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紋師 第一集 願望女神 第四章傾夜公主
    凌辰走在一條沒有盡頭的街道上,周圍俱是一片黑暗。他的腳步聲獨自迴盪著,宛若滴水的聲音。隨著他沉默的不斷往前進,一些看不見臉蛋的人影和對話打破了這股死寂。

    「瞧,那就是零之殿下!他手上聖紋完全死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誰知道?反正華菲特家族的神話已經毀在這個廢物手上了。」

    「我看應該把這個聖紋師之恥趕出去!」

    ……吵雜的聲音響個不停,就像是無數只蒼蠅在耳邊不斷聒噪,讓人心煩意亂。

    凌辰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低下頭冷漠地應付他們的嘲笑。

    凌辰的軟弱讓他們的嘲笑越來越肆無忌憚,最後化為憤怒的發洩。雪片般的碎皮果屑就全砸向凌辰,彷彿他是個出賣國家的罪人。

    忍無可忍的少年雙瞳猛然變暗,就在這時,凌辰驚訝地看見右手的圖案發出了黑色的流光——這是聖紋復活的預示。

    少年一愣,隨即露出邪惡的笑容,大手一揮,一片暗色的魔鬼,呼嘯著朝人群撲去。

    「哈哈哈哈……」在毀滅與死亡裡,他狂笑著。

    「少爺,少爺……」報復的快感越來越弱,凌辰慢慢睜開眼睛,看見溫絲正擔憂的凝視自己,不停呼喚。

    「少爺,你怎麼了?剛才笑得好嚇人。」溫絲鬆了口氣,拿著一塊濕毛巾為凌辰抹著頭上的冷汗。

    「只是一個夢?」凌辰有點點沮喪。

    「少爺,你在低喃什麼?」溫絲奇怪問道。

    「沒什麼。拿毛巾給我吧。」凌辰見溫絲一副疲倦的樣子,想來也是沒有睡好。昨天這個忠誠的女僕來到自己身邊時,他因為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那些雜碎怎麼樣了?」凌辰下床走到窗戶旁,望著底下凋落的楓林,感到胸口沉悶。

    「有一個跑了,其他人都已經交給懲戒騎士。那個逃跑的現在正被懲戒騎士們追捕!他們好像是反聖紋的人。」

    溫絲一邊為凌辰收拾床鋪,邊回答道「對了,少爺。在你昏迷時,國王陛下派人來看你了,你的傷勢也是聖殿的神官治好的。」

    默了一秒,凌辰有些嘶啞的說道「他們一定覺得很好笑吧?」

    「少爺,你何必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溫絲溫柔著靠到凌辰身旁,低低說道「溫絲就是少爺的劍,誰敢嘲笑少爺,溫絲一定讓他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不用了,親愛的溫絲。我可不想讓其他人以為,本少爺是個狹隘自卑的人。」凌辰拍了拍溫絲的手背,笑了笑道。

    「當然了,溫絲的少爺是世界上最仁慈寬容的人了。」溫絲親吻了少年的臉頰。

    「溫絲,你先去做自己的事吧。我想獨自靜一下。」

    「好的,少爺有事儘管吩咐,溫絲就在樓下。」臨走前,她為凌辰倒了一杯甘甜的清水。凌辰接過水後,對她感謝的笑了笑,溫絲的體貼讓他心裡的煩躁和沉悶消退不少。

    啜飲了一口水,凌辰遙望這片郊區的楓林,心裡暗暗思考。

    他從不相信世界上會平白無故地發生事情,對於昨晚楓林的遇襲,顯然少女只是個插曲。還記得那個頭領說過「終於等到自己」的話,想來一定是早有預謀了。

    厭惡自己的人雖然很多,但都沒必要動手吧?凌辰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誰。要知道,他這個人是極為低調的,也只有在黑瞳時才會桀驁了點。

    心思電轉間,他腦海裡就立刻蹦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德瑟羅!」昨天課堂上,這傢伙因為的自己緣故,在眾人眼前被伊絲琳羞辱了一番,肚子裡肯定憋了一肚子火。

    德瑟羅又是一個睚眥必報,精明狡猾的人,斷然不會對哀傷之霜本人報復。那麼,唯一的發洩便是轉給自己了。

    想明白這點的凌辰,眼裡不禁充滿了冷意,無論如何都不能這麼放過他。

    一聲清脆的鈴鐺聲從遠方隨風飄來,一陣馬蹄聲也同時打破了清晨楓林的寧靜;凌辰順著聲音望去,薄霧裡慢慢就駛出了一輛豪華的馬車,四名披著披風的騎士跟隨在後面。

    從馬車標誌來看,凌辰已經知道來訪的人是誰了。

    「沒想到她會來!」他喝乾了杯子的水,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下儀容然後走了下去。

