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叫聲讓凌辰愣了下,可這沒能改變劍鋒刺入敵人胸膛的事實。
劍鋒刺入同時,伴隨濺出鮮血的還有奇異的電芒。
猛烈的電流忽地爆發衝擊在他身上,將他擊飛數十米遠,全身瀰漫的電流讓凌辰痛苦難耐,肌肉都在抽搐中麻痺。
「凌辰,你沒事吧!」少女驚惶不安地朝凌辰跑來。
就在這時,一道報復性霹靂從眼前掠過。
這道霹靂直射癱瘓的凌辰,就在他準備接受來自敵人憤怒的報復時,女孩出人意料的用身體為盾替他擋下。
在她身上爆發的白色冷光顯得無比刺眼,凌辰只覺得心被什麼猛地揪住。
女孩不禁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慘叫,隨之身體變軟的倒在地上。
雨露!
凌辰驚詫地看著幫他擋住這一擊的女孩。
敵人走來,望著奄奄一息倒地的女孩,眼裡流露出一絲傷感。
「快滾開她的身邊……」凌辰艱難的看著對方,可是麻痺的身體讓他對此無能為力。
敵人看了凌辰一眼,就將蕾抱在懷裡,柔和的光芒在他和蕾之間流動著。
「父親住手!」蕾發出了虛弱的聲音。
對方原本緊繃的攻勢忽然緩和,他歎了口氣,凌厲的閃電風暴頓時在夜色裡消失的無影無蹤。兩指一彈,一層光芒從臉部褪去。
就像紫菲蘭所認為的那樣,對方一直用願望之力偽裝自己。
「「蒼雷」李安特。休得勒爾!」紫菲蘭的目光簡直可以殺人。
李安特面無表情,被匕首刺傷的傷口已經緩慢癒合,表面修復得看不出異樣。
見識過剛才那爆發的一擊,紫菲蘭毫不懷疑眼前的「蒼雷」,並且已經做好了面對強敵同歸於盡的準備。若不是凌辰刺的稍淺,紫菲蘭絕對會在今晚悔恨終生。
「對不起了,傾夜公主、凌殿下。」李安特緩和了口氣,一副沉著的神態。
「哼。」
傾夜公主綻出一抹冷笑,眼睛裡的敵意非常明顯。
月之天使置若罔聞,逕自扶住了凌辰,柔和的紫光沐浴在兩個人身上。
「如果沒有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我發誓,亞凱斯家族會永遠記住休得勒爾所做的一切。」隨著光芒越來越盛,顯示著紫菲蘭越來越憤怒。
「請原諒我的父親!」蕾用虛弱不堪的聲音說道。
「蕾菲爾,還是讓我來告訴他們吧。」
李安特抬起目光,他望著凌辰,饒有興趣的說道「凌辰。華菲特!
今晚我所做一切只為了蕾菲爾,就像是晨曦公主對你所做的那樣。」
「為什麼?」凌辰氣若游絲。
「人都會計算自己的未來,為此,某些人就會成為我們的台階或者說是……犧牲品。」
「凌辰到底對你們做了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難道你們覺得他就必須受你們擺弄嗎。」紫菲蘭氣得渾身發抖,今夜,恬靜的公主已經蕩然無存。
李安特笑了下,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傾夜公主的失態,他有點明白為什麼眼前的少年會拒絕聖女的誘惑了。
原本想說「人類就是聖紋師的掌中傀儡」這句話也沒說了,他道「凌辰。華菲特,今晚我是打定主意要完成我想做的一切。」
說到這,李安特愛憐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歎氣道「可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女兒會奮不顧身為你擋下剛才雷擊。說實話,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以人類身份令我受傷的,有那麼一刻,你觸犯了我的尊嚴,我已經決定殺了你。」
