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曉雅,「倒影月光」歌劇團的首席歌者。今年十八歲,沒有男朋友,三圍是……」站在陽台上的少女侃侃而談,舉手投足間從容且優雅,可是從她嘴裡的介紹卻讓人大跌眼鏡。
陽台下的青年十分無語,胸前的華菲特徽章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
當那憂鬱的聲線吸引了凌辰,讓他循著歌聲而來的時候,他還以為他將會見到碧絲蕊,可是看見的卻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在陽台聽風吟唱。
這名少女,正是在歌劇「聖魔之戀」中吟著結束曲的女孩——曉雅。
「殿下,你能不能上來呢?」曉雅眨了眨眼,在陽台上拋下了橄欖枝。
凌辰點點頭。沿著牆壁和大樹,他動作輕巧地上到了陽台,少女柔婉的姿態清晰在眼前。
「你真大膽啊!」凌辰透過窗戶掃視過屋子,裡面空無一人,這麼說,此刻也就他們兩人而已。
曉雅抿著薄薄的嘴唇,「如果是殿下就沒問題了。」
「哦?為什麼?」
「紫菲蘭公主不會這麼大方吧?」曉雅瞄了一眼凌辰的無名指,低笑著反問。
凌辰無言以對。
凌辰一直認為,能唱出心碎歌曲的少女,人生一定也是充滿了悲傷,否則怎麼可能有那麼強的感染力。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和想像中大相逕庭,眼前的少女,言行舉止都似乎和悲傷這個詞毫無瓜葛。
準確來說,是截然相反。
少女樂觀的心態讓凌辰驚訝之餘,也受到了感染。
「「倒影月光」歌劇團正準備以殿下的事跡為藍本,編排一部新的歌劇,歌劇的名字就叫銀色奇跡和天使婚禮……凌辰殿下,你一定有興趣吧!」曉雅狡黠的眨著眼睛,道出了她單獨和凌辰談話的真正目的。
凌辰眉頭一皺,「這是真的?」
「真的。殿下的那些事跡實在太有名了,無論是銀色奇跡還是天使婚禮,都足以載入蒼穹大陸歷史的一篇,用來做歌劇的劇本不是很合適嗎?」曉雅歪著腦袋,認真的看著凌辰。
「你們想怎麼做?」凌辰猶豫了下,將自己的事情製成歌劇,感覺有點怪異。
「一般來說,改編歌劇是不需要徵得其他人同意啦!畢竟這是藝術嘛!但這件事,歌劇團卻希望能先徵得殿下的意見。至於我們會怎麼做,需要等到殿下答應後,才會有具體內容。」
看見凌辰還在想,曉雅補充道「歌劇團會將殿下的事跡放大一百倍,讓所有人都折服於殿下的功績上,華菲特將從此成為永恆流傳。」
「哦。聽起來不錯。」凌辰點點頭,比起報紙的有限性,歌劇的確是最容易廣為人知的藝術了,而且這種流傳更加生動。
「不過你說還有天使婚禮,這個我需要問一下紫菲蘭的意見。」凌辰沉吟了下,然後道「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了。嘻嘻!」曉雅高興的說「假如可以的話,幫我們問一下吧!做為史上最年輕的神級聖紋師,這段經歷改編成歌劇也很吸引人。」
凌辰聳聳肩。
正當凌辰準備離開時,大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兩人同時朝門口望去,就見一名衣著華貴的男子,面色惱怒的對阻攔他的幾個人憤罵道「本少爺是蘭德子爵,你們這些卑微的歌者也膽敢阻攔我?」
蘭德子爵?凌辰停止了腳步,嘴角噙著笑容。
曉雅哼了聲,「貴族了不起嘛……」
「曉雅需要休息,而且尊敬的子爵閣下,你不會為了一名卑微的歌者,喪失自己的風度和優雅吧?」一名成熟的女性試圖用道理說服這位子爵,但僅僅讓咆哮的分貝變得傲慢一點。
「別囉嗦!這次宴會我要親自邀請她去幫我獻唱。」
子爵來到曉雅的房間,正要說話,但剛張開嘴,聲音就消失了。
他看見了什麼?
那個銀色奇跡凌辰。華菲特殿下!