    「少爺,是……」樓下的溫絲驚訝的看著凌辰。

    凌辰揮揮手,打斷了她的話,他推開大門,用平淡的聲音說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和我一起去迎接神聖帝國的公主吧!」

    馬車停靠在屋外,凌辰和溫絲就站在門邊,凝視馬車的車門。

    一名騎士打開了紅木色的車門,最先看見的是一雙穿著水晶鞋的蓮足,跟著是帶有褶子的蕾花裙邊。當少女走下台階,水晶鞋清脆的踏在地面時,那一刻,整個蕭索的楓林彷彿回到了萬紫千紅的春季,充滿了無限動人的活力。

    而帶來這種不可思議感覺的,正是這名少女,也是神聖帝國的傾夜公主!

    對於帝國最美的女人,凌辰百感交集。

    傾夜公主的真名是「紫菲蘭。亞凱斯」,傳說她出生的時候,漆黑的夜幕出現了銀河,殘月變成了滿月,因此得到了傾夜之名。

    而國王為帝國的長公主取名也是煞費苦心。紫菲蘭是一種夜晚才綻放的花,神話裡,月之女神就是在紫菲蘭盛開時,從花蕾裡誕生的。美貌和實力兼具,這也是帝國的企盼。

    沒有讓國王失望的是,紫菲蘭在八歲時,美貌已經驚動了整個大陸,十三歲時更是引發了墮落神族之王的慾望,爆發了人類與墮落神族的一場慘烈戰爭。

    不過,傾夜公主之所以能成為四大帝國一顆璀璨的寶石,除了她擁有讓女神也自慚形穢的美貌外,本身聖紋師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

    打個比方,如果說傾夜公主的弟弟,神聖學院第一聖紋師的希斯望是天才,那麼紫菲蘭便是天才中的天才。

    她擁有一個美妙夢幻的稱呼——「月之天使」。

    面對帝國所有人都捧在手心的月之天使,凌辰心裡卻充滿複雜。在他父親沒死時,當時的他雖是死紋,卻從來沒有人敢嘲笑他,偉大的父親帶著他穿梭皇宮,就像在自家後院散步一樣,也是在那時,凌辰結識了紫菲蘭!

    在那個單純的童年裡,他和紫菲蘭成了兩小無猜的朋友,不可否認的是,隨著不斷交往,一種情愫也曾萌芽過。

    這種快樂的時光維持了幾年,然後一直到自己的十四歲生日宴會那天。那天是凌辰。華菲特永遠也忘記不了的日子。滿懷憧憬等待父親凱旋的他,卻等來了父親戰死的噩耗……

    從「與神相似者」晨星戰死那一秒開始,凌辰的世界從此便顛倒了,他陷入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黑暗,受盡羞辱,也因此曾對引發戰爭、間接害死父親的傾夜公主由愛生恨。

    隨著年齡長大,凌辰已經慢慢成熟,他平靜接受了父親離去,也不再會去遷怒他人。從那個時候開始,凌辰也斷絕了和月之天使之間的來往,甚至連公主十八歲成年生日宴會的邀請,他也一概拒絕。

    而今天紫菲蘭親自前來,這恐怕是大陸任何男人做夢都夢不到的事。

    紫菲蘭如水秀髮垂至腰間,曼妙的姿態就像是綽約的紫羅蘭,清澈寶石般的眸子如大海一樣,浩瀚卻又十分平靜,這副婉約的神態簡直就是溫和的女神,任誰看了都會感到發自內心的安寧和讚美。

    凌辰卻對此嗤之以鼻,只有他才知道,眼前的少女有多麼表裡不一。

    「傾夜公主光臨寒舍,真是讓在下覺得蓬蓽生輝。」少年左手橫胸,神態優雅的回答。

    「參見傾夜公主!」溫絲可沒有凌辰那樣殿下的頭銜,可以對皇族們親近不拘禮,她畢恭畢敬俯身道。

    「你起來吧。」傾夜公主的嗓音婉妙,她看了一眼溫絲,然後凝視著凌辰。

    「傾夜公主,不知道找在下有什麼事情?」凌辰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故意視而不見。大清早的天氣還有點冷,穿著一身並不很厚衣裙的傾夜,不冷才怪。

