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最後一名半獸人在求饒中倒下了。
僅存的聖紋師們,在最後一面城牆上看著這一切,被喻為無法看到明天的最後一戰,進行了四天四夜,最終,頑強的人類再次掌握了自己的命運。
他們開始狂呼,相擁而泣。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席拉寧順著牆壁滑下,她是如此地疲憊。
「真的結束了嗎?」蒂茜無力的說,她已經不僅見到過一次峰迴路轉的意外了。
「是真的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聖潔卡在天賜騎士的守護下走來。
兩位少女看著她,聖潔卡說「最後兩天我們的古精靈族說,我們美麗的傾夜公主殿下已經攻破暴風國度了。」
「啊!」兩個女人都張大了嘴。
聖潔卡將古精靈的話敘述了一遍,大致是仙境的婚禮促成古精靈族和人類的聯盟,然後紫菲蘭擔當了這次援軍的首領之一。
阿瓦隆雖然將凌辰的第二次婚禮昭告蒼穹世界,只是當時大敵在前,知道的人並不多。現在得知這個內容,當真把在場的其它聖紋師驚得不輕。
誰能想到,從前那名被人嘲笑的零之殿下,一次又一次拯救了崩潰的王座呢?假如他們還知道,最後傳說中已經滅絕的地龍騎士也屬於凌辰的話,不用半獸人來攻,大概自己就先崩潰了。
「聖紋師欠了殿下一個天大的人情呢。」曾在幻城效力的蒂茜,多少知道一些發生在凌辰身上不快的事,現在想來唏噓不已。
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所以誰也別輕視誰——這句話實在說得太對了。
但到清理戰場的時候,卻出現了眾人都意想不到的狀況。代表月落帝國的「王的沉思」,和他唯一的兒子梅西葉,都失去蹤影了。
這個意外,讓原本開始平靜的聖紋師,尤其是月落帝國那邊的聖紋師慌亂起來。
「艾弗亞不是被人叫出去了嗎?」光索斯略微思考了一會,叫來了那個報告的士兵。
「我沒有看到人,只是將一封信交給了艾弗亞大人。」士兵老老實實的說。
眼下這個勝利時刻,他會去哪?
「梅西葉閣下好像去了王陵。」有人說道。
「那麼就去找找看,或許王陵有什麼線索。」光索斯笑著說。
這時,古精靈族的修米特正向在場的聖紋師說明,有關於仙境的盟約。
「真的嗎?公主這次真的結婚了?」有人失聲喊道。
「不可能吧!難道不是開玩笑嗎?」
「是啊,這不是破壞婚禮的借口嗎?怎麼會真的結婚呢,公主不可能這麼做的吧!」
眾人議論紛紛,畢竟從前雖然也有說是結婚,可畢竟沒有任何人見證過婚禮,就算是當事人也未曾親自承認過。
大部分人都將凌辰在婚禮上的話,當作了迫不得已的借口或陰謀。現在聽到精靈神王居然親自見證了,實在是難以置信。
聽到姐姐被這麼議論,希斯望不高興了「為什麼不可以結婚?只有凌辰才配得上姐姐。」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還是有人好心的告訴「光輝」「有聖紋師的詛咒啊,彼此結合是沒有愛情結晶的。希斯望殿下,這可是斷了一個血脈啊。」
「對啊,傾夜公主可是天才中的天才。當然了,凌辰殿下也是銀色奇跡,只是他們都是聖紋師啊。」
「嗯,這樣不會幸福的。」
「只要姐姐高興,我會祝福姐姐!」希斯望咬牙切齒的說。
「修米特閣下,你確定這不是開玩笑?」有人不死心地道「這其實只是一個聯盟的理由,對吧?」
聖潔卡將話翻譯成精靈語,轉達給了修米特。
