
看了看心不甘情不願坐下來的樸正恩,陳飛峰微微一笑:「樸將軍,你是不是對金宮方面的決定有點兒不服?」
樸正恩連忙搖頭道:「不,我心服口服,只是,心裡有點兒不甘。」
「有什麼不甘呢?」
樸正恩默然,好一會兒才說道:「說老實話,此次戰役我是存了投機取巧之心,一心只想著替朝鮮軍隊謀取利益,並沒有真心按照陳將軍的部署行事,得到如此的懲罰,我心服口服。只是我沒有想到,出賣我的,竟然是我的同胞,而且早在第一集團軍群成立之時,就埋下了這顆種子,只不過我們一直沒有參加戰鬥,這顆種子沒有芽而已,現在時機一到,他們就冒出頭來了。我覺得心裡冷嗖嗖的,很是難受。只是,我有點兒不明白,金喜善的才能不足以帶領如此龐大的一支軍隊,你們可以撤了我,可是,任命他為第一集團軍群的司令員,我怕會對以後的戰鬥造成一些影響。」
陳飛峰微微一笑:「樸將軍,按你的想法,我們中國人是需要一個聽話的沒有才能的人呢,還是需要一個有著不錯的才能,卻不聽話的人?」
沉默了好一會兒,樸正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錯了,你們不需要僱傭軍的司令員有著指揮的才能。你們需要的,只是一隻聽話地狗而已。只是。現在明白有點兒太晚了,我想,要是事情能夠重來的話,我一定會成為你們需要地那種人。」
陳飛峰微微一笑:「樸將軍,你仍然沒有想明白。無論你做得再好,你也不會永遠當朝鮮第一集團軍群的司令員。原因挺簡單,你是朝鮮族人中威望僅次於金正直而能力卻在他之上的人,只要你仍然存在。就對他構成了一定的威脅。所以,他們早晚會找到機會扳倒你,並且借我們中國人的手把我幹掉。」
想了好一會兒,樸正恩站了起來,朝著陳飛峰行了一個軍禮:「中國人有句古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是一個軍人,考慮事情大都是從軍人地角度出的。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現在,我總算清醒了。陳將軍,我想知道你準備怎麼處置我,我想。金喜善他們是不會讓我活著回到朝鮮去吧。肉在案板上。我無話可說,只希望你們能讓我有尊嚴地死去。」
搖了搖頭。陳飛峰微微一笑:「這裡是中國人說話算數,好像金喜善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吧。樸將軍,你是個極有才能地人,不過,你地才能更多的是表現在參謀上,在謀略上,而不是在行軍佈陣上。你行事不擇手段,考慮問題的角度很刁鑽,很對我的胃口,我想知道,你願不願意當我身邊的一個參謀?」
樸正恩很意外地看著陳飛峰:「陳將軍,你不想殺我?我知道,憑你的地位,根本就不在乎金正直這個傢伙,你有足夠的能力保住我。可是,我可是個朝鮮人,難道你就不怕把我帶在身邊,把你拖累了?」
陳飛峰微微一笑:「我陳飛峰做事用不著考慮別人的想法,我也不怕被別人拖累,我們中華共和國是一個民主的國家,我們看中地是才能,而不僅僅是國藉。我想知道,如果你成為了一個中國人,你以後還會關心朝鮮的事情嗎?」
想了想,樸正恩說道:「會的,不過我會處理好我的祖國和我的國家之間地關係。只是,你真地想讓我加入中國國藉嗎?」
拍了拍手,陳飛峰哈哈大笑了起來:「好樣的,我沒有看錯人,如果你回答說不會,那麼,你在我心目中地地位會下降一兩個檔次的。我們中國有五億多人口,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不過,如果我們三十四軍有你這樣一個參謀人員的話,我想,我的士兵們應該會很高興的。中華共和國有著一顆寬廣的心,能夠容納下來自四面八方的真正有才能的人,我的部下,會很高興你成為他們的一員。你瞧瞧,當年全歐洲反猶,我們的林傑總統就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把大量的猶太人接到中國,就連傳統盟友德國的面子也不給,他們現在在中國,不是也生活得很好麼?他們關心歐洲的戰事,關心自己的祖國,可是,他們更加關心中華共和國,並願意為中華共和國的展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我想知道,你願意不願意成為他們的一員,就算你仍然有著一顆朝鮮人的心,不過,請把它暫時放在內心深處,一心一意地替你的國家打拼呢?」
樸正恩高興地說道:「我願意,陳將軍。」
「很好,」陳飛峰也站了起來:「現在,請你把身上那付黑色的大將服脫下吧,到軍需處去領取一身中國共和軍的軍服。不過,你可不能再穿大將服了,我沒有能力任命一個共和軍的大將,我想,一身共和軍的上校服,應該比你身上的大將服更加適合你,也更加風光吧。」
這個因被同胞出賣而心灰意冷、存著必死之心的樸正恩大將,卻在陳飛峰的力保下,成為了三十四軍的一個上校參謀,成為了陳飛峰的得力手下,並在以後的戰鬥中,替陳飛峰中將出了不少的主意,也贏得了中國士兵們的尊敬。戰後,他仍然留在共和軍供職,並與一個中國女孩成婚,並沒有因為他那朝鮮族的身份而遭到任何歧視,成為朝鮮人心目中的一個傳奇,並激勵著他們更加努力地替中國人做事。以少將身份退役後,樸正恩一直呆在中國,終其一生也沒有再回到那令他神傷的朝鮮族聚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