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高興了?」顏紫蘿小心翼翼地問到。
「沒有,我現在很高興,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皇阿瑪去看我額娘,她都會很開心,這也算我這個女兒盡的一些孝心吧。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明天就去吧,你沒看又來催了嗎?」敏芷打開包袱,隨手把銀子放在了一邊。
「這是多少銀子啊?」顏紫蘿看著那一錠錠銀子,她只拿過昨天一次銀子,還是百合告訴她那一個個的是一兩。
「五百兩。」敏芷拿出衣服,一套是孔雀藍的,一套是蜜合色的,還有兩頂帽子、兩條腰帶、兩個香囊。
「哇,這麼多?」顏紫蘿拿起一錠銀子咬了咬,牙疼。
「不是你說要多帶些的嗎?喂,你要穿哪套?」敏芷問到。
「哪套?」顏紫蘿將視線收回來放在衣服上,「一大一小,哪裡還用我挑啊?當然穿那套小的了。」這個小金子太過分了,居然搞個頭歧視,回頭一定找個法子修理他。
「小金子準備的很齊全嘛,嗯,不愧是宮裡的人,辦事就是周到。」顏紫蘿興沖沖地套上衣服,卻怎麼也不平整,還是敏芷幫了忙才弄好的,將頭編成一條辮子,辮梢墜了顆珠子,把帽子戴好,雖然個子有些矮,還有點女氣,總的來說還是有點模樣的。正欣賞著,回身卻看見敏芷在跟頭奮戰,顏紫蘿幫她編了辮子,墜了珠子,看她戴好帽子,顏紫蘿實在忍不住了:「太過分了,你明明很高的嘛,還給你選孔雀藍,顯得更高,看看我,本來矮還穿了這個娘娘腔的顏色,哪裡像男人啊?」
「還好啦,像少年也行啊!」敏芷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男裝扮相,俊。
「像少年?比較像你的小廝。」顏紫蘿看著西洋鏡裡的兩個人,差別好大噢。結果整整鬱悶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
第二天敏芷早早就起來了,顏紫蘿卻還睡得香,被敏芷一個飛腳踹醒。
「幹嘛?大早上的搞什麼謀殺呀?」顏紫蘿趴在枕頭上說到,聲音悶悶地從枕頭裡傳來。
「今天要進城啊!」敏芷坐起來說到。
「祖宗,我拜託你啊,哪裡有人大早上逛青樓的啊,晚上才熱鬧呢!」顏紫蘿趴著接著睡,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的92
「你怎麼知道?」敏芷奇怪地問到,她也沒去過怎麼知道這些呢?
「沒聽過眠花宿柳啊?眠、宿不都是晚上嗎?」顏紫蘿說到,還好她反應快,差點視裡看來的了。
「哦,那」敏芷還要說。
「那你就睡覺吧,我叫你。」顏紫蘿扒了扒頭說到。
在顏紫蘿的堅持下,兩個人申時左右才出門,到了城裡天已經擦黑了。顏紫蘿摸摸錢袋,財主的感覺真好。兩個人又打聽,終於走到了八大胡同。但是此刻
「我們要去哪家啊?」敏芷看著滿街的桃紅柳綠只覺得眼睛都花了。
「走走看嘛,我也沒去過。」顏紫蘿一臉好奇,這可是有名的八大胡同呢,在她那個年代可沒有這麼開放的而且合法的地方了。
「哦!」敏芷邁步往前走。沒走了兩步,只見左邊一座三層樓,雖然也是燈火輝煌,可是門口卻沒有那些拉拉扯扯的衣冠不整的女人,於是她看看紫蘿:「這家不錯。蘭桂坊?名字還可以。」而顏紫蘿早就愣了,不會吧,「蘭桂坊?這裡也有?」再往前湊湊,只見門口釘了塊牌子,上面刻著:不拘男女。立刻她心裡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激動一樣。
「好,就這家。」大踏步邁了進去。看到裡面的格局,顏紫蘿的心跳得更厲害了,天哪!老天爺保佑,一定要是真的
裡面早已坐滿了人,一個女子迎了上來,朗朗說到:「歡迎兩位公子。」她不知道顏紫蘿的心因為她的話已經快要跳出來了。
「兩位公子,一樓已經沒有位置了,兩位公子樓上請。」夏至在前面帶路。敏芷和顏紫蘿也毫不猶豫地跟著走上樓梯。夏至帶她們到了圓台側面的一個包間,在夏至開門之前顏紫蘿已經開始想像室內的陳設了,當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她感到自己的淚在眼角轉∼∼∼∼∼和未來的飯店包廂一樣,只不過多了古典的氣息。敏芷覺到了她的怪異,問到:「你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顏紫蘿一**坐在「沙」上。
敏芷點了些酒菜,就坐在一邊看著,夏至放下珠簾出去了。此時台上一個白衣女子正在放下的紗幕裡彈箏,「彈得不錯。」敏芷說到。
顏紫蘿吃著菜,喝著酒,激著動,她好像現在就去見老闆哦,可是萬一他是個男人怎麼辦?還是再打聽打聽吧!
