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夫惹嬌妻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怎麼會夠」她搖頭,低喃著,「讓我看看你的臉好不好?」

    高大身形,立刻死化。

    下一刻,展狂已經站在離雪兒三步遠之外,冷冷的瞪著她。「想看看那場大火把我燒成什麼樣嗎?」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相信我,不知道對你更有好處」聲音尖銳且冰冷。

    剛剛還摸不到頭腦的雪兒倒抽了一口冷氣。

    老天——

    他誤會了。

    他以為她是誰?會存著那樣的心,人,如果只是看面貌的話,那真是太可悲了。她看得太多,頂著好人的面孔,那心,卻是黑的,卻是冰的,卻是讓人懼怕的。

    「你都知道要告訴我,傲人也是你的兒子」她沒有再試圖上前,沒有再試圖接近他的冰冷,只是溫柔的用她那雙明亮的眼眸,不滿半絲雜質,定定的看著他,「那麼,我也要告訴你,我是你的妻子,在外頭,人家叫的是展夫人,不是季雪」,她已經是展家人了不是嗎?盡然當初她不願,儘管展家人容不下她,可她還是展家的人,還是展狂的妻子不是嗎?「娘去華安寺之前,曾經語重心長的跟我說過,你以身為展家人為恥」她輕咬著唇,「有些事情,我們不能改變,何不試著接受?當初你沒有反抗的能力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必要將這背負一生一世,讓自己得不到片刻的喘息時間」

    那樣,活著會有多累?

    她無法想像。

    「夫與妻,是一體的」眼兒,凝著床上的傲人,正因為他們是夫妻,才會有了傲人,有了他們的寶貝,「從小,我爹就帶著我娘離開了我,爹深愛著娘,我知道,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像爹娘一樣深愛著對方,我也不奢望著我的丈夫可以像爹一樣愛我,可是,我不再當陌生人,到現在,我甚至還不知道自己丈夫長得什麼樣」多可悲。

    她的聲音,有些拔尖。

    她不知。

    只是任由激動的情緒籠罩著他。

    「你要拒絕一個關心你的人,你要再退回自己心裡冰冷的角落了嗎?」她的語氣,好神分。展狂,因她的話,握緊了拳。

    「傲人像你,娘這麼說的」她的聲音,小了,「我只是想看看,傲人的爹,我的丈夫,到底是何模樣,就算燒得面目全非又如何,如果我要看俊美男人,為何不乾脆找人畫上一幅畫天天看個夠」

    一句又一句,將她心底裡藏著許久的話,全都暴出來。

    「娘——」床上的小人兒,被她激動的聲音,吵醒了,小小的身子坐了起來,揉著雙眼,不解的看著一雙父母,「天亮了嗎?」

    雪兒臉上的表情一僵,下一刻,已經換上溫柔的笑,她不能嚇到兒子,「乖哦,對不起,娘吵醒你了,娘正在和爹聊天呢」聊天兩個字,說得好重。

    「那傲人也要聊」只有一半清醒的小人兒硬要插上一腳。

    「明天聊好不好?今天已經聊完了」她輕哄著。

    「哦」小人兒乖乖的點頭,「那傲人睡睡,明天再跟爹和娘一起聊哦,娘,你也睡,爹,過來嘛」招,可愛得讓人直想抱在懷裡好好疼寵。

    雪兒抬眼,凝著展狂。

    半晌,他才移動僵硬的身軀,緩緩步向床前,兩個大人,只脫了鞋,便這樣和衣在傲人身邊睡下。

    不過,能真正入睡的也只有傲人一人而已。

    雪兒睜著眼,到天亮。

    至於展狂,她不曾看他一眼。

    心裡,是氣他的。

    氣他完全不把她這個當妻子的放在眼裡。

    翌日,雪兒想再找機會與展狂心平氣和的再好好的談一談,是一家人,住在一起,為何要冰冰冷冷的像陌生人一樣呢。

    只不過,她等了大半天,還是不見展狂的人影,一問之下,才知道展狂一大早便和夜魂出門了,不曾說過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問題,就這麼梗在雪兒的心裡大半個月。

    因為,半個月之後,展狂和夜魂才再度出現。

    一身風塵,進入別莊,一路到水園,雪兒正在繡衣賞上頭的紋樣,看到有人進來,一抬頭,望進的是展狂的眼中,和他臉上那張依舊不變的銀色面具。

    他轉身朝著夜魂微微頷著,夜魂應是,退下。

    雪兒的小嘴,不自覺的噘起。

    心裡可氣著呢。

    這男人,把她當成了什麼,把別莊當成了客棧,沒事的時候,來這兒住住,有事的時候,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

    完全不把她這個當妻子的看在眼裡,同樣也不將娘和傲人放在眼裡。

    當娘從華安寺禮佛回來的時候,問她展狂去了哪,她吱唔了半天回答不上來,幸得娘知道展狂的怪性子,才沒有再繼續追問。

    否則的話,她一定會羞愧的當場一頭撞死算了。

    堵氣的輕哼一聲,低下頭,繼續衣裳上未完的花樣。

    腳步聲,很輕,卻越行越近。

    他,走到她的身邊,而後停下,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著她白晰的小手,一針一線,遊走在布料上,造出美麗的效果。

    她有個小名叫繡娘,她的手上功夫很厲害,他知道,不過,僅是聽聞,如今,親眼所見,不禁感歎,她果真是天生當繡娘的料子。

    「我回來了」他說。

    「嗯」她道。

    轉眼間,他們之間的角色,盡有反轉的跡像,他又閉嘴,不再說話。倒是雪兒再也沉不住氣了,放下針線,氣呼呼的抬起眼。

    「回來就回來嘛,幹嘛站在我面前擋住我的光線」

    真是氣死她了。

    「你生氣了」

    「那又怎麼樣?」她就不能生氣嗎?

    「為何?」

    為何?

    虧他還敢問出來。

    「堡主」小小的身子站了起來,只極他的胸口,纖手一伸,毫不客氣的往他的胸口搓去,十五天來的悶氣,不出盡,她會憋死,「傲人在我跟前問了大半個月爹到哪兒去了。娘也問,狂兒什麼時候回來,請問堡主大人,遇到這種情況,身為展夫人的我,該如何替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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