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慘烈的煉獄火山之旅,凌辰的收穫頗豐。
他得到了一顆煉獄領主的熔岩心臟、一頂燃燒的王冠和七塊煉獄火焰,還有死亡射線後的纍纍創傷。
再回到白巖城已經是五天後了,全身乾裂的肌膚,隨著「願望」漸漸出現了好轉,可是伴隨而來的卻是痛苦的折磨。
和以前相比,願力到了史上最低點,只能勉強維持凌辰的身體修復而已。
眾人都對凌辰這一次的遭遇心驚膽戰。
溫絲想使用天使之淚幫助少爺,但對淚精石有相當多瞭解的幽靈公主荷露絲卻阻止了她。
「如果你不想浪費的話,最好不要這麼做。天使之淚僅能一次性的修復身體以及結構組織,可是死亡射線的副作用是永久的後遺症,即使這一次成功了,也只是迴光返照罷了。」當時她是這麼說的。
「那該怎麼辦?我能看著少爺這樣子嗎?我不能!」溫絲大喊道。
「難道沒有辦法嗎?」安露菲也是憂心忡忡地說道。
露絲毫不猶豫地說「重生或者永生!」
「重生和永生?」
「永生是不太可能,那麼重生是唯一的辦法。」
「從沒聽說過啊。」幾人面面相覷。
「可是該怎麼做才能重生?」溫絲著急的詢問。
荷露絲看了凌辰一眼,笑得冰冷且邪惡地說「重生的話,那麼他首先就必須經歷死亡!」
凌辰覺得腦袋沉甸甸的,全身又像是著了火一樣難受。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首先就看見溫絲正緊張萬分的注視著自己,然後女僕立刻就拿了水來。
凌辰取下面具一角,灌了幾大杯後,才覺得身體舒服多了。
「該死的。」
凌辰虛弱的咒罵一聲,死亡射線的後遺症極其嚴重,射線正不斷地摧殘、破壞身體結構,欲進行最終變異和壞死。
如果不是聖紋師體內擁有願力這種神奇無比的力量來自行修復身體結構,他早就無法像一個正常人了。
凌辰動一下手指都覺得難受,現在他能使用的願望之力微乎其微。
「一切還順利嗎?」凌辰問道。
「嗯,溫絲沒有讓人取下少爺的面具。」女僕聲音透著一股悲涼,如果不是為了對付煉獄領主,那幾塊煉獄火焰的力量怎麼會集中到少爺身上。
「溫絲真的還是少爺的劍嗎?」溫絲喃喃地說著。
「笨蛋。」凌辰笑罵一聲,「如果你不是我的劍,那我打破煉獄領主的巖鎧也就毫無意義了……」
溫絲也只能勉強笑著。
感受著自己傷痕纍纍的身軀,凌辰不禁想到了和他同命相連的冰寧,想必少女此刻也體會到了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吧!就是不知道她還好嗎?
凌辰正對冰寧感到擔憂時,腦海裡就突然聽到了一個冰冷慍怒的聲音。
「混蛋凌辰,你到底在幹些什麼?」
凌辰一怔,這斷冰切雪的嗓音……不正是屬於冰寧的嗎?
他驚訝地看了看這間屋子,除了溫絲正在忙著,根本沒有人存在。
「冰寧?」
「少爺,小姐沒有來啊。」溫絲不解地說。
凌辰皺起眉,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誰知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哼,和你締結契約真是一件災難。」
「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凌辰掃視了房間。
溫絲露出一絲愕然,立即就拿著劍搜查屋子,結果一無所獲。
「哦,你怎麼不說話,親愛的哥哥!或者說,你準備就這樣死了?」
冰雪般聲音不斷出現,凌辰終於發現了這個聲音源自心底,想到和冰寧的契約有過的感應能力,這一定是來自她內心的聲音吧!
凌辰試圖在腦海裡和冰寧做出交流,於是想了一句,「冰寧?」
冰寧意外地回答了他,「你終於說話了嗎?」
「你還好吧?我可是一言難盡啊。」
「很好,很強大。」
聽起來少女很不高興。
「和你用心靈溝通真是太費力了,和一頭豬說話都有意思多了。」看來這一次的遭遇讓冰寧印象深刻,諷刺的話語層出不窮。
凌辰只能默默笑著接受她的抱怨。
直到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凌辰的笑容才立刻被瓦解。
「你最好快點回來,幸運的話,你還可以趕上給你的青梅竹馬送上結婚祝福!」
「冰寧,你說什麼?結婚?」
在一長串揶揄的笑聲中,冰寧終止了這一次的心靈交流,渾然不知凌辰此刻的表情無比難看。
「少爺,冰寧小姐到底怎麼了?」溫絲對凌辰突然變了一個人感到驚愕不已,原本還是一臉輕鬆的神態,現在卻是透著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
凌辰一把抓去衣服穿在身上,向門口走去,不容置疑地說道「回家!
