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上三樓,顏紫蘿已然換了衣服卸了妝,此刻正坐在梳妝台前歎氣,聽見眉瀲灩推門的聲音馬上跳了起來,「你這隻狐狸是不是故意讓我丟臉?那個破簾子怎麼那麼不結實?」
「不結實?你就快拽著它蕩鞦韆了,真毀了我的簾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眉瀲灩悶悶地說到,她現在真後悔為什麼沒直接用紗把這女人的腦袋整個包起來。
「啊∼∼∼∼」哀嚎!「完了,我剛才還以為是我唱得好大家才叫好的呢,原來是因為丟人,看來是倒彩∼∼∼」顏紫蘿癟癟嘴說到。
「不是,你唱得很好,剛才就有位很有來頭的傢伙打聽你的『芳名』呢?」眉瀲灩坐下倒了杯茶。
「誰啊?呵呵,這裡也有粉絲啊?」顏紫蘿只顧著高興了。
「誰?你老公的大哥。」眉瀲灩悶悶地說到。
「我老公的大哥?」顏紫蘿一時沒反應過來,「啊!我老公的大哥?天哪,你開玩笑的吧?」顏紫蘿算了算親戚關係後大聲說到。
「現在哪裡心情和你開玩笑。你不知道攬月廂都是什麼人吧?」眉瀲灩問到。
「十個帥哥嘛!等等,你的意思是,那是大阿哥包下來的?」天要亡她嗎?就唱一次就惹這麼個人物?
「不是,是太子爺包下來的,作陪的都是阿哥,你老公爺在內。」眉瀲灩說到。
「我老公?哪一個?」顏紫蘿沒什麼印象,都那麼帥,哪分得清誰是誰啊。
「中間太子爺右手邊的。」眉瀲灩趴在桌子上說到。
仔細想了想,「眼神跟冰刀那個是不是?忘了什麼樣了,就記得眼神了。」顏紫蘿說到,忽然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們會來?」那還讓她上台唱,這不是找個理由讓雍正大人砍她腦袋嗎?
「別瞪了,放心,你那個老公沒認出你,想想你也挺失敗的,連孩子都給人家生了,人家卻愣沒記住你。可真是個失敗的女人哪。」眉瀲灩嘲弄地說到。
「死狐狸,我現在很懷疑你的居心!」沒道理嘛,十個阿哥呀,隨便挑一個也是富貴滔天啊?沒道理把機會讓給她呀,況且這可是個不小心會讓她死的機會呢。
「算了算了,其實呢,我是想幫你引起你老公的注意,在這裡這麼長時間我才明白,在這兒呢,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得緊緊地抓住男人,否則不只受其他女人的氣,就是孩子也會受欺負。瞧瞧你那個懶散的樣子,你真得打算就這麼老死啊?不為你自己想也得為你的寶貝想想啊?誰知道,半路殺出這麼個程咬金大爺,愁死我了。」眉瀲灩拍拍額頭,***,鬱悶。
「我活得挺好,那男人雖然想不起我們來,但是吃穿用度一樣也沒少過,而且他大老婆也很幫我,偶爾還會給我們送點額外的賞賜。住在那邊也沒人管,相對來說還是很自由。我比較享受現在的生活的,真讓我回去跟那些女人爭,哼哼,想想都害怕。所以,死狐狸,你就甭摻合了,我的日子就打算這麼過了,蠻好的。倒是你自己呀,年紀也不小了,在咱們那也都不算水果了,還不想找個人?不過反正也是,我要是有你這麼多錢,我也用不著靠男人,挺好,逍遙自在的。」顏紫蘿羨慕地說到。
「我現在也在後悔瞎管閒事呢,這倆主兒哪個好惹啊?隨便動動手指頭我這蘭桂坊就得被夷為平地。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眉瀲灩依舊鬱悶,「顏顏,你先回去躲躲吧,等過了風聲再出來玩吧!要不咱倆這腦袋可能就都給玩沒了。」眉瀲灩說到。
「好吧。不過,要是有人來買糕點怎麼辦?」顏紫蘿問到,她現在級有成就感,真讓她閒著日子又恢復成米蟲子了,鬱悶,看來以後只能回去帶傾城寶貝挖蚯蚓了,天天弄得灰頭土臉灰頭土臉?她怎麼沒想到呢
顏紫蘿忽然站起來,推門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顏紫蘿推門進來了,不過卻是低著頭的。
「你幹嗎?」眉瀲灩歪著頭看她,搞什麼?
