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罪妃 正文 第五十九章雲夫人的意
    從那夜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皇帝。

    他寵幸我之事,宮中除了他、我、杏兒和趙公公之外,似乎已無任何人知曉了。眾人皆道我尚未受寵,我也無意改變別人的想法。所有的一切,都仿若我只是做了一場春夢而已,了無痕跡。

    這段時間,後宮中風頭正勁的就剩下包晴漾和羅蘭二人了,皇帝這一個月中的大部分時日都是宿在她二人的宮中。

    後宮之中,對待她們二人的受寵,心懷嫉妒者居多,傷心失意者自然也頗多。就連平日老是對她們臉帶笑意,老神在在的淑妃,都有些坐不住了,笑臉也變得越來越僵。她可能是聽到了皇帝還要晉陞包晴漾和羅蘭的位份的口風。

    因為按照宮中品階的空缺來說,她們接下來能晉陞的位份,除了皇后之外,就是正一品的夫人了,這也與淑妃一樣,同處正一品了。

    她們還是新人,晉陞度就已經這般快了,況且她們二人的出身都比淑妃高貴,繼續這樣下去,她們將淑妃的位置取而代之,也是很容易的事。

    所以,淑妃也開始有意無意的找她們麻煩,挑她們的刺了。所幸,這二人都還算是行事低調,嚴慎緊密之人,淑妃一時半會,倒是也抓不住她們的把柄。所以暫時也拿她們無可奈何。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淑妃的注意力一轉移到包晴漾和羅蘭身上去了,對我自然就無視了一些。況且我晉位這麼久,還尚未受到皇帝的寵幸呢。

    而其餘嬪妃的風向也很快的刮到了她們兩身上去了,我的宮門前慢慢就稀稀落落,門可羅雀了。

    這就是所謂的所有女人圍繞一個男人轉的悲哀吧,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那個男人的心意轉動而變動。

    不過,這些都正合我意,事實上,我並不懼怕淑妃的挑釁,但是,那樣的話,我就得每日提高警惕去應對她,那樣太累了。

    雖然有些壞心,但是,我心裡還是在祈禱,就讓風頭一直都往她們那邊吹吧,讓後宮嬪妃們繼續都忽略我的存在吧。只要能還我原有的清靜和自由,我就心滿意足了。

    在這種清靜和自由的日子中,我和杏兒的凌波微步修煉境界又上升了一重,我能馭氣飛行的距離已經達到一兩米了,而杏兒也能熟練的駕馭自己的度和方向了。

    這些天中,我又曾讓杏兒出宮兩趟,幫我給大師兄以及舅舅和娘他們之間傳遞信息。據杏兒帶回的消息,外面所有的進展一直很順利,這也讓我由衷的感到開心和快樂。

    真希望日子就這般永遠的寧靜下去。但是,理想和現實之間往往是相背而馳的,因為這種太平靜的日子是有些人不樂意見著的,譬如說我爹。

    在我剛受封入宮的那段日子裡,久久未受寵,我爹消沉了一段時間,可能覺得皇帝對秦府有偏見,我受寵已經沒有希望了,所以便沒有打擾我。

    可是,自從我被晉陞為昭容之後,他彷彿又看到了希望。從此,給我捎進宮的書信不斷,無非是讓我要立志,抓住皇上的心,取得更高的位份之類的內容。到後來,又告訴我一些有關朝廷中的局勢,無非是護國公、兵部尚書越來越偏向皇上這邊,史部侍郎、江蘇知府、山西鹽運史以及他們的子侄都得到了重任,而他的權力正在被慢慢削減之類的內容。

    初時,出於禮貌,我還回上了幾封。後來,越看越厭煩,每次看完之後,直接付之一炬,也不再回復了。而且他說的這些局勢變化,我從後宮嬪妃們的受寵程度上也能推測一二。出現這種局面,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皇帝肯定也要培養自己的勢力的,這樣方才能不受制於人。

    但是,這些又關我何事呢?除了對大哥和忠國夫人稍有好感以外,我和秦府的其他人誰都不親。

    可能是因為持續一段時間,都未收到我的回復,他前段日子剛剛消停了一下,這幾日都未給我捎帶書信進來。我心裡鬆了一口氣,以為我爹自己想通了,放棄了。不然,雖然我不回復他的書信,但是日日看著,心中也是一種負擔。

