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小姐,我們等下就在這個小鎮上休息一下吧。」軒轅玨拉開車簾說道。
「好。」
透過車簾的空隙,我才發現我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到了一個小鎮,是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小鎮,雖然都是土黃色的主打色系,但是這裡和其它地方的西北小鎮的景色大不相同,顏色上比天水豐富很多,隨處可見一些綠色夾雜其中。
馬車在一家客棧模樣的店子門口停下了,我們下了車,寶寶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大概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而神情落寞了。
「客官,裡面請!」店小二十分熱情地招呼著我們進了店。
店中的生意十分的好,樓下靠門口的位置上都坐滿了人,只在靠近樓梯的地方還剩下一張桌子。樓上還有空位置嗎?」軒轅玨看著擁擠的大堂,皺了一下眉頭,指著樓上問道。
「真是對不起,客官,本店由於規模比較小,樓上都是一些客房,如果客官住店的話,小的可以安排將飯菜送進房間裡面去。」店小二十分謙卑地說道。
「米拉小姐,你看?」軒轅玨指著那唯一的一張空桌子徵求我的意見。「我看還是在大堂吧,大堂多熱鬧,在房間吃飯就我們幾個人多無聊。」夢璃吵吵嚷嚷地拉著寶寶就往那張空桌子走去。
「你……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軒轅玨握住拳頭看著夢璃的背影,有些氣急,說話結結巴巴的。
「算了,由她吧,我們就在樓下吃吧。等下我們不是還要繼續趕路嗎。」我看著軒轅玨現在氣急的樣子,搖著頭走向桌子,那麼溫文爾雅的一個玉般地男子就要被夢璃這麼作踐了去了。
「米拉姐姐喝水。寶寶喝水,銀月也喝水。還有小二,把你們店裡好吃的都上上來,這位大爺請客。」夢璃還不等店小二招呼,將桌上的茶杯全部斟上水,喧賓奪主地大聲吆喝著。「好咧那就神仙雞、手抓羊排、珊瑚花枝片、野菜乾煲豬月爭、群雄薈萃、紅燴菜花、上素福袋、彩絲金花咯」店小二大概很少看見我們這麼點菜地客戶。喜逐顏開的一口氣報了八個菜名,喜滋滋地轉身就要離開了。
看著小兒喜笑顏開地樣子,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感覺我們幾個像是擺在砧板上的肥羊,店小二揮舞著刀一陣狂割,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等等」軒轅玨黑著臉大聲喝住了店小二興高彩烈的腳步。
「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如果您覺得菜還不夠的話,您想吃什麼,只要您吩咐小地一定想盡一切辦法幫您辦到。」店小二大概看我們這麼大方的點菜,就把我們當成了貴賓一樣看待。
「你……你是什麼動物居然可以吃這麼多.,wap,更新最快.這麼浪費,你知不知道現在還有很多人飯都吃不上。」軒轅玨不理會店小二諂媚的笑,指著夢璃的鼻子罵道。
「自己小氣就明說。也才幾個菜而已,你就捨不得了。這可是人家和你第一吃飯呢?」夢璃被軒轅玨罵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愣一愣的。
「什麼小氣,你要是能夠全部吃完。那就點,不能的話,嘿嘿……」軒轅玨冷哼了幾聲。
「小氣,大不了我自己付錢。」夢璃被軒轅玨那兩聲冷哼哼得有點渾身不自在起來,賭氣地叫道,這一叫,周圍的人全部的眼光都集中到了我們這張桌子上。
「小二,你減三個菜,給我們上個四菜一湯,簡單清單點就好,去吧。」我一看周圍關注的目光,我可不想成為眾人地焦點,一看軒轅玨和夢璃之間的爭執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於是自己招來小二吩咐下去。
「聽過一首詩嗎,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嗎,不過就看你這麼大老粗地樣子,也知道你肯定不知道。」軒轅玨說道。
「誰不知道了,你不要小看人,後面兩句是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夢璃得意地揚著頭接下去說了後面兩句。
「原來你知道呀,知道還這麼暴發戶的浪費……」哥哥怎麼和夢璃姑姑像是小孩子一樣,總是在拌嘴呀?」一直沉默地寶寶看著軒轅玨和夢璃之間地鬥嘴終於有了反應。
「寶寶聽過一句話嗎,不是冤家不聚頭。還有寶寶以後不要叫軒轅玨大哥哥了,以後叫軒轅玨叔叔,知道嗎?」我一聽寶寶對他們兩個稱呼,憑空給軒轅玨和柳夢璃之間加上了一個輩分之間的距離,這不是硬生生要扯開這對鬥氣冤家嘛。
「為什麼?」軒轅玨和夢璃地注意力一下子全部被吸引了過來,異口同聲的問道,兩個人終於有了心意相通的時候。
「寶寶叫你大哥哥,那麼你以後就得叫我阿姨,你願意嗎?」我對著軒轅玨說道,然後又轉向夢璃,「要是寶寶叫他哥哥,你又是我妹妹,那麼你也是他的阿姨了,你願意嗎?」
「不願意!」兩個聲音又同時響起。
「菜來咯」店小二的動作十分麻利,很快就把我們的才布上了桌子,菜色看上去很是讓人垂涎欲滴,沒想到在這個破地方還能看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大家不要吵了,趕緊吃吧,等下還要繼續趕路。」我說道。
終於我們這張桌子恢復了平靜,周圍桌子上人的聊天也慢慢飄進了我們的耳朵裡面。
