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之界的主城阿斯旺,終年被末日餘暉所籠罩,暗紅色是它永恆不變的主調。
在阿斯旺的盡頭,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大宮殿,雄偉壯麗,氣勢巍峨,只有「最後的天堂」和「不朽之城」等奇跡建築能與之媲美。
在陰影之界,這座宮殿被稱做「路西法的地獄」。
在「路西法的地獄」最上方,陰影之界偉大的墮落之皇就居住在那裡。
而此刻一名黑髮黑眼,身材修長的女子正坐在那王座上。
女人深淵般眸子深不可測,典雅的容顏是如此完美,高貴氣質已經是一個貴族追求的極致,冷漠的神態注視著底下態度卑微的臣民,她一邊翻開手裡的卷書,一邊獨自下棋,面無表情地面對周圍所發生一切。
一名身材魁梧,有一對黑色翅膀的墮落神族將軍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手抱頭盔,半跪著恭敬說道「魔琳大人,半獸人皇的使者等候很久了,大人是不是……」
女子黑色目光依舊被書上內容吸引,她的纖指在空中做了一個小動作,這個動作在墮落神族很有名,它意味著安靜!而這也是她的招牌動作。
那名將軍保持了沉默,但態度不變。
其他人也不敢吭聲,都是一副等待這位魔琳大人的樣子。
她叫希雅魔琳,在墮落神族語言裡,希雅魔琳是「光芒女神孕育的污色之女」的意思。
事實上,她也是墮落神族中最深不可測的光芒。
雖然不是真正的墮落皇帝,可是這裡所有人卻對這位不是皇帝的污色王女,抱以尊崇和畏懼。
原因很簡單,自從上任墮落之皇在和晨星戰鬥重傷,並在幾年後一命嗚呼,新的王冠就被墮落之皇的二殿下所繼承。
只是這無用的二殿下不過是名義上的傀儡皇帝,真正的墮落高層都知道墮落神族其實是屬於污色王女的。
要知道,如果不是依靠希雅魔琳的手段,說服了半獸人族凍結自己的信仰和他們聯手,那麼此刻等待陰影之界的,將是徹底的永無天日。
良久後,希雅魔琳放下了書,淡淡的自語「華菲特真是一個會擾亂的棋子。」她望著棋盤,隨手拿過一個小兵的棋子將它仍出棋盤。
「銀色奇跡?或許我小看他了。」希雅魔琳托著下巴,露出了沉思的漠然微笑。
其他人點點頭,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命運王座將損失更多的命脈。
良久後,希雅魔琳合上書,「讓半獸人的使者進來吧。」
高大的天蠍座英雄普爾德昂著頭走了進來。
他原本是想在墮落神族最高統治者面前,展示半獸人族的強大和驕傲,可是當他接觸到希雅魔琳的眼神時,黑色如淵的瞳孔讓普爾德腦後髮絲瞬間直立,天蠍座英雄第一次感到一種恐懼。
他的氣勢消散的無影無蹤,恭敬的面對希雅魔琳的威嚴。
希雅魔琳的唇色是黑色的,這讓她笑起來更像是帶著一種浸入骨髓的毒素,「天蠍座普爾德,只有你一個人前來嗎?」
「我的人就在外面。」普爾德畢恭畢敬的說,就像面對自己的王一樣虔誠。
「需要他們進來嗎?」
「不了,王相信在下,在下也相信墮落神族的污色王女。」
「嗯。既然是交易我當然會遵守諾言的。我們敵人永遠都是聖紋師,不是嗎?」
「是的。」
「米勒菲斯,你帶普爾德去完成我們的交易吧。」希雅魔琳淡淡道。
一名背有六羽的英俊的年輕人站了出來,他點了點頭,「遵命,魔琳大人。」
在他們走後,一個面容矍鑠的墮落神族不安提問道「魔琳大人,難道真的要將那秘密告訴給他們嗎?」
「是啊,魔琳大人,如果半獸人皇得到那些東西,對於墮落神族將是很大威脅。」
七嘴八舌的抗議響了起來。