我們現在就回家!」
「現在就回去?」希爾剛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從王位上跳了下來。
「是的。」
希爾剛狐疑地看著拂曉,覺得眼前的人自從醒來之後就變了。
雖然說因為死亡射線的關係,身體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損,臉上更是有了難看的傷疤,可是,希爾剛明顯感到那雙眼睛充滿了冷漠,偏偏那冷漠的情感不是針對他的,就像是遙遠的某些記憶激起了他的冷酷。
安露菲也感覺到了異樣,「拂曉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或許這身體讓我有些難受,我有些事情要做。」凌辰看了看在場的人,緩緩吸了口氣,讓自己可以冷靜一點。
紫菲蘭結婚?也有可能是冰寧故意報復騙他而已。
想到這,凌辰聲音又再次恢復了溫和,「荷露絲,我需要你的黑龍。」
露絲點頭。
「可是大人,鍛造才剛要開始,你就走了嗎?」希爾剛皺著眉問道「有很多問題需要請求你的意見呢!」
「不必了,我相信希爾剛王,一切由王做主吧。」凌辰搖搖頭,他沒可能再在白巖城待上幾個月,「希爾剛王,你預計要花多長時間?」
「一個月是最快的了。」希爾剛想了想。
「一個月啊,好吧!安露菲,你就暫時留在這兒吧。」凌辰說。
「好啊。」暗夜公主很愉快的同意。
「那麼,兩個月後我會來取的。」凌辰打定了主意要立即就回去。
荷露絲這時冷冷地道「你真的就放心把這一堆東西扔給矮人?」
幽靈公主的話可說是直接質疑了神工侏儒的榮譽感,希爾剛若不是顧忌對方身份,早就咒罵了。
「哼,你在懷疑神工侏儒嗎?」
「這塊龍牙,蒼穹大陸永遠都不可能再有第二塊,我只是不放心罷了。」荷露絲冷笑道,目光帶著一絲譏誚,「我可是記得侏儒族曾出現過佔有神器的事。」
「那是所有鍛造侏儒們的叛徒、罪人!」希爾剛近乎咆哮。
「不要再說了,我相信希爾剛王!」
凌辰不解地望著荷露絲,她難道不知道刺激矮人的尊嚴,有可能會讓對方寧願放棄鍛造的嗎?
幸好,希爾剛的確很看重這次鍛造,或者說,龍牙、天使之淚、因果石、熔岩心臟、煉獄火焰等各種材料稱得上近幾百年來他所見最多的了。
「好吧,為了表示神工侏儒的榮譽,我就將這枚「神之盾」交給拂曉,怎麼樣?」希爾剛吹鬍子直瞪著荷露絲。
少女撇了一眼紅玉色的戒指,看得出最多還能承受一次到兩次的破壞。
「這怎麼行,我已經浪費這戒指太多的力量了,我不能接受。」凌辰斷然拒絕。
希爾剛濃聲道「我知道你信任我們,但是她說的沒錯,這次鍛造是白巖城最偉大的一次工作,所以拿著吧。」
凌辰搖搖頭。
「要你拿著就拿著吧,孩子!」希爾剛的臉蛋漲得通紅,他激動地說道「這是神工族虧欠你的,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自私,想要鍛造出最完美的一把劍,拂曉你又怎麼會遭受如此苦難?
