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舞步是不是賞心悅目?」潘多拉在深焰主宰者的背上,燃燒的火焰對她來說彷彿不存在,可是對於她的敵人,那簡直比噩夢還要可怕。
「緋紅君王」德露思科乃是神座的侍從、火焰的主宰、三世之龍的領袖,而巨龍在它眼裡也不過是小兒科。
對同樣是三世之龍的「死亡根源」邪神龍及「生命根源」聖靈龍來說,「末日根源」緋紅君王之龍已經脫離了龍的範疇————雖然它還擁有著龍的形態。
在蒼穹大陸的神話中,深焰主宰者德露思科在遠古時代用火焰焚燬世界。
末日的根源,可不是憑空捏造。
雖然傳說總是誇大的,可是眼下德露思科的力量依舊令眾人心驚膽戰。
「來,幫我親愛的僕人德露思科再找出弱點來吧。」潘多拉溫柔撫摸著德露思科燃燒的鬢髮。
希雅魔琳臉色嚴峻,誰能想到,使用法術的潘多拉比彌賽亞更加恐怖。
「繼續跳舞吧。」潘多拉微笑著邀請。
伴隨著話語,上千條火蛇從深焰主宰者表面騰起,就像是綻放的煙花,然後齊齊調頭,變成了火焰箭雨。
深知這種火焰箭雨的厲害,就算是精靈王也不敢硬碰。
加持在身上的防禦使大部分火蛇在接觸之際就熄滅,然而,結界也不並是無窮無盡,隨著火蛇的密集程度,結界也正在慢慢瓦解。
精靈王衝出火海,寶劍劍光射出的力量讓火焰搖曳不堪,可是沒有用,對「末日根源」來說,這實在沒有任何威脅。
「哈哈哈——」潘多拉大聲笑著。
心臟的希望火焰就在面前,可是卻無法觸碰。想到這裡,凌辰心裡禁不住湧起難以抑止的憤怒和沮喪。
在斬殺了數十條火蛇後,冒著咆哮的熱風,凌辰再次出擊。
「首先,將他折磨致死。」潘多拉發出了命令。
德露思科張開了口,強勁的熱浪立刻讓凌辰的行動終結。
整個空間已經變成了火海地獄,幾人的行動開始艱難起來。這些火焰可不是一般的火焰,而是緋紅君王龍的地獄之火。
德露思科發出了低吼,天空傳出撕裂耳膜的巨響,頓時,數十顆拖著火焰尾巴的流星墜落下來。
「是流星雨!」
一顆流星砸在了幾百米外,氣流的衝擊刮得人全身灼痛。
「我們只有使用自然淨化了。」精靈王這時小聲的說。
「可以嗎?」凌辰也感到無力,神級聖紋的力量雖是強大,但這種想像終究還是無法敵過古老的存在。
殺死它?就更加困難了。
深焰的主宰者,幾乎沒有什麼剋星。
這時,四名精靈王已經依次排開了陣型,各站一角。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舉動,因為在詠咒的期間,他們隨時可能遭受致命一擊。
但深焰主宰者沒有行動,彷彿在窺探獵物,靜靜等待著。
就在精靈王準備好時,潘多拉突然一聲冷笑,「同樣的事情還會有第二次嗎?」
下一瞬間,德露思科激射出一道纖細但極度耀眼的白色光線。和仙境的光完全不同,這光線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刺眼的軌跡,洞穿了火海和結界。
是的,如同眨眼一般的速度。
凝聚著百萬高溫的光束射向西方森林精靈王——後者只是一愣,身體就瞬間消失了,他被徹底蒸發在了人間。
第二道激光貫穿了熱風,然後是第三道、第四道。但精靈王也不是可以小覷的人物,他們迅速做出反應躲避。
