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帝國第三軍團的指揮官,「埋葬者」傑迪克大鬧偽裝天堂第四日的壯舉,傳得整個幻城沸沸揚揚,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為此,天堂第四日的階梯也被關閉,原因是破壞太嚴重,需要重新整修。
沒有人懷疑埋葬者力量有多麼強大,傳說已經是聖紋神級的傑迪克,要摧毀一座建築還不是易如反掌?再加上他那至高的身份,很多人都以為,偽裝天堂的幕後老闆將啞巴吃黃蓮——誰讓他私自邀請暗界聖紋師開設賭局,又很不幸的是,這個暗界聖紋師正好是傑迪克恨之入骨的仇人。
只是所有人都猜錯了,包括了凌辰本人。
「嘿,你能想到嗎?我們偉大的路法陛下居然讓第三軍團指揮官,不可一世的埋葬者道歉了。而且還賠了不少錢呢。」凌辰拿著報紙,一副玩味的語氣對躺在床上的當事人說。
「真想知道這傢伙是誰,竟然有如此大的本領。」
尼黑曼扯起嘴角,勉強笑了下。
「怎麼,還不能自由活動嗎?」凌辰放下報紙問道。
尼黑曼搖搖頭。
凌辰不禁嘖嘖道「你那個哥哥真是了不得的人物,居然可以將夢魘打成這麼重的傷。」聖紋師因為體內有著「願望」的關係,一般來說,恢復身體機能速度是非常快的,尤其當聖紋師的願望級別更強大時,恢復就更加迅速了。
「夢魘」尼黑曼好歹也是聖紋天級的進化期了,居然休息了整整一晚仍無法好轉,對於昨日埋葬者那驚駭的破壞力,凌辰不禁心有餘悸。
「沒想到他這麼強了。」尼黑曼低低的自語。
凌辰搖搖頭,隨口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著急了。現在埋葬者全城都在搜捕你的行蹤,大叔,我看你就暫時待在我這吧。」
尼黑曼注視著凌辰,語氣平淡「你就不怕我會給你帶來夢魘嗎?」
「夢魘?」凌辰自嘲笑了下,像是被勾引起什麼無奈的事情,他有些索然,隨即轉身朝下樓,只留下一句很平靜的話「你知道嗎?自從我父親死後,我就一直活在夢魘裡……」
尼黑曼微微一怔,若有所思。
「少爺,剛剛第三軍團的人來過了。」溫絲看見凌辰下來,便走了過去「埋葬者現在已經瘋了。」
「怎麼了?」凌辰很好奇溫絲的語氣裡明顯的不悅。
「他們竟然想進來搜屋!」溫絲哼道。
凌辰無奈一笑,現在屋子看來安然無恙,很顯然那些傢伙應該注意到或者被溫絲提醒,知道這是擁有「殿下」頭銜的住宅,除了國王,誰都沒有權力任意妄為,否則就是死罪。
聽了溫絲的幾句抱怨,凌辰也只是笑了笑。
「對了,少爺。公主為少爺請的休假已經通過了,但學院希望你至少去報個到……」溫絲吞吞吐吐著說「如果少爺你不想去也可以……」
「嗯。去看下吧,免得他們以為我真的害怕了。」凌辰冷笑,也沒在意溫絲的神情,吩咐了她好好照顧夢魘後,就走出了門。
大街上,隨處可見第三軍團的人,不斷有騎士騎著戰馬急匆匆跑過,巷子角落也不時傳來幾聲叫囂和哭泣,彷彿在一夜之間,先前還平靜的幻城就如臨大敵了。
「還真不愧是夢魘啊,一出現就多了這麼多麻煩。」凌辰搖搖頭,也對埋葬者有如此大的仇恨感到吃驚。
神聖學院座落在距離皇宮最近的東面,這是神聖帝國最大的學院,帝國所有人才完全都是從神聖學院出來的,自然保衛措施是極為嚴格,光是巡邏騎士,就全是帝國最高級的聖騎士們,而聖紋師就更不用說了,要知道,這可是神聖帝國惟一一個培養聖紋師的地方。
因為已經接近假期,此時學院倒是非常安詳寧靜,凌辰站在學院門口,凝視這古老的建築,他的心裡卻不由產生一絲厭惡。
不過厭惡歸厭惡,凌辰還是不會有所怠慢,免得別人以為他在害怕。
凌辰整理好心情,來到神聖學院院長的屋子,透過窗戶,此時院長正埋頭寫著什麼。
凌辰深吸了口氣,眼瞳已經變成了溫和的金色。他敲了敲門。
「請進吧。」略帶蒼老的聲音邀請道。
「克裡希莫院長,凌辰前來報到。」凌辰恭敬的說。
老者抬起面龐,放下手中的筆,慈眉善目的笑了笑「凌辰,這幾天身體好點了嗎?學院的事情最近太多了,沒有去看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院長。」
「那就好,請坐吧!」克裡希莫院長呵呵著道。
凌辰落坐時,眼角注意到院長剛才寫的是什麼,聖紋訓練?