跟著,聖潔卡轉述了修米特的話「諸位不要忘記了,佩絲納爾宮殿對婚禮是非常重視的,這是不可侵犯的神聖,精靈不會開這種玩笑,而且……」頓了頓,她續道「而且,這婚禮是當事人都親自答應才舉行的。」
頓時,只聽見一地的心碎聲。
「呵呵,這件事的確應該祝福才對,這個世界也只有凌辰可以配得上月之天使了。」光索斯倒是表現得非常友善。
在他看來,亞凱斯和華菲特家族各少了一名天才血脈,對晨曦家爭奪命運王座實在是一件幸運的事。
雖然是這麼想,但光索斯還是表現得很和藹,「現在,魔族和墮落神族、半獸人族全部被我們擊敗了,我們需要對命運王座的未來做安排,畢竟這場戰爭損失太多希望了。」
他的話得到了其它人的贊同。
「聖紋師安靜休息恢復願力,然後派人類的一支軍團清掃王座,還有,我希望聽到陰影之界的情報,最後,派軍隊去暴風國度和紫菲蘭會合吧。」身為在場唯一的七聖紋,光索斯儼然成為了一個主宰者,他開始發號施令,也沒人敢提出異議。
看著這一切,蒂茜喃喃道「一切都結束了嗎?不知公主和殿下都在做些什麼?」
現在,金橡葉騎士團已經完全掌控了暴風國度,而紫菲蘭也覺得半獸人族毫無威脅了。
「絲蘿,這裡交給阿德拉和你了。任務完成,我要先回去了。」紫菲蘭乘上了銀色飛馬,對絲蘿說道。
絲蘿也坐上了另外一匹飛馬,「我和你一起回去,凌辰的青梅竹馬不是只有你一個。」
這一次,絲蘿很堅決。
紫菲蘭和阿德拉等精靈顯得相當意外,不過考慮到凌辰是絲蘿公主一起長大的朋友,也並未有什麼不對。
「難道兩位不想去看看,那傳說中的不朽王城嗎?」阿德拉問道。
望著遠方那如刀劈劍削、充滿暴力色彩的建築,紫菲蘭搖著頭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她想到凌辰還擁有被半獸人皇窺視的不朽王冠,內心充滿不安。
精靈開啟了一個空間魔法,這是滅絕的幻精靈族最偉大的傑作,可以依靠銀色飛馬的天生法術「空間流星」,進行一次遠距離移動。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需要藉助罕見的銀色飛馬才能實現,而且會對銀色飛馬產生一定的副作用,一般來說很少使用。
魔法陣很快就將兩人帶出了暴風國度,阿德拉這時也下了最後命令,「將半獸人趕回故鄉吧。」
紫菲蘭的擔心成了現實,凌辰正被阿蘭沙給壓制住了。
凌辰吐了幾口鮮血,五根手指頭都在顫抖,身上的傷口再也無法用願力修復,但他也不是全無收穫。
「很強大啊,你進步真快。」阿蘭沙身上的神鎧多出了幾道裂口,而一些裸露的肌膚也出現血痕。他的黃金獸瞳死死瞪著凌辰,鮮血正在沸騰。
「你會成為仙級聖紋師,但是——」阿蘭沙話鋒一轉,「在此之前,你會死在我的手中!」
野獸在話語結束時猛撲上來,頓時塵土飛揚。
「去你媽的。」凌辰罵道。他快速後退,目不轉睛地瞪著兇猛進攻的阿蘭沙。
神劍的力量已經無法阻擋了。
「本少爺可不是一個善徒。」凌辰雙瞳變暗,無數的願力像影子一般,抓住了阿蘭沙的步伐,面色猙獰,「現在,給我去地獄吧!」
影子頃刻化為一道深不可測的黑色深淵,彷彿看上一眼就能將人吸得屍骨無存,而這也是凌辰所幻想的地獄。
願力要將阿蘭沙拖入地獄,可是不朽神器卻在阻擋這點。
「將我拖入地獄,代價可是很大的呢。」半獸人皇衝出了地獄的阻攔,趁著凌辰無法防禦之際,發出攻擊。
狂暴的雷霆過後,凌辰摔進廢墟,一頂王冠從天空掉落。
「他媽的,真是晦氣,難道我就不能有個正常點的敵人嗎!」從廢墟裡艱難爬出的青年,抱怨著剛對付完魔族之王,現在就來對付半獸人皇,這日子實在沒法過了。
這時,阿蘭沙正顯露出絕對強大的驕傲,「戴上此冠者君臨天下。」戴上不朽王冠的半獸人皇,對凌辰宣佈。