就在這時,兩個身影驟然出現。
凌辰和莉莉絲的雙劍,瞄向了敵人的雙目。
多拉側過頭。
兩人輕巧的避開騰起的高溫火焰,掠過阻攔的攻擊,劍就直刺德露思科的瞳孔。
但是,意料之外的成功讓兩個人怔住了。
神劍的力量毫無阻攔的沒入緋紅君王的瞳孔,牢牢釘在上面,沒有絲毫空隙。
「哈哈哈——」潘多拉邪笑起來,「渺小的可憐傢伙,雖然對於大部分的生物來說,眼睛都是弱點,可是德露思科是那麼低級的存在嗎?」
正如她所說,德露思科的晶瑩瞳孔就像是火焰燃燒,眼球發出的熱浪將兩個人吹飛,而那無形的力量就像是一個千斤重錘,重重擊中在了他們身上,將他們甩到了千米開外,最後撞進坍塌的岩石裡。
德露思科的眼睛,瞬間就恢復了原樣。
此刻,高溫已經讓周圍空間扭曲了。
「我說,遊戲就此結束了吧?」潘多拉撥了撥額間的頭髮,優雅的說道。
已經沒有人可以反駁了。
「你說什麼?」法祖拉正看著自己的軍隊開始橫掃敵人,這時,金牛座英雄帶來的薩滿,猶如給他潑了盆冷水。
「是的,結界雕塑傳來的消息,佩絲納爾宮殿已經攻破要塞,朝王城殺來了,而暴風國度已經沒有兵力阻擋了。」
法祖拉將他狠狠推開,「我要去見魔族。」
「你的聲音太過吵鬧了。」基路冷冷看著獸人皇帝,眼神非常不屑。
法祖拉強忍著情緒,低聲下氣道「可是,偉大的魔族大人,我得到情報,精靈殺進暴風國度了。這是為什麼?」
「真的嗎?」基路雖然愣了下,但隨即恢復過來。
「難道,潘多拉大人沒有給精靈一個教訓嗎?」
「潘多拉大人的事豈是你可以管的?」基路不屑的說「好了,潘多拉大人馬上就到,那群精靈得意不了多久。看看,最後的天堂就要毀了。」
法祖拉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好忍氣吞聲地告退。
「大人,怎麼辦?」金牛座英雄說。
「該死的魔族根本就不管我們死活。」法祖拉猶豫了下,還是下定了決心。
不朽之城可是暴風國度的標誌,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敵人佔領,單是靠著那幾個英雄,他可沒有把握。
「讓射手座英雄調離十萬軍隊去。」他看了看夜幕的戰場,頓了頓再道「不,派二十萬好了,人類已經滅亡了。」
此刻,獸人就像蝗蟲般爬滿了聖願城的最後兩道防線。原本還在囂張的天騎士和巨人、冰熊,也只能在強大的數量下蜷縮起一個小防線。
那群人已經不重要了,聖願城一破,一切就該結束。
「已經不會再讓你們看到明天了。」法祖拉微笑想著。
勞累的聖紋師已經聚集在一塊,強大的兵力消耗讓他們再也沒了力氣。
所有人面色沉默,心灰意冷。
外面的咆哮愈發激烈,用不了多久,最後的聖願城大門就會被打開,到時候,他們將無任何力量阻擋。
「精靈呢?那群該死的精靈呢?」有人憤憤罵道。
「做得已經不錯了。」光索斯站在窗前,此刻是身心疲憊,顫抖的手和微弱的聖紋光芒顯示他做出了多大犧牲。
「我們以不到十五萬的兵力,殲滅了敵人近五十萬的數量。我們應該自豪了。」
「你這個傢伙,失敗沒有自豪可言。」
「真不會自我安慰啊,艾弗亞。」光索斯哈哈大笑。