李安特說得很認真,凌辰絲毫不懷疑他會這麼做,千年以來,聖紋師的高傲從來是比龍還要誇張。
「行了。」李安特揮揮手,制止了紫菲蘭進一步進攻,「就算我想這麼做,我的女兒也無法答應。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打他什麼主意,為此賠罪的是,如果華菲特需要休得勒爾做什麼,我一定會竭盡所能。」
「對不起……」蕾菲爾嗚咽道。
「我們回去吧,父親這一次又錯了。」李安特死板的面孔難得一笑。
凌辰此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真是衰到家了。
翌日,其他聖紋師已經啟程回各自的帝國。
由於凌辰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從麻痺中恢復,而紫菲蘭也很擔心他的傷勢,她可不想好不容易走出死亡國度,在回家途中又遭遇不測,最後在她的要求下,凌辰就在眾人羨慕下和蒼穹寶石坐進了同一輛馬車。
對於李安特襲擊自己的事情,凌辰也沒打算透露給其他人知道,回想起蕾菲爾為自己擋下的那道恐怖的霹靂,刺眼的白光似乎還在眼前一樣。
凌辰對休得勒爾的氣憤就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再說可以得到蒼雷的認同,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和凌辰他們一道回去的,還有五、六個聖紋家族,不過他們的背景倒不是像梅西葉等人那麼厲害,或許是因為華菲特在神聖帝國的神話已經破滅,這次明星騎士團多數還是以其他帝國為主。
這次參加明星騎士團的神聖帝國聖紋家族裡,恐怕也只有伊絲琳的戴妃蘭斯家族最具名望了。
伊絲琳的母親法安娜。戴妃蘭斯是冰霜騎士團的團長,她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神級聖紋師,有足夠實力成為一個軍團長。
在晨星。華菲特死後,曾有人認為神話終結,法安娜完全有資格頂替晨星的位置,就算是創建一個冰霜軍團也並不為過,只是這麼多年來她似乎從沒這個念頭,一直就待在神話軍團麾下的冰霜騎士團。這讓很多人感到意外,而法安娜本人也有著另外的打算。
「伊絲琳,如果你再不動手的話,凌辰就會被紫菲蘭搶走了哦。」望著傾夜公主的車廂,法安娜忍不住對旁邊面若冰霜的女兒調笑道。
「媽媽,你在說什麼?」伊絲琳依舊是老樣子。
「難道你還沒行動?」法安娜吃驚的說,「我不是讓你和他多接觸嗎?」
「我的確對凌辰。華菲特很尊敬。」
「哦,天啊。」法安娜捂著額頭,頗有點恨鐵不成鋼,「尊敬是一回事,和他成為朋友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們的確是朋友了。」伊絲琳面對母親的誇張毫不動搖。
「進展怎麼樣了?」法安娜眨了眨眼,笑道。
進展的的確很神奇,伊絲琳想起和凌辰屈指可數的幾次接觸,都以一種親密到過分的方式落幕,傷之霜決定敷衍過去。
法安娜則以為女兒根本就在敷衍她,不禁搖頭歎道「我親愛的女兒啊,戴妃蘭斯家族的冰冷永遠只針對敵人,對待愛人,你必須要比火還熱情。」
「媽媽,你為什麼就這麼關心華菲特家族呢?」伊絲琳終於發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從小到大,你就一直對我講述華菲特的神話,每年還特地在凌辰生日時,匿名送上祝福卡片,媽媽,既然你對華菲特這麼關心,為什麼不親自告訴他呢?