希雅魔琳做著自己的招牌動作,隨即中指放在唇邊,噓了聲。氣氛頓時安靜。
「就讓他們去挖掘這個秘密吧,而我們將支配他們!」她漠然的微笑。
眾人恍然大悟,一個個變得笑吟吟的。
希雅魔琳遙望遠方,黑色目光漸漸陰黯,她支著腮又陷入了沉思。
「差不多該是大蛇誘惑聖紋師吞噬禁果的時間了……」
「拂曉,這一次你還想再找藉口逃避,我沒辦法再等待下去了。」一個咆哮的聲音打斷了凌辰和夢魘等人的午後時光。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面帶憤怒的穿過人群走出,冷冷看著凌辰。
青年表示不理解,夢魘低低解釋道「這位是加林克公爵,神聖帝國的聖紋師。頭銜「卑微者」。」
「聖紋師怎麼會在這裡?」
「他的子女全在戰場上戰死了,現在他的聖紋家族已經毀滅了。他自己說想拋棄無用的聖紋頭銜,投身魔紋師。不過有一個要求,他要和你一決勝負,加林克想擺脫卑微者這個糾纏一生的頭銜。」
凌辰點點頭,後面的事情不用夢魘解釋也能明白。夢魘偽裝的拂曉無法出手,只要使用願望很容易就能看出來,拖到現在也不錯了。
「你想和我一決勝負,難道勝負就如此重要嗎?」凌辰沉聲道。
「當然。」加林克忿忿的說「我要和能羞辱傑迪克的傢伙戰鬥一場,我要證明我不是卑微者!」
「切,憑你就想挑戰拂曉殿下?不自量力。」
「不如和我暗殺之光玩玩吧。」
旁邊的人嘲笑開來,他們對這個老頭不怎麼瞧得上,都四十多歲的人,聖紋級別不過才天極成長期有點不堪呀。
「事實上,我還在考慮你加入魔殿的事。」凌辰淡淡的說。
加林克驚訝的說「為什麼?拂曉殿下。我將家族所有東西全部獻給魔殿,再加上我的忠誠,難道都不足以讓你心動和我和比試一次嗎?」
夢魘又低語了幾聲,凌辰也稍微動容,這個卑微者倒不是那麼卑微,擁有很不錯人脈和資源。
「好吧,我滿足你的願望。」凌辰點點頭,只要有冰寧在,傑迪克都不在話下。
其他人也很想看看拂曉的本事,於是各自圍了過來。只在甲板上給兩人留出一大塊空地。
「拂曉,你的妻子?」加林克猶豫的說。
凌辰正和冰寧裝作親熱,暗地裡已經暗示她如何配合自己,「請不用在意,這場戰鬥的時間大概會在三秒鐘結束。」
知道這些傢伙內心蠢蠢欲動想法,凌辰也決定順水推舟來個殺雞儆猴。
「好,不愧為能羞辱傑迪克的拂曉!能和你一戰是我的榮幸。」加林克舉起了手,聖紋光彩開始閃耀。
凌辰微笑的面對他,冰寧這時從背後抱住了凌辰,親密地私語,「這個時間嗎?」
凌辰沒有回答,他右手也做好了隨時彈指的準備。
加林克冷冷逼近,攻擊已經在無聲中展開。
「啪」清脆地響指過後,冰寧像個魔女一樣伸出舌頭舔著凌辰耳廓,透過他頭髮的遮擋,眼睛已經散發出銀色光暈。
加林克發出一聲呻吟,整個身軀氣勢頓時消散,人也無力到差點跪倒,見狀,凌辰伸出一隻手,一道黑色長劍正搭在加林克的肩膀,只要輕微一動,對方首級就將落地。
電光石火般結束,壓倒性的優勢。
加林克呆呆看著自己聖紋,再看著凌辰,駭然道「你到底和比蘭斯有什麼關係——」
對他的話,凌辰聳聳肩,微笑對冰寧說「親愛的,還好嗎?」
「當然。」冰寧顯得很嫵媚。
觀戰的人在一陣震驚後爆發海嘯般狂呼,能在一瞬間制服一個聖紋師,這絕對是天方夜譚,而此刻,他們就目睹了這個天方夜譚。
加林克喘著氣,汗流浹背,那雙神之瞳孔記憶猶新。
「天啊,拂曉殿下,你的願望太神奇了。這到底是什麼,我們都沒有看清楚。」一個誇張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猜一定是加林克公爵看在拂曉殿妻子在場,所以有所顧慮,沒辦法真正發揮出實力,不如再來一次。」
凌辰將目光注視說話的人,眉頭已經深皺。這個傢伙!