「諸位,看來我們只能暫時撤離了。從聖願城後方的海路撤離,只要我們還活著,力量一恢復,那便是敵人的末日。」
「不可能了。」席拉寧走來。
他們從另外一個窗戶望去,無盡之海上,數十艘海盜船艦正朝這裡行駛過來,而上面的旗幟很顯然是一些蠻族和流竄的海盜。
在船艦後方還有數十艘,數目起碼有兩萬之多。
兩萬數量在從前對聖紋師而言並不多,但如今卻是壓在駱駝上的稻草。
「這群愚蠢的東西也想趁火打劫嗎!」光索斯臉色難看,對一群海盜感到無力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我帶領一部分聖紋師去壓下他們。」蒂茜自告奮勇,集結起還可以作戰的人。
「小心點。」光索斯也只有這麼做了。
「難道,我們真的看不到明天了嗎?」垂頭喪氣的羅恩帶著憂傷,他的父親已經在這次戰鬥裡陣亡了,「獸人的數量似乎減少了。」
他的話引來了幾個王者。
從這裡看去,後方的獸人似乎發生了什麼事,大部分正在緩慢撤離。
「難道我們有援軍了?」光索斯銳利的眼睛並沒有在後方看到任何,正在這時,黑夜之中發出了微弱亮光。
注意到這個細節,艾弗亞流露出困惑神色。
魔族這邊,基路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見到獸人的撤退,基路的臉上儘是憤怒,「那群該死的僕人竟敢擅作主張,等滅亡人類之後一定要給他們好看!」他說「快點,所有人進攻,把城牆都拆毀!」
就在獸人回去沒多久,天空的亮光突然更加明亮了。一些獸人抬起頭,還以為這是錯覺,但隨著光芒驅散了烏雲,任何在黑夜的生物都將為之驚歎。
黎明提前來臨了……
隨著第二名精靈王蒸發殆盡,事情已經到了一個絕望的地步。
潘多拉召喚出地獄中的深焰主宰德露思科,作為打破平衡的代價,她此刻毫無招架之力,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女。
是的,只要可以突破深焰主宰,將劍刺進黑暗的心臟,一切就將結束。
但是,從未有過的任務卻是如此艱巨。
德露思科濃稠的火焰肆意流轉,層層迭迭的火焰之浪讓它形成一種光與火的形態。
「現在你們有兩個機會。」潘多拉給了出路,「第一個機會,立刻離開這個地方,然後等待我的復活,再到你們面前!」
「第二個機會,讓我就此毀滅你們之後再復活好了。」潘多拉裝模作樣的點頭,「嗯嗯,這真是一個容易做出抉擇的問題呢。」
灼熱的轟鳴掠過,金黃的火焰剎那間像浪潮般席捲一切,武器已經灼熱,一種燒焦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之中。
「凌辰,我們只能靠你了。」希雅魔琳將最後的希望壓在凌辰身上。
聖紋師以自己的願望改變世界,而奇跡就是他們的代名詞,就算是緋紅君王龍德露思科也未必不能戰勝。
「可是,我該怎麼殺死她?」凌辰自己都迷茫了。
當願望許下時,聖紋會施出光芒,而這些光芒就是願望的形成狀態。
對普通人來說,願力的光可以快得他們不會有任何反應,從而達到真正意義上的瞬間致命,但對深焰主宰者,那願力形成的時間實在和螞蟻走路的速度沒有任何區別。
要怎麼才能突破火焰的防線?
