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輕搖著頭,嘴唇淡無血色,這副未經梳妝的面龐稍顯憔悴。
王祿見他未答,自知自己是自討沒趣,便也不了了之了。他將佈滿繭子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乘風的肩膀,歎息一聲:「節哀順變!」而後便告退而去。王祿出身醫學世家,祖孫三輩幾乎都是得道高深的醫師,到了他這一代亦是如此,只是今日竟無力挽救小皇帝心愛之人,之前的功就想必定會令人齒寒啊!
他心思沉重,邁著無力的步伐向門外趕去,在其右腳剛剛抬起,邁出門檻時,御香閣中突然傳來乘風的呼聲:「王御醫,請留步!」王祿正值心思雜亂之時,聞聽這一叫喊,不由的腳步一慌,險些摔倒。踉蹌的穩住腳步後,回過身來,只見乘風快步趕至身前,面容之上增添了許些歡喜。「王御醫,快來看!她好像是醒了,她還有救!」
王祿聽後內心震顫,方才診察還脈象全無,怎麼這會會突然醒來?王祿疑惑不已,隨同乘風一同趕來,當面觀看時,頓時使王祿吃了一驚。此時這榻上的女子微微睜著雙眼,雙眸純淨無比,只是眼神顯得極其暗淡。王祿驚異之時坐在了榻上,把住那女子的脈搏,診察起來。
此番看來,她虛弱了許多,不同於剛才出手驚人那時。回想那時之事,令乘風至今仍舊心有餘悸。不過見她這般痛苦,乘風又倍感心疼,觀望之時眼眶之中的淚水從始至終都未消去。王祿還在診脈中,未得結果,卻見他眉宇緊鎖,愁眉不展。再看那榻上女子正在蠕動著淡薄的嘴唇,似乎是要什麼話要說,但卻說不出來。
乘風湊近,準備要一聽如何時,卻突然想起之前探查她病狀之時所生的驚恐之事,所以也就顧忌了片時。而後還是忘卻此事,附其嘴邊,聽聞她所言為何。湊近以後,還好,她沒有做出驚人之事,恐怕也是沒力氣動用功力吧。乘風對其道:「你想要說什麼?告訴朕。」隨後他又將耳朵貼近了她的嘴唇,隱隱約約有一個虛弱的聲音傳出:「飛,飛龍掌血,掌血葉龍,龍」
「什麼?」乘風起身,臉上寫滿了不解,「飛龍掌血葉?龍腦?」
王祿診脈許久,仍未想到良方,此時聞聽乘風在耳邊一聲詫異,使其茅塞頓開。他一拍手,興奮的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飛龍掌血葉和龍腦呢!」
在一邊疑惑不解的乘風至今仍舊是滿頭霧水,他問道:「王御醫?怎麼了?難道,你知道這種東西?」
王祿笑容遍佈滿面,洋溢著心中說不出的興奮,「皇上,您有所不知!這飛龍掌血葉和龍腦乃是草藥,其功效就是清熱解毒,止血瘀傷,多用於刀傷劍傷的!方才老臣還在冥思不解,不知該用何藥來醫治,沒想到卻被皇上您一言頓開茅塞,看來是天不滅我國之母啊!」
乘風擺手,笑言:「不不不,此言並非朕所想,而是皇后所言,朕不過是詫異之餘複述一遍罷了!」言笑之時,乘風這才想起救治不可耽誤,便吩咐王祿道:「王御醫,你快些去弄這兩種藥吧!救治之事不可耽擱!」
「是,是!老臣這就去弄!」說著,王祿便背上藥箱急匆匆的又趕回了御藥房。
待他走後,乘風面上的興奮仍舊未曾消去,他回過身坐在了她的身旁,望著她那雙水靈靈但卻無神的眼睛,笑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這兩種草藥的?難不成你也精通醫術?」
那女子彷彿動彈不得,只是閉著眼睛,微微的點了點頭。
乘風大笑,笑容和祥動人,溫暖人心,興奮之餘只聽他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一手,這下朕就再也不用擔心刺客來行刺了!看你武功群,貌壓群芳,並且懷有精湛的醫術,天下絕無其二啊!等你傷好以後,朕定會封你為一國之母!」
那女子頓然失色,微動薄唇,吐出了兩個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