說話的年輕人嘻嘻一笑,「加林克公爵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當然!」加林克又感到力量再次恢復,他再次對凌辰逼視道「正如他所言,拂曉殿下的妻子讓我有所顧忌。讓我們毫無干擾的再來一次。」
「我可以認為你在挑釁我的尊嚴嗎?」凌辰語氣變冷。
「拂曉殿下,給這個自大的聖紋師一點教訓。」那個年輕人繼續煽風點火。
「你的話太多了!」凌辰猛地一瞪,冰寧恰到時機的配合,年輕人突然覺得身體力量消失不見,一道寒意緊貼在他的脖頸,年輕人不再動彈,而他周圍原本一起起哄的人也立刻安靜下來,退避三舍,驚訝地視線在兩者之間來回。
一個黑色惡魔不知何時來到了年輕人身後,恐怖的利爪搭在他的肩膀,正虎視眈眈盯著他。
「惡魔?」夢魘稍微意外,他有點吃驚看著凌辰,華菲特的願望竟是惡魔,雖然這種願望會讓聖紋師本身變得比同齡人的聖紋更加強大,可是惡魔代表著邪惡、黑暗和殺戮,他怎麼也無法和凌辰聯想起來。
倒是冰寧嘴角露出了不為人知的詭笑。
「我的願望你還滿意嗎?」凌辰冷笑道,一雙黑色光幻翅膀也同時在背後展開。
年輕人的笑容變得很難看。
「表演到此結束,感到不愉快的人自己跳海,在下沒興趣奉陪。」凌辰收起了自己力量,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
隨著拂曉話音剛落,在場其他人突然看到所有魔紋師身體都似乎軟了,他們彼此充滿了驚奇。而這些突然喪失力氣的魔紋師正以誇張眼光看著拂曉——他們的願望竟全消失了……
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給所有魔紋師一個警告,顯然效果非常好,那些桀驁的傢伙乖多了。
「夢魘,那個挑釁的人是什麼身份?」再靠近風港的時候,凌辰對尼黑曼詢問道。
「魯斯化,頭銜「罪徒」的天級魔紋師。」尼黑曼道。
「這個傢伙值得提防。」
「嗯。」
到達風港後,凌辰準備帶著冰寧和德隆乘馬車立即返回幻城。這時夢魘尼黑曼突然出現在凌辰的身旁,他帶來了一個壞消息,「不好了,凌辰,命運王座出大事了。」
「什麼事?」凌辰還是第一次見到尼黑曼如此嚴肅。
「幽冥帝國宰相奪取了幽冥帝國的政權!不用兩天這個消息將讓命運王座產生風暴。」
「宰相奪取政權?叛變嗎?怎麼會這樣?」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幽冥帝國皇帝終焉之王死在這次滅神戰爭裡,對赫力家族是一個沉重打擊。而聽說「鬼王」是一個極有野心的聖紋師,他們的家族這麼多年來一直被赫力所壓制,恐怕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不會錯過。」
「希望這件事情不會讓命運王座變得太糟糕……」凌辰苦笑了一下。
當凌辰進幻城時,關於宰相叛變奪取政權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充滿驚懼。
凌辰也沒去管那些,他立刻回到家,先讓德隆教會溫絲怎麼使用魔鏡投影再說。
但是一進家門,就看見一個意外的客人。
「聖潔卡?」
充滿神聖感的少女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在凌辰進屋後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
「你捨得回來了。」聖潔卡平靜的說。
凌辰看了看聖潔卡,再看了看她身旁的女騎士狄愛絲,問道「聖潔卡你怎麼來了?」
「我是給你帶來聖殿聖主教的諭令的。」聖潔卡站了起來,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向凌辰。
「什麼諭令?」凌辰還不太明白。
「請表示你的感激!」聖潔卡不冷不熱的提醒。