「呃……」
「啊!殿下嗎?」那個勸說蘭德子爵的女人驚詫地說。
「這是我的老闆喔!」曉雅小聲的解釋,「你來的真是時候呢!凌辰。」
「殿殿……殿下……」蘭德嘴角扯起尷尬的笑容,在場的人都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情緒,行了一個恭敬的禮節。無論如何,眼前的青年可是當今命運王座最強勢的人物啊!光是可以以人類身份對抗七聖紋,就值得被敬畏。
「蘭德子爵。」凌辰咀嚼著這個名字。
「咳咳!沒想到殿下會在這裡。」表面微笑的時候,蘭德心裡也不由在暗暗詛咒。這個該死的華菲特,都娶了傾夜公主,居然也敢深夜留在其他女人房間。
「殿下來的話,應該通知一下歌劇團。我們應該更加隆重歡迎殿下才是。」歌劇團老闆娘帶著一絲勉強的笑容。
她的想法和蘭德不謀而合,雖然眼前的青年娶了蒼穹大陸最美麗的女人為妻,可是男人的心思總是很花的。
仔細看了看房間和曉雅的衣著,沒有什麼羞恥的痕跡,她稍微鬆了口氣。
「老闆娘,我是找殿下來商量改編的事的。」曉雅無視了蘭德,逕直拉住了自己的老闆。
「真的嗎?」
辰點點頭,對蘭德淡淡說道「你聽清楚了嗎?尊敬的蘭德子爵。」
德堆起最友善,最優雅的微笑「既然是關於殿下的事,我一定會的。」
凌辰嗯了聲,給了一個不怎麼滿意的眼神,「你們貴族,總是喜歡找些奢侈的事來表現自己嗎?」
「從今以後不會了。」
蘭德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只能在心裡憤憤地罵你獨佔歌劇院和歌者才是最大的奢侈吧!
心裡是這麼想的,說出的話卻變成了,「有偉大的神話華菲特家族庇護,歌劇團讓所有貴族都為之羨慕。」
「嗯,你可以走了。」凌辰示意。
蘭德帶著他的手下剛走到門口,凌辰又突然說道「等一下……」
「有什麼事,尊敬的殿下?」蘭德回過身。
看著他那卑躬屈膝的姿勢,青年忍不住想笑,這種感覺真不錯呢!
「記住,以後進一名淑女的房間時,別忘了敲門。」
曉雅發出輕笑聲。
蘭德尷尬的回應,隨後離開了房間,關門的舉止和進來時天壤之別。
「早知道應該早點認識你啦!」曉雅呵呵笑道。
凌辰搖搖頭,他從身上取下代表華菲特的徽章扔給了她。
曉雅露出意外之色,這種送出家族徽章的舉止意味著……
「想被所有貴族都羨慕嗎?」青年笑著問。
曉雅望向了自己老闆,後者直點頭。
「非常樂意喔!我親愛的殿下。」曉雅微笑著回答。
「拂曉」房間。
青年沉默地坐在披有白熊皮的長沙發上,雙手交叉緊握,冷淡的眼神隱約透出一絲忐忑不安。
夢魘尼黑曼像往常一樣,向眼前的青年總結最近的一些事務。
自從路法戰死後,最初的討伐、喧鬧和憤怒已經慢慢轉淡,命運王座罕見的陷入了一段前所未有的平靜中。
但是這種平淡卻更加讓人害怕,那近乎是一種讓人窒息的平靜。
四大帝國已經同時集結了軍隊,各種名義上的演習也充滿了威懾。
「這真是暴風雨的前奏啊!看來戰爭在所難免了。」尼黑曼感歎了一聲,「下次王座會議又將開始,恐怕這會是暴風雨前夕的關鍵。」
尼黑曼發現凌辰並沒有像從前那麼回應,「拂曉殿下,你有在聽嗎?」
「啊!」魂遊天外的凌辰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我有些走神了。」
「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尼黑曼詢問道。
「沒什麼,月落帝國那邊怎麼樣了?」凌辰問道。
自從和葉妮菲翻臉之後,他已經預料到,這位以魔性聞名的女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已經有數天了,目前都非常平靜。