「你知道嗎?凌辰以前在學院受了很多委屈,他很討厭聖紋師啊,我當時根本沒辦法接近他。」
法安娜驚奇地盯著娓娓道來的女兒,難以置信這麼多話是從她嘴裡問出來的。
「我失態了。」伊絲琳察覺到多言,又恢復了漠然,「我只是有些疑惑。」
「疑惑什麼?」法安娜奇怪的問道,能讓伊絲琳覺得困惑,那一定很不尋常。
「以前聖紋師看不起凌辰,可是自從他帶領我們走出暴風國度後,聖紋師就像變了一個人,他們一個個都想得到他,這不是很虛偽嗎?」
「這不是虛偽,這是現實。」法安娜無奈道,看起來唯獨女兒還一無所知。
「現實?」
「伊絲琳,你未來要嫁的人,他必須是什麼身份?」法安娜決定給女兒上一上課,沉浸在願望過多的她已經離愛情越來越遠了。
「人類?」伊絲琳遲疑了一下回答。
「聖紋師要傳承血脈就必須和人類結合。」法安娜點頭。
「這和現在聖紋師對凌辰的轉變有什麼關係嗎?」
「伊絲琳,好好聽著。華菲特的每名聖紋師都接近了仙級,這種神話絕對也是命運王座的神話,凌辰的死紋雖然奇怪,可是當他以一個普通人身份創造奇跡的時候,那麼曾經因為死紋而被掩蓋的光芒就開始重現了,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伊絲琳有點驚訝,「媽媽,你說的是華菲特的血統。」
法安娜欣慰笑了笑,「就是這樣啊。所以我才讓你和凌辰保持親密關係嘛。你難道不想未來的丈夫有著神話的血脈嗎?這種結合一定會創造新的神話哦!尤其凌辰現在的頭銜「銀色奇跡」,我相信,有更多的人願意嘗試這麼做。」
伊絲琳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天來,凌辰成為了一塊蛋糕。
是的,聖紋師只能和平庸的人類結合,可若是當平庸人類裡出現了一個流淌著神話,而能創造奇跡的血脈後,對於命運王座無疑將是一場風暴。
一場追逐神話的風暴,或許,沉寂近千年的仙級聖紋師也將誕生出來。
「凌辰已經變成這樣了嗎?」伊絲琳喃喃得的說,忽然有點落寞,「這麼說,媽媽,你只是把他當成一件工具……」
「伊絲琳,媽媽可不是因為這個目的才讓你接近凌辰。事實上,我希望你們可以相愛,因為這是我一直想要完成的心願……」法安娜美麗的眼睛陷入到了回憶,她的話語也頓時飄渺。
伊絲琳卻完全高興不起來,她更多的是擔心凌辰,她可是知道凌辰就是聖紋師,無論那些人想做什麼,注定都會空手而歸。
望著媽媽憂傷的眼睛,伊絲琳想告訴她事實的話也嚥了回去。
就這樣吧,就這樣創造神話吧。
「創造神話?」聽了這個回答,凌辰哭笑不得。
回答他的羅琳娜聳聳肩,事實的確如此。
凌辰一回到家就想見冰寧、溫絲,讓他鬱悶的是兩人同時不在,倒是羅琳娜做起了女僕。還沒有來得及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又來了一群聖紋師拜訪,差點將大門都擠爛了。
這簡直就是晨曦帝國的翻版,這些聖紋家族竟也在他頭上打起莫名其妙的念頭。
好不容易應付完他們後,凌辰也近乎虛脫,隨口喝著羅琳娜泡的香茶,忍不住嘟嚷聖紋師都變天了。
羅琳娜聽見他這麼說就平靜的道出其中緣由。
這個簡單的理由,也挺讓凌辰始料未及的。
「創造神話?他們只是想從我的血脈裡獲取好處?」凌辰有點說不出話的味道。
羅琳娜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席拉寧、蕾菲爾,還有那個地獄翡翠……她們所表出的曖昧,居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當局者迷,凌辰從沒往這方面想過,靠,這他媽的是種馬吧。凌辰低罵了一聲,「一群混蛋。」
「在她們眼裡殿下你就是人類,聖紋師要靠人類繼承血脈,殿下又在不久前創造了那麼大的奇跡,已經博得她們的歡心了哦!說不定和神話血脈結合,真的可以孕育從神之眼三仙紋時代以後,從沒出現過的仙級聖紋師哦!」羅琳娜忍不住想笑。