    不過,很快事實就證明,認為我爹放棄了,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這日,我剛從綵鳳宮中請完安出來,就被碧玉姑姑攔住了。

    「昭容娘娘,太后娘娘請您和忠國夫人一起過去共用早膳,相府的雲夫人進宮面見太后娘娘來了。太后娘娘讓您和忠國夫人一起過去敘敘家常。」碧玉姑姑說道。

    雲夫人?莫非就是我那個最小的姨娘?我心開始有點住下沉,隱隱約約感覺她的入宮好像與我有點關係。

    我佯裝不在意的問道:「根據我朝規定,朝中大員的家眷一般不是應該逢年過節才能入宮覲見太后和各宮嬪妃嗎?雲夫人現在這個時候進宮怎麼還被允許進宮了呢?」

    碧玉姑姑微笑道:「昭容娘娘有所不知,這雲夫人也可稱作雲開郡主,原是先帝堂弟榮王爺的小女兒,也是最得寵的女兒。她身為皇親國戚,是不受這條規矩的限定的。太后娘娘也甚為疼愛她,她一年之中,總會來上宮中幾次,專門拜見太后的。」

    我這才突然記起,以前在相府時,好像確實聽見桃紅提及過這雲夫人的身世的,據說我爹還是她自己親自挑中的。當時我還曾慨歎過,這雲開花樣年華般的青春,生得如此如花似玉般的美貌,又出身皇親貴胄之家,怎麼會偏偏就相中了我爹這個妻妾成群、年長她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呢。

    唉,就希望她是真的只如碧玉姑姑所言,單純的來拜見拜見太后而已,而非是替我爹來做說客的。

    快至順寧宮的時候,恰好碰上了忠國夫人和她的侍女,依照禮制,我向她行禮道:「蝶兒拜見忠國夫人。」

    她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道:「都告訴你好多次了,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多禮。這樣顯得太生分。」

    我微笑著說道:「這若要是在你的賢秀宮,或者我的靜心宮,沒有外人在場,蝶兒自當會按照姐姐的吩咐來做。可是,現在在外面,來往的人又多,讓人看見了,會說閒話的。因為就算淑妃見著你了,也還是要施上一禮的。蝶兒怎能在外面對你太隨意呢?那樣,人家會閒話說我架子比淑妃還大,淑妃耳聞後,只怕又有了抓住我把柄的由頭。」

    忠國夫人聽見了,可能是覺得也有道理,就說道:「還是蝶兒考慮得比我周到。罷了,那就由著蝶兒好了。」

    可能是聽到了太監的傳報,雲夫人已經在主殿門口等候。見著我們進來後,便走下主殿的台階,依次向忠國夫人和我行禮道:「臣妾拜見忠國夫人,拜見昭容娘娘。」

    本來,按照雲夫人在相府中為妾的身份,見著忠國夫人和我,都應該自稱奴婢才是。可是,因著她出身皇室貴胄,在她自願下嫁我爹後,和大娘一樣,都被先皇封為了誥命夫人,見著我們,自然也就是自稱臣妾了。

    我和忠國夫人一起將她扶起,忠國夫人先開口道:「姨娘免禮,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禮。姨娘今日又進宮來看望母后啦。」

    我也微笑著向她點頭示意。

    雲夫人飛的看了我一眼,遲疑了一下,方點了點頭。

    我見著了她看我的眼神,心中咯登了一下,看樣她這趟來,恐怕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為了看望太后,而是專門為找我而來了。

    這時,忠國夫人笑道:「外面寒冷,咱們先進殿,吃杯暖茶,熱熱身子再說吧。」說完,率先步上了台階。

    殿內,太后已經坐在餐桌前等候著我們。我們給她行完禮之後,依次圍著餐桌坐下,我恰好就坐在太后的對面。

    我已經有段日子沒來拜見她了,今日看來,她與上次我過來拜見她之日相比,消瘦了不少。

    「咳,咳,蝶兒,最近一段時間,哀家身子不太舒坦,也沒有召你過來,已經好久沒見過你了。琳兒哀家倒是每日都看見。恰好,你雲姨娘過來,說想見見你和琳兒,哀家便把你們一起召過來了。你這孩子,身子骨也不太利落,不知道你最近過的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太后看著我,咳嗽了兩聲後問道。

