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夫惹嬌妻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該死的」展狂低咒,「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她別想要找別的男人,連想都不許想,薄唇,惡狠狠的印上雪兒的紅唇。

    男人失去理智一般的奪去女人的所有思緒。

    久久,才依依不捨分開的兩人,只能喘息著,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適才的一切,都太激烈的,雪兒的一顆心,差點直接跳了出來。

    這個男人——

    他不會說話,可是,他總是會有他的行動,代表言語,狠狠的,讓人明白他的用心。

    喘息著,微腫的紅唇,卻揚起一抹滿意的笑。

    他聽進去了。

    不管是她的因為她的哪一句話,只要他改變主意就行了。

    「所以,千萬別給別人機會哦」她笑著說,看著男人一臉的鐵青,她還是大著膽子去招惹他,也不怕他張著爪子,抓得人體無完膚。

    她認定的。

    他捨不得。

    「該死的女人」他瞪她,惡狠狠的瞪,如果不是因為太愛她,那麼絕對是因為太恨她,恨不得直接把她直接拆吞入腹,不讓別人有看到她的機會,大手,不曾離開過她,雪兒一直乖乖的呆在他的懷裡,「以後不准在說這種話。連想都不准想」他惡聲惡氣的交代,完全沒有了冷漠,沒有了淡漠。

    他真的生意了。

    只是因為雪兒的話。

    雪兒也生氣了,卻是因為他不愛惜自己的行為。

    兩人的氣怒,全在剛才的一吻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雪兒輕頷螓,她不言語,只是一個勁兒的笑。

    「她很擔心你哦」

    「哼——」她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夜魂真的是個好人」依在展狂的懷裡,雪兒說著。「對了,夜魂是怎麼來到無極堡,還守在你身邊的呢」夜魂,甚至比展狂還小吧。

    一個那麼小的人,親人到哪裡去了?

    怎麼能忍心捨下他一個人,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夜魂和展狂,是同一類的人。

    展狂的苦,他們清楚的知道,如今的展狂,也得到了解脫,至少,他的心,不會再綁著自己,除了這些年來養成的怪性子,其他的,都已經越來越好了。

    相較之下,夜魂就顯得複雜的多了了。

    同時,也單純。

    他的心思,完全就放在主子身上,如果,哪一天展狂不再需要夜魂,那麼,他該何去何從呢?雖然那個處境,或許不會出現。

    不過,總是讓人憂心著。

    「我也不知道」展狂搖頭,那時,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又遭逢大變,哪裡還有心思去顧及他人,只知道,在他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夜魂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一起習武,一直就在一起。

    夜魂,成了他的護衛。

    夜魂只知道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世上除了展狂,再也沒有其他的親人了。冷漠的展狂,早就把展狂看成了自己的兄長。

    是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簡簡單單就是主僕的關係。

    還有的,是更深一層的。

    「他是個孤兒,不過,或許,這不是事實」展狂凝眉,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曾深究這個問題,「在他很小的時候,所有的事情,他都不記得,唯一記得的,是進入無極堡半年前的」那個時候,夜魂也該懂事了。

    但是,他記不記得父母的長相,對有哪些親人,完全沒有一絲的概念。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沒有親人。一個都沒有——

    「啊——」雪兒驚訝的抬起頭來,「怎麼會這樣?會不會的當時夜魂的年紀還小,所以忘記了?」

    「就算忘,他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

    名字?

    他不是姓夜,名魂嗎?