「看看,怎麼樣?像不像老媽子?」顏紫蘿笑瞇瞇地說到。結果眉瀲灩的一杯茶都倒在了桌上,「你臉上那是什麼東西?」黑乎乎的比土都黑。
「鍋底灰啊?看看,我製造出的這片區域怎麼樣?」顏紫蘿比劃著右臉上眼睛周圍的一片黑灰。
「你∼∼∼像個基因突變的熊貓。」眉瀲灩笑著說到,頭一回見著為了不閒著向自己臉下手的女人。
「我覺得還行啊!我再換上件粗布衣服,梳個歐巴桑頭應該沒問題吧?」顏紫蘿對著鏡子比比劃劃。
看著顏紫蘿比比劃劃的樣子,眉瀲灩忽然笑了,對呀,有何不可呢?這樣既沒人能認出來也不耽誤賺銀子,還可以跟大阿哥玩玩遊戲,何樂而不為呢?日子消停太久也該有點熱鬧了,想到這,她也站起身,「這樣裝扮倒是不錯,不過你也不能天天上鍋底下掏灰吧?」拿出化妝盒,眉瀲灩翻來翻去找了一盒棕色眼影給她,「用這個吧,一點點就很出效果了。給我省著點用,這可是蘭蔻的。」
「哇哦,我可是第一次用這麼貴的化妝品呢,嘿嘿,沒想到還是用來毀容的,搞笑死了。喂,你再幫我弄兩套衣服吧!」顏紫蘿拿著眼影看。
「好,頭你就自己弄吧。你來的路上都弄好,免得進城碰見不該見的人。」眉瀲灩叫了夏至過來低聲囑咐了幾句。
片刻拿了幾套中年婦女的布衣服過來,眉瀲灩把衣服包好,「得了,今兒也不早了,你回去吧!要是明天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就不用過來了。」
「放心吧,狐狸。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事情做,哪能輕易放棄呢?」顏紫蘿頂著熊貓臉笑瞇瞇地走了。
「眉姐,顏姑娘這是?」夏至疑惑地問。
「明兒改口叫顏媽媽。」眉瀲灩對著鏡子說到,嗯,果然有些像狐狸。
「看來大阿哥看上那白姑娘了!」胤祥肯定地說到,「不過這白姑娘是有些不一樣,頭一次看到有人是如此反應」被刮住頭居然拽自己的頭?
「不過都是煙花女子。」胤禛的聲音沒啥感情。
「四哥當真如此想?」胤祥憋著笑,要說別人不知道他四哥他還不清楚嗎,剛才四哥的眼神那是驚艷——當然不是面貌,連眉姑娘他都沒放在眼裡。是那女子身上的氣質,說不明白,帶著點純真馬虎不諳世事、卻又有著睥睨一切的味道。恐怕今天以後這蘭桂坊又多了棵搖錢樹呢。
胤禛沒作聲,這女子∼∼∼還算特別。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老十四在她唱完之後就整個晚上若有所思的樣子呢?大阿哥也很奇怪,老八也很奇怪,但是怪在哪他現在還沒想明白。
「四哥,你現沒有,八哥今兒這歌似乎是聽進心裡去了?」胤祥接著說到,一個小小的歌女居然讓自家幾個兄弟都變得奇怪,真是好笑。不過他現在也很希望老大快點查出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老十四,你怎麼一晚上心不在焉啊?怎麼,魂讓那白狐勾走了?」胤哦拍拍十四的肩膀,又接著說到:「不過,這白狐比眉姑娘也不遜色呢。」
「老十,你這就倒戈了?白狐雖不錯怎麼能跟眉姑娘相提呢?單就容貌就比不上啊!」胤禟故意說到。
「容貌是比不上,但是這白姑娘哎,說不上來,她有些地方啊就是瀲灩比不上的。」胤哦說到。
「看來真是倒戈了,你說呢,八哥。」胤禟卻去問胤祀。
「各有千秋。」胤祀淡淡地說到。
「各有千秋?」胤禟笑了笑,「確實是各有千秋。老十四,你想什麼呢?」
「啊?沒什麼!」胤禎難得沒有拿他十哥取笑。為什麼他總覺得那女子很眼熟呢?可是如此特別的女子他不應該忘記才對啊?到底是哪裡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