    想見見忠國夫人和我?就怕最想見的是我吧。我心中暗附道。官方帥哥四菜一躺上傳但是,嘴裡仍然憂心的說道:「蝶兒最近的身體倒是無啥大礙,就是看著太后姑媽的身子好像不舒服得緊呢。」

    「哀家這是Lm病了,看了御醫,吃了藥也不大管用。可能先皇和耀兒已經在天上等不及了,正在急著召喚我呢。」太后有些悲涼的說道。

    「母后,您怎麼又這樣說呢?您要是真就這樣走了,那琳兒又該怎麼辦呢?」忠國夫人說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忠國夫人對太后的感情應該是很奇妙的,有些怨太后,因為就是太后和我爹的堅持,才造成了她的青春葬送在這深宮之中,並且就這樣度過寡言少歡的一生。而另一方面,先朝太子君光耀過世之後,太后又成了她在這個後宮中,生存下來的堅強後盾,而且她和太后在宮中相依為命這麼久,加上親緣關係,肯定也是積累了相當深厚的感情了。如果太后驟然辭世的話,她也將面臨何去何從的選擇。不然,繼續待在宮中,也容易被人欺凌和怠慢。

    我有些不忍心的看著她們,然後說道:「太后姑媽,姐姐,你們先不用難過。我這次帶進來的醫女杏兒,醫術高,過兩日讓她給太后姑媽診斷診斷,可能很快太后姑媽的身子骨就大好了。」

    太后伸出手,拭去忠國夫人臉上的淚,歉意的說道:「琳兒別傷心了,都是母后不好,又將琳兒惹哭了。就讓蝶兒的那個醫女來替哀家瞧瞧吧,那個醫女的師傅曾在蝶兒她娘性命垂危、御醫都束手無策之時,將蝶兒和她娘的性命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想必他這個徒弟的醫術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咱們先用膳吧。」

    為了調和一下氣氛,太后拉著我們幾個,邊吃飯,邊敘起家常來。秦府的情況我知道得本來就不多,她們說時,我就在邊上面帶微笑的聽著。奇怪的是,雲夫人也有些精神恍惚,前言不搭後語似的。

    「雲兒,今日你有什麼心事嗎?往日你過來時,可不是這般沉默寡言啊?」太后察覺到了,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雲夫人被驚了一下,終於反應了過來,說道:「老佛爺恕罪,今日雲兒確實是有些心事,唉。」

    「哦,那你倒是說來聽聽,看看哀家能不能幫上你一二。」太后感興趣的說道。

    「主要是夫君這幾天心情不好,雲兒見了,心情也就順帶隨著不好起來。」雲夫人回應道。

    「哦,那弟弟這幾日是為何心情不好啊?」太后有些錯愕,繼續問道。

    雲夫人沒有直接作答,而是起身,來到我面前跪下,嘴裡說道:「昭容娘娘,我聽說夫君昔日確實是對你和如姐姐不住,不過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呢?這些日子,夫君給您捎信進來,昭容娘娘都沒有回復,夫君知道您心底肯定還在責怪於他。於是,整日心情都變得非常不好,晚上也難以入眠。臣妾見了,心裡也跟著很難受,便趁著自己還能出入後宮這個機會,一邊來拜訪拜訪太后娘娘,一邊也希望能見著昭容娘娘,來替夫君給昭容娘娘賠禮道歉。昭容娘娘如果想懲罰,就直接懲罰臣妾吧。另外,夫君準備過幾天就去江南,將如姐姐從林府接回相府過年,以後好好彌補彌補如姐姐,好讓昭容娘娘和如姐姐都能原諒他。」

    我看她往我面前走時,心中就暗自哀歎了一下,怕什麼來什麼。在她跪下之後,馬上將她扶了起來。可是,越聽她的話,我就越心驚了,也有些氣憤異常。

    看樣,我爹終於還是打上了我娘的主意,他想將我娘接進相府的根本原因只怕不是要補償我娘,而是為了方便他在宮外遙控我吧。

    我當初讓外公舅舅他們轉移家產,盡快和我脫離關係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怕我爹使出這一招來。

    現在,我必須得阻止他,不能讓他這麼做。不然,若他真的將我娘接來相府了,只怕舅舅的一切計劃都泡湯了,前期的很多準備也都白費了。

    這時,太后出聲了:「蝶兒,果真還有此事嗎?」

    我一聽,心知不妙。雖然太后對我還算寵愛有加,但是她召我進宮的目的,畢竟還是為了幫助秦家,維持秦家的權勢。而且,在她的意識中,不孝是件大罪過。雖然我爹以前沒有養育過我,但是我也得原諒他,而不能對他不孝。