    「不是」展狂已經從她的眼中,看出凝惑,「剛進入無極堡時,他不叫夜魂,那時,他的名字,叫阿呆」展狂仍然記得,那時的夜魂,目光有多麼的呆窒,完全像個失了魂的孩子一般。

    孤單的他,和夜魂,情況似乎異曲同工,也許,他們是同樣可憐之處吧。

    「阿呆?」老天,這是什麼名字。「這不可能是他的真名吧,就算他的父母是鄉下人,也不會取這樣的名字,他的姓呢?」

    「沒有」

    呃——

    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還有一個土得不能再土,蠢得不能再蠢的名字,阿呆?上街一抓大概都有一大把吧。

    都是小名來的。

    「夜魂在江湖上有夜魂之後才有的」

    「夜魂?」一時之間,雪兒想不起,夜魔和夜魂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展枉低頭,睜了懷中的小人兒一眼。

    「夜魔展狂」

    啊——

    有了夜魔展狂之後,才有夜魂的,原來,夜魂不是他的真實姓名,只是隨著展狂而取的一個名字。

    「夜魂一定過得很辛苦」雪兒輕輕搖頭,秀眉輕蹙,「他甚至連自己基本的情緒都沒有了」那面無表情就是他唯一的表情。

    七情六慾是人與生俱來的不是嗎?

    而他,卻沒有了。

    或者,被他壓抑的太深,深到,再也想不起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展狂未語,但是,從他擁著雪兒的力度,雪兒知道,他也是這麼想的。「夫君,別擔心,其實,夜魂的心,還是軟的,我告訴你哦,其實,我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全都是因為娘說的,不過,娘是從夜魂那裡聽來的,他不忍心看到你傷害自己就是為了絕育,也知道,娘和我都不可能同意的,所以,他暗中暗示」或是明示,「娘知道之後,就跟我說了」她肯定會阻止。

    所以,夜魂的決定是正確的。

    「如果,不是他告訴娘,娘就不會來告訴我,而我,更不可能知道你會做那樣的事情,一旦事成定局,到時候,我們連最起碼的後悔餘地都沒有,夫君,我們該好好的謝謝夜魂」

    「嗯」

    大手,輕輕摩擦著雪兒的後背,展狂閉眼應聲。

    「夜魂有什麼自己想做的事情嗎?」水眸,微微一閃,閃過一道明亮光彩。

    「沒有」

    不用想,展狂很乾脆的回答。

    沒有?

    「怎麼可能,你也沒有嘛?」

    黑眸睜開,對上她的水眸。

    「在搬來別在之前,沒有」

    他的回答,仍然是最乾脆的。

    咦——雪兒小嘴微張,呃,或許,她不該意外的,這就是展狂啊,這才是他會做的事情嘛,當初,被展家人傷的那麼深,大概心都死了。

    所以,才會變得那麼冷漠,以至於看在外人眼中的無情。

    完全是因為,他只能以那種方式生活下去,否則的話,他只會變成另外一種人,那種,以復仇為生存目的的人。

    雪兒慶幸,展狂沒有成為那一種人。

    好慶幸。

    「那現在呢?」小手,撫上他的臉,「現在,你有想要做的事情,有喜歡做的事情嗎?」

    展狂沒有回答。

    只是,用他那雙深邃的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緊鎖著她。

    無聲的告訴她,這就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這就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她,隨時隨地都在他的懷裡,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以前,他只會認為,天底下,沒有什麼比一個人更自在的,他不需要牽掛什麼。

    他可以來去如風。

    他可以無牽無掛,他可以冷血無情,就算天下人盡罵了他,也無所謂,那些外在的虛名,是好是壞,有能如何。

    現在不同——

    思想的改變,是源於心的改變。

    他想要有牽掛,也絕對不允許這些牽掛有一天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會一輩子讓他們成為他心靈深處的牽掛。