凌辰眼前一亮,現在他只能去詢問某人了。
「願望的奧秘?」冰寧走過城堡的迴廊,正朝一個螺旋階梯走去,腦海裡突然響起凌辰詢問時,她停頓了下,繼續邁著步履。
「深焰的主宰者?聽起來很麻煩的樣子。」冰寧黛眉一凝,聲音嚴肅無比,「你最好不要出事!」
「你只要殺死那個魔族女人,要用什麼願望嗎?」冰寧再次停住腳步,沉思了一陣,「仙級聖紋師可以做到這點,或許殺死那個三世龍領袖也不在話下。」
「我並不是取笑你。」雖然凌辰不會看見,但冰寧還是搖搖頭,「這是事實,你的願望無法對它造成損傷。」
「哼,願望的奧秘我會比你們更加清楚嗎?哦,葉妮菲?哼,你知道了啊!我的確殺了她,但是和願望奧秘沒關係。」
「你那非常的熱啊,你這個笨蛋。如果當初你將神之盾留在手上,現在不就有用了嗎?」少女說著,突然愣了下,「紫菲蘭沒跟你在一起?那或許你可以用這個願望……」
「我在金星!當然是有事了……」冰寧遠望盡頭的大門,目光射出冷意,「嗯,我會盡全力幫你們連接這個願望的。哼,沒信心?你就把我當作嘉絲麗女神吧!」
說完,冰寧結束了交談。
她先走到一個陽台上,開始沉思。雪白的肌膚出現了圖紋,慢慢地,這些花紋像水一樣透明。汗水從額頭留下,冰寧緊咬銀牙,這種願望實在有些勉強。
「讓我來幫你吧。」一隻手突然握住了冰寧,有些力不從心的女孩立刻感到一種奇異的感覺,盈滿了心扉。
凌辰死死盯著戒指,戒指被一圈淡光緩慢地籠罩。冰寧說過,由於這是兩人交換的戒指,上面殘留著意識,她會試著用願望將戒指連接,然後進行一次心想事成的交換。
雖然這個願望聽起來駭人聽聞,不過,如果是新月族的聖女,聖紋真正的根源一定會有辦法吧。
凌辰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上面了。
「快點殺了他們吧。我的僕人,德露思科。」潘多拉感覺到似乎無法再支撐下去,立刻催促自己的僕人。
德露思科張大了嘴,猛地吸氣。一點血紅色光芒在它腹部迅速凝聚,然後沿著優雅的身體不斷攀升,隨著時間的轉移越來越大。
它首先就將目標鎖定在殺戮之王身上。這名緋紅的天使深得它的喜愛,當然,融入它的體內是德露思科喜歡見到的。
眼看深焰主宰者的末日波浪就要釋放,殺戮之王根本無法阻擋。凌辰再也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長劍直指潘多拉。
潘多拉抬起頭來,大聲叫道「快點,先殺了他!」
德露思科立即轉換目標,末日根源的熱浪瞬間就把凌辰吞噬了。
莉莉絲想趁這個機會進攻,但百餘條火蛇卻讓殺戮之王的偷襲化為烏有。雖然她很憎恨凌辰,可是看著他為自己而死,心裡莫名難受起來。
緋紅天使再次騰空,煉獄天使瞬間帶出一條紅線。
灼熱的氣浪燃燒了許久,裡面的人連慘叫聲都沒了。當然了,潘多拉認為瞬間被蒸發乾淨的人,怎麼可能還有時間發出慘叫呢。
潘多拉如此想著,卻忽然看見胸口凝聚了一片碎光。她頗感意外,但是這些光對她來說實在太快了,黑色鎖鏈立即把她給鎖住。
一個人影從末日火海裡衝出。
潘多拉面無血色,尖叫一聲「凌辰·華菲特!」
「沒錯!」
冰寧的願望最終還是發揮了效果,凌辰手裡的紫菲蘭戒指已經變成了神之盾,而神之盾最後的光輝,將德露思科的力量完全抵擋住,而凌辰也得以僥倖穿過火焰的屏障。
神劍精確無比地刺進潘多拉胸膛,刺進那顆代表黑暗的心臟。
「去死吧!」一個魔族撲向蒂茜,但等女孩發現時已經晚了。
她已經絕望了,但就在這個時候,魔族揮來的利刃離脖子還有一寸之際,突然變成了一團煙霧消散在空氣裡。
怎麼了?