    現在,她如果得知,我是逆其道而行之,必然會招致她的反感,並且還有可能會聯合我爹一起來對付我。

    於是,我趕忙走到太后面前跪下,說道:「蝶兒最近,確實有兩次沒有回復爹爹的信件,只是,並不若爹爹所想的那般,是心中責怪於他。其實,血濃於水,再怎麼樣,我們還是父女,我也不可能一輩子記恨於爹爹。而是,爹爹讓我抓住皇上的心,蝶兒一直沒有做到,因為蝶兒可能不得皇上的歡心,皇上現在連見蝶兒的意願都沒有。蝶兒覺得有愧於爹爹,又怕爹爹太失望,不知道該給爹爹回復什麼是好。而太后姑媽讓蝶兒多在宮中走動走動這一點,蝶兒也嘗試過,可是,卻一直沒有多少機會遇見皇上。蝶兒身為女兒家,如果過分主動,只怕會招致皇上的反感而已。」

    忠國夫人在一邊也幫腔道:「是啊,女兒家如果太主動,只怕真的是徒增皇上的反感而已。而且,女兒家畢竟臉面比較薄,哪裡做得出太出格的事啊?」

    太后聽見後,點點頭道:「蝶兒說的確實有幾份道理,後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要想讓皇上記在心坎上,不忘記,就必須有幾分手段,並且要有自己的獨特性了。如果就如別的女子一般,對皇上百依百順,諂媚迎合,可能會得到一時的恩寵。但是,新鮮勁過了,皇上就要將她拋之腦後了。現在,皇上對我和秦家心中都還有芥蒂,一時半會,只怕難以接受蝶兒。所以,這個還需從長計議。蝶兒,你起來吧,哀家不怪罪於你,也會幫你與你爹說清楚。你一個貌美青春的年輕女子,嫁人後,卻不受夫君的憐惜和愛護,本身就已經夠委屈的了。哀家也有過這種切身的體會。」

    我搖了搖頭,對太后說道:「蝶兒還希望太后能幫我對我爹說說另外一件事。」

    「哦,蝶兒還想哀家幫你說什麼事情呢?「太后問道。

    「蝶兒希望我爹能讓我娘,繼續留在江南度過餘生罷了,我娘自從生下我後,身子骨就一向不好,需要有人照料著。在蝶兒離開林府,來到京城之時,我娘那時還染上了癆病,現在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了。這種病,一般人都會避而遠之。我知道,如若將我娘接來京城,我爹肯定會細心照料我娘的。可是,爹爹他畢竟身為宰相,公務繁忙,沒有太多的精力花費在我娘身上。而相府中的其他人,就算再細心,肯定也沒有我外公和外婆,身為父母的照料得周全。況且,我娘身子骨那麼差,怎能經得起沿途的車馬勞累呢?只怕,只怕未到相府,我娘就……如若不是這樣,當時回京城時,蝶兒怎麼會不想自己的親娘陪伴著我一起回家呢……」說到最後,我啜泣起來。

    這啜泣聲,一部分,是為了作戲,另外一部分,卻真的是在傷心。

    我為我娘而傷心,她這輩子遇到了一個這樣的良人,雖然並不是真的,只是作戲。但是,他在眼見她生了如此大病、身子虛弱的情況下,還是不顧她死活的想讓她車馬奔波,只為利用她。若她真的身帶疾病來到京城,只怕就會落個所有人都對她不聞不問的悲慘下場。

    我也為我自己傷心,別人父慈母愛,我怎麼會攤上一個這樣的爹爹。

    「好孩子,別哭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身在宮中,卻又還在牽掛著你娘。哀家今日一定會給你做主的。」太后伸手牽起了我,並拭去我眼角的淚。

    然後,轉頭對雲夫人說道:「雲兒,你回去對弟弟說,不要再讓蝶兒她娘拖著一副病體,再來受這種車馬奔波之罪了。如果他覺得過意不去,就直接去江南看望蝶兒她娘,或者常常給林府送些東西過去,補償補償林府,也感謝林府這麼多年來,對蝶兒和她娘的撫養和照料之恩。就說這是哀家的懿旨。」