白衣美女抱著箏施了禮轉身退下去了。當音樂再次響起的時候,顏紫蘿手裡的杯子掉了下去,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因為台上正在唱著的是《又見炊煙》,這不可能是巧合了,原來,有人跟她一樣?她衝到門邊,撩開簾子為了再看清楚些。而她的這些舉動都落入了三樓簾子後的眉瀲灩眼中。
「流月廂的公子是什麼人?」眉瀲灩問夏至。
「眉姐怎麼問這個?那兩位哪是什麼公子,是不折不扣的小姐。夏至說到,她以前是挽花樓的頭牌,怎麼會男女都分不清呢。
「噢,這樣啊。對了,聽說今兒攬月廂被桂公子包了?」眉瀲灩問到。
「是!桂公子一向對海棠上心。」夏至淡淡地說到。
「哦,行了。我吃的糕點準備些送來。」眉瀲灩說到。
「好。」夏至轉身去了,不一會端了一盤糕點過來。眉瀲灩看也沒看,只說到:「你去下面照顧照顧,別出了什麼岔子。」夏至出去之後,眉瀲灩端起糕點到了二樓,在流月廂門口,她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嬌聲笑道:「兩位公子,瀲灩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一個偽裝的聲音說到。眉瀲灩推門進去,現桌子上的菜動了些,酒都喝了,立刻說到:「這是本店新出的點心,免費給各位爺品嚐的。」然後把點心放到桌上,意料之中地看到顏紫蘿張大的嘴巴和敏芷忽然開心的眼神,「原來你們這裡也有啊?我都想了好久了。」敏芷說到,卻不過來拿。還是眉瀲灩端了送到她面前她才撿了塊,吃了口才說到:「原來是要切成這個形狀的。」
顏紫蘿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完全不敢置信,「你你不眉瀲灩嗎?」眉瀲灩是個很有前途的歌星,雖然剛出道不久,名氣也沒那麼大,可是聽說卻是公司力捧的新人,可惜只了一支單曲就香消玉殞了,沒想到
「原來公子認識瀲灩,多謝公子記得。」然後轉頭問敏芷:「敢問這位公子,您上次吃到的糕點是哪裡做的?比我這個如何?」
「她做的,比你這個好吃。」敏芷簡單答道。
「哦,那看來蘭桂坊還要接著改進啊!這位公子可否指點一二?」這是對著顏紫蘿問的。顏紫蘿此時已明白眉瀲灩看出了自己的來歷,因此笑著說:「好說好說,眉老闆別客氣。」
「那瀲灩謝過了!」眉瀲灩轉身走向門口,又回頭看了看顏紫蘿:「那瀲灩就在此恭候公子大駕了。」
顏紫蘿不置可否,敏芷在要她怎麼說嘛
「不會吧?這女人看上你了?」敏芷笑著說到。
「有可能,本公子這麼玉樹臨風。」顏紫蘿心情大好,抓過一塊糕點吃了一口,然後皺著眉頭說到:「嗯,比我做的差遠了,是該指點指點。」
「不要被賣了,我看那女人很邪。」敏芷邊看表演邊說。
「放心吧,都是女人,也不是吃她什麼虧啊?」再說,我們這是認親呢。當然這句沒說出口。
一直看到最後,也沒有什麼美女光著胸脯進來。顏紫蘿心裡想到:原來這大明星還以歌舞為業呢,倒沒搞些亂七八糟的。也許是值得交的朋友也說不一定。她的氣質雖然有些邪,可是眼睛卻是清爽的。可是為什麼她的眼睛看什麼都模糊呢,頭也暈暈的。
「你?喝醉了?」敏芷頭大地看著顏紫蘿,這要怎麼辦,她可沒有力氣把她搬到城門口等雪兒,怎麼辦?