「蠢貨。」凌辰在肚子裡譭謗。
一身維多利亞風格的白衣少女,走在幻城的殘垣斷壁中。
曾經的藝術之城,此刻只能在史料裡回憶了。黑暗之門雖然早已消失了一段時間,可是這座城市依舊被陰影籠罩,彷彿還可以感受到,邪惡生物在黑暗角落裡窺探著。
少女空靈的氣質彷彿具有魔力,隔絕了邪惡的黑暗氣息,她所經之處,陰影全都散開,毫無例外。
少女捏著帽沿,抬起了頭,在遠處看見了一座屹立不倒的潔白建築。
「妃,艾弗亞已經不見了。」
和她同行的女子一身柔婉裝扮,寶石藍的目光卻像塊寒冰。
「我的妹妹已經開始做了呢。」
「看來和公主想得一樣,她正在吸取主神聖紋師的願力。」深藍點點頭,深以為然,「這樣的發展實在太恐怖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和你不相上下。」
「這是當然的。」
妃的嘴角流露著溫柔笑意,「嘉絲麗可是名副其實的『願望女神』呢。」
而深藍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彷彿這件事和自己毫無關係。
「為了實現那個願望——永恆的願望,她需要更強大的願力。而這些願力必須不輸給七聖紋。」
「最後一名七聖紋啟明蒼穹?」
「嗯。」
「這樣就足夠了嗎?」
妃平靜的回答「就算不夠,聖紋師裡不是還有個天才中的天才嗎?呵呵,她可是得到了夢幻蒂絲娜的力量,我相信冰寧一定知道了這點。」
「這麼說,公主,你的願望也可以達成了?」
「我的願望嗎……」妃停下腳步,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兩人沒有說話,深藍進入了戒備,而妃依舊是平淡如水。
妃轉過身,一個黑影閃入了角落。她走了兩步,黑暗的幻城射出兩道刺眼的光,這些光在離妃幾米時,消失不見了。
「躲躲藏藏不會帶給你好處,現在,給我出來吧。」妃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偷襲的人從角落裡走出。如果凌辰在的話,一定會覺得意外和熟悉。
他的聲音慍怒,「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我的女兒。難道,這一切都是在欺騙我?」
聽了這個聲音,深藍一怔。
妃黛眉微微一揚,「這真是一個偉大的發現啊,偉大的光之領袖竟然還活著。」
「是啊,真是不可思議,偉大的公主竟然還有願望無法達成嗎?」遮蓋的斗篷被掀開,露出蒼老的老者面孔,王者的氣質不怒自威。
赫然就是神聖帝國的皇帝——路法·亞凱斯。
「歡迎歸來,也歡迎你加入女神的願望。」
失去知覺的伊絲琳被上升氣流所裹挾。她的思想無法集中,但她能感覺到風越來越大,事實上,承載著伊絲琳的黑龍墨托菲利斯,正快速在風暴裡穿梭。
在伊絲琳模糊的視線裡,可以看到周圍的星光,這時,一道蒼白的身影降臨在她面前。
哀傷之霜努力睜開眼。
對方的面龐朦朧不清,他好像是拂曉的朋友……為什麼會在這裡?跟著,伊絲琳再也堅持不住,昏死過去。
借用王冠的力量,此時此刻的阿蘭沙,彷彿被偉大祖先的靈魂附體。
不朽龍珠護住了內部器官,多大的傷勢都可以修復,簡直就是再生的白龍之王絲奎瑞利特。
不朽之煉纏繞過手足,神鎧是外部的守護神,彼此穿插,形成了一個保護結界。
而戒指能製造出勝過深焰主宰者帝王龍的毀滅光束,神劍是最恐怖的攻擊武器,而王座是所有不朽神器的共鳴結合。
最後的不朽王冠,則是畫龍點睛的一筆,如果說,其它六件神器是器官,那王冠就是控制一切的大腦,還能洞悉不朽之物的弱點。