    「凌殿下,聽說你昨天表現的非常勇敢!」紫菲蘭說道。

    知道她口裡說的凌殿下並不是那種零,凌辰也只是聳聳肩「能得到公主的肯定,是我的榮幸……」

    接著他洋洋灑灑,亂扯了十多分鐘毫無營養的話題,終於傾夜開始皺起黛眉,這時她身後有一名騎士看不下去了,他顯然無法接受凌辰的無禮。擅自把傾夜公主晾到屋外聊天,這簡直是難以想像、令人髮指的失禮。

    「零之殿下,你不邀請公主進屋,未免太無禮了……」那位騎士冷聲提醒。

    凌辰皺了下眉,對打斷自己話的人感到很不悅。

    傾夜公主揮了下手,柔聲道「不得打擾本公主和凌殿下的談話!」

    那名騎士瞪了凌辰一眼後,低下頭恭敬應道。

    凌辰不屑撇了撇嘴,隨後裝作恍然道「啊,真是抱歉,見到公主殿下太激動了,一下忘記請殿下進寒舍喝杯茶了。幸好你忠誠的騎士提醒了我,請吧,公主殿下!」

    紫菲蘭似笑非笑,走出幾步,想起什麼,說道「你們全部留在外面,我和凌殿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單獨商量。」

    溫絲將詢問的眼神望去凌辰,沒有理由拒絕的凌辰只能無奈答應。

    一名女僕和四名騎士目光跟隨著自己的主人,而騎士們則有點羨慕的看著攙扶住傾夜公主手臂的凌辰。

    公主那一副婉約的姿態,怎麼看都是這樣令人怦然心動。

    等到大門一關,一股凌厲的氣流突然從背後往上。

    凌辰根本想都不想,立即鬆開傾夜公主的手臂,往前一閃。

    傾夜公主兩手提裙,很不優雅的踢了個空,一張俏臉也不知是因為剛才在外太冷的緣故還是害羞,總之有些發紅。

    凌辰一笑「公主殿下,做出這麼失禮的動作,要是其他人看了,不知會怎麼想。」

    「少來了,凌辰!」紫菲蘭完全就是換了一副樣子,哪還有先前半點優雅的姿態?她低聲啐了口「天底下也只有你會在本公主面前說上十多分鐘的廢話了。哼,其他人哪個不是對本公主說甜言蜜語?你倒好,還把人家放到屋外,難道不知道冬天的早上很冷嗎?哼。」

    公主這嗔怪的神態讓人神魂顛倒,不過凌辰早已習慣,他淡笑道「那麼多人對公主說甜言蜜語,我當然不能再這麼做了。為了吸引公主的注意,我只能另闢蹊徑。」

    「哼,口是心非。你黑瞳很會哄女孩開心,以為本公主不知道嗎?」

    紫菲蘭看著凌辰從金變黑的眼瞳,不屑地撇了撇嘴「全天下只有你凌辰對本公主美貌視而不見。」

    凌辰聳了下肩「大概從小在一起太熟悉了。」

    「早知道是這樣,小時候就不認識你了。這樣,人家也不會感到難受了。」紫菲蘭低低自語。

    凌辰並沒有聽清她的話,見她自言自語,便靠近一點想聽她在說什麼。

    紫菲蘭狡獪一笑,再次提裙來了一個踢腿。

    凌辰幾乎是本能的躲了過去,誰讓從小就經受她這樣的「鍛煉」,少年的神經遲鈍症也難以遲鈍起來。

    「公主,你的腿越來越修長了。」凌辰裝模作樣地瞟了一眼。

    傾夜立即收回大腿,瞪了眼「流氓!」

    有時候,凌辰自己都在懷疑,紫菲蘭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否則眾人眼裡文靜的公主,為什麼私底下根本就是一個熱情大方、肆無忌憚的少女?