「凌辰,不知道你對聖紋是怎麼看的?」克裡希莫院長微微一笑,表情非常的慈祥。
凌辰收回目光,很平靜的說「很了不起!」
克裡希莫院長點點頭,想了想,很嚴肅的說道「其實今天叫你來,是關於這次聖紋系假期的訓練……這個……」院長出現為難之色「凌辰,你恐怕也知道。聖紋師在十八歲左右,是必須經過一次實戰鍛煉的,恐怕會很艱難,聖紋師總是和其他人難以相處……」
凌辰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笑道「院長,關於聖紋系假期的事情,我想還是和以前一樣。」他裝作無奈的看了下自己的黑色聖紋,然後說道「我對聖紋也不感興趣了,我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
克裡希莫院長啊了一聲,委婉道「那好。學院馬上就要放假了。凌殿下,你有傷在身,我准你未來的一段時間,可以不參加學院的課程。」
「那就謝謝院長了。」凌辰鞠了個禮。
從院長房間出來的凌辰,也不知道是該輕鬆而是怨恨,雖然接下來有一段時間他終於自由了,但是一想到聖紋系的安排,心裡就有點不爽。
院長的話剛才很明顯了,聖紋系的學生要進行一次實戰練習,而至於死紋的自己,你沒資格參加!
凌辰煩躁的想著,迎面走來了一群人讓他眼神一冷。
德瑟羅和他的狐朋狗友看見凌辰後,彼此一笑,攔住了凌辰的去路。
「嘿,零之殿下。好久不見了。」德瑟羅虛情假意著說。
凌辰注視著他那虛假的臉,眼神非常平靜。
從溫絲這幾天的調查來看,雖然這個傢伙看起來和襲擊自己的人沒有什麼接觸,但這也沒有辦法遏止凌辰對他的敵意。
這麼多年來,他所在學院裡受到的屈辱,大部分都出自德瑟羅。尤其那一無是處的綽號——零之殿下,就是拜他所賜。
「這次聖紋系訓練,零之殿下,你一定會參加,對不對?」德瑟羅的語氣非常渴求、就像一個很怕被甩的女人似的,當然了,鬼才信他。
「德瑟羅,你這個問題很無聊呀。少了殿下,聖紋系可就沒樂趣了。」
另一位較為發福的同伴如此附和。
其他人發出一陣笑聲。
凌辰靜靜看著他們的表演,等到他們笑完之後,聳聳肩,逕自走開。
他幹嘛要為這群笨蛋浪費時間?