凌辰暗地翻了個白眼,接著做了一個接受恩典的禮節,他大概能猜到聖潔卡帶給他的是什麼了。
「「銀色奇跡」凌辰。華菲特!以嘉絲莉垂憐的名義,聖殿決定將狄愛絲賜予給你作為你的守護騎士!」聖潔卡微笑的看著凌辰吃驚的表情,這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聖潔卡低聲著對凌辰說,隨之給他一個淺吻,「願你能不辜負嘉絲莉的期望。祝福——」
「不要——」凌辰突然醒悟過來大聲阻止。
聖潔卡流露出不解,凌辰變得尷尬,「你該不會是用「嘉絲莉之恩賜」吧。」
「當然。」聖潔卡理所當然的回答,「你有疑問嗎?」
「這是給聖紋師聖紋製造活力的祝福,我無權擁有啊。」凌辰呻吟,天啊,要是接受這樣的祝福,誰知道那死去的魔紋會不會重新散發聖光。
「你無權拒絕,我所尊敬的殿下。」聖潔卡還以為他在耿耿於懷自己的死紋。
凌辰還想推脫,可是聖潔卡不給他機會,迅速點吻了他,「嘉絲莉將永遠祝福你——」
凌辰呆呆看著自己手,似乎沒覺得有何不同。
「這只是我個人代表的祝福,正式的恩賜在未來幾天將會在聖殿裡舉行。」聖潔卡解釋道。
虛驚一場,凌辰手心都是汗水。
「好了,我該回去了。狄愛絲,以後凌殿下和聖冰公主就交給你了。」
「在下明白!」狄愛絲慎重的承諾。
「還有凌辰,不要欺負聖殿的騎士哦,否則我會將你仍進無盡之海的。」聖潔卡笑了笑。
凌辰心裡現在是複雜死了,對於狄愛絲他的確很信任,也為她曾做過的事有些感動,可這不就意味著拂曉的身份也將毫無保留分享嗎?
想起以後會和一個無比正直又很古板的騎士形影不離,凌辰有夠矛盾的。
「在下做過讓殿下為難的事嗎?」狄愛絲敏銳看出他的心思,「如果是這樣,在下願意受到殿下責罰!」說著,騎士就單膝跪地。
「當然不會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凌辰連忙說道,他給冰寧使了個眼色。
聖冰公主走上前扶過狄愛絲,淡淡道「聽說你有古精靈血統,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當然可以。」
在冰寧把她帶走後,德隆就將溫絲帶走了。
事情還沒有完,就又有人來敲門了。
凌辰打開門,發現是威雷特,紫菲蘭的守護騎士。他馬上就看到了一輛華麗馬車正朝這裡駛來,鈴鐺聲就在風中飄揚。
紫菲蘭?
「凌辰,快點準備吧。」一關上門,紫菲蘭恬靜的面具就消失無影無蹤,她發出了陣陣歎息。
「怎麼了?」凌辰對她的焦慮表示不能理解。
「笨蛋,你沒聽說嗎。」紫菲蘭瞪了他一眼;「命運王座將再召開新的王座會議,你和我將一起參加這次會議。」
「我也要去?」凌辰意外地說。
「當然了。」紫菲蘭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銀色奇跡啊。」
「真麻煩啊。」命運王座會議可是帝國皇帝的談話,凌辰可沒想過有這麼一天自己也會參與其中。
紫菲蘭一個踢腿,不悅道「和本公主去就這麼委屈嗎?」
「什麼時候出發?」凌辰嘿嘿一笑。
「明天一早,你沒有意見吧?」
「沒有,能和蒼穹寶石一塊去,這是我的榮幸。」凌辰嘻笑道。
「算你有點良心。」紫菲蘭風情嫵媚的瞪了凌辰一眼,差點沒讓他給嗆到。
「對了,剛才聖女從你這裡出來,是不是那個騎士歸你了?」
「是。」
「她在哪呢?」
凌辰用眼神瞟了瞟樓上,紫菲蘭回頭,正看見兩個銀髮少女看著她,其中身著鎧甲的那名少女表情有點呆。
「公主殿下……」這是狄愛絲的驚訝。
冰公主不以為然。
紫菲蘭臉上一下覺得火辣辣的,剛才那一切顯然盡收她們眼中,倒是凌辰在旁看著青梅竹馬羞赧的模樣不由失笑。
翌日,凌辰和紫菲蘭同坐一輛馬車離開了神聖帝國。一路上,凌辰也從她那裡瞭解了關於這次命運王座會議的事,而所得到的訊息不容他樂觀。