蒂茜駭然,然後,她看見襲擊他們的魔族,全部變成一團又一團的黑色煙霧。而盤踞的魔族忽然間變成了一縷黑煙,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力量轉瞬就消失了。
就像是從噩夢裡清醒了。
「潘多拉大人!」基路的身體也在一點點退散,這是為什麼,他非常清楚。
有誰毀滅了黑暗的希望!
「啊啊啊啊……」基路發出了怒吼,最後一個魔族化為了虛無。
而魔族帶來的黑暗隨風一吹,也徹底消逝了。
「不管了,先去對付海盜。」蒂茜急忙招呼。
幾艘船艦正好到達了城堡後的出海口,而聖紋師和弓箭手已蓄勢待發。當船停泊在岸口後,甲板打開卻是空無一人。
「很抱歉,搶了你們的戰鬥。」一個黑色人影在虛空裡顯示出來,然後一片陰影退開,一群人露了出來。
「殺!」蒂茜本能的下了命令,但攻擊卻在半路被夭折。
蒂茜揮手停止了進攻,疑惑看著眼前一切。
眼看著黑暗的希望之火就要熄滅,潘多拉渙散的眼神卻突然迴光返照似的恢復清明。她冷笑一聲,整個地獄火海變回原來的黑暗空間,一股劇烈的漩渦在她身後。
三世之龍的緋紅帝王龍消失不見了,代替的是一片虛無、陰森的黑暗漩渦。
凌辰本能地感覺到危險,在最後關頭還是抽回了劍,神之盾已經完全失去光澤了,他可不敢再賭一把。
「小心,是冥神領域!」阿瓦隆大聲提醒。
冥神領域是一個絕對死亡魔法,使用者會被困在冥界之中,而進入冥界的任何生命也都無法出去,等待命運的只有死亡。
「想要殺死我,就獻出你們的生命吧。」潘多拉大笑一聲。
「該死!」凌辰咒罵了句,沒想到潘多拉還有這招,他迅速退後,讓冥神領域遠離自己。
犧牲?別開玩笑了,凌辰還不覺得自己高尚到了這個地步。
「逃吧。」很顯然,阿瓦隆也是同道中人。
精靈都如此了,還能怎麼辦?
就算萬般不甘,剩餘的人還是往回逃跑,只要逃離這個空間就足夠了,至於不死的潘多拉,那近乎熄滅的黑暗希望已經不重要了。
是的,沒有幾百年,她恐怕也很難從領域逃跑。
打定了主意,凌辰就不做停留。
「該死的,給我回來!」潘多拉可不想這樣,她現在恨死凌辰了。她發誓一定要抓住這個傢伙,洗練他的靈魂,留在這裡陪她。
微弱的黑暗希望之火,終究還是燃燒著……
妃溫柔的微笑著。但冰寧卻還以冷笑,雖然知道剛才如果不是妃的力量,要做到那樣的願望根本不太可能。
「他又成長了不少。」妃看著冰寧的聖紋越發清晰和複雜,不禁溫柔的說道。
「是啊。」冰寧則毫不留情地甩開妃的手。聖冰公主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仇恨,她咬著銀牙,從牙縫裡吐出森然的言詞。
「我該感謝你嗎?親愛的姐姐!」
空無一人的城淒冷無比,整個城市空空蕩蕩。
在廣場中心,一名男子正坐在一個古老的王座上。在他身旁,一把擦得發光的神劍正插在地上。男子蹺著腿,沉思地半瞇著眼,黑色瞳孔充滿了蔑視的霸氣。
他安靜的等待,似乎在窺探著獵物的到來。
冬季的寒風捲起塵沙,而昏暗的月光則斜照在他的王座旁。
一名少女倒在王座旁邊,她的手腳都附著枷鎖,身上已是血痕纍纍,還少了一隻手臂,而鮮血早已凝結,只有那微弱的呻吟,證明女孩還活著。
坐在王座的男子依舊沉思著。
夜,越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