「嗯,的確很平靜。看來葉妮菲也被鬼王的事纏住了。」尼黑曼想了想,「畢竟無論怎麼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會是這樣嗎?」凌辰喃喃。
尼黑曼接著問道「你覺得鬼王是不是真的殺掉了路法?」
「假如說鬼王已經得到了某些人幫助的話,他的確會趁機殺掉還沒有恢復的光之領袖。問題是「某些人」是誰?難道可以和聖紋師抗衡?」
「魔紋師……」德隆的聲音插了進來。
老煉金士的話讓凌辰笑了笑,「沒錯,這是一步不錯的棋。」
「我說呢!為什麼命運王座開始對魔紋師出手了,難道已經想到了這點。」羅琳娜嘖嘖著道。
「不過我真不明白啊!鬼王為什麼要殺掉光之領袖呢?他又為什麼要和三大帝國對抗,就算所有魔紋師都投靠了他,鬼王也未必可以真正勝利。」
「但是足夠讓命運王座損傷慘重,不是嗎?」凌辰眼前一亮。
「難道鬼王在賭其他聖紋師不會出手?」
「對了,老師,你說過命運王座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對吧?那麼其他聖紋師也在賭……」凌辰一聲冷笑「在賭鬼王相信自己的那一步棋!」
「權力真是無聊啊!」羅琳娜不屑的說。
「誰讓主神的聖紋師同樣無聊呢。」凌辰笑著說。
「對你們聖紋師的事情我不感興趣。在這件事之前,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一聲冰冷的聲音穿透進房間,束著白衣的荷露絲凱思莉冷冰冰的打斷了眾人。
「放心吧!我已經想好計劃了。」
凌辰對她說「就趁著命運王座開始的這段時間,我們完成這次交易好了。德隆,我需要你幫我做點事……」
「沒問題,儘管吩咐,殿下。」德隆畢恭畢敬的鞠身。
「嗯。」
凌辰的交代其實很簡單,只是要德隆研究出金星的空間座標而已。這對於現在已經開始得心應手的煉金士來說,幾天工夫就能搞定。
「為了避人耳目,藉這次命運王座商議機會,我準備回金星一次。在這途中,荷露絲,我將履行我的承諾,沒問題吧?」凌辰估量著事情的可行性,順便對當事人問道。
「有問題!」荷露絲淡淡的說。
凌辰眉毛一揚「是什麼問題?」
荷露絲凱思莉緊盯著凌辰,目光顯得相當銳利「戒指呢?」
「戒指?」凌辰不解道「你是指千年之盾?」
「對!別忘了當初我對你說過的話。」
回想起離開白巖城時,荷露絲激怒矮人王的舉動,的確,她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讓自己可以得到一件有用的東西,增加勝算,但眼下,凌辰卻有了其他的想法。
「不需要了。」
「不需要?」荷露絲面帶嘲笑。
「千年之盾目前已經使用過兩次了,我們誰也沒辦法保證,是否還有第三次……聽我說……現在這個時刻我不可能要回戒指,無論是哪種原因……」
「真的是這樣?」荷露絲冷笑道。
「何況那個時候,就我一個人有這麼一個保命的東西,這簡直是懦夫的行為,不適合我!」
荷露絲低下頭,咀嚼著凌辰話裡的含意。
沉默了半晌後,她抬起頭來,眼神比剛才更冰冷,「我不接受這樣的藉口,如果你覺得無法要回戒指……哼!就讓我來幫你好了……」
「喂!荷露絲凱思莉,你別亂來。」凌辰急忙喊道。
少女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屋子。她顯然下定了決心。
「哦哦!殿下,有大麻煩羅!」羅琳娜的樣子有點幸災樂禍。
「要去阻攔她嗎?」夢魘問了一句。
凌辰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拒絕了。他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算了,到時再說吧!」
翌日,宮殿。
