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花甦醒心自愧,玄靈迷茫不知措
凝花甦醒片刻,緩過神來,定睛看了看,「怎麼是你?」
夢嬋的表情定格在那一剎那,僵硬了半天,她一句話沒有說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還是剛剛凝結著的。奈何自己這麼關心她,沒想到她醒了還是這幅德行。夢嬋在心裡暗暗火,心想自己怎麼還將這個死對頭救活了呢,真是後悔了!
凝花坐在那裡,不遠處的夢嬋氣哄哄的背對著她,凝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男子。凝花很詫異,想想自己不是已經死了麼,是被那個方子靈害死的。可是,現在又怎麼會在這裡呢?她有些慌張,焦急的向四周探視著,「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不會到了陰曹地府了吧?」說著話,她的頭開始不知不覺的隱隱疼痛,她伸手捂著腦袋皺緊了眉頭。
站在不遠處的玄靈過意不去,他本不想去摻合她們師姐妹倆的交談,沒想到夢嬋竟然這樣冷漠人家。就這樣將她放在這裡,玄靈也有些心存愧疚。他走上前來,問道:「你是叫凝花吧?」
凝花放下了遮掩著自己視線的手,面前站著一個男子,玉樹臨風,背後還背著一柄寶劍。「你,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凝花還在向四周張望著,玄靈蹲了下來,看著她說道:「不要再張望了,這裡不是陰曹地府。不然你怎麼會看到陽光呢?」向上望去,果然有一束束光芒照射在自己的面頰上。「這裡是陽間!不要質疑了!你,是夢嬋的師姐吧?」
凝花點點頭,表情中多出來幾分疑惑。「你怎麼知道那麼多?你到底是誰?嬋兒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已經逃跑了麼?」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又多出來幾分擔心。玄靈看得出來,她還是對自己有顧忌,不然怎麼會這副表情看著自己呢。
「我是誰你不用問,其實這也並不重要。不過,我只告訴你我不是壞人就是了!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一個叫凝香的姑娘,你剛剛從將軍府裡被抬出來,想必你也瞭解一點將軍府的內部情況了。那你知道將軍府裡有這位姑娘麼?」
凝花想都沒想,搖了搖頭,面容上還是那副沉思著的表情。玄靈心裡一直窩著的那股火再次燃燒起來,他站了起來,轉頭瞪著那邊的夢嬋。剛才他們二人的談話她也聽到了一些,這會兒她也有點心虛了,她不敢去正視玄靈了,她現在很怕玄靈的那雙如同利刃的眼睛。玄靈正想要去與她辯解的時候,凝花突然說道:「這些事情我真的不清楚。可能是沒有吧,也可能是有!」
玄靈站住了,臉上滿是疑問:「此話怎講?」
凝花一點點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當時是被他們直接抓進府裡的,我們被關在那間小黑屋裡。我真的不清楚外面的情況是怎麼樣的,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你將軍府裡到底有沒有這位姑娘。」玄靈聽後,暫時消了怒火,瞟了一眼夢嬋,這會兒她正在那吐舌頭慶幸呢。
「可是,我不是已經死了麼?我怎麼會」
「是夢嬋救得你!」說著,他背過身,沉思著什麼。凝花將目光投放在了夢嬋的身上,嘴裡喃喃道:「嬋兒?」兩人的目光正好對齊,夢嬋翹了一下頭,別過臉故意不理她。凝花自覺慚愧,以前在峨眉山的時候總是跟著冥花她們一齊給她臉色看,而今又是她救了自己,她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夢嬋。想著想著,她竟然低下了頭,嗚嗚的哭了。她很傷心,一是為此;第二就是為師傅她們。現在救了她,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玄靈就站在她前面,這敏感的聲音當然逃不過他的耳朵了。從來他都是聽不得女人哭啼的,不僅僅是煩心,更多的是他說不清楚的滋味,可能是憐惜吧。他轉過身去,果然,身後的凝花真的在哭泣著。只不過聲音略微很小,聽不太清楚罷了。見此情景,他有些驚慌失措,心裡煩躁的很!再看面前的凝花好歹也是個小姑娘,他怎麼好意思去說人家呢!
急躁的徘徊了一會,他走到了凝花的面前,兩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凝花姑娘,你別哭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的,你看現在你不是已經恢復原狀了麼!不要哭了,哭有什麼用呢?你說是不是?抬起頭,坦蕩的做人不是很好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這些慌亂中說的話竟然也會將她打動。
凝花停止了哭泣,不過身體還在一下一下的輕輕抽搐著。她抬起頭,向上面的玄靈望去,近距離的接觸讓她看清楚了玄靈的面容。這張臉清秀的很,根本就找不到一點污痕!五官刻畫的是那樣的精緻,只是在此時面容上增添了許多煩躁。
她就這樣盯著玄靈看,而玄靈就這樣抱著她的肩膀,持續了許久。夢嬋看的怒火自生,她大步趕了過去,叫喊道:「你們幹什麼呢!光天化日裡怎麼盡做些不乾淨的事呢?」也難怪玄靈會對她反感,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一直都是那麼刺耳難聽!
這一喊叫將兩個人的沉思都喚醒了,玄靈**了一下,收回了雙手。他明顯有些緊張,看看凝花的樣子還是很傷心,她慚愧的都不敢抬起頭了。玄靈抓住夢嬋的胳膊,將她拽到了一邊,「你怎麼這樣對待你師姐啊!」
夢嬋一時被他這句話說的無語了,噎了半晌,這才委屈的說道:「我恨她,恨她們所有的人!除了靈花師姐,其他的都是我的仇人!我更不允許你去關心她!」
玄靈氣極,朝她吼道:「你還有沒有人性?當初是你讓我救的她,而今又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麼?」看著玄靈火冒三丈的模樣有些嚇人,他的眼睛裡似乎都滿是怒火。他沒想到夢嬋竟然是這麼的沒有人性,他心裡暗暗的後悔當初救了她。
視野裡的她滿眶淚水,眼圈泛紅的,楚楚的雙眼直勾勾的瞪著自己。玄靈心頭緊了一下,在他看來,女人個個都是個愛哭的娃娃,哪裡不稱心如意就哇哇大哭。「好了好了,我又沒責怪你什麼!事到如今,我已經陪你走到這一步,你還有何哭泣之理?我說你沒有人性,也是確實!你看你師姐口口聲聲的叫你嬋兒嬋兒的,你怎麼也不能這樣對待她啊!無論以前有什麼恩恩怨怨,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又為何較真呢?」