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壽太朗鎮靜了下來,緩和了一下口氣後,輕聲說道:「林先生,林公子,我再次向你表示抗議,我是大日本帝國駐中國的便宜從事全權大臣,是一個外交使節,你這樣污辱我,相當於污辱我們偉大的大日本帝國的。」
林傑盯著小村壽太朗,呵呵笑了起來:「請問,我說的錯在那裡呢?小蠢獸太朗先生。剛才,德國人告訴我了,在昨天我們與貴軍戰鬥的時候,是你,小蠢獸太朗,竟然敢向瓦德西將軍提議,把呆北京城裡的中國人抓到城牆上作為人肉盾牌,你想一下,這樣的舉動,是不是一種可惡的畜牲行為?」
冷場了好一陣子之後,被罵得差點兒暈過去的小村壽太朗,總算是緩過一口氣來:「好了,我不想就這個問題與林先生爭執,我想知道,林先生把我押送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
林傑也坐了下來:「的確,關於大日本帝國國民的人種問題,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裡討論,世人自有公論的。我這一次叫你來,是想要告訴你,你們以前與前清簽下的那些狗屁條約,我們全部不承認。請你們日本把台灣還給我們,撤出駐威海衛和朝鮮半島的軍隊,並且把前幾年從我們中國弄到的錢,全部還給我們。」
愣了好半晌,小村壽太朗呵呵笑了起來:「哈哈,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你以為,你這樣一說,我們大日本帝國就得照辦?我告訴你,你這是癡人作夢。」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不給,讓我們自己去拿?」林傑盯著小村壽太朗,沉聲說道。
「林先生,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的話,那就是,你,正在向我們大日本帝國宣戰?」小村壽太朗毫不示弱,也一樣盯著林傑的眼睛。
對峙了好一陣子,林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好,請坐吧,小蠢獸太朗大臣閣下,我不過跟你開了個玩笑,別當真好了。」
小村壽太朗大搖大擺地坐在了椅子,不過,那椅子也有點兒太大了,憑他那個個頭,坐了進去後,感覺好像整個兒被椅子給埋住了:「林先生,這個玩笑可一點兒也不好笑。」
「好吧,好吧,廢話少說,我找你來,是有正事的,你說,們大日本帝國準備什麼時候從我們中國撤軍?當然,我指的是駐威海衛和朝鮮半島的那些部隊,你們參加聯軍的部隊,現在基本上已經全部在我們的俘虜營裡面了,不存在什麼撤不撤軍的問題。」
「我們以前與大清商量好了,你們什麼時候把錢還清了,我們什麼時候撤軍。」小村壽太朗不依不饒地說道。
「好,有氣魄,我喜歡。不過,我得告訴你一件小小的事情,那就是,你們別想著再從我們中國弄到一兩銀子了。你們不從威海衛撤軍,那好啊,我們到時候請你們撤軍,我想,憑你們駐威海衛的那一丁點兒部隊,用不了幾天,我們俘虜營裡面又會增加不少的壯勞力吧。」
「從你的語氣中,我是不是可以判斷,你們林家,不準備歸還那些被你們俘虜的大日本帝國的士兵?」小村壽太朗反問道。
「還啊,當然要還了,我們可是中國人,不是個畜牲國家的人,不過,這些士兵在回去之前,得為他們所犯下的罪行贖罪,我想,參加一些必要的體力勞動,對他們的身心都是十分有益的事情。」林傑一點兒也不害怕,嘻嘻哈哈地說到。
「這麼說,我們只能派我們的軍艦來貴國要回俘虜了?」
「對於這樣的威脅,哈哈,我們護國軍從來就沒有害怕過。你想一想,我們在大沽口海戰中,已經打沉了你們十艘大型軍艦,我們的海軍,也不是毫無反手能力的,這一點請你們日本仔細考慮一下,你們現在有多少艘軍艦嗎?你們真的想把你們幾十年來省衣縮食才弄到手的軍艦,全部斷送在我們中國沿海?還有,我們護國軍的戰鬥力,你們也看到了,你們要派多少部隊,才能從我們護國軍手中搶回那些俘虜?」
「林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們只能拿其它一些東西,去換回我們的俘虜?」
「真是個聰明的外交官,你終於理解了我的意思了。我想,朝鮮半島和台灣島,再加上個威海衛,這是一個不錯的交易。」
「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一句,林先生,別再癡人作夢了,台灣,你們要想奪回去的話,自己去拿吧,我想,你們總不成用魚雷艇去登陸台灣,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海軍實力,說老實話,遠在你們護國軍之上,你們要想過那個海峽,沒那麼容易,別說那個海峽了,就說鴨綠江,你們也別想著舒舒服服地通過。還有,我們大日本帝國可以動員到幾百萬的陸軍,我想,你們護國軍暫時達不到可以與幾百萬陸軍對抗的程度吧。」小村壽太朗有恃無恐,說得也越來越放肆了。
「有話好好說嗎,真要全面開戰起來,我想,你們日本人也討不了好去的,不過,我們與日本,畢竟是一衣帶水的鄰國,我想,有事情是可以坐下來談的吧。」林傑恨得咬牙切齒的,不過,臉上的微笑,倒是更加燦爛了起來,媽的,等老子有實力幹掉你們海軍的時候,我看你日本往那裡跑。
「朝鮮半島和台灣,這兩個地方沒得談,我們可以從威海衛撤軍,以換取我們的俘虜。」小村壽太朗堅持著,看樣子,剛才他可能與東京有聯繫過了,要不然,不應該誇下這麼大的海口吧。
「這樣吧,我們中國,是一個和平的國家,我們對事情,喜歡通過談判來解決,沒有必要動刀動槍吧。朝鮮半島和台灣問題,咱們先放在一邊,飯得一口一口地吃,事情得一步一步地做,咱們先來談一談你們從威海衛撤軍的問題。」林傑假笑著,媽的,早知道現在跟你們討朝鮮半島和台灣,你們一定不肯撒手,那兩個地方,等過十幾年,我們派軍隊去奪回來算了。不過,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先把這個畜牲國家的兵從中國全部弄走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