「兩天前的那場戰鬥真是詭異到極點了,你是沒見過,我們西楚的士兵在戰場的時候根本還沒來得及衝鋒陷陣就被東越地妖術打亂了陣腳……」靠近我們桌子的一個穿著紅色錦緞長衫書生模樣的傢伙神神秘秘地說道。
原本我無意偷聽別人之間地對話,但是他的說得內容對我有著巨大地吸引力,東越和西楚已經開始戰爭了。我怎麼沒聽說,這兩天我們周圍一點戰爭的跡象也沒有呀。我停下手中的筷子,豎著耳朵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身旁的那張桌子上。
「搞地你好像真的見到了似的。我可是記得你兩天前一直泡在天香樓的賽西施姑娘的溫柔鄉里呢。」旁邊一個青衫的傢伙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一下子就揭了紅衣書生的老底。
我輕笑了一聲。原來是個吹牛皮的,但是一想又不像,酒喝多了想吹牛也不會扯上這樣地話題呀,我疑惑的看著那個書生。
「我是沒有親眼看見,但是我有個兄弟可是當時就在戰場上。」紅衣書生的吹噓被人揭穿了。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說話地語氣不免大起來。
戰爭是直接威脅到百姓生活的大事件,紅衣書生地這聲大叫立刻像是轟天雷擲進了現場一樣,整個客棧地大堂的食客全部都停下了筷子,聚焦在他身上。
「這位兄弟要是知道兩國戰爭地內幕不妨給大家講講吧。」死寂了片刻之後,人群中有人說了一句。
「好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潘賽安今天就豁出去了,給大家說說。這件事情本來說出來是要殺頭的。但是為了證明我潘賽安不是在這裡胡言亂語,我就把事實和大家說了。這戰場的事情自然只有親身參加了戰鬥的士兵才會知道,而且上頭髮了話的。所有人不許將現場的事情將出去,因為我們西楚打敗。說出去是我們的恥辱。大家肯定要問我是怎麼知道我。我告訴大家我的消息就來自參加過那場戰爭的士兵之口,我兩天前碰到了一個逃兵。」紅衣書生說道關鍵之處。停了下來,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嘎吱了一口。敗,再世祭司明明占卜天象說是我們西楚勢必一統天下的?」人群中有個傢伙似乎並不相信紅衣書生的話,反駁地叫到。
再世祭司?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全身不住一顫,那個人剛才說再世祭司占卜天象說西楚勢必要一統天下?可是再世祭司不是杜芷嫣嗎,杜芷嫣走了之後也就是我了,可是他口中的那個再世祭司是誰?難道是杜嫣?我沒有見過杜嫣,但是他們是姐妹,長相一定相似,又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這麼多年,想要冒名頂替應該時間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那個再世祭司就是杜嫣的話,那麼後來楚寒的一系列舉措也就全部得到了解釋。
果然西楚王楚霸天想要利用再世祭司的特殊身份來替自己奪取天下了,這一切都應驗了當初秋娘臨走前的話,再世祭司活著終究對天下是個威脅。
「米拉小姐……」軒轅玨想要說什麼,我抬手阻止了,示意他認真聽下去,不管楚霸天用了什麼手段去愚弄百姓,我現在想要知道的只是那場戰爭的情況。
「失敗一次不等於是就不能統一天下了,那位兄台,請你牢記這一點。好,現在請認真地繼續聽我講,大家都知道我們西楚和東越現在已經開始戰鬥了,但是戰火還沒有蔓延到我們這裡來,但是我相信大家都是關心的,是不是,因為這畢竟關係到我們西楚百姓……」紅衣書生潘賽安像是在做學術報告會一樣,對戰爭和民生的關係大放厥詞,完全偏離主題。快說關鍵的,不要在這裡誇誇其談。」人群中有人不耐煩起來。
「好好好……,原本想跟你們講清楚的,既然你們這麼不耐煩,那就先講好了。那天戰爭開始於清晨的黎明十分。在兩軍對壘的時候,我們就發現東越的士兵和平時不大一樣,他們沒有穿上鐵鎧甲,沒有拿著兵器,全身上下都披著籐條鎧甲,手中拿的是一頭削尖了的木棍,兩邊的士兵更是奇怪,就臉籐條的鎧甲都沒穿,兩人一組舉著一塊黑乎乎地石頭。」
「平時咱們交那麼重的稅,就養了一群這樣的酒囊飯袋……」
「我們西楚的軍隊是做什麼用的,難道我們的如此堅硬的鎧甲還比不上東越的籐條,難道我們的利刃還輸給了東越的木棍,就算我上去也不會這麼遜。我總算明白你說的詭異了,我看我們西楚真的是鬼上身了,這樣的力量上的懸殊都會失敗。」人群中有人聽到這裡已經開始罵罵咧咧開來了。
「你們先別急著罵人,事情並不是你們想得那樣,聽我慢慢道來……」紅衣書生又用他那不急不緩的語調高談闊論開來。
我聽著潘賽安的話,漸漸明白到他說的那個詭異的現象是什麼了,明白東越的士兵身上為什麼沒有一寸鐵,原來司徒瑞祈早就做好了準備來打這場仗了,想的就是要給就是西楚一個出其不意,一個慘重的下馬威。
應該說司徒瑞祈的計劃開始於我們在霧水村相遇的那個時候,那兩邊士兵手中的黑石應該就是霧水村的磁石吧,將那些磁石用到戰場上,西楚的那些穿著鐵鎧甲、拿著鐵製兵器的傢伙根本就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拿著它們反而還會加重他們的負擔。
你想想穿著厚厚的鐵衣站在巨大的磁場中央,能夠維持住自身的基本平衡已屬不易,哪裡還有精力再去應付戰場上的敵人呢?對於古代士兵來說,在戰場上遇到這樣的事情,大概也只能用「詭異」二字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