「你不準備參加王座會議了?」紫菲蘭聽了凌辰的決定,不由感到不解。
「你不擔心其他人會認為,你是因為耀星的問題心虛,而不參加的嗎?」傾夜公主頓了頓,繼續說「尤其是葉妮菲。」
「我知道。」凌辰點頭,「所以我才決定這麼做。」
紫菲蘭的表情寫滿了困惑。
「現在是召集神話軍團的時候了。」凌辰說道。
紫菲蘭恍然,笑道「你早該這麼做了。」
「塞隆會和我一起回去,到時候你小心點吧!」凌辰囑咐道。
「本公主還不需要你來擔心。倒是你該小心點葉妮菲的詭計,魔月女神可沒多高尚。」
「希望這只是對我們而言吧!」凌辰喃喃的說。
「你在擔心一些人?」紫菲蘭關心的問道。
「是擔心命運王座。」凌辰隨口敷衍了過去。
他想起了關於曉雅的事,於是順便轉移了話題,「倒影月光歌劇團派人來找我商量改編劇本的事,其中有一段天使婚禮,他們想知道你的意見。」
「由你做主,本公主相信你的決定。」紫菲蘭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覺得變成劇本也不錯……」
「假如到時本公主不滿意,哼哼!再來找你算賬好了。」
凌辰笑了笑。
「上一次在歌劇團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地獄蝴蝶?」紫菲蘭突然問道。
「她只是想找個人陪她看歌劇而已。」
紫菲蘭欲言又止,「算了。總之你在擔心一些人的時候,自己也要小心一點。」
接下來的幾天,凌辰一直在計劃著白龍雪山的事。他也讓魔殿時刻監視著葉妮菲的舉動。
月落女王沒有多大異常,月落帝國也恢復到平靜中。或許聖紋師兵戎相見,這才是目前民眾所擔心的。
但是有一點讓凌辰覺得不安,那就是地獄蝴蝶自從歌劇院一別後,再也沒出現了。
從得到消息來看,魔月女神給她安排了一個秘密的任務,這個任務據說和新神話有關。在現今嚴峻的局面來說,這個就不怎麼引人關心了。
「如果不是你的吩咐,我們也不會去注意這件事。」說這句話的時候,夢魘搖了搖頭。
「沒辦法知道這是什麼任務嗎?」
「沒有絲毫線索。包括月落帝國其他聖紋家族,也不知道她去做什麼。」
「老師,你說葉妮菲會對她出手嗎?」凌辰不安的問。
尼黑曼回答道「我想,應該不會。維納莉普的父親曾救過亞當斯,這一點上,葉妮菲對地獄蝴蝶還不錯。而且,對月落帝國非常有前途的一名聖紋師下毒手,似乎太愚蠢了。
「更何況,現在正是聖紋師最關鍵的時刻,正如葉妮菲無法公開對付你一樣,她也不會對其他人出手。」
「是啊!無論如何,碧絲蕊應該是安全的。」凌辰雖然不相信巧合,可是對自己的第六感卻頗為顧忌。
夢魘笑了笑「我想是主神聖紋師讓殿下您太累了。」
「我想也是,這個壓力可不是開玩笑的。」凌辰也笑著說。
「德隆的任務差不多快要完成,我們應該準備荷露絲的事了。」說到這,夢魘歎了歎「白龍王者,這真是一次危險的交易。」
「這次交易,我準備就和她一起去,其他人就不需要了。如今這個局面,魔殿必須有一個人坐鎮。老師你怎麼看?」
「沒什麼問題。」知道凌辰的實力足夠超越自己,尼黑曼也沒什麼好反對的,他笑著道「身為遺世龍族,應該有自己的辦法。」
凌辰點點頭。
現在他想更多的是,遺世龍族的公主將怎麼懲罰背叛的那條白龍。
兩人討論了一段時間,這時,羅琳娜十萬火急地敲了敲門。
她進來時,凌辰和尼黑曼都對她那著急的神色感到疑惑。
「難道魔紋師對聖紋師宣戰了不成?」凌辰開玩笑說。
「不,比這個更糟糕,殿下!」羅琳娜十分嚴肅的道「那個遺世龍族的女人去對付月之天使了……」
「什麼?」
寧靜的月光下,一輛標有亞凱斯皇家徽章的馬車,逕直行駛在通往最大皇宮廣場的路上。
幾名騎士守護在周圍,嚴陣以待。
在馬車到達中央廣場時,溫潤的聲音從車廂裡傳出。
「可以停下了!」
伴隨戛然而止的車輪聲,騎士威雷特恭敬的說「長公主殿下,現在還沒有到目的地。」
