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五年六月三日,天津港碼頭,萬頭攢動。從四老百姓,把個偌大的碼頭圍了個水洩不通。與德國斷交的事情,並沒有引起中國老百姓的興趣,在他們眼裡,只要有林家人在,有共和國強大的海陸空三軍在,我們中國人不欺負別人,別人就得燒高香了,有那個國家會吃飽了撐著,跟我們中國作對?德國是斷交也好,是建交也好,跟我們無關,我們只要做好本職工作,把國家建設得強大了就行,有空的時候,也可以出來找找樂子。今天,就是個找樂子的大好日子。今天早上九點鐘,第一批從日本僱傭來的勞工將在天津港上岸,接受全面的身體檢查。建國後,日本就從中國人的視線裡面消失了,原來呆在中國境內做生意,同時兼職搶劫的日本人,不是被判處死刑了,就是被送到朝鮮半島去,整個中國境內,再也沒有出現過骯髒的日本人,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可是坐著林貨運公司的船,成群結隊地來了,一向愛湊個熱鬧的中國人,能不來樂呵樂呵?
林的貨運公司一向準時,早上九點整,三十艘商船靠上了碼頭。當三萬個日本人魚貫而下,出現在碼頭上時,整個碼頭的秩序一下子就亂了起來。所有人都拚命往前擠,就想著看一看,被稱為有史以來最最殘暴種族的日本人,到底跟人長得有那些不一樣。不過,那些日本人。現在怎麼看怎麼不像殘暴的樣子,一個個穿著和服,哈著腰,滿臉地諂笑,除了個頭比中國人矮上一大截外,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那笑容看得讓人噁心了一點點而已。這些個生活在共和國燦爛陽光下的中國人。大部分一輩子也沒有看到日本人。第一回開眼界了。卻總覺得有點兒失望,不由得紛紛議論了起來。
路人甲:「娘稀皮的,這些個日本人,長得好像跟咱們中國人也差不多吧,害我白白從浙江跑來一趟。只是,他們怎麼笑得跟龜奴似的,太讓人噁心了。」
路人乙:「這有什麼奇怪的。他們本來就披著一張人皮麼。奶奶個熊的,你是浙江人,不知道這些個鬼子的壞法,以前他們呆在東北的人可多了,一個個橫行霸道、欺男霸女,除了好事,什麼都幹過,特別是那些浪人。一言不合。就把鬼子刀拔了出來,要不是共和國建立了,我們東北人不定還要受這些王八蛋欺負多久啊。所以。這一次俺特意從東北趕來,就想著看一看,這些個狗日地被俺們打敗後地嘴臉。只是,有點兒奇怪,以前感覺鬼子沒這麼矮地啊,現在仔細一看,少有超過一米五五的,矮得不像話了。」
路人甲:「這有什麼奇怪的,老哥。你想想看,在共和國建立之前,我們普通老百姓,一年有一兩回能吃上肉的,那就是小康人家了。可是現在,你老哥試試,三天沒有肉吃,估計你老哥就得罵娘了。營養好,下一輩長得自然就高了起來,我們天天看著,倒沒有什麼,這回跟小鬼子一對比,哈,顯得咱們的海拔高了不少啊。」
路人乙:「老哥的話俺愛聽,俺也是滿人,當年在老佛爺的管轄下,拚死拚活地幹上一年,都填不飽肚子,遇到荒年還得餓死人。可是現在好了,俺一周工作四十個小時,不但能養活一家子,還輕鬆自在,這不,俺特意請了年假,到這裡來看小鬼子了。你瞧瞧俺地肚子,都快滾圓了,報紙上說太胖了不好,俺聽報紙的,現在肉不敢可勁兒吃了,得減肥。怪不得俺們那個光緒皇帝天天寫書,號召滿人選他當總統,可是反應的人越來越少,別說俺了,九成九的滿人都不會選他的。」
路人甲:「老哥說得好,林家的人把咱老百姓放在心上,咱老百姓心裡惦著他們的情份。要知道,他們要是想當皇帝,一句話就行了,沒有人會反對的,可他們不,一門心思當他們地總統,忙得連自家地生意都顧不上了,怪不得林家的各種產品不用做廣告,老百姓都會去買,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咱老百姓都知道。」
路人乙:「老哥,你是浙江人,那你肯定去過杭州,看過前總統林如風當總督時的那所大院?聽說現在那所大院是前總統林如風一個人住著,俺一直想去看一看,就算只站在門外看,俺也知足了。」
路人甲:「老哥,那所大院,咱去了好幾回了,現在成了個旅遊勝地。林老爺子住不慣北方,一個人呆在杭州,不過,只住了大院地一個角落,由他們林家的幾個老家人侍候著。聽說,那幾個老家人的工資可高了,比林總統的還要高,現在都是大富翁了,可是,就是捨不得離開林老爺子。這樣吧,老哥要是同意的話,看完了小鬼子後,跟咱一起回浙江,去看看那大院子。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碰上林老爺子,還可以跟他老人家照個相,他老人家可從來不端著前總統的架子,林家的人,就是好啊。」
路人乙:「那太謝謝老哥了,俺花了大錢,買了一個相機,這回說不定可以派上用場。哦,老哥,這些鬼子的脖子上,怎麼都掛著一個牌子啊?」
「還真是的,抓一個來看看。」路人甲一伸手,把個小鬼子象拎著鴨子一樣拎了出來,那個日本人雖然被拎住了脖子,卻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朝著路人甲,露出了燦爛之極的笑容。路人甲根本就不管小鬼子的諂笑,仔細地看了看牌子,原來是一塊鐵牌,用鐵鏈拴著,上面刻著這個日本勞工的名字,藉貫,年齡,全是用中文寫的。
「娘稀皮的,原來是個狗項圈啊。」路人甲放下了小鬼子,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