德瑟羅沉下臉來,他使了個眼色,那位胖子奸笑著亮出他的聖紋,聖紋發出的光芒立刻化作一道箭矢,朝著凌辰射來。
凌辰雖然已經感知道這股危險,可是速度太快,即使他已經做好防備,無奈再加上神經遲鈍症,少年側身時,箭矢便穿過了他的身體,一陣鑽心的痛楚差點讓凌辰昏厥。
凌辰穩定過來,冷冷一笑。
德瑟羅的眼瞳充斥了對凌辰的冷漠「拉爾森,你這個蠢豬,怎麼可以這麼對待高貴的殿下呢。」
「哦,真抱歉,殿下,希望你可以原諒我,聖紋師在十八歲後,總會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願望。」那位叫拉爾森的胖子嬉皮笑臉著道。
凌辰若有所悟點點頭,誰也不知他在打算什麼,逕自就走過德瑟羅中間。
德瑟羅哪能這麼快就放走他?聖紋師馬上就該進入訓練期了,到時候,和這麼一個擁有死紋的有趣殿下見面機會可就沒啦,他喊道「對了,殿下,聽說你英雄救美了,這難道是真的?」
凌辰沒有理會他,走了兩步,但接下來這個傢伙所說的話,立刻就崩斷了凌辰理智的弦。
德瑟羅嘲弄道「像你這麼一個沒用的東西,竟然會救美,難不成你死去的老爸終於看見兒子這個沒用的樣子,忍不住從墳墓裡爬出來靈魂附體了嗎?哈哈。」
凌辰雙瞳由金轉暗,霍然轉身,衝刺,他的動作從未有過如此的迅猛和流暢。
德瑟羅剛笑了一聲,凌辰便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你沒有資格說他!」他斥道,第二拳再次轟來,這時候,德瑟羅那夥人已經回過神,一面聖紋光芒所組成的盾牌擋住這一擊。
凌辰吃痛一聲,立即往回一跳,果然,冷酷之德瑟羅的一劍剛好揮下。
「你找死!」德瑟羅齜牙咧嘴,他吼道「給我狠狠揍他!揍到他爸都不認識為止。」
聖紋師們統統舉起手,聖紋的清澈光芒頓時飛濺、弓箭、光矢、火焰各種攻擊物質全部朝凌辰飛來。
凌辰沒有迴避,憑他的身體也根本迴避不了。他寧願被擊中,也不願讓他們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願望所製造出的力量就快要擊中凌辰時,一道雙層結界將他完全護住。
「你們在幹什麼!」克裡希莫院長冷喝道,這位德高望重的老魔法師院長用魔法就輕易化解這次危機。
看見院長出來,德瑟羅一夥人也不好動手,紛紛就收起聖紋。
雖然克裡希莫並不是聖紋師,可他魔法造詣也是出了名的強大,一般的聖紋師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沒什麼。院長,不是要進行聖紋師訓練了嗎?只是切磋一下罷了。」
德瑟羅怨恨的抹了抹鼻樑,輕蔑道。
「不要讓我看見糟糕的事情發生,我可以取消你們的資格!」克裡希莫冷冷警告。
德瑟羅不置可否,其他人立即就表明立場。
「雖然你們是聖紋師,必要的禮節可不要丟了!」克裡希莫聲色俱厲,他搖搖頭,走到凌辰眼前關心問道「殿下,你沒事吧?」
「沒事。」被箭刺過的胸口還有點疼痛,很顯然剛才那個胖子報復攻擊非常凌厲。
德瑟羅聽到院長對凌辰的尊稱,當下冷笑道「殿下?哼,他配擁有這個頭銜嗎?沒用的傢伙。」
「等你有資格時,我很樂意考慮一下你的話。」凌辰眼瞳已經恢復了理智,溫文爾雅的另一種心態下,他的暗諷不會遜色多少。
德瑟羅臉色非常不好看,其他人也是一副怨恨的樣子,聖紋系大部分人對凌辰保持敵意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個沒有聖紋的傢伙,竟然繼承了祖上的榮耀,擁有殿下的身份。
「哼,凌辰!就憑你這個樣子,有誰會願意嫁給你?華菲特的神話也該結束了。」德瑟羅哈哈大笑。
他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聖紋師雖然擁有願望的力量,卻也背負了一個詛咒。
人類平均壽命在一百二十歲,可所有聖紋師的壽命卻都不會超過六十歲,而與聖紋師結合的普通人,也將折損幾十年的生命,甚至聖紋師妻子生子不久後,便可能已經提前走到生命終點。