「侏儒從不想要欠其他人人情,就算把神之盾送給你也無法彌補我的內疚,所以拿去吧!我希爾剛發誓,一定要打造出一把超越傳說的神劍!」
說到最後,矮人王抹了抹眼角,當然,堅強的侏儒從來不願意掉淚,尤其是在其他人的面前。
場面因為矮人的自責而出現一陣沉默。
終,凌辰還是戴上了這枚戒指。
走出白巖城洞穴的時候,在等候黑龍降臨時,凌辰面無表情的對荷露絲說「你是故意的!」
漠然的少女露出了冷笑,他猜對了。
「為什麼要引起他的愧疚?」凌辰冰冷地看著她。
「好好保管那枚戒指吧,這是一件不錯的神器,在對付絲奎瑞利特的時候你會感謝我的。」荷露絲嗤之以鼻。
凌辰握緊拳頭,雙眼瞪著少女。
「別用那種吃人的眼光。」荷露絲不以為然,「你也在欺騙他們不是嗎?」幽靈公主玩味著接著說「你以為那張面具可以欺騙我荷露絲的眼光嗎?」
荷露絲吹了一口氣,凌辰的面具就在頃刻間粉碎。
一張蒼白,清秀卻充滿病態的面貌出現在荷露絲的眼前。
「真是難以想像的年輕面孔,或許你應該向我解釋你的行為才對,不是嗎?」少女很有禮貌的笑著對凌辰發出詢問。
溫絲守在凌辰身旁,手上的劍已經蠢蠢欲動,凌辰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氣,拍了下女僕的肩膀。
暗夜的天空,一條黑龍從遠處飛來。
希斯望雙目好似要吐出火來,眼前騎士的守則到了一個令他難以接受的地步。
「你想讓我再重複說一次嗎?我希斯望。亞凱斯要見聖冰公主殿下,你竟然敢阻攔我?」
「對不起了,希斯望殿下,公主殿下不想見任何一個人!」銀髮銀眼的騎士面無表情地回答,態度恭敬卻沒有謙讓的意思。
「你!」希斯望亮出了自己的聖紋,冷冷道「那麼尊敬的聖殿騎士,就讓我看看你高傲的資本吧!」
隨著希斯望一揮手,一道金色的火焰對著騎士而去,騎士單手揮劍劈開了這道火焰。
「希斯望殿下……」
「哼,無法阻攔我就退下吧。」希斯望驕傲地說,第二波願望是包圍的金色火焰。
希斯望本意是希望可以困住騎士,但是他的願望落空了。
騎士衝出了火焰的包圍,銀色的寶劍已經出鞘,一個眨眼的速度就劈到了希斯望的眼前,「那麼,狄愛絲就得罪了!」
美麗的容貌、修長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狄愛絲反手一劈,從背後襲擊來的攻擊就被化解開了。
希斯望驚艷了剎那,立刻恢復了冷靜,他冷笑一聲。
燦爛的防禦結界看起來比騎士的攻擊更快。
狄愛絲非常清楚聖紋師的能力,她迅速退後,「光輝」希斯望再次施展出金色的鋒利之焰。
他就像是一個優雅的操縱師,操縱火焰對狄愛絲展開瘋狂的進攻。
女聖騎士被困在了原地,只能一次次防禦這些難纏的火焰。
見到對方被困住,希斯望看了大門一眼,微微一笑,身體慢慢地朝門的方向退後,但是雙手的操縱依舊不減緩。
「對不起了,殿下!」狄愛絲全身閃耀著銀色光輝,突然之間,她就在原地消失……
不,不是消失!
希斯望驚駭的發覺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女騎士已經以超快的速度竄到他身旁,銀色的劍鋒對著他就砍下。
希斯望也算是這一代裡天才的聖紋師了,雖然他的聖紋歷練還不夠成熟,可反應也是絕對的快,狄愛絲逼到眼前時,這位王子也快速許下了願望。
光輝之火以漩渦的方式纏住了狄愛絲的劍鋒讓她無法劈下,趁這個空擋,希斯望急忙往後退避,聖紋光芒再起,這一次被逼得有點狼狽的希斯望是耗足了力量。
十多道「光輝」趁女騎士的劍被困住的時候咆哮而去,閃耀的亮光到了近乎刺眼的地步。
狄愛絲皺了皺眉,銀眸已經浮現認真之色。
就在狄愛絲準備一舉突破時,毫無預兆,刺眼的光輝轉瞬間消失無蹤。
狄愛絲停止了進攻,揮動長劍入鞘,她對希斯望投去不解的眼神,但是看著此時這位王子殿下的面孔,她知道他並不是故意想放棄的。
「我的……力量……」希斯望注意著聖紋,竟然無法感覺到任何願力的存在。
樓閣窗戶前,冰冷的聖冰公主睥睨的望了一眼底下的兩人。
現在的冰寧無比煩躁,是的,那個該死的契約人凌辰已經不止一次讓她品嚐到痛苦了,而下面那個殿下一次次的來訪也讓少女失去了耐性。
最終,看著希斯望得意的使出聖紋後,冰寧以無情的凝視中止了希斯望的驕傲。
「怎麼回事?」希斯望大聲問道。
狄愛絲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該死,我一定要去見她。」希斯望一咬牙,準備以強硬手段衝破聖騎士的阻撓,不巧的是,一聲不怎麼愉快的聲音阻止了他。
「我說希斯望,你在我家門前是不是放肆過頭了?」
幾人聽到這個聲音都是一怔。
凌辰和溫絲從黑暗裡走了出來,青年的神態透著一絲虛弱卻也有無盡的冷漠。
「凌辰?」希斯望愕然道。眼前的凌辰看起來就是一株風中的弱草,隨時就會倒下似的。
「殿下!」狄愛絲驚訝過後,立刻行了一個騎士禮。
凌辰笑了笑,然後對希斯望很不客氣地說「現在可以帶著你的吵鬧離開嗎?希斯望。」
斯望充滿怨毒的說,「你是打算回來參加我姐姐的婚禮嗎?那麼真不錯,恭喜你還趕得上宴席,凌辰。華菲特!」
「紫菲蘭真的要結婚了?」凌辰皺了皺眉。
沒有看到想像中那種激動、暴怒的樣子讓希斯望很失望,也很憤怒,「沒錯,凌辰。華菲特!別人都說你是銀色奇跡,我看你根本就是個廢物!