    就好像現在她這風情萬種的一瞪,恐怕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說說正事,找我什麼事情?」凌辰為紫菲蘭倒上了一杯暖茶,然後和她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少女的體香沁人心肺。

    「算你有點良心。」紫菲蘭白了他一眼,接過暖茶卻不回答他的問題,先讚道「昨晚凌辰你不賴嘛,居然英雄救美了喔,那個女孩聽說是美因茨公爵夫人的外甥女呢。」

    「別提了,我可不想有下一次。」凌辰揮揮手,不耐道。

    提起那個感謝都不說一聲的女人就有點煩,他怎麼會救這樣一個女人?真是自討沒趣。

    「嘻嘻。看來你英雄救美的結果很慘嘛,女孩沒有芳心暗許麼!」紫菲蘭笑謔道。

    凌辰起身,面無表情下了逐客令「我看不能再耽擱公主您寶貴的時間,我送你吧。」

    「好啦,我不開玩笑就是了。」傾夜公主見他有點窘迫,心裡也算小小滿足了一把,誰讓在這個算是青梅竹馬的傢伙面前,她的美貌毫無優勢可言。

    紫菲蘭啜了口暖茶,看著凌辰「上次我要希斯望轉交的生日宴會請帖,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和以前一樣唄。不然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凌辰回答的風淡雲輕,反正這樣的拒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事實上,在神聖帝國裡最受人憎恨的一件事,便是他拒絕了傾夜公主的邀請。為此,凌辰也碰過不少麻煩。

    「哼!」傾夜哼了聲,將茶杯放到桌子上,她看著凌辰淡淡道「這次本公主親自邀請你,你拒絕嗎?」

    「大概明天幻城會有一條新聞,傾夜公主親自邀請零之殿下,亦遭拒絕,一怒之下,公主燒了對方可憐的住宅。」凌辰打趣說。

    「好哇,你還真是不給本公主面子。本公主可要生氣了!」紫菲蘭哪有一點生氣的樣子「這次是本公主成年後第一次生日,你一定要來。」

    「有時間我就去。」凌辰不置可否的回答她。

    紫菲蘭哪不知道他在敷衍?她笑了笑,勾勾手指,眨著眼睛,一臉黠獪的神態「凌辰,你過來!」

    「你想幹什麼?」凌辰瞟了一眼公主的雙腿。

    「放心吧,本公主非常淑女的,不會踢你。人家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聽了一定會來參加人家的生日舞會。」紫菲蘭輕笑。

    「哼。傾夜你是淑女,那母豬都可以上樹了。」雖然這麼說,凌辰還是很好奇她有什麼事情想告訴自己,為何如此自信他會去參加最討厭的筵席。

    辰一聲呻吟,這個女人果然還是踢了自己一腳。

    「哼,要是其他人說本公主是母豬,就沒這麼簡單了。」紫菲蘭臉紅狠狠道。

    凌辰心裡詛咒了幾句,揉了揉腿,紫菲蘭這時也靠近他,一陣美妙的處子香味讓少年感到目眩,少女附耳道「凌辰,你想不想讓聖紋復活?」

    「什麼?」凌辰立刻從目眩裡清醒,就像是被電擊般,吃驚望著洋洋得意的少女。他想起了先前所做的夢……「聖紋復活?」難道真的是夢的預示?

    傾夜笑咪咪點點頭,很高興能看著少年動容。

    「只要你那天來參加人家的生日宴會,本公主就告訴你這個秘密。」

    「你該不是為了想讓我參加生日宴會,才故意編的謊言吧?」凌辰懷疑地猜測。

    「胡說。」紫菲蘭氣憤道「人家才不會像你這麼無恥,我說過可以讓你的聖紋復活,就一定可以!」

    「聖紋復活?」凌辰喃喃自語著。他可從沒聽過這樣的傳說啊,但是看著紫菲蘭信誓旦旦的表情,顯然傾夜公主並不是在開玩笑。

    「好吧。但是我們打個賭。」凌辰下定決心。

    「打賭?」聽到他不相信自己,傾夜有點不太樂意了。

    「嗯。如果沒辦法讓我的聖紋復活,嘿……」少年不懷好意上下打量了少女的身體,令紫菲蘭感到一陣冷意。

    「嘿什麼?」她瞪道。

    「你三天三夜要聽我的。」

    「流氓!」紫菲蘭臉紅啐了口,她哪不知道,這傢伙腦子裡有什麼無恥下流的念頭「你不信就算了,本公主才不會打賭呢。」

    「我就知道你在撒謊,別不好意思承認,紫菲蘭。」凌辰撇了下嘴。

    「本公主才不會撒謊。」她反駁。

    「那你怎麼不敢接受我的打賭?」凌辰一副「你就是騙子」的表情。

    紫菲蘭真是氣惱極了,原本還想藉機讓凌辰答應自己出席宴會的,沒想到他竟這麼狡猾的反要條件。

    其實紫菲蘭也只能肯定那件事情和聖紋有極大關聯,能不能讓聖紋復活,她也沒什麼底,但有希望總是好的。少女也不是笨蛋,轉念一想便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有一個條件,如果你答應我就和你打賭,不行的話,哼……人家也沒興趣再管你的事了。」

