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哪裡知道她連睡夢中都在苦苦思念著的人是誰,他更不會料到這個人就是那個醫好夢嬋的道長。
這一切似乎都是巧合,似乎又都是緣分,總之讓人感覺十分匪夷所思!乘風此時只是擔心她的身體,余時也會猜疑著這個讓夢嬋如此惦念不忘的人,他到底會是誰呢!
鶴靈堂,現實中的鶴靈堂要比乘風口中介紹的充實許多,這座香堂不次於凡間普通的房屋,並且裡面的家居擺設應有盡有。迎面而入是正堂大殿,大殿的空間非常龐大,正中供奉的是一個塑像,上面雕刻著的也不知是誰,總之他被世人稱作白鶴仙。這也怪當時的破滿天描述不清,才致使雕塑師無法逼真的將玄靈的形態以及面容完全雕刻出來,不過面前這個年輕氣盛的小道長似乎要比玄靈帥氣的多,只不過是個死物,因此顯得有些呆板。
神像之下,供有香壇,食物等等,香壇上這時還插有未燃盡的香燭,絲絲淡煙這會兒依舊在冉冉飄蕩。
玄靈四處環視著,心中略微感到了一絲家的味道,看來他行走人間,為民除害,是沒有白費力氣。
紫綾湊到他身旁,咯咯的笑著,在這個只有他二人的殿堂中,紫綾的笑容顯得十分開放,完全沒有半點拘謹,「喂,我說大英雄,剛才那個情景是不是有些太好笑了!」
玄靈依舊在四處打量著,隨口問了聲,「好笑什麼?」
紫綾在歡笑之餘不忘答話,「就是,剛才皇帝問你為何要選擇住在鶴靈堂時,你回答的那番話啊!」說著,紫綾學著玄靈剛才在御香閣與皇帝對話的一幕,只見她故作冰冷肅穆的面孔,學著玄靈的口氣冷冷的說道:「在下從小敬奉白鶴仙,亦是修道者,幻想某天會得道修成正果!所以,住在香堂之中,即可使我安心練功,也滿足了我祭拜白鶴仙的心願!哈哈」勉強著學完之後,紫綾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玄靈轉過身來,將目光放在了此時正在開懷大笑的紫綾,雖見他一言未,但是目光之中充滿了歡樂。良久,玄靈問她道:「怎麼,這有什麼好笑的嗎?如果當時我不這麼說的話,皇帝一定會問起我的身份,到時候就更難回答了!」
「呵呵,!不過,這座香堂真的好大哎!」說著,紫綾又開始四處觀光起來。忽然間,一個疑問衝出腦海,立即打消了紫綾觀光欣賞的念頭,她轉過身來,盯著玄靈的背影,疑惑的問道:「剛剛那個榻上的女子是誰?為何你一見到她,神色顯得那樣緊張,似乎是被此一震!難道那個女子也與你有什麼關聯?」
不提到好,一提起這件事來又勾起玄靈內心深處的悲情與傷感。霎時間,玄靈的身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變得十分低落,紫綾直盯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香堂內沉靜了許久,最終玄靈終於開口,附帶著傷感與歎息的聲音隨之出:「她,就是我們苦苦尋找的夢嬋!」
就在聲音穿進她耳朵的那一霎那,紫綾震驚了,雙目不禁睜得老大,「她,她就是夢嬋姐姐?」
玄靈背對著她點點頭,沉悶的聲音再次出:「我也沒想到她會在皇宮中,更不會想到她會做了皇帝的妻子,這一切似乎有些太突然,僅僅這半個月的時間,改變的天翻地覆,甚至連我都有些難以接受了!」玄靈始終都不肯轉過身來,正面與紫綾對話,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看見他悲傷的一面,此時他眼中充斥著晶瑩的淚水,喉音在瞬間之中變得略微沙啞,「說實話,是我對不起她。我在人間修行,在人間鑄就,也是在人間修煉成仙,我行走人間上千餘年,從未言過對不起誰,心裡更沒有想過對不起誰。那時我只想,我一個人本就孤零,又有何求,為了凡間百姓的安寧,降妖除魔,以換取天下黎民的太平,以換取凡間的盛世安康,這就是我的職責,更是我的義務!可是,當我遇見夢嬋,凝香這些女子以後,這其中一層說不清的東西將我千年以來冰冷的心感化!」
「那是什麼?」紫綾被玄靈的聲音感染,使其聲音變得十分低沉,彷彿同玄靈一起沉浸在這痛苦之中。
「愛情!」玄靈脫口答道。「從一開始的莫凝香,直到如今的夢嬋,存在我心中的愛情久久無法驅散,這也使我無法再安心修行,靜心修煉!」他歎了口氣,吐出幾分傷感,「在玄靈山時,老天安排了我與凝香相見,使我二人對彼此之間產生了傾慕之心。凝香是個非常單純的女孩子,她不像凡間的那些人們,各個油頭滑腦,她沒有那麼多的心機!這也是讓我第一眼看中她的原因,可是天意不成全,我二人還未開始相處,她就被一群兇惡的官兵抓走了!當時是我沒用,是我沒能保護她,讓她被那些官兵抓走,而我自己也受了重傷,險些喪命!」
「那不能怪你,當時你不是也盡力了嗎?你不要將責任都推在自己身上,更不能為此自責啊!」
玄靈搖頭,否定了紫綾的話語,「與我無關那不可能,我也不可能不自責!只因當時我太天真,以為這些凡人都同凝香一樣純真,但是事實卻並非我想像的那麼簡單!我本不想下重手,更不想傷害這些凡人,因為他們是凡人,與我們仙人有所不同,不同的就是他們身上沒有法力!那次,我險些將性命丟掉,後來魂魄都已經四散了,差一點就要被黑白無常綁走!」
「那你又是怎麼得救的?」紫綾聽得入神,不禁問道。
「夢嬋,是夢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