凌辰嘖了聲,眼裡全是冷意,「讓她們的願望去見鬼吧!」
羅琳娜掩嘴笑道「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殿下你可是真正的聖紋師呢!」
真實之眼好心提醒這個有點惱怒的青年,其實只要他展現出自己的聖紋天賦,那麼這一切就將自然而然的消失。
「算了,不去理會她們了。對了,羅琳娜你怎麼會在這裡?」凌辰奇怪問道,「你不是應該待在臨界號嗎?」
「因為知道殿下最近會回來,我就以女僕身份暫時來照顧聖冰公主,負責清理屋子歡迎殿下羅。」羅琳娜聳聳肩。
「冰寧呢?溫絲呢?」凌辰語氣有點鬱悶。
正待這時,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凌辰走下了樓梯,入眼便看見一名銀髮少女正在和某個青年告別,而女僕則在一旁。
看到這一幕,凌辰心裡難免有點惱火,自己好不容易回來,不見她們迎接也就算了,居然還和別人約會,凌辰感心情一整個糟糕。他壓制住內心的不爽,惡魔殿下眼瞳已經變成了深邃的黑色,雙手環胸,一動不動注視,等著她們轉身。
「啊,少爺。」溫絲發呆道。驚喜、激動各種情緒在她臉上表現出來,這讓凌辰感到欣慰。
「你回來了。」冰寧就像在說一件極為簡單的問候,輕描淡寫的則有點讓凌辰難以置信。
「是啊,看來我不該回來。」凌辰冷冷道。
「少爺,你誤會了。」溫絲衝過去,非常認真的說。
「剛才聽說你回來,我和小姐還有希殿下就去等你,可是後來才知道你提前回來了。」溫絲解釋道。
「管她呢。」凌辰一把擁抱住溫絲,把冰寧當作了空氣。
聖冰公主輕不可聞的哼了聲,走過他們身旁。
「她看起來很不高興?」凌辰和溫絲親熱完了後,對女僕嘀咕道。
溫絲笑了笑,「少爺,小姐其實非常擔心你的。」
「看不出來呢。」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冰寧公主比任何人更都能感受到你的危機。」
女僕牽著凌辰的手往客廳走去,然後將他安頓在了沙發,親暱的捶打肩膀,順便將幾個月以來的心情全都倒了出來。
從溫絲的話裡,凌辰也終於瞭解,他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裡所發生的一切。
期間最讓他驚訝的,還是夢魘曾要解散魔殿的事。
當溫絲說到所有人都同意的時候,凌辰差點要叫救命了。謝天謝地的是,這個計劃最終被放棄,而讓夢魘放棄的原因不是別人,是他的妹妹,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契約人——冰寧。
「真的嗎?冰寧,你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凌辰讓銀髮少女端坐在沙發上,仔仔細細打量,對待讓貴族們瘋狂的聖冰公主,凌辰肆無忌憚多了,鹹豬手在少女臉上從沒停止過。
「哼。」
冰寧推開他的手,微翹著嘴唇,「你難道忘記我們之間的契約嗎?我們的生命是相連的,任何一方發生不幸,另外一方終將會被毀滅。也就是說,當你毀滅時我就不存在了。」冰寧靜靜的說。
凌辰張著嘴,乾澀的不知該如何去回應,「真煽情啊。那麼是不是我發生什麼了,你都會感應……」
凌辰忽然有些尷尬,要是興奮的時候怎麼辦。
「不是,只有嚴重危及到彼此性命的時候,我才會和你有一樣的感受。」冰寧說。
「這就好。」
凌辰鬆了口氣,看了看冰寧突然又有點內疚。他現在有點明白冰寧的冷淡了,想起自己在白龍雪山裡極冷的環境,那簡直是一輩子都不想再遇到的噩夢。銀髮少女好端端在家裡也會遭受到這樣折磨,想來也是刻骨銘心。
見凌辰在感慨,冰寧忽然蜻蜓點水吻了下他的嘴唇。
「歡迎你回家。哥哥——」事後,少女若無其事的說明。
凌辰笑了笑,心裡充滿了暖意,感到了久違的家的溫暖。
晚些時候,夢魘、德隆等人也出現在了宅子裡。