所以別看聖紋師外表風光無限,背負了人類救世主這麼偉大的頭銜,可這詛咒著實是所有聖紋師的痛處。也因為這個詛咒,聖紋師的血脈才一直很難擴展。
而像凌辰這種聖紋已死的人,誰會將女兒嫁給他呢?恐怕沒有哪個女孩會願意付出一半的生命,嫁給一個毫無前途的人吧。
「就是,誰會喜歡你這個廢物?」拉爾森也撇了撇嘴說道。
「想讓我再警告一次?」克裡希莫冰冷著瞪著他們倆。
「不要讓我失望了……聖紋師……」凌辰嘴角祭起冷笑,他沒興趣再搭理他們,轉身就走。德瑟羅也招呼了下同伴,小小的插曲才算終結。
凌辰走出沒幾步,就看見雪吟兒正有些出神的望著自己。
剛才那一切,顯然全部落在她的眼裡,凌辰原本想打聲招呼的話,也被嚥下喉嚨,心裡感到發悶,他聳了下肩,和女孩擦身而過。
而雪吟兒似乎想說什麼,卻只是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口。
剛才德瑟羅的嘲笑並不會讓凌辰覺得沮喪,也許以前會帶有一絲怨恨,可自從知道在紫菲蘭那得到可以將聖紋復活的方法後,他就已經有點興奮了。
不過,他此時並不知道,聖紋復活遠沒那麼簡單。
還有三天,就是人類最美的公主——傾夜公主的二十歲生日,成功邀請凌辰也來參加後,傾夜公主的心情就顯得相當不錯。為了紀念這有重大意義的生日,紫菲蘭決定好好和父親討論一下。
和往常一樣,她走進了父親的書房,卻沒有看到國王的身影。
正當她有點失望想離開時,想起了一個暗室。紫菲蘭見四下無人,狡黠一笑,小心打開了機關,一條幽深的通道就從書櫃後出現。
記得知道這間暗室,還是小時候她和凌辰玩躲迷藏遊戲時,無意中發現的,說來也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就是在這條通道的盡頭暗室裡,她偷聽到可以製造願望與聖紋師有莫大關聯的新月族下落。
紫菲蘭小心翼翼地走著,不久後盡頭傳來微弱的光芒。
「有人在?」她一怔,立即就想到了父親。
她知道,這間暗室是父皇和宰相決定重要事情的場所,可是在她即將舉行宴會時,父親還有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情要辦?少女心裡產生了一絲不祥預兆。
她躡手躡腳,動作輕盈的附耳門縫上。
如她所料,裡面有兩個人正在談話。
「陛下,關於新月族倖存的族人秘密其他人似乎有點察覺了,怎麼辦?」一個凝重的口音說,紫菲蘭想了想,猜出他應該是帝國的左宰相。
神聖帝國為了保持平衡,設立了左右宰相參與政務。而左宰相是人類普通人的代表。
「還沒有找到她嗎?」路法陛下的聲音顯得非常平靜。
「據可靠消息,目標現在應該被困在蒼龍山脈!我們沒辦法派聖紋師,看來新月族的確和聖紋師有很大的關連,聖紋師靠近蒼龍山脈時,就會覺得非常頭痛,根本沒辦法使出願望力量。而且用軍隊大規模搜索的話,很容易被其他敏感的人察覺到什麼。」
法陛下有節奏地敲打著手指。
紫菲蘭明白,這個時候父親一定正在思考什麼辦法,而且這個辦法馬上就會產生。
果然,路法沉吟了下道「那麼就以傾夜公主生日宴會為藉口,派騎士以發現刺客的名義搜索山脈。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吾也聽說,關於傾夜公主的二十歲生日,哼,墮落神族那有所動作了。」
「陛下英明!」左宰相恭維道。
「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吾不想讓其他帝國知道。」路法低沉著吩咐。
「只要將目標抓來實驗,研究出如何製造聖紋,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啊,感激陛下的慷慨!」羅斯威爾壓低了驚喜的嗓音。
研究和製造?紫菲蘭聽到他們這麼說,嬌軀微微一顫,和她想像中復活神話家族的死紋完全沒有任何關聯。
「是誰!」路法猛然低喝。
紫菲蘭一驚,急忙想跑,卻見萬道金光從門縫裡飛射出來。被尊稱為光之領袖的路法對願望的使用已經登峰造極,即使是紫菲蘭也立刻被凝固住了動作。
