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亮了起來,照明彈已經不再需要了,美國人的都呈現在中國人的面前,不過,這並不能改變戰場上的局勢,美國人的進攻仍然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右翼被佔,中國人的防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越來越多的美國人從缺口處湧了進來,日本部隊的抵抗雖也算頑強,但卻擋不住已接近瘋狂的美國大兵,被逼得一步步後退,美國人的前鋒,離中心陣地只有三公里左右了。
咬了咬牙,卓志軍再把一個日本師投入到右翼中去。只是,起的作用不大,如雪潑水般,一萬五千人左右的日本仍然擋不住美國人的進攻。右翼的美國部隊已經增加到四個師,包括兩個美國師和兩個加拿大師,艾威爾的想法挺毒的,趁你病要你病,既然右翼已經打開了一個缺口,他就不會吝嗇往裡面投入兵力了。
到早上六點鐘左右,右翼已經投入三個師了,可是只能勉勉強強維持著一條簡陋的防線。左翼也出了問題,在不斷地投入兵力之後,左翼的防守也宣告不守。戰鬥最激烈的地方還是要算中路,三萬多人的部隊,卻承受了幾乎一半左右的壓力,雖然中國部隊的戰鬥力要比日本人高得多,武器裝備也要好得多,可是猛虎架不住狼多,中路的形勢也越來越危急,有些地方多次被突破,都是費了好大的勁後才重新奪回來的。
卓志軍站在地圖旁,看著代表美國部隊地小藍旗越插越多。眼睛裡的血絲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嚴峻。三十六師已經投入戰鬥了,兩翼的日本人也近乎盡全力了。中國部隊的表現值得卓志軍自豪,日本人的表現也相當的不錯。那個森口次朗一直就呆在自己的身邊,上竄下跳的,表現得相當地積極,卓志軍知道,要是能夠投降地話。說不定森口次朗早就已經投降了。只是他不敢。在前幾天偷襲右翼地過程中。日本人屠殺了兩千多個美國俘虜,毫無疑問,這些日本人要是被美國人逮著了之後,下場也不會比他們那些美國俘虜好多少,美國人會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保證讓這些日本人享受個夠。從某種程度上說,森口次朗比自己說不定還要心焦一些。
卓志軍在等。等著自己祭出殺手鑭的機會。藏在針葉林後面的各兩百輛的坦克和裝甲車,以及約一千輛的摩托車,如果全部放出去,一定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戰果。卓志軍地目標,放在了美國人的炮兵陣地上,只要幹掉了這些炮兵陣地,那怕只幹掉三五成,美國人的進攻威力就將大大減弱。不過。得把握好機會。艾威爾既然知道自己的手中有坦克。那他一定會做出相應的佈置,也準備付出該付的代價。美國的炮兵散得很開,而且榴彈炮如果直接擊中的話。也可以給坦克和裝甲車造成傷害。坦克和裝甲車一旦派出去,能收回來地機會就不大了,不到迫不得已地時候,這支路人皆知的奇兵不能輕易動用。
卓志軍站了起來,叫來了蔡興,與他商量何時動用機械化部隊,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站在一邊的森口次朗那小小地佈滿血絲的三角眼裡,突然間冒出了一股子讓人看了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毒辣的目光。他幾次要說話,可是看了看正專心看著地圖的兩個中國將軍,又把要說的話忍了回去。
戰鬥越來越激烈,戰況越來越危急,卓志軍和蔡興的目光,全部被兩翼美國人的攻勢給吸引住了。偶爾轉過頭來,卓志軍看到了欲言又止的森口次朗,奇怪地問道:「森口將軍,你有什麼事情嗎?」
想了想,森口次朗露出了一臉諂笑:「沒有,卓將軍。兩翼的戰鬥形勢不利,我想請卓將軍允許我出去親自指揮。」
卓志軍想了想,估計這個傢伙也不敢跟自己玩什麼花招,就算他想投敵,那些日本人會不會跟著他走都是一個問題,在陳劍大劍的不斷努力下,森口次朗在這支黃軍中的影響正不斷地減弱,大部分日本軍人都已經習慣了奉中國人的命令行事,森口次朗也只能當個傳聲筒而已。在這種情況下,好像不用太擔心森口次朗去投敵,倒不如把他放出去,以顯示一下自己對他們日本人的一些信任。卓志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森口將軍,右翼形勢的確是危急了點兒,你就幫我指揮一下那邊的戰鬥。我手頭上還有兩個黃軍師沒有投入戰鬥,你看著吧好了。記住,無論如何,都得撐到今天中午為止。」
森口次朗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指揮部裡面,雖然卓志軍沒有告訴他與陳劍聯繫的具體情況,可是憑著經驗,他當然猜得出來卓志軍另有後著。再聽這麼一說,森口次朗立刻明白了,今天中午,中國援兵就將到達,說不定那曾經把大日本帝國打得亡了國的可怕的空軍也會前來支援,只要自己想辦法把時間拖到中午,那功勞可就大了,中國人一向賞罰分明,特別是對有功之人,那獎賞多得嚇人,這對自己來說,倒是一個機會。他的三角眼咕碌碌轉了幾圈之後,朝著卓志軍說道:「請將軍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拖延時間的。」
看著一臉興奮走出指揮部的森口次朗的身影,蔡興好奇地說道:「軍長,打個賭,森口次朗會用什麼辦法拖時間?」
卓志軍神秘地一笑:「如果你是一個日本人,你在國際上已經無所謂面子不面子,無所謂國格不國格了,你會用什麼辦法拖時間?」
「軍長,你的意思是,森口次朗會打那些俘虜的主意?」
「這是肯定的,這是大和民族的傳統,不過,我不會讓他如願,你等著,過一會兒,我們就得出面唱紅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