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心中漸消的怒火再次燃起,只聽他怒喝一聲:「豈有此理!我天庭重地,豈能由你這般放肆!」說罷,一揮手臂,法力既出,直向玄靈而去。玄靈迅疾轉身,本想功功相抵,卻不料玉帝功力強大,自己怎能奈何。思想之際,已被其擊中,一聲長吟之後,玄靈連人帶劍一同摔落在地。
玉帝吩咐侍衛道:「來人啊,給朕將這廝押起來!」
玄靈尚有反抗之心,卻力不從心,被侍衛架起來以後,他依舊在大喘粗氣,樣子很狼狽。
玉帝滿眼怒氣,問道:「你這廝可知罪?」
玄靈急促的喘了幾口大氣,而後費力的言道:「白鶴,何罪之有!陛下不但不明察事因,反而聽信二郎神的讒言,此罪難道該屬白鶴嗎?」玄靈厲聲質問,引得玉帝怒衝冠,直向侍衛揮手:「來啊,給朕,給朕押進大牢裡去!」
正值此時,瑤池中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叫喊,「等等!」而後,只見一個落魄的女子跑了進來。見其素顏憔悴,衣衫襤褸,想必定是收了許些苦頭。眾人聞聲向其望去,玄靈更驚,此人正是玉露仙子。不過,這般看來倒十分像凡間村婦,模樣的確有些悲慘。
奔入瑤池,她蹣跚的向玄靈跑來,迎面抱住了玄靈。王母向束縛玄靈的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眾人領會,便將玄靈鬆開了。被鬆開後,玄靈無力的坐在了地上,此時只感覺渾身上下酸痛無比。玉露仙子從他懷中爬起,被玄靈握住了手掌。玄靈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淚水,只聽他聲音哽咽的說道:「玉露,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他一般搖著頭,一邊複述著這麼一句話,「玉露,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
細觀玉露仙子,見她長凌亂,面容骯髒,白衣上佈滿了條條血跡。此時遇見玄靈,她格外高興,只是她的心情卻一直都被低落壓抑著,因為今日就是她行刑的時期了,不過能在臨死之前再看玄靈一眼,她也死而無憾了。握著玄靈的手,她的情緒稍有激動,「玄靈,我終於再見到你了!我不要緊,你在凡間過的還好嗎?與凝香姑娘相處的還好嗎?」
玄靈失落著微微傾著頭,淚珠從他的眼眶中滴滴滑落,只聽他道:「一切都是泡影,一切都是泡影啊!自從你走了以後,事情便不再像我們大家想像的那樣了!凝香消失的無影無蹤,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沒想到,你又被抓來天庭問罪,玉露,你當初為何那麼傻!為何要替我頂罪!如今落得這般慘狀,我也無能為力了!」
玉露仙子苦笑,面容上露出淡定的笑容,「玄靈,這些事情都不怪你!只因這世間所生的事情太奇異,讓人無法琢磨透!不過,能在臨死之前見你一面,也了卻了我最大的心願了!」
她的這番慨歎使玄靈心中疑惑,隨即忙問:「此話何意?莫不」
「沒錯!」二郎神突然搭話,隨即見他緩步走到兩人面前,傲慢的言道:「處罰她的日期正是今日!」
玄靈心中猛然一顫,望著二郎神那張得意的面孔,玄靈的目光中儘是殺氣。「二郎神,你真狠!」
「哈,不是我狠,是天規不容!更何況,這個結果不也正是你想要的嗎?」二郎神揶揄道。
趁其轉身之際,玄靈抄起寶劍,大喊了一聲:「二郎神,我跟你拼了!」話音未落,二郎神驀地轉身,抽出三尖刀,劈面刺去,只聽唰的一聲,玄靈大驚,玉露仙子同樣大驚。玄靈緊握寶劍的手漸漸鬆開,寶劍從中滑落,啪嗒一聲掉落在地。眼看著身前這一桿長槍刺入自己的身體,玄靈久久沒能說出話來,只是怒視著二郎神,僅此。
二郎神一收手,抽回三尖兩刃刀,玄靈在突然之間好似沒有了支撐一般,鬆散的摔倒在地。玉露仙子慘叫一聲,隨之向他爬來。二郎神上前一腳將其踢開,玉露仙子在地上滾了幾圈,最終虛弱的趴在了地上,無法起身。撥開雲層,二郎神將玉露仙子扔了下去。只聽雲際間傳來一聲淒慘的叫喊,玄靈大驚,連忙喊道:「玉露,玉露!」
二郎神哼了一聲,在將玄靈踢下凡間之前,不屑的言道:「找你的玉露吧!」罷了,一腳將他踢了下去。天空中,只見兩個身影疾下降,勢如流星一般。玄靈緊追其後,不停的叫喊著玉露的名字,眼看就要抓住她的時候,卻被突然襲來的拂塵擊中了手腕,這才致使手掌一滑,錯失了機會。
從空猛降的衝擊力將他擊暈,但見一隻巨大的拂塵將其托住,直至穩穩的送他落地。
二郎神通過天眼望去,見狀不由一驚,心想這是何方神聖正在施法。正猜想著,只見瑤池外走來一位身著道衣,銀白鬚眉的道人。道人一擺手,拂塵又飛回到他手中,二郎神一見此人不禁叫道:「老君?」
太上老君安然走來,滿面慈善,「懲罰歸懲罰,私怨歸私怨,切不可公私不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