阿蘭沙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不可能被戰勝的存在。
眼下,銀色奇跡就是最好的例子。
雪花不知何時飄落,密密麻麻的大雪覆蓋了曾經被毀滅的一切,雪白地毯到處染滿了的鮮血,那都屬於同一個人。
「這就是曾讓仙級聖紋師都無可奈何的力量啊。」阿蘭沙的獸瞳熠熠生輝。他只是輕巧的揮劍,就能輕易地移山倒海。
凌辰只能勉強抵擋,卻無力做出任何反擊。
「該死的,越來越變態了。」凌辰暗自咒罵。他看了看手裡的光暗永罪,看來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可以戰勝接近不朽之王的阿蘭沙了。
「銀色奇跡成為第一個祭品,我很滿意。」阿蘭沙來到凌辰跟前,揮動神劍一刺,而凌辰只能拚命格擋這沉重一擊。
阿蘭沙微笑著,左手的不朽戒指射出灼熱束線,願力的結界無法阻擋,束線穿透了凌辰的身體,彷彿要將靈魂抽離體外,讓凌辰痛苦得差點死去。
阿蘭沙再次揮砍,但凌辰躲開了他的劍勢攻擊範圍。
拂曉!拂曉的時刻馬上就到了,堅持住!凌辰咬著牙鼓勵自己。
阿蘭沙發起了快速、從容、迅猛的進攻狂潮。凌辰處於完全被動,一個不小心,他往後跌倒,「完了!」
阿蘭沙趁機一個縱身飛斬,如同落燕,神劍的氣勢死死壓住了凌辰。
「碰!」一個十多米深的大坑,被劈了出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凌辰還是躲了開來,但也隨之被氣流沖的老遠。
「不要垂死掙扎了。」阿蘭沙凶殘的齜牙咧嘴,他有點不耐煩了這種追躲遊戲。
「那麼你就去死啊!」凌辰反諷道,一旦他將心思全部化為了如何躲避阿蘭沙的攻擊,光是這份逃跑的能耐,就足夠讓阿蘭沙恨得咬牙。
阿蘭沙的進攻就像是狂風,而凌辰就如同飄零的落葉。狂風試圖撕裂落葉,但落葉卻有辦法在風暴裡保全自身。
阿蘭沙的每一劍都讓飄落的雪花被蒸發掉,熱浪似乎將空間都扭曲變形了。
就這麼僵持了一個最深的長夜,緩慢地,天空隱約出現了曙光。
凌辰的體力近乎透支,他的反應愈發遲鈍,彷彿從前的神經遲鈍症又回來了。
「死!」阿蘭沙冷酷吐出一個字,雙手握劍射向凌辰。
搖搖晃晃的凌辰這次沒有再逃跑,他亮出了聖紋,可是過多的消耗和不朽神器的侵蝕,聖紋已無法再使出願力。
看到這一幕,阿蘭沙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但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阿蘭沙陡然感到大腦停頓了剎那,有某種物質從腦海中消失。然後,一些奇異的電流流過了身體,產生了一種麻痺感。
阿蘭沙目瞪口呆,不朽王冠的力量消失了!
王冠力量一消失,其它神器的連接就登時中止,中止期間會產生恐怖的麻痺感。就算麻痺感的時間並不長,大概也就幾秒,但事實卻證明了——改變命運,有時候只需要幾秒。
凌辰的右手放在左手背上,聖紋形成一個黑色的影子圖紋,印到左手背上,不可思議的是這個聖紋彷彿是真的,而另一股願力衝了出來。
光在阿蘭沙眼皮下分開、凝聚、變形。
不需要一秒,黑色的利刃就貫穿了阿蘭沙的氣管,然後一些光就順著氣管流進體內,形成另一個讓半獸人皇為之恐懼的願望。
「向你的祖先祈禱,我銀色奇跡所有的力量,無法燒燬你內部的器官和那顆珠子吧。」凌辰冷笑一聲,雖然半獸人皇得到不朽之王的名譽,雖然他在絕大部分時間裡佔盡優勢,雖然自己就差點死在劍下……可是一次失誤,卻足夠反敗為勝了。
阿蘭沙說不出話來,怎麼也無法相信眼下所發生的事實。
他竟然就要被殺死了?