謝絕了皇帝為他舉行的盛宴後,凌辰還是喜歡和熟悉的人分享這一種回家的聚會。
可惜的是,狄愛絲一回到神聖帝國就被召喚到聖殿了,聖殿的聖教主必須聽她匯報,關於這次任務中所發生的一切。
凌辰也不怕狄愛絲會說出自己的聖紋師身份,見識過女騎士可以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獨闖暴風國度尋找他的蹤跡,沒有什麼讓凌辰更加信任她了。
晚餐進行到一半時,凌辰也開始詢問魔殿的近況,雖說他已經得到一些聖紋師的尊敬,可有這麼一個在暗處的魔殿也不錯。
魔殿的發展也是極為迅速。經濟上,依靠大宰相女兒夏琳的手段,魔殿勢力已經觸到了各個行業,甚至靠著魔紋師,已經將幻城以外的城市中一些行業給壟斷了。
夏琳雖然掌握了大部分經濟來源,可是身為拂曉名義上的妻子,冰寧也不會坐以待斃,她用了最簡單的手段收買及逼迫,而成功地擁有了幾個採礦場,其中還有一個罕見的白金礦場。
軍事上,魔殿則放慢了腳步。除了在海上以海盜老巢建立了一個隱藏基地外,吸引人加入也沒有像以前那麼迅速。
追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拂曉沉寂了一段時間,再加上命運王座處於一個潰敗期,對整治反抗的人類也越來越嚴格了。
不過短短幾個月從幾十人發展到上千人,這已經算了不得的成績了,何況他們還有一批古精靈族。
情報上,安放在各個帝國的人員,藉著潰敗這個空檔,被成功的安插進各個領域。
按照凌辰曾經說過的獎罰規則,一張龐大的蜘蛛網覆蓋了整個命運王座。凌辰在晨曦帝國曾受到蒼雷攻擊的事,夢魘也都知道。
聽完夢魘一系列的述說,凌辰瞠目結舌。
不到一年裡,魔殿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新興帝國似的。
「當然事情也沒有那麼順利。」夢魘無奈道。
「還有其他意外?」
「其他兩個帝國的魔紋師同盟找到了我們,他們要求魔殿成為一分子,趁著聖紋師大敗的時候,對命運王座發動進攻。」
「你不會同意了吧?」凌辰遲疑了下問,雖說聖紋師遭遇了史上最大的災難,可是包括六聖紋在內,命運王座依舊有足夠強大的聖紋師存在,這對沒有神級存在的魔紋師是絕對劣勢。
「拂曉的妻子很同意這次進攻。」夢魘看了冰寧一眼。
冰寧?
她當然會同意了。凌辰心想。
「但是魔殿才剛剛起步,我拒絕了。」
凌辰鬆了口氣,「拒絕是對的,那群傢伙根本只是想用我們做炮灰而已。」
「你說對了,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聽到聖紋師遭受什麼打擊。」
尼黑曼笑道。
說了這麼多,凌辰最擔心的是拂曉身份隱藏的問題,不過依靠羅琳娜的天使之手,這個問題很容易就解決了。
「因為無法偽裝你的面具,所以我讓羅琳娜將我改成你上次演講時的樣子和他們交流。」尼黑曼說「為了防止意外,也很少露面。」
「殿下,以後你不要戴那該死的面具了。」正在舔盤子的德隆抬起頭來,哈哈大笑,「而且羅琳娜也將你的傷疤治癒好了。」
「治癒好了?」
「當然。」冰寧這時說道,「你的偽裝真是太低劣了。魔紋師是可以用願望恢復任何傷口的,要是讓其他人知道拂曉還能留有傷痕,這簡直是笑話。」
「人,總是會犯錯的。」凌辰嘀咕一聲。
「我的解釋是,為了顯示當時的決心才故意弄的,很完美的糊弄過去了。」尼黑曼接著說道。
「我正好也想這麼做。」
凌辰深有同感,當初被伊絲琳一語道破真面目的時候,他才認識到面具其實是雙刃劍,偽裝了自己也讓其他人起疑心。
或許是在偽裝天堂戴面具戴習慣了,這個壞毛病也不由自主的帶到拂曉身上,其實仔細想想,有羅琳娜這名超級化妝師,根本就不必擔心被人識破。
扔下面具的偽裝,這才是最高明的偽裝。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