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發炮彈落在日本人的炮兵群裡,隆隆爆炸聲中,一段段的殘肢四散飛出,中間還夾雜著一些炮輪之類的東西。城牆上的瓦德西望遠鏡都差點兒掉下來了,眼珠子往前突出了一毫米,失態地大聲喊道:「這、這怎麼可能?中國人什麼時候,有了射程這麼遠的野戰炮?總不成,他們把岸防炮給拉上來了?」
穆默焦急地喊道:「快,司令官閣下,快點兒把炮兵撤回來,中國人野戰炮的射程太遠了,我們的炮兵只能幹挨打?」
好一會兒,瓦德西總算是回過神來,他拿穩了望遠鏡,對穆默撇了撇嘴:「怎麼撤?你注意到沒有,中國人火炮的射速,遠遠的超過了我們,日本炮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挨了三輪炮彈了,你看看,現在炮兵群那裡的情況,那些日本兵那兒有空去推火炮回來?逃都來不及。,反正,死的不是我們德意志的炮兵,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
穆默看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可憐的日本人,願上帝保佑他們,不過,他們好像不信上帝的,那,我們的上帝估計也保佑不了了。司令官閣下,我記得幾天前有一個中國人聯繫上了我,當時被我趕跑了,不過,我叫幾個人一直在跟蹤監視著他,而且已經打聽到他的底細和住所了。司令官閣下,你忙吧,我馬上去找那個中國人,他可是林家在北京城幾個大商行的主持人。」
瓦德西看了看穆默,媽的,一看形勢不對頭,立刻就想到了從政治上解決的辦法,果然是搞政治的人,愣是比我們軍人反應快。他點了點頭,說道:「大臣閣下,你快去吧,按我的估計,日本人和俄羅斯人撐不到今天晚上的,可憐的日本人,你得加緊時間,在天黑之前與林如風的人談好條件。」
點了點頭,穆默正要離開,那個剛才趾高氣揚,可是現在臉上卻是死灰一片,渾身無力,感覺好像被幾百條狗強姦了整整三天的小村壽太朗,喘著粗氣跑到瓦德西的身邊,朝著瓦德西大聲喊道:「司令官閣下,快,快,快派人到城裡去抓中國人,把他們推到城外和城牆上做盾牌,要不然,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士兵早晚會被消滅光的。」
旁邊站著的英國便宜行事全權大臣薩道義,一把抓過小村壽太朗的衣領,幾乎把個頭與日本國民整個個頭成正比的小村壽太朗拎離了地面:「你給我閉嘴,你說的是人話?在林龍的手中,有我們聯軍七千多的俘虜,包括一個少將,要是我們這樣做了,林龍會毫不猶豫地把那七千多個抓到我們面前,千刀萬剮凌遲處死的,你想讓我們這些人全上軍事法庭?」
小村壽太朗硬著嘴巴喊道:「我們大日本帝國又沒有俘虜在中國人的手中,我們才不管,你不抓,我立刻叫呆北京城裡的日本人去抓,不這樣做的話,我們城外的日本軍隊就完了。」
薩道義朝著小村壽太朗喊道:「你們日本人死光了,都不關我們大英帝國什麼事情,我只知道,要是我們沒有那麼多俘虜在中國人手裡,我們英國人早就這樣做了,用不著你這個倭鬼來提醒我,可是現在,我們英國人就是不讓你這矮鬼這樣做,我們可不想著為了幾千個倭鬼的性命,斷送了我們聯軍各國七千多個士兵的性命。」說完,狠狠地把小村壽太朗一推,那力氣大了一點點,個頭小巧玲瓏的小村壽太朗,那裡禁得住人高馬大的薩道義那麼一推,一下子撲倒在地上,腦袋瓜與堅硬的城牆地面進行了一次親密的接觸,痛得一下子站不起來。穆默正要趕往城下,跑的速度也快了一點點,經過小村壽太朗身邊的時候,有意無意間,堅硬的皮鞋頭在小村壽太朗的腦袋上輕輕地碰了一下,那聲音,幾乎與城下的爆炸聲差不多大呢,小村壽太朗腦袋一歪,徹底地暈了過去。城牆上的各國指揮官和大臣們,看也不看小村壽太朗一眼,只顧拿著望遠鏡,死死地盯著城外。日本指揮官呢,正在城外與中國人的炮彈搏鬥,沒空去管自己大臣的小事。
半個小時以後,日本炮兵群那兒,只剩下了幾門火炮還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周圍到處是炮輪子,以及炮兵們丟下來的胳膊大腿之類的東西,瓦德西歎了口氣:「可憐的日本炮兵,哎,竟然沒有幾個能留具完整的屍體,幸好,現在日本炮兵的災難過去了,要輪到日本步兵和俄羅斯步兵了。」
果然,中國人的炮火已經集中在城外的防禦工事上了,一時間,灰塵滾滾,慘叫聲聲,那裡立刻成了一個人間地獄。瓦德西走到英美兩國指揮官的身邊,對視了一下,哈,果然都是歐洲人,對對方是十分瞭解的,盡在不言中。英美兩國的指揮官不用猜也知道瓦德西的意思了,輕輕地點了點頭,才一會兒時間,幾個代表們就達成了一致意見,只不過把俄羅斯的全權行事大臣擱在了一邊,大夥兒都知道,俄羅斯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他們的十七萬部隊,有一些已經進入了山海關,正在朝著北京挺進,他們手裡還有牌,底氣足著,根本就不會答應各國大臣與護國軍達成妥協的要求。不過,等外圍戰一打完,估計俄羅斯在北京也沒有多少部隊了,答不答應,一個樣。
一個參謀趕到瓦德西,大聲喊道:「司令員閣下,北京其它城門同時發生了激烈的戰鬥,不過,護國軍只是用火炮轟炸,一點兒也沒有發動步兵攻擊的意思,他們的火炮,給日本和俄羅斯士兵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他們要求炮火支援。」
瓦德西聳了聳肩膀:「命令下去,要他們再堅持一天,只要堅持一天就行了,到時候我們會對他們進行支援。」哈,一天,一天之後,估計我們已經與林家達成協議了,到時候再談你們兩個國家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