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一個中年婦人邁著輕盈的步伐衝進眉瀲灩的閨房,看到剛剛起床的眉瀲灩那婦人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
「閉上嘴,被一個歐巴桑這樣看著我覺得噁心,顏媽媽。」眉瀲灩下了床,隨手拿了件衣服披上。
「唉,今兒總算知道什麼叫秀色可餐了。怪不得男人們說『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呢,看來是真的。我這個女人看到你都驚艷了∼∼∼」顏紫蘿一**坐在椅子上,頂著歐巴桑頭,右眼處是棕色的「胎記」。
「我天天看到你都是驚嚇。」眉瀲灩嘲弄地說到,「幹嘛?火燒**了,這麼一大早的擾人清夢?」
「差點忘了,我是來求你幫忙的。」顏紫蘿說到,「狐狸,你這裡有沒有人會跳劍舞啊?」
「劍舞?不知道。」懷疑地看了看顏紫蘿,「你又想幹嘛?想學跳舞?我勸你算了吧,別把你那老腰閃了!」
「不是我,你求我我都不學。我才不給自己找麻煩呢。」顏紫蘿撇了撇嘴,「反正你幫我找一個會跳劍舞的就行了。要快,最好這兩天就能找著。」
「你幹嘛?不打算說給我聽聽?也許我能給你出出主意呢,我可是專家啊。」眉瀲灩忽然來了興趣。
「這個說來話長,改天得空我跟你說,哦,還有,看你跟那些王公貴族挺熟的,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皇帝相中的女婿人選啊?」顏紫蘿一口氣把話說完。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幹嘛?你可別忘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有個鐵面老公在你還想爬牆?不怕死啊?」眉瀲灩抿著嘴笑到。
「今天才知道,說你是狐狸可真是抬舉你了。你腦袋是不是忘在枕頭上了?」顏紫蘿鄙夷地說到,「我要是不安生直接勾引我老公不就得了。好啦,長話短說吧,就是我的小姑子——皇帝女兒,她那個皇帝老爹給她們姐兒幾個下了道聖旨,讓準備份萬壽賀禮,不拘貴賤。明擺著是考試嘛,我這個小姑子她娘跟我一樣是不得寵的小老婆,所以呢,我想幫她嫁個她老爹中意的人,這樣以後她爹就會對她娘好一點了,明白沒?」顏紫蘿一口氣說完。
「原來是為這個呀!」眉瀲灩斜著眼睛看了看她,「不知道你這女人是聰明還是愚蠢,為別人做嫁衣倒是積極得很,怎麼就不會為自己籌劃籌劃呢?對了,你那個小姑是不是和你一起來喝酒那個?」
「就是她。反正我的事情你別管了,我真想籌劃的時候也會來麻煩你的。現在,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幫幫忙吧,我可是在她面前誇了海口的。」顏紫蘿說到,「還有我讓你打聽的事你可給我放在心上啊!」然後站起身要走。
「說完了?我的事還沒說呢。」眉瀲灩叫住她。
「你的事?你除了每天坐在家裡數錢還能有啥事啊?」顏紫蘿又坐了下來問到。
「太子爺請我在皇帝萬壽節表演。」眉瀲灩淡淡地說到。
「哇哦,不錯嘛,這以後看來你得雇倆人數錢了。」顏紫蘿笑著說到。
「是不錯啊,可是,你說我表演什麼呢?」眉瀲灩手托香腮眨著大眼睛看顏紫蘿。
「別這麼看我,我可受不了這刺激。你表演什麼還用問我?」顏紫蘿一副不可置信的口氣說到。
「嗯,看看你為你小姑策劃的不是挺好的嗎?關鍵這皇帝的生日總不能唱生日快樂歌吧?那估計蘭桂坊的牌子就得砸了,我也不用數錢了,收拾包袱鄉下找個地方養老去比較好。」眉瀲灩頭疼地說到。
「反正你別跳劍舞就行了。」顏紫蘿說到,想了想忽然說到你笨啊,不是有個現成的嗎?你看過《康熙帝國》沒?那主題歌叫什麼《向天再借五百年》的,多切題啊!」
「可是你會唱嗎?我沒記住,詞都沒記住。」眉瀲灩說到。
「唱過,應該想得起來,我回去想想,然後寫下來給你。」顏紫蘿又拍著胸口說到,「那就這樣嘍,我去上班了。你別忘了幫我找人。」
「知道了。顏媽媽。」眉瀲灩又嫵媚地笑了,看得顏紫蘿一身雞皮疙瘩。逃難似地跑了。
快中午的時候,眉瀲灩偷偷來到廚房,「喂,顏紫蘿,會跳劍舞的人我找到了。你那小姑子要怎麼學啊?」
「這麼快?是誰啊,這麼厲害。」顏紫蘿隨手擦了擦臉,結果擦了一臉的白面。
「夏至啊,夏至以前是挽月樓的頭牌,那老鴇可是在她身上花了大力氣的,特意花銀子請師傅教她跳舞,反正基本上你能想到的她都會跳。」眉瀲灩說到。
「群魔亂舞會嗎?」顏紫蘿忽然問到,結果被眉瀲灩一個巴掌拍在腦袋上.