    「我好高興」她輕喃。

    「我也是」他低沉沙啞的回答。

    「我們是不是該為夜魂想想法子,他的一生不能只是這樣過哦」

    「……」

    「夫君?」為什麼突然又不說話了。

    大手,驀然托起雪兒的小巧下巴,「別管夜魂的事,他不喜歡別人干擾他的私事」

    「哦」雪兒點頭。

    她是不能太多管閒事,否則不定哪天,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扔臭雞蛋呢。

    「好吧,我不雞婆了」就算雞婆也只對眼前這個男人,除了他之外,不會再為其他人雞婆了。「不過,夫君——你和夜魂最有交情,如果可以讓夜魂更快樂一點,一定不要偷懶哦」

    「嗯」

    他應允。

    一個月時間到,夜魂又開始恢復教授傲人和賴以農武藝的時候。

    傲人的師兄當的不是沒有道理的。

    賴以農就是再偷懶再不負責任,他的肩上還有賴家必須扛著。

    傲人沒有。

    「這樣不公平」

    「本來就不需要公平」夜魂冷冷的橫了賴以農比傲人還孩子氣的臉,還男人呢,真是丟盡了男子漢的臉。

    他夜魂有此徒弟,往後在江湖上,也無需立足。

    「師父」被人這麼說,賴以農可不依了,「話可不能這麼說啊,弟子誠心誠意,你不能這樣子教的」

    「有錯?」

    「當然——」有錯了,這位夜魂大爺的性子,可沒有比展大堡主好到哪裡去,甚至有過責任無不及。

    他教授人家武藝是不回頭的。

    如果他突然有事,三天沒來,夜大爺是不會停頓的,這三天,他照舊教傲人,然後,三天後,他來了,夜大爺就繼續教。

    這三天,他漏掉的,是絕對不會補上的。

    可憐的賴以農,求了又求,夜大爺就是不肯鬆口。好吧,山不轉,水轉。師父他老人家求不動,他大不了求師兄了。

    結果——

    「師弟,師父這樣教是有理的呀,師兄本來就要比師弟厲害,師父少教給你,多教給我很合理嘛」

    聽聽——

    聽聽——

    這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該說的話嗎?

    聽聽,這是一個師兄該說的話嗎?他們怎麼說也有同門之誼吧。

    「師父,要是你心裡實在很不爽,你可以罵幾句,打幾拳,弟子一定不會有意見。要是師父身體不爽的話,弟子非常樂意送上幾位美女上門——啊——」一聲痛呼。

    沒有人看到夜魂出聲,不過,賴以農顯然已經中招了。

    「好痛——」

    「多嘴」

    「弟子說的都是理啊」

    夜魂冷斜他一眼。

    「留著自己用吧」

    呃——

    他一個人哪用得了那麼多嘛。他這個弟子已經很夠意思了,結果,當師父的卻一點也不領情,現在當徒弟還真是可憐哎。

    ………………

    「請轉告,賴以農有事求見堡主和夫人」

    「等著」

    立蓉進入水園,敲響房門,臉色卻不怎麼好看,賴以農為人可不怎麼中規中矩的,誰知道他心裡現在在想什麼。

    平日裡也沒見他這麼正式。

    這會,倒很正式的想要求見了呢。

    「誰?」

    展狂的聲音。

    立蓉面色一整。

    「堡主,我是立蓉,園外賴以農求見堡主和夫人」

    「以農?」是雪兒的聲音,立蓉稍稍的鬆了口氣。

    「是的」

    「立蓉,請他進來吧」

    「是」

    得到召見令,賴以農馬不停蹄,飛快的進了房,越過立蓉,連看她一眼都不曾,臉上的表情可委屈了。

    「堡主,夫人,以農有一事相求,希望堡主和夫人一定要答應」

    這麼嚴重?

    雪兒挑眉,展狂不以為然。

    「什麼事?」看了丈夫一眼,雪兒開口。

    還是夫人好,賴以農只差沒有當差落下感激的熱淚,「夫人,請允許以農無理要求,能不能讓師父和師兄上賴家住一陣子?最近賴家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雖然不是什麼緊急的事,不過,也要以農在場,這樣來來回回,以農實在是跟不上」反而越練越差了。

    「多久?」

    「三個月左右——「,被瞪了,賴以農立刻改口,「一二個月也可以」哎,誰讓他家的大人們一時想不開,往關外開拓業務,結果,弄得他=不得不來回奔波,辛苦的很。

    「也好」

    雪兒扯唇輕笑,沒有考慮,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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