    「什麼條件?」見她真的要答應,凌辰也來了興趣。

    「人家能保證,跟你說的事與聖紋有極大關聯,能不能復活聖紋則要看你的運氣。」

    「既然傾夜公主肯委屈身段,我自然是不能得寸進尺了。」凌辰伸出了小拇指。

    在得到滿意的答覆後,傾夜公主晶瑩的小拇指便和凌辰的勾在一塊,立下了兒時都喜歡做的約定。

    紫菲蘭不禁露出一點燦爛的笑靨。

    又聊了幾分鐘後,時間也不早了,紫菲蘭準備離開。

    在離開前,她對凌辰很認真說道「凌辰,這次傷你的事情,按照那位美因茨公爵夫人外甥女所說的話,他們有可能是反聖紋者。這幾天你要小心,父皇已經派人調查此事了。無論怎麼樣,任何傷害聖紋師的人,都將受到帝國最殘酷的懲罰!」

    傾夜公主說的一本正經,凜然決斷,凌辰自然知道她想讓自己安心。

    「有溫絲在,你不用擔心我。」

    「溫絲?那個女僕嗎?看起來身手不錯。」

    「你的四名騎士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凌辰嘿嘿一笑。

    「那你覺得和本公主比起來怎麼樣呢?」傾夜公主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沒得比,公主你是人類驕傲的聖紋師,人稱月之天使!你別欺負我的溫絲就行了。」凌辰無力道。

    傾夜公主抿了抿嘴,很滿意他可以這麼說;在凌辰扶持下,走出門之後,她又換上了溫靜的面具,凌辰也配合她,一副淡漠的神色,誰又知道,在房間裡兩人那麼親密的動作?

    把她送上馬車時,凌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說道「傾夜,你可以不可以幫我請個假?你知道的,神聖學院的規矩太死板了。」

    「好的,我想凌殿下你也需要好好休息幾天,我會向父皇說明的,請放心。」

    「那多謝公主了。」凌辰心裡一陣高興,這次總算是有點點補償了,有了這幾天的充裕時間,五萬積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凌殿下,那天可不要忘記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傾夜公主提醒一句。

    「當然了,哪怕是全大陸的墮落神族擋在路上,我也會準時參加!」

    凌辰玩起了甜言蜜語,讓傾夜公主不禁莞爾。

    見到公主這麼開心,先前那名不滿的騎士過來恭敬的道歉「本人威雷特向凌殿下表示萬分歉意,先前有所得罪,請殿下懲罰!」

    面對眼前的騎士,他冷笑「想讓我懲罰你,沒問題。」

    其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的凌辰又道「好好保護公主,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威雷特一愣,立刻大聲回答「就算在下賭上生命,也不會讓公主受到一點傷害。」

    「我們自願為保護公主安危犧牲一切!」另外三名騎士受到感染也紛紛表出誓言。

    凌辰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傾夜,後者則深深望了少年一眼,然後抿笑著關上車門。馬車徐徐地行駛起來。

    一直等到公主馬車消失,凌辰和溫絲這才收回目光。

    「少爺,你真的要去參加公主的宴會嗎?」回到屋子裡的溫絲開口問道。

    辰應了下,他拿出了一雙絲織手套,對溫絲道「溫絲,我現在要出去一下,你順便去幫我調查一件事情。」

    「少爺你要出去嗎?這有些危險,你才剛剛好,不休息一下嗎?」溫絲擔憂道。

    「國王已經在這裡加派了巡邏騎士了,不用擔心。而且……」凌辰附耳,悄悄告訴溫絲所要做的事情。

    「那個德瑟羅?嗯,好的,溫絲會幫少爺調查清楚。」溫絲認真回答。

    「還是我的溫絲最可愛了。」

    溫絲聽了他的話,嬌笑道「和月之天使傾夜公主比起來,溫絲可就差遠了。」

    「她是她,你是你!」凌辰慢條斯理的回答。

    「好了,溫絲先去了。少爺,請一定要小心!」溫絲囑咐道。

    等到女僕一走,凌辰也迫不及待出了門,轉過了個街角後,他換上面具,然後走進了偽裝天堂。

    還有兩天時間,他要贏得和醜小鴨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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