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在西安的臨時行宮裡，老婊子已經摔壞了第八十八個精美的瓷器，命令杖殺了二十二個小太監，卻仍然消除不了她心中的怒氣：「反了，反了，林如風竟然敢造反，我一定要派兵，把兩江五省踏成平地。」
從年紀上只不過算是青年，可是幾天來頭上已經出現了白髮，臉上也有了皺紋的光緒，現在已經對老婊子不再那麼害怕了：「皇阿爸，你說，林如風手下的護國軍，在九月十四日，取得了天津大捷和大沽口大捷，並且在九月十五日奪回了天津。可是，當他們的軍隊進入天津後一個時辰，我們卻簽訂了那個恥辱的條約，並且把他們林家八人的腦袋賣給了洋人，你說，他們能不生氣嗎？他們能不反嗎？」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他們林家就不懂嗎？他們林家人的腦袋，可值八千萬兩銀子，這麼貴，我們把他們賣到那麼高的價錢，難道，他們不敢到榮幸，他們不應該對我們感恩戴德？不行，一定得把林如風消滅掉，我們大清帝國還有不少的軍隊，我就不信，我打不過洋人，還打不過這些奴才。」
光緒苦笑了起來：「皇阿爸，你說，我們大清帝國還有多少軍隊？在對洋人的作戰中，我們已經損失了大批的精銳部隊了，而他們林家軍的戰鬥力，絕對不會在洋人之下。你看看，我們打了兩個多月，消滅了多少洋人軍隊呢？不到兩百人，可是，林家軍一出手，就幹掉了多少呢？兩萬多呢，你說，就算我們手中還有軍隊，他們敢與林家軍打嗎？」
「袁世凱手中，不是還有一些新軍。」
「新軍的數量少，而且裝備和戰鬥力比洋人的軍隊差遠了，連洋人都打不過林家軍，你說，新軍有用嗎？」
「不行，我寧願把江山拱手送給洋人，也不願意把江山讓給這些奴才，我會號召大清朝的全體臣民，對林家進行無情的打擊。」
光緒搖了搖頭：「皇阿爸，你以為，現在大清朝的臣民，會聽我們嗎？條約的內容已經公佈了，道義在林家那一邊，我們所能做的，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立刻想辦法跑回東北，那裡是我們的龍興之地，還可以借助俄羅斯人的力量；二是立刻與洋人簽訂更加恥辱的條約，把整個中國賣給洋人，以換取洋人對我們的。只是，我擔心，我們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正說著，一個軍機大臣走了進來，跪下來叩了頭之後，站了起來，滿臉的疲倦。老婊子朝著他大吼了起來：「你這個奴才，快說，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老佛爺，皇上，情況不太妙。護國軍一軍的林龍部，正在天津城裡休整，並沒有立刻向洋人發動進攻，護國軍一軍四師陳劍部，正在向山東省濟南進軍，山東省在護國軍一軍的前後夾攻下，已經宣佈脫離朝廷控制，加入林如風陣營；護國軍二軍林天楚，率領其一師，王保生的二師和錢春洪的三師，以及孔華的獨立旅，正掩護林如風北上，前往天津，並帶上大量的武器彈藥；護國軍一軍林虎的二師和護國軍二軍吳天樂的四師，正在兩江一帶設防，以防洋人對兩江的進攻，同時，福建巡撫林斌，正離開福建前往杭州，與林龍一起主持大局。」
光緒的汗水已經浸透了他身上掛著的龍袍，他停頓了一下，讓自己稍微鎮靜了一下，又問到：「其它省份對林如風造反一事，是怎麼回應的？」
「皇上，長江以南所有的省份，已經全部宣佈脫離朝廷控制，包括兩廣，兩湖，以及四川等省；長江以北的省份，除了山東省外，暫時還沒有一個省份宣佈脫離朝廷自治，不過，以臣看來，他們只不過是在觀望，一旦林如風全力北上，他們一定會宣佈林如風的，這幾天來我們向北方各省發了不少勤王求兵的電報，可是，至今沒有收到任何回應。袁世凱的動向不明，他手下的幾千新軍，已經開始往西安撤退，表面上是要進入西安勤王，可是，袁世凱的為人，皇上與老佛爺是知道的，臣下擔心，他是來逼皇上退位的。」
光緒的臉，更白了：「洋人的動向怎麼樣？」
「自天津和大沽口失利後，洋人並沒有大的動向，他們也沒有向天津大舉進軍的準備。洋人只是把兵力收縮，正全力撤回河南省，把全部的兵力集中在北京附近地區，估計他們想在北京一帶與林如風進行決戰。列強政府發表了強硬的公告，他們將盡全力，消滅林如風的部隊，以保證各國在華的利益，不過，臣下認為，他們的宣言，有點兒言過其實，洋人如果要大舉進軍的話，起碼得兩三個月後才能把援兵派來，那個時候，估計林家軍已經與北京一帶的洋人打完仗了。還有，俄羅斯人自佔領齊齊哈爾、吉林、營口後，明顯地放慢了進攻的腳步，原先正準備進攻瀋陽的部隊，現在正在接受國內送來的裝備，估計正在準備與護國軍的決戰。據臣所知，俄羅斯已經開始撤離營口，正把所有的兵力集中在吉林一帶；日本駐朝鮮半島的部隊，正有向我東北移動的跡象，不過，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英國的兩艘大型軍艦已經來到黃海外，一卻一直沒有進入渤海灣，臣猜測，列強之所以還沒有行動，是因為他們摸不準護國軍的戰鬥力。臣聽說，天津南郊的決戰中，洋人被打死了近九千人，可是，護國軍只損失了幾百個，這樣的比例，實在是不可思議，洋人不敢掉以輕心，也是十分正常的。臣想，等洋人摸清了林如風的底細之後，會有一場大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