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綾見他醒來急忙問他道:「玄靈,你怎麼了?」
擦去嘴角上的血跡,玄靈無力的睜開了雙眼,眼神暗淡無光。他大喘了幾口氣,似乎恢復了些功力,靠著樹幹坐了起來。天空開始漸亮,看來已經到了拂曉時分,此時萬籟俱寂,周圍沒有一點聲音。低頭這才現面前這張驚慌急亂的面龐,玄靈搖搖頭,答道:「我沒事,只是被夢魔招去了元神。方才在脫離幻境的時候,不得已才受了傷。」
紫綾輕點著頭,但是目光中仍舊不曾減少擔心的神色。玄靈坐在樹下閉目休息了片刻,這會兒已經恢復了許多,他靠起來,眼神似乎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裡?天還沒有大亮,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玄靈毫然不知他在夢境中所說的話語全部被紫綾聽得清楚。紫綾轉到一邊收拾了一下,嗔怪道:「還不是你,大早上的就大喊大叫的,我哪裡還能睡得著!」
玄靈沉默了,他沒有細聽紫綾的話語,頭腦中還在回憶著剛才那一幕驚險的情景。他眉頭微皺,眼神憂鬱,心裡默默的念叨著:「夢嬋,你現在怎麼樣了?夢嬋,我真的很擔心你,你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否則我會愧疚一生的!」想著,他伸出手掌摀住了半邊臉,手掌後面便是他那張憂鬱內疚的面孔。
紫綾看見了他這般模樣,感到有些異常,她輕問道:「唉,對了。夢嬋是誰啊?」
正巧玄靈在惦念著夢嬋,不料被她這一語提起使玄靈心頭一震。他緩慢的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盯著紫綾,那種眼神寄予了很多情感,有悲愁,也有驚異。他異聲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夢嬋?」
這副凶狠的樣子給人一種全身心的震顫,紫綾有些膽怯,無辜的答道:「是你剛才在夢中叫喊的啊!我還聽到你呼喊她嬋兒,不要離開我。還有,我中毒時你不惜一切救我,嘴裡口口聲聲叫喊著的也是這個名字!難道她對你很重要?不然怎麼會讓你這樣神魂顛倒,連做夢都會夢到她?」
說過這些話,她就開始後悔了,後悔剛才自己多嘴,說了這麼多不該說的話。這不,玄靈既充滿了敵視的目光,有浮現出點點晶瑩。紫綾有些畏懼,怯怯的偷看著他那雙晶瑩閃爍的眼睛,悄聲問道:「我,又惹你生氣了麼?」
話音剛落,玄靈眨了一下眼睛,眼中充滿了的淚水被擠出來,順著滴了下去。瞬間之後,他睜開雙眼,眼角有些濕潤。他搖頭,站了起來,在走向不遠處的河水時啞聲說了句:「沒事!」
看著他搖搖擺擺的漸漸遠去,紫綾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愛一個人一定要一心一意的去對待,千萬不要三心二意!」
她的喊聲雖不大,但是玄靈卻聽得清楚。這一句話頃刻間徘徊在他的內心中,使他猛烈一震,他停住了前進的腳步。動作緩慢的轉過身來,目視著前方尚未熄滅的火堆旁那個梳妝打理的女孩,他心中不免詫異。心想道:難道她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玄靈去梳洗了好久,仍舊不見回來,紫綾稍感異常。起身趕到了河邊,現了站在河邊觀望日出的玄靈。此時他很靜謐,背影給人一種嚴謹的感覺。紫綾悄悄的走向他,想要看看他此時此刻的面目表情。誰料到,剛剛走到身後,玄靈便開口說話了,他道:「靜悄悄的又要做什麼背人之事?」
紫綾先是被嚇了一跳,之後稍有羞愧的低下了頭。「我,我是想問問你,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玄靈調頭,路過她的身旁,嚴肅的說道:「去找夢嬋!」
這會兒她終於忍不住了,憋在心中的那些疑問至今都未曾得到答案。正好在此時,她耐不住性子,一口氣的問了一堆,諸如:「夢嬋是誰?」「她長的怎麼樣?」「凝香又是誰?」「你和她們是怎樣的關係」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去,玄靈都沒有給她答覆,最後她氣道:「那我們這要去哪裡找啊?」
玄靈未停,依然向前走著,只聽一聲沉悶憂鬱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