    雲夫人沒料到,竟然會走這個結果,愣了一會,才彎腰行禮,接過太后的口諭。

    我聽過,心中暗自竊喜,但是,面上仍然梨花帶雨的向太后行禮道:「多謝太后姑媽成全,多謝太后姑媽成全,蝶兒感激不盡。」

    「這也是應該的。另外,蝶兒,再過三日就是姜太妃的生辰了,皇上素來敬重姜太妃,屆時,後宮中的所有嬪妃勢必都需參加姜太妃的壽宴。你需要先精心準備出一份禮物來,如果缺少什麼,就儘管告訴哀家,哀家給你添上。另外,這也是一次你能見著皇上的機會,盡量在那天好好料理料理你自己,在嬪妃中顯得出彩一點,爭取再讓皇上對你留下一個好的深刻印象。除了那日外,你再見皇上的機會就要等到大年夜那日的妃嬪和朝中大臣一起參加的宮宴了,那日,也是全體嬪妃都需參加的。哀家是看著皇上從小長大的,他經常會對自己喜歡而又得不到的東西採取漠然的態度,就像以前對待先皇的寵愛以及先朝的太子位的態度,其實,他心底是非常渴望擁有這些的。所以,他才會如此的怨恨哀家。從他對你的態度看,他也是採取漠視的態度,說明他對你肯定也有異樣的情愫,不然,他就不會刻意的迴避你,而是選擇採取坦然面對了。這個時候,如果讓他知道,你是刻意的去接近他,他可能反而避得更遠。你不妨採取一些欲擒故縱的手段,讓他自己不由自主的向你靠近。」太后囑咐道。

    姜太妃?應該就是那個在選秀之時,多次替我解圍的善良婦人了,我對她有種本能的好感,送給她的禮物,我自是會精心準備的。

    不過,若要我為了那個送我藏紅花、傷害過我的男人而精心妝容,卻讓我心有不甘。

    不過,若不這樣,卻又違背了太后的旨意。現階段,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於她的,也不能讓舅舅的計劃生任何的差池。唉,也就只能委屈一點自己,忍忍了。

    接著,太后又孜放不倦的教誨了我一些怎樣才能抓住皇帝心的手段和秘訣,以及在姜太妃的生辰宴上,我應當如何如何做。我虛與委蛇的附和著。只是,心中卻有些牴觸太后所傳授的方法和手段,對於一個不珍惜我的男人,實在沒有必要挖空心思的去費力討好他。

    因為我沒有告訴她們,我已經被皇帝寵幸過的事。見我入宮快半年了,還未受寵,忠國夫人也甚是替我著急,在一旁也急急的告訴我一些衣飾搭配以及妝容方面的細節,希望能幫助到我。我微笑著向她表達謝意。

    而雲夫人見我願意配合太后所說的來做,她的目的基本也達到了,所以心情也開懷了不少。我看著她,不禁有些感歎,我爹還真挺有能耐的,能讓這樣一個出生皇家貴胄、本應刁蠻任性的年輕美麗女子,變得如此柔情似水,對他死心塌地。

    從她的表情看,她應該真的是為我爹的煩惱而煩惱,憂愁而憂愁。雖然她是帶著我爹的意思,明是賠禮道歉,實則威脅我而來。但是,我對她也無甚太大的惡感,只希望她以後不要再步上我娘的後塵吧。

    可是,一想到娘的事,我就有些心煩意亂起來。雖然太后已經下了口諭,不讓我爹將我娘接回京城,但是,雲夫人已經看到了我焦急的模樣,回去若是告訴了我爹,保不齊他還是會拿我娘做文章。

    不行,我今天得再安排杏兒出宮一趟,去一趟大師兄所在的醫館,拿出放在那裡餵養的信鴿,給舅舅和娘傳個信過去,讓他們心裡有個提防。娘詐死的計劃需要越快實施越好,以免夜長夢多。

    念及到此,我做出了一副有些虛弱的樣子,對著太后說道:「太后姑媽,姐姐,雲姨娘,蝶兒可能因為方才哭泣了一會,所以,現在腦子裡沉得慌,精神有些不濟,想先告退,回去休息一會了。」

    太后和忠國夫人見著了,也有些為我憂心,讓我趕緊先回去歇著。太后還將她乘坐的馬車借了與我回宮。雲夫人見著我的模樣,眼中似乎也有些不忍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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