「我知道,但是本公主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沒有讓騎士詢問,裡面的公主就率先下了命令。
「讓守護在這裡的人全部離開,包括你們。我需要一個人靜一下,沒有本公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遵命。」雖然有點奇怪,威雷特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轉瞬之間,廣場就變得空蕩如野。
一位妙齡少女從車廂裡走出來,正是傾夜公主紫菲蘭。
紫菲蘭走到廣場中心,俯視著地面的圖案。上面記載了亞凱斯家族的過往輝煌,其中最新的畫面,記載了光之領袖——她的父親。
不知過了多久,紫菲蘭歎息著道「出來吧!趁我還沒有將你視為敵人的時候……」
「最年輕的神級聖紋師,你很自信啊!」冷淡的回答從黑暗裡穿透出來,在月光下,一個陰影降臨,白衣少女算得上是寒意縈繞。
「你是誰?」紫菲蘭皺了下黛眉。
荷露絲凱思莉無意中,看了一眼紫菲蘭無名指的戒指,眼神依舊冷淡。她抬頭,對紫菲蘭勾起不屑的冷笑,紫菲蘭周圍的空間頓時扭曲。
在這種扭曲下,月之天使的身體化作無數飛舞的紫色螢光,聚集在空中,紫菲蘭再次出現,不同的是,這一次她已經不像先前那麼平靜了。
「荷露絲凱思莉。今晚,我將是你的敵人!」隨著一聲冷吟,少女化作白影對紫菲蘭發起了進攻。
紫菲蘭面對著她,手上的聖紋光芒流溢,各種絢麗圖案憑空出現,荷露絲的第一波攻擊被輕鬆攔下。
跟著,潔白的鎖鏈立刻纏繞荷露絲的手腳,聖潔之火同時開始焚燒她的身軀,紫菲蘭以一個最純粹的懲罰願望反問她,「你想找死嗎?」
荷露絲一瞪眼,雙瞳化作龍瞳,一條巨大的幻龍之影對著紫菲蘭衝去。
無形的障壁擋下了巨龍。
荷露絲也以鬼魅的速度擺脫了鎖鏈和火焰。只見在月光下,幽靈公主開始吟唱,唇間流洩出複雜隱晦的龍語。
「傳說中的龍語魔法?」紫菲蘭眼裡閃過異彩。
漩渦氣流聚集在荷露絲的臂膀,她的眼神充斥著冷酷,「亡龍絞殺!」
漩渦氣流越轉越快,最後形成一道粉碎空間的暴風,頃刻間撕碎了紫菲蘭的願望。
以亡龍之力聚集的力量撼動了整個大地,荷露絲宛若一把利劍,直射紫菲蘭。
出人意表的強悍和速度,就算是紫菲蘭也猝不及防。
旋轉的風暴覆蓋了廣場,宛若悲號的龍鳴響徹天地。亡龍絞殺是聚集力量於一點來殺死對手,就算是龍也能被輕易殺死。
不過,在見識了夢魘曾化解自己的絞殺後,荷露絲並不認為,這個法術也可以對付聖紋師。
在風暴凌虐那一剎那,荷露絲一個淺聲龍吟,就見紫菲蘭所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團橘色的圖案,一條金色的龍焰騰空而起。
狂暴的風暴和兇猛的金焰,匯聚成兩條可怕的巨龍,肆虐著中心的紫菲蘭。
荷露絲做完這一切,立刻往後跳回,目不轉睛盯著對手。
氣勢漸漸趨於平靜,當第一片紫色的光羽顯露出來時,荷露絲自始都冷淡的面容,終於出現了一絲愕然。
八片光華的紫色羽翼攏於紫菲蘭前,剛才所使用的兩個力量全部被化解掉了。羽翼一片一片打開後,月之天使居然沒有絲毫損傷。
荷露絲眼裡閃出一道銳色。她立刻伸出一隻手,想要再次使用,就見紫菲蘭比她更快,月之天使的額頭刻印連同著她的眼瞳,閃爍著華光。
不可思議的天堂景象出現在荷露絲身後,少女立刻被吸過去。
這次,一名帶有八片翅膀的天使幻影出現,將荷露絲緊緊擁抱住。縱然是幽靈公主,都無法掙脫。
紫菲蘭一聲嬌喝,十字形的巨大火焰從天而降,冷傲的遺世龍族終於動容了。
「你會為你的決定,付出代價的。」紫菲蘭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