「我都提醒你有阿瓦隆的戮神封印了,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凌辰再次用了所有力量,以免再次發生他又復活的一幕。
一團地獄火焰開始焚燒半獸人皇的軀體,就算是有其它神器保護,也無能為力了。
「幸好阿瓦隆很準時。」凌辰心有餘悸,再晚一秒可就真的死定了。
凌辰現在可謂是精疲力竭,他所有的願力都用在殺死半獸人皇上,現在的他,可比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了,哪怕隨便一個拿著刀的小孩都能殺死銀色奇跡,可見這次戰鬥的代價有多麼慘烈。
凌辰正準備用心靈對話,讓冰寧來接他,就聽到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凌殿下!」
傑迪克驚訝的走來,看著半獸人皇的屍體,一時還難以置信。
「真巧啊。」凌辰放鬆著說。
傑迪克搖搖頭,有些愧疚的說「並不是巧合,我是來尋找伊絲琳的。不久前發現你和半獸人皇的戰鬥,很抱歉,你們的力量實在太驚人了,我無法插手。」
「你沒做錯,神級聖紋師都可以被輕易撕開,更何況,你沒有可以抗衡的神器。」凌辰望著天空,雪花落在臉上有些冰涼。
「沒想到,殿下竟然可以殺死得到所有不朽神器的皇帝。」傑迪克歎息。
凌辰搖頭,其實他只是賭博,就像在偽裝天堂裡那樣,用自信去賭不朽王冠失去力量時,半獸人皇會出現破綻。
「戰爭怎麼樣了?」
「一切都結束了。」傑迪克低低的說。
「一切都結束了……」凌辰魂遊天外,這些天他實在太累了,「終於都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傑迪克的目光忽然變冷,他看著凌辰手裡兩個聖紋。
「第三年了。」
「什麼?」凌辰還沒回過神,驟然,一把利刃穿過肌肉、血管,從另一邊露出了刀尖。
凌辰所有的思緒登時就停止了。
「對不起了,尊敬的殿下。」傑迪克低低的說,「也許該說拂曉殿下。」
凌辰艱難地回過頭,他的表情和半獸人皇最後一刻如出一轍,都是震驚。
傑迪克怎麼知道他的秘密?
「誰能注意到,拂曉的聖紋原來和殿下的一模一樣呢!」傑迪克這麼一提醒,凌辰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
「如果不是殿下的聖紋復活,呵!我怎麼也不可能聯想到殿下吧……」為了完成自己的誓言,傑迪克可是暗地裡使用了無數辦法。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銀色奇跡就是拂曉,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的偷天換日,傑迪克真是心驚膽戰,眼前的青年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此刻,埋葬者已經無心去管,復仇的慾望已將他徹底支配「你是一個英雄,你做了許多我們無法做到的事。你拯救了我們,但是……我發過誓,三年之內必殺死拂曉!」
傑迪克顯得很冷酷,「為了表示我對殿下的尊敬,我會讓殿下體面的死去,看起來就像和半獸人皇同歸於盡,而在殺死殿下後我會立刻自戕,在死亡國度裡請求殿下的懺悔。」
死亡力量朝著凌辰的身體,源源不斷地湧進,所有的思緒、動作、語言都如同時間停止一般,靜止下來。
「這次,一切真的結束了。」當確認用願力甚至是天使之淚,也無法挽回這個生命時,埋葬者才帶著萬分的複雜情緒離開。
死亡!一切的結束!
凌辰倒在雪地上,漫天的雪花飄落著在他的面頰上,微帶著冰冷。
或者這就是自作自受吧!凌辰如此想著,目光渙散。
他緩慢地閉上了眼。在那個充滿黑暗的世界裡,他彷彿聽見一聲輕靈的風鈴之音,在風鈴裡還有一段悲傷的吟唱。
點亮數盞明燈,聚集在他的床頭。
賜予他,你的眼睛、你的熱血和生存的意志;
奇跡啊,變成了傳說;
傳說啊,變成了神話,
而神話是英雄睜開眼睛的面紗,
但死神回答——我選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