幽冥帝國的拉非塔殿下和舒菲勒公主已經失去蹤跡一段時間了,宰相「鬼王」為了避免帝國混亂,擅自做主提出帝國代理皇帝一事,當然,身為七聖紋,又掌握幽冥帝國一半勢力,再加上的確需要一名統帥,鬼王順理成章就成為代理皇帝。
一場政變就以這樣的方式勝利了。
「紫菲蘭,你不覺得他們失蹤太巧合了嗎?」凌辰嚴肅問道。
紫菲蘭歎了口氣,「有人懷疑赫力殿下和公主已經被鬼王殺死了。可是就算這樣,又能怎麼樣呢?難道說,我們要為他們報仇嗎?」
傾夜公主的反問充滿了自嘲,事實的確如此,眼下正是人類帝國的非常時期,他們不可能為了兩個落魄的王族聖紋師,對同為七聖紋裡的鬼王發動制裁,甚至,在這件事立場上,他們連譴責的資格都沒有。
聽到紫菲蘭這麼說,凌辰充滿了一陣無力的悲哀感。
赫力家族的幽冥君王曾是開創「命運王座」歷史的三個仙級聖紋師之一,所創造的輝煌成就絕對不亞於華菲特。
「赫力」曾經一度就等同於死亡之王的代名詞。誰能想到,這個擁有「幽冥君王」仙級聖紋師的偉大家族,竟會以如此方式宣告滅亡。
「凌辰,我其實很害怕。聖紋師到底怎麼了?」紫菲蘭難過的說「他們都說神話結束了、晨曦沉淪了、赫力死亡了……現在就連我父親也無能為力!聖紋師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個個曾經偉大的名字就這麼消失……」
神聖帝國失去了兩個主神級聖紋師,月之天使面臨的壓力比誰都大。
假若鬼王是神聖帝國宰相,亞凱斯家族將會是下一個赫力家族。
凌辰握住了紫菲蘭的手,給予她安慰。
傾夜公主抬起充滿霧水的眼眸,她的樣子讓人憐愛。
「是哪個笨蛋造謠說神話結束的,我不是正和蒼穹最美的女人同坐一輛馬車裡嗎?」凌辰調侃道。
紫菲蘭破涕為笑,努了努嘴「從小到大你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人家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就算是晨星叔叔,也不像你這樣呢!」
「不是有人說過,沒有自信的人生是跪著的。還有一句話怎麼說去了,寧願站著死去,也不跪著生存。所以我覺得還是站著死去比較好。」
凌辰嘿嘿一笑。
「你很極端耶。」紫菲蘭低呼道。
「其實我也很在意其他人的眼光……」頓了頓,凌辰狡黠說道「比如說紫菲蘭你。」
「真的嗎?這真是本公主的榮幸。」一股甜絲絲、清涼涼的風彷彿掠過紫菲蘭的心頭,讓她先前的憂傷消失的無影無蹤。
靜默了一陣,紫菲蘭用一種很猶豫的語氣低低問道「凌辰,你會一直站在我身邊嗎?就像現在一樣。」
「當然了。我們不是朋友嗎?」凌辰笑著說。
「那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嗎?」紫菲蘭睜著明亮的眼睛好奇問道。
凌辰撓了撓腦門,「唯一的朋友?是不是太……」太可憐了吧。
哪料,紫菲蘭幽幽一歎,「不過你可是人家唯一的朋友呢。」
凌辰愣了愣,看著紫菲蘭認真的樣子,想想也釋然。
帶著「蒼穹寶石」的王冠,受到整個大陸人的愛慕,從小就生活在榮耀光環裡的公主,一舉一動都是人們的焦點,再加上是聖紋師裡天才中的天才,足以讓任何想要一親芳澤的青年權貴自卑到無以復加。
若不是因為華菲特和亞凱斯的淵源,凌辰也未必能和紫菲蘭交往。
「你不能背叛我,否則我會恨死你的。」紫菲蘭咬著嘴唇踢了他一腳,力道卻很輕。
「這應該是我的台詞吧?被全大陸最美的少女甩了才可憐呢。」凌辰裝出無辜的樣子。
「人家不想失去你這個唯一的朋友,所以本公主是很認真的問你的!」紫菲蘭再次送出一禮。
「讓我背叛傾夜公主的理由嗎?嗯,那這個理由一定比蒼穹大陸毀滅還要厲害。」凌辰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道。
「就算世界末日到了,這個理由也不會出現。」紫菲蘭搖搖頭,輕聲的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