「就會胡說八道。快擦擦你那臉,趕上調色板了,這要是讓客人看見,誰還敢吃你做的蛋糕啊。」眉瀲灩說完轉身走了。顏紫蘿狠狠地擦了擦臉。
拿出今天最後一批蛋糕,揉了揉肩膀,解下圍裙,顏紫蘿從廚房的後門出去了。出來便是一條僻靜的胡同,每日雲燕便駕著馬車在這等她。爬上馬車,顏紫蘿便開始換衣服,擦臉。別看這馬車小,東西可是齊全的很,歐巴桑衣服就有好幾套,還有她平時穿的衣服,還有飾盒,絞濕的帕子之類。換好了衣服解開頭,忽然馬車一個急剎車,顏紫蘿一個沒坐穩,腦門便結結實實地親吻上了車廂,頓時只覺得眼前都是漫天飛舞的螢火蟲。
揉著腦門,顏紫蘿掀開簾子,「燕子,生什麼事了?幹嘛忽然停車?疼死我了。」
「主子,有人打架。」雲燕愣愣地看著前方擋著路的人。顏紫蘿揉著腦門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原來是英雄救美的戲碼啊!不過這救也救完了還佔著路不動?幹嗎,要搞宣傳啊?不過看旁邊那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嗯,換作她是男人也要多安慰安慰美人才是。
「繞路,燕子,這英雄救美的戲還得一會才能謝幕呢!」顏紫蘿揉著腦門退回車裡。
「是,主子。」雲燕麻利地掉轉馬頭,絕塵而去。路邊,兩道視線一直追隨者她的馬車∼∼∼∼
「八哥,我怎麼覺得那姑娘很眼熟呢?」顯然胤禟剛剛也看見了顏紫蘿。
「白羅。」胤祀道出兩個字。
「真的?」胤禟笑了笑,「看來她還沒有消失。大哥怎麼就沒找著呢。」
「也許快了。走吧。」胤祀又簡簡單單地說了幾個字,然後轉身上馬,正在教訓色狼的胤哦見狀,也快上馬走了,只剩後面那姑娘還滿目含情地看著幾位貴公子離去的方向。
在顏紫蘿好說歹說下,敏芷總算同意白天跟她到蘭桂坊學習劍舞。
「你怎麼還不睡?」敏芷看看正趴在炕桌上咬著毛筆、瞪著宣紙、緊皺眉頭的顏紫蘿。
「想東西啊。答應了那隻狐狸的。」顏紫蘿手裡的毛筆不小心戳到了腦門上的包,疼得齜牙咧嘴。
「哦。那你想吧。」敏芷輕輕拍著傾城,自己卻也不睡,「顏顏,我覺得你很奇怪。」
「奇怪?哪裡奇怪?是不是這個包包像長了犄角?完了,這下可毀容了。」顏紫蘿摸了摸腦門,還真疼啊,現在還覺得腦袋裡的腦漿來回滾動呢。
「你不願和人爭寵、不苛責下人,還會很盡力地幫助別人。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宮裡的人,都是捧高踩低,審時度勢。只結交用得上的人,可是你為什麼不這樣呢?」敏芷說到。
「呵呵,不是因為我奇怪,哪,不和人爭寵,那是因為我笨鬥不過人家。很少苛責下人,那是因為她們沒犯錯,我也怕得罪了她們沒好日子過啊。至於幫別人嘛,呵呵,這個,你不覺得我也是結交有用的人嗎?」顏紫蘿嘻嘻笑著說到,「幫了你,如果你嫁給部族領,我實在混不下去還可以投靠你啊。至於那隻狐狸,我現在是她的合夥人,她要給我錢的,我可是很愛錢的。」
「不想說算了。顏顏,你也該為自己為傾城考慮了。」敏芷閉上眼睛,「你寫吧,我們先睡了。」
就著燭光,顏紫蘿看看敏芷,難怪她的性子這麼冷,在那種環境中長大恐怕這也是自保的法子了。眼光轉到女兒身上,顏紫蘿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了,是啊,也許是該為寶貝考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