「我沒醉,就是有點頭暈。還能走,走吧。」顏紫蘿說到,她腦筋清楚地很,就是腳不怎麼聽使喚。
「沒醉你撞門幹嘛?」敏芷沒好氣地說到。但是只好扶著她慢慢走了,真是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剛出了流月廂,眉瀲灩就款款地站在那,看著她們的樣子說到:「公子可帶了跟從來?」
「沒有。」敏芷甩出兩個字,越過眉瀲灩往前走。
「您不如將這位公子留在這裡您去僱車,反正也不會出什麼事!」眉瀲灩說到,敏芷則冷冷地盯了她半晌。
「我看公子出身不凡,若這位公子出了事,您大可以拆了我這蘭桂坊!」眉瀲灩說到。「公子若不放心,蘭桂坊車馬還是有的,不知公子願不願意屈就?」
「好,你的馬車我買了。」敏芷說到。
「公子說笑了,瀲灩雖是煙花女子,但是一個『義』字還是懂得的,公子若用就拿去,不用就請公子另想辦法。」眉瀲灩說到,仍舊笑著。
看了看馬上要睡著的顏紫蘿,她說到:「好,那金某多謝眉老闆。他日眉老闆若有事金某幫得上忙的一定盡力。」
「公子言重了。不過是輛馬車。我這就著人準備。」眉瀲灩沖樓下招了招手。
踏出攬月廂,策凌和毓恆走在後面,看到走廊邊一坐一站兩位錦衣公子,不禁多看了一眼,可是這一眼大吃一驚,於是毓恆只是盯著她們看,顏紫蘿已經夢到和周公唱歌了,此刻正哼著:「又~~見炊煙」呢,敏芷感覺有人盯著她看,不禁有些著惱,狠狠瞪了回去。策凌看到那女子的冷漠忽然覺得有些心疼。
策凌和毓恆走過她們身邊,敏芷早已歪過頭去,顏紫蘿正嘴角含笑找舒服的姿勢,「敏敏,枕頭呢?」嘟囔了一句。敏芷拍了她的腦袋一下:「醉了也不老實。」聲音雖然冷,卻是濃濃的關心。
「這兩位女子真是膽大,這種地方也敢來?」毓恆說到。
「男女不拘,眉老闆寫的。」策凌仍舊想著那女子的眼神,很冷,好像沒有什麼能提起她的熱情,可是她卻對那叫顏顏的女子那麼溫柔,心裡有些不舒服。她叫敏敏是嗎?他記住了。
「她們相公一定被氣死了。」毓恆說到,如果是他妻子一定抓回去好好打一頓,可是喝醉酒的女人也有像貓的啊∼∼∼∼∼
「你怎知她們嫁人了?」策凌沒現自己口氣的不耐煩。
「策凌,你很奇怪,她們嫁沒嫁人跟你也沒關係吧?」要是沒嫁就好了。
「沒什麼,走吧!」小廝牽了馬來,兩人上馬慢慢走著。剛走了沒多遠,一輛馬車飛快地過他們走遠了。
「我沒眼花吧?趕車的那女子∼∼∼∼」那女子不是剛才那冷臉美女嗎?
「是你眼花了。」策凌看著遠去的馬車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