你知道我姐姐和誰的關係最親密,她根本不想答應這次求婚的,但是你呢?當時你在哪裡?」
希斯望近乎失控的咆哮道「你和你的女僕出去快活了!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你竟然無動於衷,我真是很失望姐姐為什麼會對你刮目相看!你不配,去死吧!」
他一揮手就亮出聖紋,但發現願望之力還沒恢復,但他也沒有猶豫,就對凌辰飛奔襲去。
凌辰漠然地看著他的這次襲擊,在距離只有不到幾碼時,希斯望的拳頭停在了他的額前一點,溫絲抓住了襲來的手,冷冷地道「請希斯望殿下冷靜下來!」
「這次婚禮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辰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希斯望原本是怒火中燒的,可是他不經意地看見了凌辰的眼睛。
那是一雙沒有光澤的金色眼瞳。
「你自己去問我姐姐吧!如果你可以見到她的話。」希斯望吸了口氣面露嘲笑,退了幾步,以警告般口吻繼續說道「銀色奇跡凌辰。華菲特,如果你膽敢讓我姐姐失望的話,我第一個殺了你。」
年輕的王子表露出自己的決心,那是一種傷心透頂的憤怒,他幾乎是咬牙說完最後的話「雖然我憎恨你、厭惡你、鄙視你,可我愛我的姐姐,我尊敬她、崇拜她,如果你膽敢讓她傷心的話,我會不惜一切的代價殺了你,我希斯望在此發誓!」
凌辰平靜的眼神陡然浮現了一抹驚異之色,看著希斯望漲紅的臉,他笑了,無奈地笑了。
抬頭望了樓閣一眼,正好就迎面對上了冰寧銀色的眼睛。
少女給了他一個冰冷的微笑,轉身走進了房間,只留下了不怎麼愉快的背影。
凌辰無奈地看著女僕,溫絲也只能露出苦笑。
「親愛的哥哥,你一定很有興趣告訴我,這些日子以來你都在做些什麼,對吧?」每當冰寧特意使用親暱的稱謂時,就意味少女的嘲諷開始了。
「冰寧,這些事晚點再說吧,現在我的頭很混亂。」凌辰歎了口氣,「在我離開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見冰寧是不準備說明了,凌辰就只能朝神聖的騎士望去。
「命運王座也變得混亂了。」狄愛絲靜靜地說,從四個帝國合併到月落和晨曦勾結對神聖帝國施壓,再到迫於壓力的傾夜公主答應了求婚,以及最近冰寧身上所發生的詭異的事,她也沒有忽略傾夜公主此刻已經在月落帝國的事實。
說完這些,狄愛絲卻對凌辰所遭受的情況更加擔心。
「殿下,你遇到什麼事了嗎?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凌辰的肌膚不但充滿了病態般的蒼白,並且失去了水分有些乾皺,皮膚還隱約可見一些裂痕,總之此刻凌辰看起來就像是被人下了詛咒一般。
凌辰笑了笑「大概是我連夜趕回來的關係。」說到這,他也覺得非常疲憊。
吩咐完狄愛絲之後,凌辰便自己回到了房間。女騎士只能好奇的詢問女僕所發生的事,當然,溫絲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凌辰躺在床上,天花板在他視線中越來越模糊,現在他腦子裡只有一件事情在激烈迴盪著——紫菲蘭要結婚了。
就這麼想著想著,凌辰慢慢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的月光已經從一邊移到了另外一邊,輕微的開門聲沒能隱瞞過凌辰的耳朵,但是他並不想要睜開眼睛去看看到底是誰,這種閉著眼睛思考問題的方式讓他感覺很舒服。
但是對方可不這麼認為,她爬到了凌辰身上,柔軟的肢體開始摩擦挑逗他的神經,吐氣如蘭的唇瓣也開始吹在他的耳廓邊,帶來一種微癢的感覺。
「別鬧了,冰寧。我知道讓你也受了很大的苦,我道歉還不行嗎?」
凌辰抓住了潔白如玉的手,咕噥了幾句,「有事明天再說吧。」
「真令人吃驚啊!你和你的妹妹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了嗎?」圓潤的聲調帶著一絲譏誚的意味,這絕對不是冰寧的聲音,「我很好奇你還有多少秘密呢。」
凌辰猛然睜開眼睛,看見一雙如翡翠般的瞳孔近在咫尺,他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使用聖紋,但凌辰馬上壓住了這個本能,因為少女接下來邪媚地說道「今夜來滿足我更多的好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