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閣,深夜時分,四外寂靜無聲,但卻隱藏了許許多多的秘密侍衛,皇宮不同於平常,茫茫黑夜正是危險之時,更應多加警戒才是。
漫長無際的宮殿,一望無邊,四面八方皆點燃著盞盞火光撲朔的燈籠。夜風猛烈,吹襲的燈籠不時的搖擺,在御香閣中不禁初入夢鄉的破乘風被這寒風吹襲,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而後甦醒過來。
「皇上,我看您還是先回宮休息吧!皇后娘娘我自會吩咐侍女來侍候,一旦醒來,我即刻通知皇上!只是皇上如此費神,奴才看著心疼!」身邊不知何時傳來一段既柔既剛的聲音,貫入乘風耳中時,即時分辨出此人是誰。
乘風轉過頭來,向後望了望,只見那太監於河正站在身後,此時他面色略顯憔悴,想必是熬夜所致,總之是困乏不堪。乘風看了看他疲憊的樣子,聲音有些微小無力,「你還在這裡啊?」回想起來,這奴才在前夜便已經守在他身旁了,時至現在,已有多時,怎能不乏?
於河點點頭,悄悄的打了個哈欠,「奴才從昨夜一直守在皇上身邊,直到現在。」聽他這口氣,彷彿是在抱怨乘風遲遲沒有吩咐他早去休息。乘風看了看他這副疲憊不堪的模樣,也不好多做質問與斥責,「哦!現在已是幾更天?」
於河探頭向外望了望,不久回身答道:「皇上,現在已是三更天了!」
乘風點了點頭,衝著他擺擺手,「你去歇息吧!」
誰知乘風這句再普通不過的話語竟然也會使這奴才驚訝不已,只見他突然之間瞪大了雙目,而後跪地言道:「皇上都未曾安睡,奴才怎敢歇息!難不成是方才奴才侍候不周,惹怒龍顏?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自打這於河支配在乘風的身邊,做事便開始謹慎起來。於河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己侍候的主兒不是一般人物。侍候的滿意了,他當之可以家財萬貫,晚年還可安享而去;如果侍候的不滿意,恐怕他就要誅滅九族了!所以,侍候皇帝,他不敢怠慢半分。不過乘風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於河不過是多慮了。乘風微微一笑,言道:「你這個人倒是十分謹慎,想必在先皇面前也一定奪得許些讚揚吧!」
於河仍跪不起,低頭答話:「奴才不敢爭功,不過是侍候皇上,無論是先皇還是小皇帝,奴才都應盡忠職守,侍候得您滿意才行!」
乘風擺擺手,這會略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好了好了,朕不同於其他帝君,不會隨便龍顏大怒,開口殺人的!不然的話你與南雄王等人朕早在開國那天便一齊除掉了!」聽了這話,使得於河猛然震驚,沒想到先皇時期他與南雄王等人勾結意圖謀反之事已被揭,小皇帝對其惡行已是瞭如指掌。此時此刻,他只感覺背後冷汗直流,正巧夜風來襲,使他猛烈一抖。「好了,朕都應允你可以歇息了!還有什麼問題麼?」
乘風的眼神中顯出許些不解和惱火,於河看後便知,急忙搖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而後他匆忙的起身,欲要離去前,又勸道:「依奴才之見,皇上也該早些休息!雖說皇后已定,但並非詔告天下,我想皇上也不必為其費力費神,還是依從奴才之見,早些休息,待其醒來,奴才自會吩咐侍女來通告。」
話說到此,算是於河第二次奉勸了,乘風回轉過頭來,望向榻上的女子,那柔美的身形和似同天仙的佳容,處處都勾動人心。困意來襲,乘風本想聽從他的意見,可只這些便勾動他的心神,使他頓然精神起來。望著此女,目不轉睛,「你不懂,此女非同一般!能有此等佳容以及功夫的女子天下難尋其二,如今朕能獲得,全憑兩個字『緣分』!她是朕第一個心愛的女人,又是這等貌美,立為皇后都覺得太委屈她了。而且她性格較為暴躁,如果按你所說由侍女侍候的話,反倒顯得朕沒有誠意了。」
於河聽了稍有不解,盯著乘風,問道:「莫非,她還未答應皇上成親之事?」
乘風未答,調頭便是冷鋒相對,目光咄咄逼人,直叫人不寒而慄。於河頭腦敏捷,立馬想到了方纔所言定有差錯,又急忙跪地,懇求恕罪,「奴才該死,奴才不該隨意擅改君意!方才實應稱其為皇后娘娘,還請皇上恕罪。」
乘風苦笑,轉過頭來,繼續觀賞這榻上的女子,如同賞花一般。「罷了,反正這房中再無他人!況且她確實沒有答應此事,皇后之稱不過是朕自主所定的!不怪你!」
「謝皇上!」
「好了,你歇息去吧!」乘風言過,那奴才便起身欲要離去,臨走前乘風又囑咐道:「將房門關好!吩咐眾人不得進入,朕要單獨陪陪這個女子!」
「奴才遵命!」於河答應以後,便聽房門輕鳴著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