「紫菲蘭,你!」路法眼裡的殺意頓時消去得無影無蹤。
「公主殿下。」上了年紀的羅斯威爾宰相也是一副呆愣的樣子。
紫菲蘭冷冷看著這兩個人,羅斯威爾老臉一紅「公主殿下,老臣也是為了帝國和人類著想……」
「算了,不要再說了。」路法深知這個女兒的性格,他先讓羅斯威爾出去,望著紫菲蘭,歎了口氣,一揮手解除了禁錮的光,無奈道「進來!」
紫菲蘭走進了暗室,已經知道父親的陰謀打算,她現在充滿了憎惡。
她簡直無法想像,仁慈的父親,竟會說出把人當作研究如此殘忍的話。
「你聽到了?」路法坐到對面沙發。
「為什麼?父皇。」紫菲蘭質問道。
「研究並不是解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路法淡然道。
「不!我不是說這個。」紫菲蘭咬緊下唇,眼睛充滿了逼迫。
「既然有辦法可以讓凌辰的死紋復活,父皇,為什麼不這麼做?難道神話華菲特家族比不上那根本不可能實現的研究嗎?」
路法微微一笑,非常的慈祥「傾夜,你還是這麼為他著想啊!」
「我只是為了帝國而已。」紫菲蘭臉紅哼了聲「為什麼不讓華菲特的神話繼續呢……要是凌辰的聖紋可以復活,一定……」公主顯得有些激動。
「一定可以震驚大陸,墮落神族也會因此恐懼「與神相似者」的兒子。」
「是什麼讓你失去了理智?」路法聲音漸冷,話語如冬季的寒風刺骨「是愛情?」
紫菲蘭怔然,轉過頭,目光注視到地面,倔強的回答「不是!」
「哦,那麼就是所謂的憐憫、同情或者是友情?」路法氣定神閒地說,言語裡卻帶著一絲壓迫。
紫菲蘭握緊雙拳,沒有回答。
路法眼睛慢慢柔和,語氣也溫柔了許多,他走到紫菲蘭的面前,語重心長道「傾夜,你應該比我更加明白,我這麼做的原因才對!不要讓多餘的感情蒙蔽你的理智,否則你永遠都無法做一個真正的強者。」
「我沒有失去理智。」紫菲蘭反駁道。
「哦,那這次呢?」
路法淡淡的說「你明知道聖紋師從擁有「願望力量」開始,就必須先用十年的時光,來讓體內的力量和自己血脈徹底融合。就算凌辰的死紋可以復活,重新獲得願望力量,可是他還會有十年的時間來等待融合嗎?
「你要知道,新月族雖然有辦法讓聖紋復活,但終生也只能使用一次這種能力啊!好吧,就算他可以等待十年。」
路法制止了女兒的反駁,他用溫和的眼神示意「聖紋師在五十歲之後,願望便會開始衰竭,那個時候,凌辰還有二十一年的時間,來強大願望力量。就算他是個天才,可永遠也到達不了神級,你該明白。」
紫菲蘭語窒,父親所說的是事實,她無法否定。
願望除了自身天賦以外,時間的磨練亦是強大的一個關鍵。
見到紫菲蘭沒有說話,路法露出一點笑容「我親愛的女兒,現在你明白了吧。與其讓給凌辰,何不為了人類的希望著想,親手製造這種力量呢?
「現在人類的危機你也該知道,聖紋師正在急劇減少,帝國連對於魔紋師都得保持妥協的態度了。」
良久之後,傾夜公主幽幽一歎「女兒明白了。」
「我親愛的女兒,你一定會保守這個秘密,對吧?」路法慈愛的微笑道。
紫菲蘭點點頭,面無表情「我會的,父親。為了帝國,為了人類希望著想!」
「父親感到欣慰。」路法拉著女兒的手,走出了秘道,來到書房時,左宰相正在那等候著,見到國王和公主安然無恙出來,他也鬆了口氣。
在送紫菲蘭出去時,路法親吻了她的額頭「我親愛的女兒,三天後的生日宴會,父皇一定會讓全大陸的帝國公主都會為你而嫉妒。」
「她們已經嫉妒女兒了。」紫菲蘭皺了皺俏小巧的鼻子。
見到她撒嬌的樣子,路法也終於放下心來。
在傾夜公主一走,羅斯威爾便朝國王表示出擔心。
「不要懷疑吾的女兒,她一定會是大陸最偉大的人!」路法很有自信的說。
「不過呢,這三天,直到有了滿意結局前,吾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他狡黠地道,隨即又滿腹感慨「你放心去做吧。畢竟對於吾自己的女兒,沒有誰比吾更加瞭解她了。」
「遵命,陛下!」
第二天,紫菲蘭的守護騎士威雷特為凌辰送上了生日宴會的正式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